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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烛光 其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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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少有人这样直呼其名,女子疑惑地将视线移向门口。

在看见我的瞬间,她的眼神中出现了难以察觉的慌乱。是吧,如果有一个几年没见的好友突然出现在自己雇主家,我也会吓一跳。

“……mei?”

从伊甸嘴里说出的声音,永远都如歌唱般美好,但此刻也出现了微弱的波动。

完全认出我后,她的喜悦挂上那美丽的脸颊。

“你怎么会在这?”

我们几乎同时问出这句话,在一旁的卡莲夫人都笑了。

“看来已经不需要我介绍了?”卡莲笑着说。

“嗯。”

伊甸点点头邀请我坐在她身边,而帕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卡莲夫人身旁的椅子上,大口吃着甜点。

“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的方式。”

“我也很意外,从离校那年你说要回家一趟后,就再也没见过面吧。”

在一个不熟悉的地方遇到一个熟悉的人,让我对这本来有些茫然的赴约倒是安心不少。

“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看你们的关系好好,我都有些羡慕~”

这话并不是说说,身于高位,卡莲确实没什么玩的开的朋友。

和她接触的人,要么想借着她攀上奥托的关系;要么因为奥托的身份,和自己说话时都小心翼翼。长久以往她也慢慢发现了身边没有什么朋友,和真正能说话的人。MEI和伊甸虽然才刚刚见面,刚刚说几句话,但两人的氛围却是羡慕不来。

“啊,抱歉夫人。因为见到多年未面的好友,实在是让人过于欣喜。”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论是对礼节还是对人的情绪都照顾的面面俱到。见到她没有变,我倒是松了口气。

六年不见的朋友,物是人非什么的都是正常的事情,曾自己也做过最坏的预想,见面后她还认得自己就算成功。

即使是当初学校里最好的朋友,我也不觉得自己做这样的预想有什么过分。出社会以来这些年,我已经见过太多太多。

对一切都抱有美好幻想这种事情,还是留在小说里就好。

后来伊甸向卡莲夫人简单叙述些,我们从相识到毕业分别的事情,本来她只打算随便说说,可卡莲夫人却是满脸感兴趣的催促她多说些。伊甸也只好无奈地将这份任务交给我,毕竟我从学校时期起,对于叙述故事就有着独特天赋。

期间丽塔来热了三次茶,卡莲夫人杯中的茶水都纹丝未动。

“嗯……真好啊~”卡莲拖着下巴,她的言语中都充满羡慕“从学生时期的校园,一直到毕业,最后出社会后都互相惦念着……我也好想有这样要好的朋友。”

“我们就是夫人的朋友。只要夫人不嫌弃我是个卖唱的,mei是个写作的话。”

伊甸的话语很巧妙。她用玩笑的口吻,即不会让场面尴尬,又给卡莲夫人一个拉出情绪的台阶。

“哈哈,伊甸你也太自谦了,你要是这么称呼自己,那那些歌厅里的小生们该怎么办。你可是我们红过半边天的大歌星啊。”

果然还在唱歌,伊甸从学生时期就经常上台表演,也拿过一些表彰。不如说以她的歌喉,如果没去唱歌的话我反而觉得可惜。

……红过半边天?什么意思?

卡莲夫人只邀请了我,所以伊甸是奥托姥爷邀请的。以奥托姥爷的人际来看,再加上卡莲说的红过半边天……不会吧。

注意到我震惊的眼神,伊甸偏过头笑着回答了我心中的问题:“那么,初次见面,我叫歌市。”

得到答案的我感觉心里什么东西被打碎,只能听见噼里啪啦的响声。有太多问题想问,导致现在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好。

歌市,和我的笔名一样。也就是说她早知道我在做什么行业。

而且歌市这个名字可不止是笔名,也同时是火遍大半个州的顶级歌者。爱莉希雅曾以同名为由,向我推荐过好多次她的唱片。当时的我一直认为,没人能再有像伊甸那般歌喉,所以每每这时都会婉拒她的好意。

“难怪……你说是吧?歌市?”

面前的卡莲夫人俏皮地朝我挤弄眼睛,或许我自己都没有发现,何时脸上一直挂有那副不知所措的笑意。

“好啦,我先不打扰二位叙旧。要去给姥爷送下午茶了呢。”

出门时,卡莲顺道拉上身边的帕朵。卡莲夫人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那么伊甸,你是怎么知道歌市这个名字的?”

歌市她作为歌者出名的时间,远比自己这个小作者早不知道多少,用这个名字成为小说作者还是一年多前的事情。

然而在自己后续的了解中,几乎在和伊甸分别的第二年起,身边的人就陆续有所耳闻,这个「歌者歌市」。

我可不认为有什么心有灵犀这种东西,而且从伊甸的笑容看来,她明显知道着什么。

“这么久不见,难道不先和我喝一杯吗?”

“那就以茶代酒吧。”

一杯温润的红茶下肚,伊甸才缓缓道来。

“还记得我们当初上学那会,教室里的我们座位是最近的……”

每到一些特别的科目时,我就会拿起一个本子涂涂写写,或是趴在桌上睡觉。有天我的本子大开,人就这样趴在上面睡着了。伊甸好奇,朝我的本子上瞄了一眼。

上面有密密麻麻的文字,写的是一篇篇故事,但由于被我遮住大半,她也只能勉强看出是个刑侦剧情。而里面最引起她注意的,就是主角的名字「歌市」。

所以就有了歌者歌市的出现。

听完一切,我不知道该哭还是笑,黑历史被人扒出的感觉真的很奇妙。如果不是她我就要灭口啦!

为什么你对随便看过一眼的东西,都能记的这么清楚啊!

后来我们又聊起许多陈年往事,离开学校后和朋友谈起以前的日子,总是有许多说不完的话。就连当初鸡毛蒜皮的小事,如今谈起都像一段趣闻,让人回味。

对于伊甸来说,这种时候还是酒更对味。约定好晚些会带酒来我房间再聚,我们就各自离开。

想想也快是晚餐时间,我的肚子并不饿,但也不妨碍我期待着晚餐会有怎么样的盛宴。

为赶稿子,这段时间我几乎天天吃些速食,不说难吃,嘴里也快没味道了。

“嗨,朋友。”

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到二楼那个直通主厅的楼梯,熟悉的声音则是来自那位个性独特的商人。她又在为新来的朋友「演出」,还真是积极。

面对这样的场景那位修女显然比我从容自若,也可能是她本身就是这幅对一切漠然视之的态度。

禁欲,空灵,神圣,这是暂时在我这的标签。

宴会的人员中居然还有修女吗?修女这个职业出现在教堂以外的地方,总有一种奇怪的既视感。

修女小姐没回过头,所以我无法判断她的面容,不过就身材来说十分高挑,即使是那样的修女服也遮不住她的线条。有些让人羡慕。

怎么总觉得,自从来古堡后,自己羡慕都快羡慕不过来了。

这角度不好观察修女小姐,观察那名魔术师倒是很好的位置。带动观众情绪、控制观众情绪、引导观众情绪,我觉得她已经完全可以称的上是魔术师。所以我这么称呼她。

也因为被她引导着情绪,导致那时根本没注意到对方具体体征。

让我看看啊……她很漂亮,应该会是在职场上有不少追求者的类型。还有她的身材……嗯?!

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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