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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吉时当嫁-> 第二十四章 糊涂官乱判糊涂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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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糊涂官乱判糊涂案
- 两日后,二夫人身边的婆子来姚府借人。
来人说,二老爷不见了。
原来搬出姚家老宅后,二房就一直拖欠家里仆妇月钱,众人当差也不尽心。
让他们去找人,这个说头疼,那个说屁股疼,二夫人动了怒,这些人才动作迟缓的出门去找。
可找了一天,人也没寻着。
二夫人没法子,只好求到姚青山头上。
姚老爷皱了皱眉头,安排了六七个家丁帮着找人。
又找了一夜,整个祁县城,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二老爷的身影。
第三日,有人在县衙报了官,说在祁县城北不远的破庙里,发现了两具尸首。
听说出了命案,二夫人就心慌的紧,左眼皮也跳个不停。
过了半个时辰,下人哭着来报丧,“夫人,不好了,那两具尸首中,有一个是二老爷。”
二夫人一听,当即就直挺挺的背过了气去。
旁边的丫鬟婆子,掐了半天人中,刘氏才缓过气来。
然后“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哭过后,赶紧吩咐人套车,等她到了出事地点,官兵在庙外面围着,根本不让进去。
*
梦莹坐在黑色的条案后边,听红英说着打听来的消息。
“听说官兵在抬人的时候,有人认了出来,一个是二老爷,一个是祁县赌庄的骰官人唤赵五,应该就是前几日你让林小审的那个人。”
“可打听到了怎么死的?”梦莹放下了手里的笔,问道。
“我给了那仵作二两银子,据他说二老爷被捅了七刀,刀刀在要害。而那个赵五,颈部有一紫色勒痕,推测是被绳索勒死的。”
梦莹抬头问了句,“尹氏那边什么反应?”
“老夫人听说二老爷没了,当即就吐了血。二夫人已经让人套了车,去青州城接大少爷了。”青萝回答道。
梦莹点点头,让二人继续盯着。
青萝转身出去了。
梦莹抬头问红英道:“可找到林小了?”
红英摇摇头,“我去院子两趟了,没见到人,连包袱也未见一个。要不我去城隍庙找找?”
梦莹皱了皱眉,“他显然是诚心躲你,先不用找了。”
红英转身想退出去,到了门口又转了来,“姑娘,我在县衙门口听人议论,现在开始征调壮丁充军了。凡是家里两个男丁,未读书满十五岁的,都要出去一个去参军。”
“啊?”梦莹惊讶的站了起来。
前世这个时候,未曾强征兵,这是梦莹料想不到的。
那是不是破城也会提前?
还有那宋荣,梦莹猜到他会报复,可没想到手段如此狠辣,这宋家的血脉,果真都是狠人。
跟前世比,有太多的不一样。
不行,不能再等了。
梦莹黑眸一沉,对红英,道:“你速去让刘管家来,我有事交代。”
红英不敢耽搁,小跑着去外院找了管家来。
刘瑞请了安,等着梦莹吩咐。
梦莹却心事重重的坐在主位上,半晌没抬头。
红英咳嗽提醒了一声,梦莹才回过神来。
“刘管家,两件事情。第一件,放出风去,我们的粮食要卖,要现银或者京城通兑的兴隆钱庄的银票,价高者得。
第二件,在祖坟附近有个看坟的宅子,你找几个嘴巴严的人,在那里挖个地窖。具体挖多大,我要求能藏下府里的人。
还有切记保密,干活的人若是问,就说要放红薯。”
刘管家听了这话,也十分紧张,问了一句:“是不是鞑子要打过来了?”
梦莹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朝廷征兵,我心内不安,先做好万全准备吧。”
刘管家离了梦莹院子,就赶紧安排人。
梦莹则有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有些坐立难安。
红英开解道:“姑娘,您也不用过于担心,我爹以前去过战场,听说这也是常有的事。”
梦莹叹了口气道:“希望我是杞人忧天吧!”
*
出了命案,王县令升了堂,找了一干相关人等,过了堂。
双方各执一词,竟说不出个所以然。
也没有人亲眼看见,除死者之外的人,进出庙宇。
于是,县太爷当堂宣判:“此二人因私人恩怨,赵五想害命,先动手砍的姚青江,姚青江反击,赵五不敌,反被姚青江勒死。
二人如今皆以殒命,所以亲眷不做追究。各自收尸回去,掩埋出丧。
退堂。”
惊堂木一拍,县令拂袖而去。
这明显就是糊涂官乱判了糊涂案,可任凭堂下怎么喊冤,县令脚步也没停一下。
二夫人去青州接儿子的人,空车回来了,姚承年竟然没在书院,找了很多地方也没找到。
丈夫死了,儿子又不见了,刘氏再也坚持不住了,脚一软瘫倒在地。
尹氏,到底是经过大风浪的,强撑病体,安排人去青州找姚承年,“就算把青州翻过来,也要把年哥儿找到。”
*
又三天过去了,姚承年仍旧没有回来。
姚青山不好看热闹,也安排了几个小厮去找。
直到第七天,姚承耀才带着姚承年回到了祁县。
梦莹听说姚承年回来了,也特地去了二老爷住的宅院。
姚承年,离家不过两月,却容貌大改。眼窝深陷,脸色蜡黄,衣袍也显得十分肥大。
听说儿子找到了,刘氏强撑病体下了床。
见到儿子,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儿啊,你去哪了呀,可叫娘好找,你爹没了……呜呜呜……你再出什么事,你叫娘怎么活呀?”这是她唯一的依靠,也是她的主心骨。
姚承年,已经知道姚青江死了,可看见尸首,仍震惊的说不出话。跪了好一会,才哭出声来,还不住的扇自己的嘴巴。
梦莹猜测,姚承年心里肯定是恨姚青江的。父亲明知道儿子对史兰秀有意,还为老不尊,横刀夺……
可当他死了,躺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以往的咒骂和痛恨,就会调转方向,射向自己。如今,姚承年的憎恨就变成了悔恨。
梦莹面露不屑,这些人生活的过于顺遂,会把很多东西看的比命重。受了点挫折,就自甘堕落。
范起倔来,拿自己的性命,不如路边的石头。
不像自己,两世都在为了活命苦苦挣扎。
哭过闹过,姚承年决定去县衙喊冤,县太爷的判决他不服。
“没用的”尹氏,一边咳嗽,一边说道。
“难道,就让爹这样不明白的死了?”
“衙门办事向来是,要打官司拿钱来,我们拿什么打?”姚老夫边说,边老泪纵横。
突然,姚承年走到姚青山脚下,扑通跪倒:“大伯父,我知道我们如今已经分了家,侄儿本不该麻烦您。可我爹是您的亲弟弟,他死的不明不白,我求您,帮帮侄儿。”
姚青山出手相扶,“您若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姚承年是铁了心,要姚青山帮忙了。
姚青山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还是梦莹站了出来,说了话:“大哥哥,不是我爹不肯帮你,二叔父这个案子,牵扯甚多。那赵九,就是个泼皮,可他背后的是我们县的首富祁家,祁家也是地下赌庄的东家。
跟他们打官司,咱们十个姚家都不够看的。
朝廷明令禁赌,可县太爷却视而不见,若是追究起来,他少不得吃挂落儿。
再有,如今官员俸禄极低,县太爷就靠收孝敬,打掉了赌庄,就是断他财路,你叫他如何秉公执法?”
“你我就去青州知府那里喊冤,再不然,我就进京。”姚承年说的言辞坚决。
梦莹知道跟书呆子多说无益,既然话已尽,便不再劝。
姚青山扶起姚承年,说道:“大伯父也没甚本事,分家时候,确实分了些银钱。
可如今也所剩无多,我给你拿伍佰两,你是发丧你父亲,还是去打官司,但凭你自己决断。
剩下的,请恕大伯父无能为力。”
姚青山说完,转身走了。
“大伯父……”
姚承年含泪的语气有着怨,有着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