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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书院出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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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的紧要关头,白无常身后的地府之门再一次的被打开了,从拱形门耀眼金光的后面走出来的人正是黑无常,他已经查阅完近期的死生档案,急忙披星戴月风尘仆仆的从地府里赶了过来。

他甫一见到白无常正背对着自己,看见他正焦急的抱着他的猫儿子想要将她唤醒。黑无常走上前去,观察了一番,说道:“妙妙怎么了?她的衣服怎么会破了?不好,她看上去伤的很重啊,老白,依我看趁着地府之门尚未关闭,你赶快带她去鬼医那里瞧瞧,否则她的性命将会不保。”

“什么?性命会不保?这怎么行?我这就带她前去寻医问药,妙妙不可以有事的,”知道事态紧急,白无常的脸上现出惊异之色,慌乱间抱起猫儿转身便欲走,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回头问道:“哦,对了,你去档案阁里查的怎么样了?有眉目了吗?”

黑无常答道:“查到了,在十二天前,那王八精魄曾经害了一个名叫曹映学的中年人,档案中显示他是立德书院的山长,我准备这就去立德书院看看。”

白无常闻言,点头说道:“我也正想告诉你,猫儿今天出去碰上的正是那个王八精魄,也许是妙妙发现了它,它害怕自己被认出来,才会追着妙妙想要灭口的,等她醒来问问便清楚了。”说到这里,他左右为难的问道:“要不然,我还是陪你一起去收服它吧,刚才简单的交了一下手,感觉它还是有些功力的。”

黑无常看了一眼猫儿,冷然说道:“不担心你的猫儿子了?我这些年也不是吃素的,想那王八精魄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救猫儿要紧,若是不放心我,你就速去速回吧!”

白无常临走之前又说道:“哦,有一事我刚才忘说了,猫儿今天出去的时候,说是要去见见你的旧相识,不想却见到了那个王八精还不慎被它所伤,曾桃华不会是就在立德书院读书吧,不知道她那边会不会有事,你还是赶快过去看看吧。”

黑无常神情一怔:“你怎么不早说?”

话音刚落,黑无常便招呼都没打一声的瞬间虚影穿墙而出,早已失去了踪影,白无常见状,撇撇嘴说道:“急成这样,还每天假装不想见她,老黑这人还真是轴啊!”

白无常这会儿也很心急妙妙的伤情,他抱着她转身便湮没到了地府之门里。

再说立德书院这边,大半夜的,莲花池边上的光线并不是很好,视物也不清晰,当刘子枫意识到他的同窗许明明已经死掉了的这一残酷现实时,他当即被吓得冷汗直流,抱头大声呼叫了起来:“啊,快来人啊,死人了,许明明被害了,快来人啊。”

眼看着书院就要熄灯了,在这和风初上万籁俱静的夜晚,莲花塘这边的喊叫声显得尤为醒脑刺耳,书院有书院的规矩,通常情况下若是没出什么大事,学子们是不敢在夜间大呼小叫的,住在书院的众夫子和学子们循声,从各自的房间里鱼贯而出,纷纷朝着莲花池这边涌来。

这时,住在书院最北面的山长的儿子也闻声赶了过来,他一句话也不说,悄然站在了纷乱的人群之中,众人团团将刘子枫和已经死掉了的许明明围在了中间,探头探脑的看着眼前惊悚诡异的命案现场,七嘴八舌的开始惊呼议论了起来。

住在西边藏书阁旁边的沈默沈夫子,在居所里温习了一遍书,此时正准备和衣睡下了,忽然闻听院中死人了,当即被吓得脸色铁青,惶急的从床头拿起了一件外套,胡乱的披在身上,一边提鞋,一边朝着嘈杂声四起的莲花池那边跑去。

这几天,山长不在书院里,书院里的大小事宜就只好由夫子说了算了,沈夫子上前简单的看了一眼凶案现场,顾不上思虑太多,赶忙回头找了两队学子出来,其中的一对学子速去衙门里报官,另一队人则马上前去许明明的家里报丧。

毕竟出了这样大的事,最应该早早知道消息的人就是死者家属。

所有的事情在沈夫子的指挥下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很快,县衙的捕快们带着一名仵作,先许明明父母一步,提前来到了凶案现场,他们将众学子和尸体分隔开一段距离,仔细地在现场搜寻着有关案件的蛛丝马迹,希望对破案能有一些帮助。

头顶一轮明月高悬,黑无常来的还不算晚,他此时就站在礼学斋的房顶上,聚精会神的垂眸望着下边莲花池旁的动静,晚风习习,吹的他一身黑衣帛带飘飞,恍如谪仙人,美则美矣,但依旧挡不住他满脸的煞气丛生。

“李捕头,”那名仵作,对死者的尸体仔细的查探了一番,站起身来,手中从地上捡起了一把约半尺长的匕首,对当中领头的一名捕快叙述道:“是这样的,我刚才看到死者的脖子上有一条伤口,乃系刀伤,地上有些血迹,但是不多,哦,这里还发现了一把匕首,死者的伤口与这把匕首基本吻合,从死者衣服的破损情况和血迹来看,现场有争斗过的痕迹,身上并未检查出有任何用药痕迹,初步认定他是因为受了刀伤,流血过多而导致死亡的,所以基本排除自杀和服药的可能性。”

李捕快早就是个看惯了生死的老捕快了,见到死尸,脸上也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之态,他点了点头回身对着嘈杂的人群说道:“今天,是谁第一个发现死者的?请上前回话。”

这时,一个穿着素色纱衣,长得白白净净,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少年书生走上前来,面色沉重的施礼说道:“是学生从外面回来时经过莲花池边无意中看到的,当时他就像现在这样躺着一动不动,学生觉得好奇便上前去叫他,没想到无论怎么叫他,他都听不见,学生无状,情急之下只好大呼救命,这才招来了这许多的人。”

李捕快点了点头,又继续对着人群问道:“有哪位学子知道死者生前可曾与谁结过冤仇,或者有过罅隙的?”

一名学子忽然站了出来说道:“我等都是学子,每日里在书院读书,怎会有功夫与人结下冤仇?要说罅隙,许明明前几日在上沈夫子课的时候,与刘子枫差一点打起来,还是沈夫子亲手将他们两个拉开的呢,他们两个经常打闹,这也不是头一回了,许明明当时也说过不会饶了刘子枫之类的话,我等学子都听到了,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有罅隙。”

站出来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山长的儿子曹兴泽。

这时,刘子枫似乎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些不对劲儿,神色立马慌了,赶忙说道:“曹兴泽,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许明明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第一个发现他的没错,我和他打过架也没错,但这不能证明他就是我杀的,我晚上出去的时候手上可没拿任何利器,怎么杀人?”

闻言,曹兴泽神情泰然的用眼光上下打量着刘子枫,忽然眉心一挑,继续说道:“刘子枫,你不必这么激动,我只是如实回答捕快的问话而已,并没有说你就是杀人凶手,不过,刚才仵作在许明明的身边发现了匕首,你怎么能确定它不是你带来的?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家可是做卖肉生意的,像匕首这样的东西应该不缺吧?还有啊,你没发现自己的袖子上有血迹吗?”

刘子枫闻言,赶忙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子,慌乱的怒目相视道:“莲花池这边的光线这么暗,这血迹是我不小心沾上的,你,你知道吗?你这样说话会招人误会我的,那把匕首它不是我的……”

这时,李捕快转身,用他犀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刘子枫,确实在他的袖子上看到了血迹,当即便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不要吵了,你就是刘子枫是吧?此事,你确实脱不了嫌疑,一会儿需要和我们回一趟县衙,将今晚的事情交代清楚,”

大晚上的,在凶案现场,没办法做到太过细致的盘查和审问,说完这些,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天色,脸上现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漠神色,对众衙役们说道:“好了,把尸体和嫌疑人全带回去,咱们可以收队了。”

这时,沈夫子上前施礼说道:“哦,对了,李捕快,我们学院的山长已经十日有余没有回书院了,至今信息全无,我想顺便跟你们报告一下,能不能也找找他,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是否还活着。”

李捕头单手揉着下巴,皱着眉头,满面疑窦丛生的说道:“山长也不见了?一个大活人会不声不响的失踪这么长时间而不告知大家一声?你们书院难不成还有别的命案发生?人都走失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才想起来报案?”

沈夫子满脸尴尬的说道:“是我大意了,以为山长可能是出门办事去了,这些天没有太在意,直到今天我们书院出现了命案,我才觉得事情不妙了,此时确实怪我太过于后知后觉了。”

李捕头单手握着腰间的一把刀柄,神情肃然地说道:“沈夫子,想报案可以,让他的家人先随我回去做一番笔录吧。”

夫子似有难言之隐,回道:“这,李捕头,是这样的,山长夫人这些天一直病着,不方便随你们前去回话,他膝下独有一子也在咱们书院读书,年龄还小,尚未行过弱冠之礼,我怕他去了会害怕,我是这个学校的夫子,你看,可否通融一下,由我随你去回话行吗?”

李捕头抬眼说道:“行吧,那咱们走吧。”……

前脚,捕快们刚把许明明的尸体抬走,带着夫子和刘子枫回了县衙。后脚,许明明的父母惊闻恶讯而来,在莲花池边哭了一个死去活来肝肠寸断。

悄悄摸到礼学斋房顶上的黑无常,居高临下的将这里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一览无余,尽收眼底。那个叫做刘子枫的少年,上一世,正是受尽了十生十世苦难的曾桃华,黑无常天生就具有观言察色测吉凶祸福的本领,一眼便能看出曾桃华这一世的结局,没想到她还是要官非缠身,不得善终了,想到这里,他的心莫名的抽痛了一下。这种感觉不太妙,反而更是坐实了刘子枫即将要倒霉的命运了。

人世间果真不是一个可以离苦得乐的理想世界,无论是太平的时候还是战乱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各自体会着属于自己的不同的苦难。

黑无常是长着阴阳之眼的鬼差,无论是阳间的人还是阴间的人他都可以凭借着一双阴阳之眼看得清清楚楚,再加上他这会儿本来就站得高望得远,可以将此时正静静地躺在莲花池底淤泥中的一具死尸,看得清清楚楚,那人应该就是这里的山长曹映学了。还有那个号称是山长的儿子的曹兴泽看上去也是有问题的,他的身上透着森森鬼气,这些是普通人所无法看出来的,但这些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黑白双煞的法眼的。

曹兴泽的身体里此时有着两个灵魂,一个是他自己的魂魄,奄奄一息的,已经被另一个魂魄所控制了。而另一几个魂魄则是他这一趟出来想要找的忘川河里的那个王八的精魄。

按照规矩,阳间所发生的一切事宜,作为一个鬼差是无权过问的,他更没有轻易取人性命的权利,所谓的勾魂索命也只是要勾掉该死之人的命,索掉该走之鬼的魂。职责所在,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把王八的精魄从曹兴泽的身体里驱赶出来带走即可,但这一切的操作,都要建立在绝对不可以伤害原本的那个曹兴泽性命的基础之上。

夜已深沉,学子们都回各自的住所休息去了,荷塘边也只留下了青蛙的叫声,一切显得那么安谧,所有的学子中,只有曹兴泽不急着回家,因为他是不需要睡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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