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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1987我在冰城做商界大佬-> 第二十二章 上阵父子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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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上阵父子兵
- 扶着春明刚上楼梯，背后传来一年轻的声音，“小伙子，请留步，我这有跌打损伤用的红花油，正宗香港的，我看刚才他们动了手，你抹一下吧，化瘀止痛很好用的。”
我一听火腾地就上来了，这什么执法？
春明抓着我的手，摇摇头。
“打哪了？”
我一阵心疼。
“哥又不是没挨过揍，这不算啥。”
他转过身看下那人。
“大哥贵姓？哪里人？”
“鄙姓蔡，认识小兄弟很高兴。福建人。”
“福建？”
我转身看着他，倒真是一副热带面孔。
“你是倒磁带的？怎么还亲自跑这么远？”
“从南到北？这钱挣的辛苦。”
“哟－，小姑娘见多识广，上楼聊聊？来给这位小兄弟上点药。”
春明警觉的看了他一眼。
“没事，上点药而已。”
我扶他上楼，“手疼不？”
我心疼的拉过他白皙的右手，拇指上一圈紫红。
我拿到嘴边吹了吹，眼泪涌了上来。
“傻啊？跟他们吵？”
“他们话问得难听，哪有那么问话的，都特么是男的，不要脸！”
他一时又气得脸红脖子粗。
“别气了，这不没事了。”
我们三人进了房间，那福建人把红花油放在桌上，“小姑娘，你给他上吧。”
“谢谢！我先给他抹药，您稍坐一会儿。”
“都打你哪了？给我看看。”
“没事，我一男人，打两下又死不了。”
春明面露儿难色。
“你有啥好害羞的，他一大男人，有啥不能看你的？”
我强行掀开他的衬衣，后背几条紫红的脚印，眼泪止不住掉下来。
“你趴那别动，我给你抹抹。＂
我拿红花油给他慢慢擦抹，他颤了几颤。
“王八蛋，抓不到犯人拿好人出气。”
我气得骂道。
“哎哟——，你家小哥胆气得很，听到楼上吵起来了，蹦起来就要跟他们打，这才挨了几脚，小哥要学会忍啊，不学会忍没法跟他们打交道。”
那人一口南普说道。
“他啊，在家爷惯了，没受过屈也没出过远门，下次他就会了。”
我轻轻给他揉着，看他血淋淋的几条，心里酸得很，要不是我，他也不会受这一顿。
“好了吧？我起来了，有人呢。”
他翻身坐起，一张脸臊得通红。
“谢谢蔡先生送药，请问先生可有什么事想和我们说呢？”
我给他倒了杯水，也给春明倒了一杯。
“姑娘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你怎么知道我是卖磁带的？”
他端着水杯喝了一口，问道。
“我猜的，现在冰城最火的就是磁带，你一个南方人不惧严寒来到这里，如果是做钢铁配件生意，该去齐齐哈尔，不过那里应该都是江浙人，来哈市的还是福建的，只能是磁带。”
他两眼放光的看着我，“聪明，分析透彻。我是来找定点经销商的，也好摸摸底。”
我冲他一笑，“你是来找几家有定货意向的，看年销量来确定翻录数量，对吧？我想你也不仅是来哈尔滨，沈阳和长春也要去吧？”
“姑娘不是小家小户的出来的，见多识广，在下佩服！”
他伸出手，我象征性的和他握了一下。
“我看两位家世雄厚，可有意与在下合作？我保证两位一年赚这个数。”
他伸出两根手指。
“没问题，只是我在哈尔滨没店铺，要到秋天。我表哥现在考学，这一切要过些时日再说。”
我说道。
然后我爬上小炕，从壁橱里抽出几盘磁带拿给他看。
“你看这个，能看出是翻录几轮的吗？我刚接触此行，分辨不出。”
他看了看太平洋的印字，“还可以，音质还是不错的，你拿着多少钱？”
“三块五。也有好一些的，正版的要七八块。”
我看着他，“你批发什么价格？也是分上中下三等吧？”
“你要是第一次拿货，这个价格还真是便宜了，没宰你，我要是批发的话，至少一千盒起批。”
他看了眼春明不耐烦的表情，笑了笑，“小姑娘，我给你留个电话，你要信得过我，我在北方开个大型批发点，我们一起搞，如何？”
“我等你到十月，现在考察市场，你们有后台，我有出货渠道，做这个也是怕查，所以，你们考虑？”
我拿出笔记本给他留电话和地址，我也把自己的地址留给了他，他看着笔记本上记的帐目，笑容满面。
“姑娘做生意是把好手啊，账目清楚，我还想着你要沾这小伙的光，这一看，小伙子眼光不错，挑了个好老婆。”
“不是啊，我是他——。”
我话没说完，春明一把拉住我，“你可别打她主意，我媳妇儿都跟我一年多了，天这么晚了，有事明天再说吧，明天一早吃饭说。”
他下了逐客令。
“太晚了太晚了，打搅了。那瓶红花油记得多抹两遍，两天就能消肿。”
蔡先生说着退出房间。
“你咋了？这脾气怎么说有就有？”
我眯眼看着他，再看他脸上已经肿了起来，心里老不是滋味。
“别生气，我给你洗个毛巾敷敷脸。”
“不敷。”
他赌气道。
“什么人见了你都想收到旗下，你怎么到哪都招人呢？”
我没理他，这是醋坛子翻了。
给他洗了个毛巾捂在脸上，心里一阵阵的难受。
“心疼我了。”
他笑了一下。
“我的心里只有你，你受一点委屈我就难受。他们那样审问。”
“你跟他们说什么了？他们打你？”
“我骂他们不要脸，有男警察问事的吗？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
“咱出门在外，要学会忍，学会低头，你这样容易吃亏。”
我摸着他的脸。
“早点休息吧，我估计明天咱俩不早走，能被你爸找着，到时候就得被他抓回去了。”
他想起了什么，头低了下去。
“怕你爸吗？回家别跟他杠，该软得软，那是你爹，说几句软话丢不了人。”
我哄他躺上炕，他直皱眉，“佳，疼！”
“现在知道疼了？以后得学会好汉不吃眼前亏，懂吗？”
“嗯！你说啥都对。”
他闭着眼轻回。
我俩因为昨夜折腾得晚，就合衣各自裹着被子睡了，正睡得香甜，忽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我迷迷瞪瞪打开门。
“姑娘，快点收拾东西，楼下有个吉普车接你们呢？说姓谢。”
一听此原来还半睡的春明腾地坐起了起来，“我爸来了。”
我身子一僵。
“走吧，快点，他是急性子。”
他说完立刻下了炕，进了卫生间，速度之快让我瞠目结舌。
“行，你跟他说稍等。”
我上炕把东西装好收拾好，春明已经穿好衣服精气神十足的站在门口了。
“哟——，还是你爹管用，人一到你都麻利成这样了？”
“我把东西先拿下去，你收拾好下去就行。我去结账。”
他说完提着两个袋子出了门。
我赶紧刷牙洗脸把自己收拾明白了，头上挽了个丸子头，脸上擦了雪花膏。
把那双烂靴换了，穿上新买的旅游鞋，把买的书和试卷装好，检查了一遍房间，确定没遗漏东西，这才下楼。
下到前台，看见一着军装的警卫门口等着，他见我下来，问道，“明佳？”
我点头。
“跟我走。”
他伸手提过我的布袋，我脸上一红，“春明呢？”
“车上。”
和他走出巷口，街角停着一辆吉普，打开车门，压迫感迎面而来，一双鹰样的目光直射过来。
“叔叔好！”
我问候了他一声，坐上后排。
他鼻子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嗯。
后排的春明坐的笔直，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车里的气氛压抑，我看向窗外，远远近近的警笛划破黎明。
各条街都在进行封锁搜查。
吉普缓缓驶上大街，路上行人并不多。
一声炮响震彻天空，他父亲脸色明显变得更严肃了。
“往枪响的地方开。”
司机看了他一眼，“不回了？”
“去看看。”
他冷声回。
我一时想不起这是什么日子，只见路上警车越来越多，很快排起了长龙。
“换条路开，右拐进巷子。”
他吩咐。
车子嗤的钻进了一条勉强过车的小街。
“今天几号？”
我问春明。
“阳历２月１４.”
春明低声回我。
我想安慰他一下，可看见前面山一样威严的背影，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我看着车在小巷间穿行，脑海里过电影般闪过一条条黑白新闻，我竭力想捕捉什么，却只看到一个闪着火舌的枪。
“春明，趴下——。”
我不清楚这句话怎么冲出口的，在吉普车从巷子终于拐上主路的那一刻，我看到一粒子弹呼啸着扫过吉普的左视镜，我把他压在了身下。
我想着，无论如何他不能有闪失，我中了枪，最多就是回到珠江，而他的人生可不会重来。
子弹穿过玻璃，缓了一下，因我们身子压得低，子弹经过坐椅减了力道，他扫过了司机的胳膊，扫过我的棉袄，把后玻璃镜也穿碎了。
车子开始失了方向一般向前冲，我没敢抬头，拉着春明就往座位底下滑。
“往右打。”
一声急促森冷的声音响在车里，接着就是整个车身向右急转，我们的身体整个被甩在左侧车门口。接着听见他爹问道，“你们受伤了吗？”
“没事。”我趴在下边叫了一嗓子。
“趴底下别动。”
听到这句话时，他人已到了车外，车一声急刹上了一个高岗，司机紧踩刹车。
“小心，谢团。”
司机伏在方向盘上，车内到处是烧糊的味道，他的右臂被散弹击中，血腥味火药味很快弥漫车内。
四下看了看，在吉普后面翻到一卷纱布，从座缝下递给他，“你先绑一下。”
我说着想抬头去看一下外边。
“你别动，最好就趴那。”
他警告道。
“他要抢车逃跑。”
我说了一句，想起那个八七大案，击毙三名警察的冰城要犯。
突地又一声枪响，不远处围追的警察有人中枪了，四周的人发出尖叫。
春明忽的打开车门滚了出去，“我爸呢？”
我来不及拦，也拦不住。
枪响过后是人群后退，所有的车都静止，警察在找着掩体，受伤的人趴在地上，此时没有人能救出他。
那个凶犯举着枪，对准了一辆出租车。
这边有警察对准那凶犯又开了一枪，那歹徒脑后长眼一样，头都没有回就反手一枪。
枪打在了一辆车上，冒出一股白烟，警察又退回了车后。
我看着春明就那样滚到了出租车前，他没有起身，而是直接扫腿向那人下盘踢去，隐隐听到他在骂什么，那人倒地的瞬间，又扣动板击，一条黑影扑了过去，那火舌冲向天空。
“上啊——。”
爆破一样的声音响入天际，愣了半秒的警察轰的起身，七八条身影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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