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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五百岁阿婆兼职除魔伏鬼-> 第四章 世人都叫我，鬼宿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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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世人都叫我，鬼宿杀。
- 女孩头颅的眼睛里还有光，她还有意识。嘴巴里面都是血，发出呜呜哑哑的声音。
舌头被面前这个男人割掉了。
司冬的身体突然发抖，我大概猜到这个人是谁了。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男人闻言笑了，他的嘴角一勾，牵起了一个酒窝，“世人见我杀人的模样，要么吓的原地说不出话，要么急着逃跑，倒是没人问过我的名字。”
我握住司冬身侧的手，试图稳定他混杂着愤怒与恐惧的情绪，另一面，跟前面这人状似无谓的搭着话：“我今天上午遇到一个小孩，哦，应该说是个童鬼，问他名字的时候，能看出他很开心；想来，你也应该会开心。”
那个男人说：“确实。我叫宁宇，你不问我，可能再过几十年，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他缓了缓，又继续说道：“我还有另一个名字，你们好像都叫我，鬼宿杀。”
尽管我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心神，但听到鬼宿杀三个字的时候，还是无法控制那半秒的惊恐。
“鬼宿杀，你是鬼宿杀！”
哪怕是半秒钟的惊慌无措，也被宁宇看在眼里：“还以为你不怕呢，不过你装的倒是挺淡定。”
鬼宿杀是当世最凶恶的三大“入魔者”之首，传闻他入魔已有百年，杀了无数的不死者，境界早就达到末世，与他对上，任何不死者都没有活路。
“不死者们都说鬼宿杀长的凶神恶煞，没想到是个英俊的男人。”
我故意不搭他的茬，这个时候，把节奏带到自己这边才是正解。
宁宇点了点头：“谢谢夸奖，主要是见过我的都死了，没见过我的，大体觉得我长得像鬼面阎王。也差不多了，都是索命的嘛。”
我噗嗤笑出声：“没想到，你还是个话痨。”
他点点头，然后眼睛慢慢眯起来：“就到这吧。虽然跟你聊天很愉快，但你也知道不死者如今是越杀越少，能一次抓到三个，我已经几十年没有这样的经历了。”
我无视他走近的步伐，支着脑袋问：“你为什么能看出来常人和不死者？你手里这个女孩才十来岁，她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死者。”
宁宇：“唔，虽然我很想告诉你，但这是入魔者的秘密，你如果成为入魔者，自然就知道了……可惜，你好像没机会了。”
他确实并没给我机会，刚说完这话，他就将女孩的头颅扔在地上。女孩滚到我们这边的桌脚边，眼睛里的光还没有散，她想说什么，但我实在听不清楚。
我也没时间去分辨她发出的各种声音，因为宁宇已经越来愈近。
他的步子不徐不疾，步伐依然轻，我却感觉每一步都狠狠踩在我和司冬的命门之上。
司冬：“别过来！”
司冬想要站起来，但是他根本没恢复力气，连一成都没有。
最后他放弃了，凑到我耳边：“阿席，我跟他拼了，一会我拖住他，你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别回头。”
“不行。”我说。
然后我从桌子上站起来，立于高处，俯视着宁宇。
“鬼宿杀，我和你做个交易。”
宁宇似乎来了兴致，他并不介意仰视着我，笑容更加玩味起来。
“哦？要拿什么跟我换你们两条命？”
“是三条命。”
宁宇看向脚边的女孩：“她已经死了啊，脑袋都被我卸下来了。”
我蹲下来，和宁宇面对面：“她的身体呢，今晚给她拼好，就来得及。”
宁宇只是微笑看着我，他的眼睛弯弯的，笑起来的脸格外对称，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我说：“他们两个对你都没用了，全都是活死人，你就算肢解他们，你的能量也不会增强。”
宁宇不再说话，他似乎很享受猎物慌张的表情，越到近处，步子踩的越慢。
我并没有放弃：“你从来不好奇，入魔者是什么吗？为什么不死者一直活着，而一旦入了魔就必须不停的杀戮？”
宁宇终于停在原地，我前方一尺处。我甚至能听到他说话间浮躁的呼吸声，“时间太久了，我已经不记得杀人之前的事情了；我只记得，在我杀了第一个人之后，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饥饿。只有同伴的鲜血能满足我。”
宁宇的声音越发激动，有点人来疯，“也许我曾经是个好人，但是谁在乎呢，反正我不在乎；你不知道，入魔之后有多令人兴奋，每次我血脉喷张杀过人，都感觉自己又新生了一次，能量充斥全身，那会让你认为自己就是这天上天下的主宰！”
“我给你看样东西，说不定也能让你有同样的错觉。”我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符纸，在上面画了一个符，这个符，连司冬都没见过。
宁宇：“画符对我没用，我又不是鬼。”
我画的是擎巨刹，能召唤出百里之内最凶残的恶鬼。一定是最凶残的那一只。因为这个符就是引子，内含巨大的能量，那条恶鬼必然要把其他恶鬼都吞噬，才能独吞这符。
是个禁术，因为强制恶鬼吞噬其他恶鬼，又喂给他极大的能量，等于是把恶鬼的境界一下提升了数十倍甚至百倍，最后恶鬼到底能有多大的破坏力，真的说不准。不死者的野史里记载过，曾经有人用了擎巨刹，结果恶鬼屠了整座城，在人间为患七天，就夺走了十万人性命；当时的不死者先辈们召集了百名不死义士共同抵抗，连战三天三夜，才将恶鬼封印住。只是，这些不死者死伤惨重，最后活下来的，不过十余人。
地上的女孩看见这符，一直咿咿呀呀的声音突然停了，她痴愣的看着我，好像在看一个疯子，或者一个怪物。
我看到她这般反应有些吃惊：“怎么，你认识这符？”
她的头突然可以自己动了，女孩死咬着嘴唇，似乎拼尽了全力，也只能让头来回小幅度的摆动，
我知道，她是在摇头，她想阻止我。
“别担心。”我跳下桌子，捡起她的头放在桌子上，“这里不过蛮荒小镇，百里之内也人烟稀少，即使是恶鬼也威力有限，最恐怖的，还是他。”我转过身用眼神指着鬼宿杀，“你叫宁宇是吧？我帮你招来附近最恶的鬼，你若能除之，你提升的力量可比杀了我一个不死者，多得多。”
“唔，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宁宇面露难色，“况且，我以前没学过收妖伏鬼，你就算招来我也杀不死。”
司冬艰难的扶着桌边站到地上，他的脸色很难看，“阿席，你想干什么啊？别做傻事，你是不是想用禁术？”
我给他看的那些降妖卫道的书里，就包括一些禁术的介绍和野史记载，他应该是看出这上面的符字走向不对劲了。
我掌心结印，结了好几次才将符纸燃着……没用过，不太熟练。符纸燃着的一瞬间，燃起紫色的光，烟雾大起，垂直飘向高空。
宁宇：“不是，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弄。”
我手里的符快速燃尽，最后一点紫色的火光下，我睁开眼，面向鬼宿杀：“我也不知道，我也没当过入魔者，但我刚说的那些在禁术书上有记载，你只要能除了被招来的恶鬼，必定不是现在的你了。”
宁宇仰头看着漫天紫光，他的喉头慢慢的动了一下，眼底尽是好奇和癫狂：“我可不在乎那些无聊的东西，罢了，知道你是在做无谓的挣扎，不过你若招来的东西有趣，我可以陪你玩一玩。”
正此时，晴好的夜突然乌云密布，闪电一劈而下。电闪雷鸣间，暴雨如倾盆，我和司冬不多时就被浇的透透的。
宁宇也是，浑身上下没有干的地方，裤脚一直向下淌水，他的头发由于都披散着，全部贴在头皮上，一身黑的衣服让他此时此刻看起来像个黑无常。
宁宇在暴雨和雷鸣电闪中大声对我喊：“你不会招了个求雨的龙来吧！哈哈哈哈哈……”
我心里悬着的石头稍稍沉了一下，赌对了——他是个玩家，似乎从来没长大过，到现在也只是把杀人、捕猎当成猎奇游戏罢了。
享乐至死的入魔者，当世的魔头，若那恶鬼能和你两败俱伤，若那恶鬼能杀了你……
一个细小的身影从云间慢慢钻出来，他一跃而下，跳到院子中，隔在不死者和入魔者之间。是一个黑雾包裹的身体，算上黑雾也只有十来寸高。
它盯着宁宇一阵，然后蹲下身子戳了戳女孩的额头。最后他才看见我和司冬，把视线落到我身上的时候，我的心跳的快极了！
他的眼神并没有移开，还在一直盯着我，他问我：“是你召唤我的吗？”
声音包裹在黑雾里不太真切，但能听出来是个孩子的声音，不知为何，听着有些耳熟。
我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那只鬼发出了孩子的嘻嘻笑声，“姐姐不记得了？我是豆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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