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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行天怀义-> 第一章 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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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乐还
- 我们都做过选择题，每个选择都导向了不同的结果，而人生就是由无数的选择组成的。有时候回想当初站在人生的岔路口时，是否会后悔，感慨如果当初的选择如果不同，如今的生活是否会有改变？
世界线就是这样的东西，可能另一个时空的你在某一个时间点做了别的选择，开启了截然不同的人生，这就是有别与此刻现实的另一条世界线。
人改变着世界，世界也当然改变着人。人生因选择有所不同，世界则亦然。
在不同的世界线里有着这么一种发展的可能，这个世界正处于通俗上认为的封建时期，如今叫做“闵朝”的这么一个朝代。为了方便理解你也可以认为是个不同时空下的大明王朝，只不过皇帝不一定姓朱，但是社会环境，生活环境，科技水平等等的发展比较接近。那么接下来，我们的故事就在大闵的南方开始了。
鄱阳府历来是大闵的产粮食之地，地势平坦，河道纵横，粮食产量高，水道运输也方便，是大闵的南方重镇，一国之粮仓。
鄱阳毓秀钟灵，擅山河之形盛，其中人杰地灵，曾有江南林姓大侠，本是一普通行商，在鄱阳湖偶遇风浪，醒来时得一世外高人相救，于湖心岛上疗伤。
林姓商人在岛内休养生息，意外观看到世外高人行功运气，观其中行动玄奥无比，即磕头拜师，随得高人传授。
不过三年，林姓商人便学艺有所小成，便离开湖中岛入世修行，谁知世外只过三日，再欲寻找这湖中仙岛却再无从下手，遂惊觉偶遇仙人。
一番闯荡后，林大侠回到鄱阳府开宗立派，因其遇仙人指点，武功举世无双，又得仙人洗心伐性三年，为人平和直正，被誉为江湖第一剑，又因其出生江南而在鄱阳偶遇仙人，便称为江南剑。
距林大侠仙逝已有数十年，子孙后代得其余荫，已是枝开叶散，已成鄱阳府第一大家族，因其势力横跨江南各府，又称江南林府。
林大侠虽然德高望重，但子孙却未得遗风，为权为势为财，已逐渐不得人心，府中主旁争夺更是混乱不堪。一年中秋灯会，林府突然失火，无数林家子弟死亡失踪，人口减少大半。
次日，新家主上位，封闭门楣，宣布林家退隐江湖。或许是被那场滔天大火烧伤了元气，或许是林家的风气日渐颓势，才导致了林家新家主做出退隐这样的决定。
不论如何，众多亡魂在那晚的火中不能瞑目，偶有小道消息说这把大火是林家人自己人的，为的就是烧死林老爷一派从而让新家主上位。
但事情已经无从考证，过了这个冬天，可能连鄱阳府的人自己都忘记了这件事，只是偶尔焦黑的墙壁会唤醒人们的对那场大火的记忆。
除了乐还，从那场大火侥幸逃生的林家子孙，至于他曾经在林家的名字，他已经不愿意再提起，发生那场大火时的他还太小了，无力帮父母推开封死的院门。他的父母为了保住幼小的乐还从厨房附近的老鼠洞将他送出去，才幸免于难。
可谁知才出虎穴又如狼口。此时林府旁的一些街坊邻居都忙于救火，只有一个老乞丐发现了他，这个老乞丐转手就把昏迷过去的乐还交给了牙婆（即古时候的人贩子）。
或许是乐还模样周正，几番波折之后，被卖到上京的一处鹤府做了清倌，这鹤府（店员以男性为主的青楼），虽说在那个大明不常见，不过因为人文环境不完全相同的原因，在大闵，算是一种别有特色的风俗行业。
鹤府的妈妈桑鹃姨，年轻时也曾是风靡全城的头牌，在经历了各种大大小小来自感情的伤害后明白了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真理。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以至于在她手底下的各位小倌平时过的都不太如意，稍有让鹃姨不满的地方就是一顿打骂。偶感风寒时都还要强忍着不适，站在门厅前陪笑，甚至在被客人点陪之前都无法坐下休息。
不同于鹤府的大多数人，即便是如此苛刻的鹃姨和恶劣的环境，乐还仍然不错的适应着环境，同时性格上一直保持着乐观。
在这鹤府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明白鹃姨和大多数人一样，在被他人伤害之后既无力报复，也不能改变自身的现状使自己远离总让自己遭遇苦难的环境。
她选择欺凌比他更弱小的人，把自己的苦难归咎于某部分人群。这种现象是普遍的，因为类似的环境比比皆是。
在外，官府欺压商人地主，逼迫他们缴纳高额税款，商人地主只好欺压小摊贩，农民。小摊贩农民无人可欺了？
喝了酒打老婆、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在鹤府，那就是老鸨欺压清倌，清倌欺压比自己地位低的小倌，小倌打打路边的蹲着的土狗。
人人都有借口，不是你不好好缴税，我怎么会被大人责怪？不是你不好好种地，我怎么会缴纳不了税收？不是你每天做这些难吃的东西，我怎么会没有力气工作？
每个人都在怒斥对方，但是实际上他们有错吗，被他们欺压的人又有错吗？人性的恶往往来源于外界环境的压迫，假设人人富足，不敢说这种情况百分百消失，但起码不少的人不会再深受其害。
乐还想过改变这一切，他孜然一身，无力改变所有人的生活，但最起码对于他自己来说，不愿意有人在自己头顶上欺压自己，不愿过着每日看别人脸色的生活。
他坚信自己从火海逃生不是为了掉进鹤府的泥潭，父母的牺牲所换来自己的生命也不应该就这样浪费，他所受的苦难绝不会变成挥向他人的鞭挞、而是成为自己逃出这无限循环的无间地狱的燃料。
可是人生坏就坏在它时常不会尽如你的意，总是带给人希望，又把很快的失望。
大闵正德七年五月十八日，今天就是乐还束发的日子。
对于富有的家族子弟来说，束发这天免不了广发请帖大摆筵席，宣告自家俊秀儿郎准备成年，各位少爷公子打扮的英俊潇洒与来茶会的贵族小姐眉来眼去的美好日子。
但对于乐还这样的清倌儿来说，束发代表着从实习期转正，从今天开始清倌们在鹤府就算是成年了，好处呢是可以拿到自己的分红，自由支配一部分花篮（即打赏）。
坏处呢则是从今天开始得面临着一些成年人的工作内容，一些有龙阳之好的顾客在实习期时一般都会被老鸨帮忙推脱掉，但是束发之后，来自店里的控制弱了，相对的，保护也少了。
昨晚陪客人喝了好些花酒，乐还醒来先打了瓢凉水，一口气喝了半瓢，对着水缸照了照，昨晚的胭脂又忘记卸掉了，眼窝还有些脏，于是又喝了一小口，再从房间拿了盆来。
打水洗了洗脸。平日里各位小倌住的地方离鹤府并不算近，鹤府在城东河畔，小倌们的宿舍在城西的河畔。
上京很大，不算皇宫内城，光是外城的城西就有千百户人家，住在城东的达官贵人虽少，但是府内的家眷下人也是数不胜数，城东的人也是鹤府的主要客户之一。
简单的洗漱完后，乐还换上窄袍，白色的窄袍显得修长而不紧身，恰好是最适合清瘦少年的服装。
鹤府开门营业的时间是亥时初（九点到十一点），乐还一般在丑时醒来（中午1点到三点），在这段但是一般来说会提前一个时辰到店里听娟姐的训话。
空闲时间，乐还去城外找一处无人的破庙后空地练武，上京城是天子脚下，舞刀弄枪多了夜里八成有锦衣卫听墙角。
江湖人士一般不在上京久待。一般接了旗子就走，就连民间的铁匠铺子也比别的地方要少。
乐还小时候常被家里人比作神童，一是心智发育早熟，乐还在鹤府待了这么多年，包括鹃姨都无一人知晓他出生自江南林家。
乐还也想过公开身份，只是多年前的那场大火疑云重重，下意识觉得更加危险便一直隐忍至今。
其二便是过目不忘，乐还幼年时常和娘亲一同观看阿爹习武，便能有样学样的哼哼的在床榻上摆出像模像样的姿势逗爹娘开心。
到了如今，那些姿势还是深深的刻在脑海里，让他如今练武有了参照之处。
鹤府这样的风月场所，也多武林人士，乐还经常偷听其中交谈，也得知练武不仅仅局限于形而下的招式。
还要搭配呼吸吐纳心法，但是奈何条件有所限制，很多东西也不是一个清倌目前能接触到的。
乐还捡起一根树枝，再用一块稍微尖利的石头把树枝表面削平整，就当是木剑来使用，凭着记忆演练着父亲的招式。
要不说乐还是神童呢，至少在武学上，乐还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天才，无师自通是什么水准？
打个比方，江湖上每三年一度的武林盛会，各大武学派别的弟子上台自报家门或者师门，突然哪上来个人，这么一抱拳，无门无派，无师自通。
无门无派，大家可能觉得你在掩饰点什么，当作没听见，但是在武侠世界里说自己无师自通，翻译过来就是在说自己是个超人。
得，今年武林盛会不用开了，改擂台赛，轮流讨教，上到一派掌门，下到门派弟子，大家都想看看中原大地怎么混进了个来自氪星的玩意儿。
但乐还还真就是个超人，先不说过目不忘这回事，待练熟了记忆中他父亲演练的招数后，乐还还能自行的优化修改了一些个人觉得阻塞别扭的动作，某种程度上改进了这林家家传剑诀，江南剑林大侠若是泉下有知，也得老泪纵横，愤恨林家人埋没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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