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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太后原本生在隔壁老王家-> 引子 9： 知道为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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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9： 知道为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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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尽管亲眼目睹了凤凰现身，
神鸦群聚；尽管车夫说的天花乱坠，神
乎其神；尽管……；王公公和惠征俩人
心里不是没有一点自己的看法和想法，
只是出于各自不可言说的原由和目的，
俩人都情愿和不情愿地……。
朱师爷出身师爷世家，在大阳府当师爷也快二十个年头了。落凤坡早些年他来过好多次，他听庄上的人说起过曾经有人看见过凤凰，自格也在庄子里见过乌鸦，不过，这么多年他并没有听庄上的一个人提起过落凤坡曾经发生过神鸦群聚这事。更没有……
“老板子，这凤凰现身，神鸦群聚确实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祥瑞之兆，但毕竟相比之下，年年都有神鸦群聚，照说，咱庄上的人应该有不少人有幸……”朱师爷没把话说完。按说，作为大阳府的师爷，他是陪知府大人来的，顶多也就算是一个随从，车夫说的神鸦群聚，还有，……，他完全可以有多种选择。但是也正是作为师爷，他又不能不说，又不得不顾及身份，他只能点到为止。
“这……？”车夫先是一脸为难，瞅瞅惠征，瞅瞅王公公，圪试[注：1]了半天，咬咬嘴唇，嘿嘿一笑，“这位爷说的是。其实，要说吧，这么多年满天飞的乌央乌央的都是神鸦，但凡只要长着眼睛哪个看不见。不过，俺这的人都认为这乌鸦是那个那个……”
“……”众人谁也没吱声。车夫没说完的话是啥意思，人人心里都清楚。
朱师爷下意识地点点头。他也是汉人，在汉人潜意识中，乌鸦可不是什么好鸟，那是不祥之兆。
车夫接着说：“所以，俺们这庄上的人都避讳提这事。特别是对外人。”瞅瞅众人，讪讪一笑，“不怕各位爷笑话，俺这穷乡僻野的，老脑筋，愚昧无知，都是迷信圪脑[注：2]。”
“岂止是愚昧无知，简直是亵渎神灵。”王公公轻蔑地一笑，“咱大清国不信这个。神鸦那可是咱大清国的吉祥之物。”
“哼！狗奴才，你也配。”车夫瞅一眼王公公，叽里咕噜，撇撇嘴，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惠征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车夫说的是满语，他听的一清二楚。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听到车夫说满语骂人了。如果说先前在岸根车夫说满语骂人，只是鹦鹉学舌，倒也还情有所原，毕竟满人坐天下已经二百多年了，一个常在道上混生活的赶车的照猫画虎学说一半句也不算啥稀罕，可现在一个乡下赶车人敢用这种口气骂皇帝身边的人可就……，还有，……
朱师爷虽然在衙门里当差，也多少会说几句满语，但车夫骂人的话，他并没有听懂，自然也就没有在意。
“老板子，照你这么说，这老王家刚出生的丫头也是不招人待见喽。”王公公瞅瞅车夫。
“不，不。这位爷，俺可不敢瞎说。”车夫连连摆手，瞅瞅众人，“不过，这人嘛，生下来一声不哭，院里院外满天飞的乌鸦，乌央乌央的却叫个不停，等她哭开了，乌鸦又不叫了，老娘也归了天，这可不是……。”
“老板子，这就不懂了吧？”王公公嘿嘿一笑，“这就叫，非常人也，与众不同。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还是爷，……”车夫双手作揖，但斜眼撇嘴。
“老板子，”王公公摆摆手，摸摸光秃秃的下巴，“那，后来呢？”
“后来，……”车夫长叹口气，“老王又当爹又当娘，把闺女好歹拉扒到四五岁，那年，就是红毛打进来那年，俺们这疙瘩也遭了灾，从开春就大旱，到了五月又赶上蝗灾，秋天更是糟糕，连着下了十来天，……”车夫不紧不慢说着。
“老板子，……”王公公打断了话，“灾不灾的，都过去老多年了，陈年往事就甭提了。咱家想知道的是老王那闺女……”
“……”朱师爷也是急的火急火燎。车夫说的遭灾，他最清楚。那年，大阳府所辖各县普遍遭灾，其中尤以大阳县最严重。那年他是快上冻时来的落凤坡，当时村子里已经剩下没几户人家。老王还在家，不过只是一个人，不见了闺女。他问老王闺女呢，老王死活不说。后来他打听村上的人，才知道老王把闺女卖了。至于卖到哪，没人说的清。再后来，……。他现在最想知道的也是老王家闺女的下落。
“爷，这，俺……”车夫连连摇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那年，那年，俺，俺也逃荒走了。后来转过年开春回来才听说，老王把闺女给卖了，俺问过老王，老王说……”
王公公打断了话：卖哪了？可有准信？
“这事俺问过，老王死活不肯说，只说闺女是个苦命娃，但……”车夫瞅一眼王公公还是不紧不慢。
“嗨！”王公公长叹口气，紧盯车夫，“那后来呢？”
车夫连连摇头：不过，老王临死前，倒是指着北面喊了那么一句：闺女送……
“送哪了？”王公公追问。
车夫又是摇头：可惜，老王没说完就咽气了。
“你，你……”王公公显然很生气，但吭哧了半天，只是跺了跺脚。
车夫嘿嘿笑了：爷，放心吧。老王此前跟俺说过，那闺女是个贵人，大了自然会回来的。
“……”众人不明白车夫话的意思。
车夫又是神秘地一笑：各位爷，还记得栖凤圪台坟上的供品吗？
“供品咋啦？”王公公瞅一眼车夫。
“……”车夫淡淡一笑，抬头瞅瞅天，挠挠圪脑，自说自话，“今，如果俺没记错的话，应该好像是二月十九吧？”
“不错。今正是二月十九。”朱师爷点点头。
“看来，真是个好日子啊！”车夫看定王公公，“爷，知道为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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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
圪试：大阳方言。吞吞吐吐，有话想说又不敢说。
[注：2]：
圪脑：大阳方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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