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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异龙国之都市少年的豪门飞仙梦-> 第十六章 自己祭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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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自己祭拜自己
- 那老者笑眯眯地望着他们三个，说道：“不妨事，几位受惊了，那只黑狗就是这样，一见生人它就乱咬，放心，有我在这里，它不敢咬人。”
李林林三人来到这个穷乡僻壤，衣衫光鲜，一看就是城里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惹人注目，那个老者一边说，一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们几个。
李林林笑着和老者打招呼道：“老人家，我想问一下，赵有成的老宅还在不在？”
一提起赵有成，那个老者的脸上顿时露出狐疑之色，他警惕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听赵有成？”
李林林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说道：“我是受一位朋友之托，来此祭拜一下他们，我知道，他们一家三口都已经不在了，那是一个苦命的人。”
老者面露悲愤之色，颤声说道：“你既然对这家人知道的如此清楚，看来你们之间也算有一定的渊源，走！我领你去。”
其实这个时候，就算是无人带路，李林林也能找到自己的老宅，可是他现在面貌改变之大，在村人看来，已经完全属于一个陌生人，如果贸然进村拜访，则会显得十分唐突。
如今，有老者带路，自会省去许多麻烦。况且这个老者，是村中的一个孤寡老人，勤朴善良，赵孝天管他叫二爷。
在赵孝天小的时候，他经常塞给他一些农村现有的零食，比如一个烤地瓜，一根黄瓜，一个西红柿之类，虽然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在一贫如洗的日子里，自会让一个孩子刻骨铭心。
一路走着，李林林又向老者问起了一些赵家的往事。
老者没有隐瞒，长叹一口气道：“赵有成是一个好人，没想到他勤苦一生，最后却落了一个家破人亡的悲惨结局，他中年娶得哑妻，又喜得一子，日子虽然穷苦，但是一家人相守在一起，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只可惜他在工地上出了事，命丧黄泉，紧接着，那孤儿寡母也遭遇不测，母亲被村中恶霸二狗子刺死，他们惟一的儿子孝天也跳河自杀了，好端端的一个家就这样散了。
当然，这都是事后我听破案的警察说的，我想，大概也就是这么回事。只是可惜了赵孝天那个孩子，那是一个好孩子，在我眼皮子地下长大的，从小就因家贫受人欺负，养成了嫉恶如仇的性格，要是活到现在，那个孩子也应该上大学了。”
李林林听罢不由一阵心酸。几人在老者的带领之下，迤逦穿过村庄，石砌的台阶曲曲折折，几只黄狗从身边悠然跑过去，只是都没有叫，先前的那只黑狗也早已不见踪影。
道路两旁，经常可见一些随处散养的芦花鸡在干枯的草丛里不停地啄食，也曾见过多个村民，都和老者一一搭话。
这些人，李林林脑海里也都有印象，其中还有几个人，经常欺负他们家，那些丑陋的嘴脸，李林林永远记得。
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赵家的老宅旁，入目所见，那是全村最为破旧的一栋房屋，村中的房屋多为砖砌，唯有这一栋房屋是土墙筑成，屋顶是茅草铺就，院内杂草丛生，都已枯萎，一片荒芜。
房屋这个东西，似乎也有着某种灵性，如果主人常住，则显得一片生机，如果长时间没有人居住，也就失去了所谓的人气，很快便会破败，甚至倒塌。
如今，这座老宅就是如此，它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正在艰难地苟延残喘。
李林林见状，内心不由地翻江倒海，无数回忆顿时涌上心头。
在这个赵孝天曾经生活了十余年的家里，虽然家徒四壁，但是却曾充满了欢声笑语，父慈母爱，何等欢欣？可是如今，却只剩下一片落寞。
李林林的眼角不由湿润了，身旁的张密早已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悄悄为他送上一片纸巾。
李林林没有接，反倒轻轻推开她的手，说道：“不用，没什么？”
李林林问老者道：“这处宅子还有主人吗？”
老者道：“赵家并无后人可以继承，估计早晚要充公归集体所有。”
李林林黯然道：“也罢，顺其自然，随它去吧。”
在李林林的要求下，几人又来到了赵有成的墓前，那是村后的一个荒坡，两座坟茔一字排开，简陋无比。
上面生满了荒草，旁边不知何时，被人种下了几株松柏，在严寒的风中，却是绿意盎然，充满肃穆。
石碑明显是后立的，一块是写着：赵有国夫妻合葬之墓。另一块写着：赵孝天之墓。
老者说道：“这两座坟本来都是没有碑的，老一辈人讲，无碑之墓总归不成体统，怕只怕要做孤魂野鬼，后来村里出资刻了两块碑，连那个自杀的赵孝天一起，也算是让这苦命的一家人团员了。后来，我又在此种下了几株松柏，也算聊尽绵薄之力吧。”
李林林望着自己的坟，内心充满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原来生和死真的离自己很近，就像是人们常说的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也不知道哪一个先来？
他望着父母的坟，内心也是悲痛万分，只是天道悠然，天生万物，天杀万物，无论是谁，总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其实，与其活着受人践踏，被人轻视，被人摁进泥土，卑微地活着，死去也许是一种最好的解脱。
李林林忽然跪了下来，不顾地下泥泞，对着两个坟墓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这三个头磕的是如此决绝，既有无尽的感恩之意，也有彻底和过去告别之意，可是，这种心情也只有李林林自己知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李林林低声地哭泣着，他压抑着自己，虽然哭的撕心裂肺，但是却几乎没有什么声音，那是一种吞泣，就像平静的湖水之下暗流涌动一样，他的肩膀不住地抽动，跪在地上的身体剧烈地抖动着。
那个老者和王雨不知道李林林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只有默默地看着。
李林林忽然感到一双手轻轻地搭上了他的双肩，他抬起头，就看见张密的眸子早已经泛红，一双纤纤玉手正扶着他的肩膀，欲将他搀起来。
也许只有张密才能洞察他心里丝丝缕缕的变化，能够和他心有灵犀，感同身受。
李林林又来到了赵孝天自杀的湖水边上，他望着一望无际的水面，陷入了沉思。
此刻，天高云淡，有不知名的鸟儿悠然从空中飞过。
李林林的面目忽然变得狰狞起来，重生之前我是谁？重生之后谁是我？既然好人不长寿，坏人活万年，那就让我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坏蛋吧。
他的内心如是想着，却总感到纷乱如麻。
这边，张密见他半天无语，而且离水库岸边很近，于是上前轻轻挽住他的胳膊，温柔地说道：“林林，我们回去吧？”
这一声轻柔无比的林林，顿时把李林林从胡思乱想之间拉回到了现实，他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后一行人就往来路走去。
李林林在辞别老者之前，又从钱包里拿出五千元钱递给他，说道：“老人家，你陪我这么长时间，给我带路，辛苦了。”
老者露出缺了两颗牙的大嘴，笑了，他推辞道：“哎呀！你们这些城里人真是客气，我陪你转转，不过是举手之劳，哪能要你的钱呢？”
李林林笑着说道：“老人家，你不用推辞，这也是我那个老朋友交待过的，他也认识你。”
老者收起笑容，满脸疑惑道：“你那个朋友姓甚名谁？怎么会认识我？你这城里娃子莫不是糊弄我这个农村老汉吧。”
李林林一脸严肃地说道：“你叫刘长旺，今年六十四岁，那个自杀的赵孝天管你叫二爷。我说的还对吧。”
老者吃惊地问道：“你那个朋友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李林林笑道：“老人家，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我的那个朋友，再三和我交待，不让透露他的身份，希望你能够见谅，这些小钱，不成敬意，希望你能够收下。”
老者望望李林林，又望望那五千元钱，毕竟谁也和钱没有仇怨，他的内心还是十分想要这些钱的。
于是老者大大咧咧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伸手把那五千元钱接下放进口袋，直到这时，李林林才感到心下稍安，如今他也算是重生进入豪门，只要机缘巧合，以前对他有恩的人他都要一一报答。
这边老者感激不尽，非要留李林林他们三人吃饭，可是李林林这趟回来，心愿已了，归心似箭，又怎会留下吃饭？
于是，一行人辞别老者，又坐着三蹦子回到了县城。没想到，这一来一去，竟然花去了一整天的时间。
回到县城，只见灯火闪耀。
天已经黑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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