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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雪夜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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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昨天晚上从哈尔滨回来的。”

“啥?你从外面跑进来了?”

他看看我,又看着我光着脚,抱起我走回到火堆旁边。

四下看了看,找了几根烧黑的木棍扔进去。

随便用脚在地上搓出一块空地。

“坐这儿吧,下午那场大火你赶上了?”

我看他衣衫褴褛,当然我也好不到哪里去,点点头。

“为什么要回来?傻瓜。”

他摸了摸我的头,亲了下。

“我怕再也见不到你,还不如死在一起。”

我伏在他怀里。

忽地想起药,“你受伤了吗?我带了药。”

“一点皮外伤,没事。”

他捡起我的靴子,“跳河里躲过的?”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火来了,腿软,跑不动,被刚才那个兵裹着跳河里了。”

泪扑簌簌的流下来,有点劫后余生的后怕。

“知道他名字吧?咱回头好好谢谢人家。”

他翻转着我的靴烤在火上,“你不该回来,多受罪啊。”

看着他黑呼呼的手,很多地方起着大水泡。

“你爸没来接你?”

“他打电话安排疏散学生,我没走,和明义他们一起留下来挖隔离带,我不想回去。”

他脸上没有了先前的青涩,好像一夜之间,突然长大了。

“我看看你的脚”,他用手摸了摸身边烧得黑不溜秋的柜子,用手按了按,结果塌成了一团灰烬。

他四处看了看,最后只得坐在地上。

“坐地上吧,这飞机还在降雨,咱得快点。”

虽然空中一直飘着雨加雪,空气已经清新了不少,可是我们还是被呛得直咳嗽。

他抬起我的脚靠近火堆,我这才迎着光看见脚底上一圈水泡。

“不疼?”

“没感觉到。”

他拍了拍我的头,“怨我。早知道这一出咱俩吵什么,一场大火焚了咱俩这对苦命鸳鸯,倒也省事了。”

他的泪掉在我脚背上。

“你饿吗?我有吃的。”

我从怀里掏出压缩饼干,递给他。

他接过看了看,“我媳妇儿命好,走到哪都有人献殷勤,刚才那个兵给的?”

我摇摇头,“来时搭的补给车,车上战士给的,他的车堵在路上呢。”

“你来的路通吗?”

“不通。”

我摇头。

“你几点来的?”

他嚼着饼干问,艰难的下咽,我相信他从昨晚到现在是第一次吃东西。

“我昨天下午来的,我整了200块钱的烧伤药。”

“云野呢?于艳,还有其他同学?”

“学生都安全,云野早就安排出去了,明义还在火线上。”

他四面看了看,我们没有水。

他烘烤好我的棉靴子,示意我褪掉那一只。

“我自己来吧,你还在吃东西呢。”

我想起他烤着靴子就吃了饼干,别扭道。

“脱吧,这边一会得有人清场,那些兵会过来检查的。”

我脱下来,他俯下身。

“喂我个饼干,我饿了。”

他看着手里的棉袜子,脸上竟浮出笑意。

“下午那场大火,我真想一头钻进去,幸亏没钻。”

“是明义把我拉出来的,我要是死了,你得多难过,跑几百公里来找我,人还死了。”

“你滚——,说这话。”

我伏在腿上泪如雨下,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现在这么委屈。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拍拍我。

我翻出药来给他抹伤。

“你怎么会烫这么多泡?”

我心疼的吹着。

“火星子崩的。”

终于烤干了鞋子,他起身找来木棍,把火一点点打灭。

“来,我背你走,过桥,找地方睡觉去。”

“你不在编制?可以随便走?”

我看着黑夜之中绵延数百里的点点星火。

“这里都有官兵,他们分好的,我们学生是主动请战。”

他一把搂过我,“媳妇儿来了,走了。”

我们过了土桥,沿着山路往外走。

一路上人挨人车堵车,比我来时更拥挤了。

他皱着眉,“你就这样走了百十里路找我?”

我点点头。

“你不累?”

“累”。

“我怕再也见不到你,就想哭。”

“不哭了,以后天天见。管他什么老头子的契约,人都死了一糟还在乎他的契约吗?”

我和他蹒跚在山路上。

走了约半个多小时,他停了下来,“咱下去找个村子住吧,总不能走到哈尔滨去?”

“那一会有叉路下去?”

我问。

“不安全,得找个有河的地方,这风太大,火舌太高。”

“死在一起怕不怕。”

我摇头。

“那再回去,这一路都是悬崖,咱向江边走,那边有村子。”

我们又向回走,沿途看着都是逃难的人流,军车多数都堵在路上,还有两辆车翻下了悬崖。

下午的那场大火,又烧伤了不少人,我把剩下的药分了一些给武警。

我们搀扶着一路向北。

我们碰到小路就拐下去,不知走下主路有多远,也不知到了哪里。

“迷路了,佳。”

他看着漫山遍野的白桦林说了一声。

“饿了吧?我还有饼干。”

我拿了一块给他。

他在地上捧起一把雪,在手心里化开,掌心里有一汪水,“你喝吗?”

我低头吸尽。

我也使劲搓了搓冻僵的手,捧了雪哈着热气捂化,“喝点。”

我举给他。

他一口饮尽。

拉着我,“咱俩如果出不去,天黑之前得找到山里猎户们搭的窝棚。”

我和他深一脚浅一脚在无边的森林里跋涉,终于在月亮升到正空的时候,在山坳子发现了一个简易的窝棚。

窝棚不大,里面却有石头垒的锅灶,他四处摸着,终于在灶膛的砖底下摸出来两个打火机。

“你怎么知道有窝棚还有打火机?”

我惊喜的看着他。

“这每座山都会有那么一两个马棚窝子,以前是打猎的猎户为了防止自己下不了山,搭来方便自己的。”

“后来,每个在这里落脚的人都会走时留点东西感谢猎户。山里人的规矩,你弟都知道。”

他拍拍我的脸,“好好坐着歇会,我得找点柴火,烧点水喝。”

他出去在附近噼噼啪啪折了些枝子回来,在灶膛下点着。

灶台旁边堆着猎户砍好的木柴,我拿着灶台上的盆子到棚子外面用雪擦了几遍,装了雪扔进锅里,随便用雪清了两遍锅,我们把雪装满锅开始烧水。

窝棚简陋,却还算是保暖。

“我们现在在哪个位置?”

我看着烧火的他问,火光在他清瘦的脸上明明灭灭。

他扔下树枝,跑出来仰头望着天空。

灰色的天幕下,弦月极高。“我们一直在往着火的反方向走,我看这月亮还是东北方,这崇山峻岭的,实在想不起是哪座山。”

他锁着眉,半晌问道,“害怕吗?”

“不怕。有你在。”

我笑了笑,“喝水去,渴死我了。”

我俩烧了半锅雪水,坐在那里慢慢喝完了。

然后又吃了两块饼干,感觉身上有了点力气。

棚子里的温度上升了,我撕开棉袄下摆,扯出一些棉花。

“我帮你擦擦那些水泡,重新上点药吧。”

“没事,天这么冷。”

他的眼睛雪亮雪亮的,像天上的星星。

他找到窝棚一侧埋着的小柴油灯,点燃。

窝棚里有了微微的灯光,我舀了点水,把棉花沾湿。

“擦擦,我估计你的肉磨烂了。还有点药,上完拉倒,省着我总装着。”

卸下他烂乎乎的皮夹克,秋衣内血迹斑斑,药早磨得没了踪迹。

“你怎么不吭声?多疼?”

我想着他养尊处优,一直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几时受过这般磨难,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拿着棉花轻轻擦去血痂和破皮,他身体虽有些颤抖,却是一声没吭。

“疼就喊一声,这没人听见。”

我把仅剩的药,挑面积大的伤口抹上去。

其它的地方,只清理了完事。

我想掀开他的后背看看,他一扭身,“别看了,都知道我爸老来得子很疼我,可我是被他管得最严打得最狠的,外面也只是听我的名声罢了。”

我缓缓替他穿上衣服。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他父亲做了那个交易以后,我和他面前就像隔了一座看不见的山。

他想说什么,每次开口却又咽了下去。

我想抱抱他,可是不等我手张开,就会浮现出他父亲冰冷的目光。

谢海潮就像一个无时无刻不在监视我的侦察兵,好似我做什么他都能看见一般,做为一个老兵他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心理阴影,让我做什么事都畏手畏脚。

春明出去捡了几块硬木扔进灶下,锅里的雪再度填满。

“你是不是上过山,来过窝棚?”

我好奇的问。

“那是,和你堂哥,以前偷偷跟着猎户上山。他爸也不让我们上山打猎,我爸也不让。唉,别人看着我们是老兵的后代,以为多吃香,还不如老百姓家的孩子自由。”

“也亏了跟猎户上了几次山,要不然现在冻死山里边,都不会生活。”

他说完把窝棚里面用条子抽了一遍,把角落里的玉米秸摊开,合身躺下,“过来歇歇吧,睡会,火灭不了。”

我回头看看他,心伤和一天一夜的劳累让我们的体力都消耗到了极致。

我看看灶火,又看看外边的雪野,听着远远传来的狼嚎,还是硬着头皮跑了出去,生拉硬拽的弄了几根树枝堵在门口。

我回到地铺上,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我伸手摸了一下他,滚烫,糟了,他开始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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