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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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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盯着我做什么?”江付东松开江不绵的手,抬首对上江不晚的双眸,疑惑问道。

“大哥你......大哥你没事吧?”江不晚哪里敢将‘大哥你是不是妖怪’这句话问出口?

万一,江付东要杀她灭口呢?

“我怎么会有事。”江付东打横抱起江不绵。

有生命危险的,难道不是不绵么。

江不绵躺在江付东怀中,唇色渐渐红润,悠悠转醒。

江不晚糊涂了,如果江付东是妖物的话,为什么会救江不绵的性命?

难不成是妖物惑人,让她辨不清善恶?

“哥哥!”江不绵清醒之后,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江付东,她举起双臂,轻抚江付东的肌肤,仔细检查他白皙秀颀的脖颈,生怕刚刚那光头真给他伤了。“呜呜呜~~还好哥哥你没事!”

江不绵一把抱住江付东,靠在他怀中放肆哭泣,直至憋红小脸。

“不哭了。乖。”江付东轻声哄着她,就像是在哄一个刚出世的小孩儿。

江不晚恍惚,难道她刚刚看到的那些妖气都是幻觉吗?

江付东对她们那么好,刚刚杀光头,也是为了自卫......

可是,江付东一下震开青玉帮数十帮众和用钢管贯穿人体的力量又怎么解释?江不晚还是很难忽视这些疑点......

江付东抱着江不绵回到车上。

青玉帮的光头已死,他的那些小弟也不敢再纠缠江付东,竟是给光头敛了尸,就灰头土脸地跑了。

江不晚倒是可以理解他们对江付东的恐惧。毕竟,看见江付东满手血腥之后还不害怕的人,估计就只有江不绵了。

三人一同回了江家,此间,江不晚沉吟不语,江不绵却一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明明刚刚还因为瞧见光头被杀的血腥场面而晕了过去。

“姐姐,你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过话。你怎么了啊?”江不绵到家之后,才想起关注江不晚的情绪。

江不晚笑笑,她这个姐姐是充话费送的吧。

江不晚看了看江付东残着干血的双手,又转头看了看江不绵刚刚被他握住的那只手。

他的手上的血,早已染红她的了。

“你怎么来了?”江付东刚从车上走出,便瞧见了站在江家院子外头的郑钧礼。

他站得笔直。郑钧礼这个人很奇怪,他就算是在无聊地等待,也不愿意放松一些。

“大哥。”郑钧礼微微点头,跟江付东打了招呼。“我来接不晚回去。”

江不晚快步走到郑钧礼身边,抬眸轻问他:“怎么突然来接我回去?”

“我也希望你能和家人多相处几天,可是过几天就是我爹的生辰了,姨娘让我接你回去,说是公爹过生辰,儿媳妇理应跟她一起操办。”郑钧礼如实道。

“我说是什么呢,原来是要把我们江家的大小姐带回去当下人使唤。”江付东出言讽刺道。

“大哥,我会跟不晚一起准备的,绝不会让她累到。”郑钧礼并不与江付东逞口舌之快。江付东毕竟是他的大哥,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受着便受着了。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江不绵轻瞥了眼郑钧礼。

郑钧礼低头,朝江不绵笑笑。

江不绵染血的手映入郑钧礼眼帘,郑钧礼微怔,而后问:“小妹,你受伤了吗?”

江不绵闻言,旋即将手藏起。

“今日青玉帮的来我们金城银行闹事了。”江付东走至江不绵身前,将她整个人都遮挡到了自己身后,让郑钧礼再瞧不见她半根头发丝儿。

等江付东近前,郑钧礼这才发现江付东的手上也有血,甚至,连他的衣衫上都渐满了血点子。

“你们郑家说好要帮我们破元帮在金城立足,这都三年了,一个青玉帮你们都搞不定,最后还要我亲自去料理。”江付东从兜里掏出一根雪茄叼至嘴边,而后又从马甲内里摸出一只打火机,翻盖露火,且将雪茄点燃。

烟雾缭绕他指尖,笼罩着紫红残血,多少有些蛊惑。

“大哥你,杀人了?”郑钧礼凝眸,感觉到了江付东身上残剩的戾气。

偶尔,他的直觉也会准得惊人。

“怎么,你要把我抓进去?”江付东讥讽一笑。“我记得,警务司是不管江湖厮杀的吧。”

“总有一天会管的。”郑钧礼严正道。

江付东说的没错,警务司为了独善其身,从不管江湖上的打打杀杀。但郑钧礼相信,总有一天,这世上并不会再有这厮杀黑暗的江湖。

“那就等到那一天再说吧。看看我死之前,你有没有机会逮捕我。”江付东呼出一口烟气,而后抬手扶了扶鼻间镜框,他迈步走入江家院落,与郑钧礼擦肩而过。“郑警官,再见。好好照顾我妹妹,不然,我让这江湖帮我妹妹丧夫再嫁。”

江付东此话一出,不单郑钧礼,连着江不晚也瞬然胆寒。

原来,江付东只是看起来斯文罢了,破元帮出生的大少爷,怎会没点争强耍狠的本事?

江不绵跟着江付东进了院子,临进门时,还转头与江不晚道了个别:“姐姐再见,我明天晚上去郑家找你玩儿!噢,对了!别忘了把刀疤带走保护你,免得又‘一不小心’掉进河里溺了水!”

江不绵嬉笑,言语中却没什么善意。

江不绵的小身影消失在门后。江不晚宽慰郑钧礼道:“你别放在心上,我大哥和不绵就是那样。嘴上功夫厉害。但刀子嘴,豆腐心。”

其实,江不晚也不知道自己大哥和妹妹的底线究竟在哪里。但应该不会真的让她丧夫吧?

应该,不会吧。

郑钧礼和江不晚一起走回了郑家,彼时,郑家正好来了两位客人。

“郑老板!”

“姚副司长!陈太太。稀客啊。”

姚副司长和陈家太太居然来拜访郑家了。

郑仁来到客堂接待了这两位贵客。

而江不晚与郑钧礼进门的时候,正撞上他们坐在沙发上交谈。

“郑警官,郑少奶奶。”

郑钧礼和江不晚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姚副司长就叫住了他们。

“姚副司长,陈太太。”郑钧礼无奈,只能上前与他们周旋。

江不晚虽然不太能搞清楚状况,但场上火药味儿太浓,她很难闻不见。

“不知二位今日来拜访,有何指教?”郑仁出声问道。

“这不是听说郑老板的生辰要到了,我们特地来给您送份厚礼么。”姚副司长从胸前衣兜儿里掏出了一纸信封,交递给了郑仁。

郑仁将信封接下,而后抽出其内信纸。

这纸上,画的是金城地图。

图中一条长线干路,横穿整座金城。

郑钧礼走至郑仁身后,瞧了这纸上内容。地图上的这条路,金城明明没有。

“姚副司长你这是什么意思?”郑仁明知故问。

这地图上的路是政府最近紧锣密鼓要承包给各家营造厂修的,政府暂时给它取了个‘盛志路’的名号。

盛志路将是金城第一条用柏油铺造的马路,而且这条路将会贯穿五百五十二个乡镇,成为金城这片绿叶上最粗壮的脉络。盛志路建成之后,金城交通将会更加便利,来往商客也将会以更小的成本运输更多的货物。这对金城的经济有绝大的好处。

当然,负责建造盛志路的营造厂也将会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甚至扬名天下。

盛志路计划的招标会已经没几天了,郑仁盯着这个项目已有半年,是一心一意地想要拿下这标。

姚副司长和陈太太现在拿着盛志路计划来找郑仁,大抵是有法子帮他拿下几日后的招标会。

“相信郑老板你也听说陈老爷的事情了,陈老爷现在被令郎捉到了监狱里去,警务司是怎么都不肯放人啊。明明我们和蔼可亲的陈老爷是冤枉的。”姚副司长右手托左手,蹙着眉头无奈击打,瞧起来真是可怜极了。

“姚副司长你是想要我去救陈老爷?”郑仁闻言,不禁轻笑。“姚副司长您在警务司身居高职,都没法子救陈老爷,我一个平平无奇的商人,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姚副司长抬头,看了眼郑钧礼,示意郑钧礼应该有办法。

江不晚见此,不由也将目光落到了郑钧礼身上。

前两日郑钧礼还被姚副司长殴打呢,怎么今日姚副司长就带着礼物来低声下气地求他了?

“令郎跟许司长熟识吧?”姚副司昨日准备将陈老爷捞出来的时候,许司长那边也不知怎么就收到了消息,竟是亲自来将程序阻止了。

姚副司后来自己回去琢磨了许久,才隐隐猜出大抵是郑钧礼在背后干了些小动作。

“我与许司长并不是熟识的关系。姚副司长您现在打算的事情.....我恐怕没那个能力。”他只是恰好知道些往事,顺手送了个人情给对方罢了。

郑钧礼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微笑,让人瞧不出他的情绪。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陈家素日便与你郑家交好,我平时也给林姨娘和钧南送了不少好东西。现在我家老爷入狱,你们不说拉一把,至少也不能落水下石吧?”一直没说话的陈太太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陈太太仿佛已经失去那日在郑家打麻将时,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了。

现在江不晚从她脸上看见的,是与她当日抢走长命锁女鬼孩儿、下令吊死长命锁女鬼时一般无二的凶狠。

“既是林姨娘和钧南收了你的东西,那你便去求林姨娘和钧南救你家老爷啊。”江不晚出声讥讽道。

“不晚!”郑仁立即出声呵止。“不许顶撞长辈。”

“不晚话糙理不糙。”郑钧礼自然是站在江不晚一边,他维护道:“陈家送给郑家的礼物,我们郑家应该都以相等的人情送还回去了。至于林姨娘平日里私下收取的,我与父亲确实一概不知。既然今日陈太太您提到了,那我们明天便与林姨娘清算清算,下午便以同等的厚礼送还陈家。”

“你们这是铁了心要跟我们陈家划清界限啊。”陈太太咬牙道。

“陈太太您就安分些吧。”江不晚抬眸,声色俱厉。“陈老爷不仅背着思绾姑娘的命案,警务司还怀疑他与陈家后山女尸案有关。待到陈家后山女尸案告破,说不定,你们一家子都造作不起来了。”

郑钧礼闻言看向江不晚,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女尸案年岁久了,尸体在警务司放了多日,法医解剖了尸体也没得到什么能捉到凶手的有用信息。

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陈家后山女尸案必定与陈家有关,但江不晚似乎连这件案子的前因后果都了然于胸。她难道不仅知道女尸藏在枯井中,还知道这案件的幕后真凶?

陈太太听了江不晚的话,立即沉下了脸,再不敢轻易说话。

那个生下老爷孩子的丫鬟虽然不是直接死于她之手,但确实是她下令让手下人绞死的。

郑仁将手中金城地图还给了姚副司长。

“这盛志路的招标我们自己会想办法,就不劳烦姚副司长为我们费神了。”

郑仁虽然很想赢得招标会,但在生意场上,有所为,有所不为。什么事情都干,容易出问题的。现在陈老爷不就在河边湿了鞋么。

“姚副司长,陈太太,慢走不送。”郑钧礼顺水推舟,礼貌地将他二人赶了出去。

“哼。”姚副司长临走时,不忘瞪郑钧礼一眼。

陈太太凝视着江不晚,好似要在她脸上看出一个洞。

郑钧礼挡在江不晚身前,接着给陈太太做了个请的姿势,陈太太这才跟着姚副司长离开了郑家。

姚副司长和陈太太离开郑家之后,郑仁便起身,正颜厉色地同郑钧礼说道:“今日这一遭,姚副司长和陈家估计会在盛志路计划上为难我们营造厂。但这盛志路计划的招标,我们泯金营造厂势在必得。事情是你挑出来的,自然也要你去解决。”

“我明白。”郑钧礼垂下头,江不晚甚至再看不到他面上的表情。

“招标会就在我寿辰前一天,我希望在我的寿辰上,能得到今日我不曾收成的礼物。”郑仁拍了拍郑钧礼的肩膀,而后便迈步上楼,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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