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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娇无门（下）
- 质典阁内
五原长叹一口气，“你所疑之事，你知道了未必会比你现在过得更好，你确定你要知道吗？”忆朝没有迟疑，肯定的点头，“你妹妹已经死了，真相还那么重要吗？”五原又问到，我觉得有些奇怪，以前五原本着有生意就做，有钱就赚的原则，从不多话，今日为何频频发问。忆朝听完有些发怒，拍桌子而起，怒声道：“与我而言，我妹妹最重要！这生意你做是不做？”五原立马摆出一副笑脸：“做，当然得做啊！”
我回到了那夜，窗外信号声响起，依旧是那样的黑夜，依旧有几分寒气，我环顾四周，谨慎的从后院翻墙而出，来到与义父约定的地点，躲了起来。过了一会，妹妹便出现了。
由于我躲得有些远，我听不太清楚她与义父的对话，只见义父扇了她一耳光，她立刻跪下磕头，我有些担心，准备冲出去询问发生何事时，有人从我背后拍了拍我。
我立刻反应过来，跳开，掏出自己准备好的刺刀，定睛一看，竟然是巳昆仙官，我警惕的问道“仙官何故在此？”，他笑笑：“这话该是我问你才是。”我知道瞒不过去，便摆好架势，“此事本就根天族无关，若仙官能当做没看见，我们便两相安，若仙官要多管闲事，就恕在下冒犯了。”“你当真觉得你打得过我？”巳昆挑挑眉，走过来拨开我的刺刀，说：“我今日来不过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罢了，你们舟夜两族的内斗我不关心。”原来他知道我夜蛾的身份，那他为何不告发我？他靠近我耳朵，轻轻说了一句：“你睡会吧”，说罢，手一挥，我便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醒来，迷糊的睁开双眼，看了看四周，一切都是陌生的，“你醒了？”是巳昆的声音，我艰难的起身问到：“我...我妹妹呢？”巳昆帮我把被子掖好，长舒一口气说：“你什么都没有改变，还是原来的样子。”“你...”我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你怎么知道我要改变这一切....”
他定了定神，娓娓道来：“那日我去拦你，就是你妹妹托付于我。”他见我一脸不相信的神情，又继续往下说：“那日，郭威约我去少夫人处，我见少夫人神思倦怠，额间似有黑气，我便知道郭府内有夜蛾族的人，我向郭威说明了此事，没想到他早知你妹妹是夜蛾族人，呵，他一代武将出身，家教盛严，一直以保家卫国为本，竟对你妹妹动了真心，他拜托我，让我劝解你妹妹，放下两族恩怨，郭威会保她一世安稳。”
“呸，他不过只是中了香粉，不要谈真感情来恶心人。”
“你知道为什么郭威要将你妹妹锁在房间内吗？他担心你妹妹身份暴露，会急于求成做傻事。”
“那...那我妹妹怎么会暴露，怎么会在途中便被抓住？”
“她去见你义父的前一日，便私下找我，说她怀了郭威的骨肉，不想这孩子也卷入纷争中，只想安顿下来好好过日子，但你们二人皆深陷泥泞，命也握在别人手里，无法抽身...”
“她怀孕了？！！”我打断他的话，惊讶的问：“为什么我不知道？”
“她去见你义父，果真如她所料，你义父听闻此事大怒，以曝光你们身份为要挟，她为保你和孩子，便答应你义父三日之内，必将铸兵坊烧掉。”
我气急了，一把抓住巳昆：“你早知道她要去放火？你为什么不拦着她？”
“她要保你，保孩子，保郭府上下，这是她唯一的选择。她冒充郭威的笔记，写了一封密函交与兵部，她半路被抓，郭府功过相抵，因此得以保全。而你义父定不忍他辛苦培养的另一枚棋子暴露，所以你也安全。你以为她是个争宠的孩子，其实她比你想象的更加透彻，她行事招摇，不过是想让你义父觉得你是个无用之人，虽是碌碌无为，但却能平稳度过此生。”
我一时失了神，没想到那晚妹妹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想将我与此事撇清关系，而我却未发现她的不对劲，“可你是舟蛾族找来的人，你为何会帮我妹妹？”
“我不是帮她，是帮郭威的孩子，我答应了她要护这孩子一世周全。”
“那...那孩子现在何处？”
“我给那孩子渡了一些修为，可是他在你妹妹腹中，尚不足五个月，南蛮的仙草最有助胎儿，我便施法让他在南蛮一有孕妇人腹中再修养一段时间。”
我起身，跪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头，感谢巳昆仙官大恩。“既妹妹的孩子已经安顿好，那我就无须担心了”。只我还未替妹妹报仇，未手刃仇人，日后怕是也无颜再见妹妹。他扶我起身，看出我眼中的杀意，长叹，“我料想你有一日会去质典阁，我也托五原阁主阻拦你，但是你还是来了....”。
“忆昔与我，从小便背负着复夜蛾王族复辟的责任，所学的法术亦是为了获取情报，我们只不过是一枚棋子，不允许有感情，不允许做自己，我要做个了断，不只是为了妹妹，也是为了我自己，这么多年了，我想随自己的心，做一回自己的主。”说完，我拂去脸上的泪水。
拜别巳昆仙官，我掏出匕首，目光坚定。
质典阁内
五原温柔的将香粉收起来，沉默不语。我见他气压如此之低，想问又不敢问。踌躇之际，他开口了：“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额....”我攥住衣角，问到：“忆朝后来呢？参空镜中怎么没看到后续呢？”
五原扶额，似是有些头痛，说：“后续...让人惋惜，我不忍看，施法强行关掉了参空镜。”
“那她...”
“死了。”
“那她...”
“未能报仇。”
我哑然，理解了五原为何多次询问她。我走过去，轻轻地摸了摸五原的头，他原来有感情，是如此温柔的人。正当我在为五原突然有了人性而感动的时候，他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我，我抚摸的手势停在半空中。
“池鸢，巳昆还说如果我阻止了忆朝，他便请我去云仙池泡澡的，她死了....我的泡澡计划也泡汤了，呜呜呜！”
不知为何，我抚摸的手就变成了拳头，一拳砸在了五原头上。
今日工作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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