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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太上度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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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亲眼看见黑衣人的时候,他又有些动摇。

因为黑衣人在跟虞渊动手的时候,暴露出来的魂力波动至少有四十级,而苏凛跟他同年,根本不可能修炼得这么快。

那这个黑衣人究竟是不是苏凛?

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会这么了解他?如果是的话……实在无法想象,他失踪的这些年里究竟都经历了什么,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原来你还记得啊。”

苏凛拿起铁索,将燕临渊的双手捆在一起,铁索上尖锐的倒刺紧紧咬住皮肉,吮出点点猩红,“我还以为你现在家人在侧,知己相伴,索性就像燕姣一样,把从前的一切全都忘记了。”

“…怎么可能会忘。”燕临渊垂下眼眸,没有反抗,任由苏凛将铁索缠在他的手腕上。

药王村之事,他如何能忘,又如何敢忘?

他之所以不像主流辅助系魂师那样专修辅助能力,一心钻研毒术,坚持以强攻系魂师的标准来要求自己,还为了更好地获取魂环,跟着唐三加入史莱克学院,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他做不到吗?不,只要他想,百草卷武魂的辅助能力绝对不会比任何人差,包括号称最强辅助系的七宝琉璃塔。

他做这一切,只是想早日拥有为父母,为村民们报仇的能力。

而现在的他已经获得了越阶对敌的实力,只差一个隐匿类魂技,就可以得偿所愿,兑现当初在父母坟前许下的诺言。

“我是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苏凛闻言,手上动作一顿,突然抓着燕临渊的衣服,用力将他拽到自己面前,“明明记得一切,却还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么多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盯着你,你竟还能睡得着觉?”

燕临渊感到有些呼吸困难,被迫仰头露出脖颈,却没有为自己辩解哪怕半个字,包括曾经去洛城找过他的事。

因为他确实睡不着觉。

这么多年以来,他除了精神受损,或是触发身体的保护机制,陷入昏迷状态之外,没有睡过哪怕一天觉。

并且他每次失去意识都会噩梦缠身,有时候是极北雪原的漫天风雪,有时候则是药王村的连天大火。

“你不是很能说吗?怎么不继续说了?”苏凛见燕临渊半眯着眼睛不说话,随手丢开他,“哼,既然无话可说,那就走吧。”

“咳咳……苏凛,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燕临渊低声咳嗽几声,哑声道,“你离开洛城之后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别着急,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苏凛拉着铁索,想要将燕临渊带到那群黑衣人的面前,却没想到燕临渊竟不顾棘刺,反手拽住锁链,任由鲜血顺着铁索流到地上:

“好,那我换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抓燕姣,又为什么要抓那些孩子?”

“你没资格知道。”苏凛回头看了燕临渊一眼。

“难道……你真的修炼了什么需要活人献祭的邪术?”燕临渊眉头微皱,眼底掠过一丝痛色。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与你何干?”

“回答我。”燕临渊沉声道。

苏凛忽然扬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你真的想知道?”

“是。”

“好,那就如你所愿。”

说着,苏凛伸手掀开兜帽,摘下面具,露出黑白相间的头发,以及苍白似鬼的面容。

看见燕临渊脸上来不及掩饰的震惊,苏凛略一挑眉:“燕临渊,你难道不知道完全逆转神农百草诀会发生什么吗?”

“你,”燕临渊眉头一皱,“难道你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是因为逆练神农百草诀,走火入魔了?”

“…看来你确实不知道。”苏凛沉默片刻,忽然大笑起来,“哈哈,燕叔果然偏心啊。”

“难道……”燕临渊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可能性,顿时瞪大了双眼,“你当初离开洛城是回了药王村,所以村里出事的时候,你在现场?!”

可……

“猜得没错,事发当时我确实在村里。”苏凛坦然道,“当初我妈为了给我爸过生日,特意给我请了几天假,在放假之前带我从洛城赶回了村里。

之后发生的事我不想回忆,总之,燕叔带着幸存的村民们躲进药王殿,并把神农百草诀的奥义——逆练神农百草诀传授给了我。”

“后来呢?”燕临渊追问,“我找到他的时候,他为什么会……会在星斗大森林外围?”

“因为他疯了。”苏凛说,“逆练神农百草诀还有一个名字,叫‘太上度厄剑’,大致修炼思路就是献祭自身,把魂力、武魂乃至灵魂熔锻成一柄‘度厄剑’。

度厄剑并非度人,而是度己,每杀一个人,就会背负他的的记忆与灵魂,承受得住,就可以炼魂锻剑,让度厄剑变得无坚不摧。

承受不住,就会神魂俱碎,变成一具只知道杀戮的躯壳,直到被人杀死。”

“你的意思是,”燕临渊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你们都修炼了‘太上度厄剑’?”

“对。”苏凛抬手,缭绕在他身上的森白冷焰迅速汇聚到他的手中,化作一柄冰雕雪琢的白色长剑,锋锐得燕临渊只是看见,就有一种灵魂即将被撕裂的错觉,“只不过他疯了,而我还没有。”

“所以……”燕临渊将视线从度厄剑上移开,低声说,“你抓那些孩子,是为了用他们‘铸剑’?”

“铸剑?”苏凛闻言一愣,随即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呵呵,随便你怎么想吧,反正也无所谓了。”

“收手吧,苏凛。”燕临渊叹息道,“报仇的事我自有安排,不要再练这个邪门的剑法了,虽然我现在还无法治疗精神,但只要你不继续练下去,我总会找到治疗办法的。”

“燕临渊,你什么时候变成以德报怨的圣人了?”

苏凛大受震撼,奇道,“我不仅滥杀无辜,剑下亡魂无数,还抓了你的妹妹来要挟你,待会儿或许还会杀了你,你不想着报仇,竟然还想着连我一起救?”

“…果然,我还是应该换一种方式来跟你说话。”燕临渊抬头看了苏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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