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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历史小说 -> 重生在没有系统指挥的世界->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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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 李若云的案子完结以后，赵信再也没有出过府门。起初，隆和帝也没在意，毕竟他还要关注刘筌的事。张通调动一处所有人，四处搜集情报。今日忙里有闲，隆和帝突然想到了赵信，问道：“张忠！”
“老奴在！”
“知不知道赵诚武最近几天的动向？”
“启奏陛下，老奴听说赵提司最近几天一直待在屋里，并未出过门。”
“是吗？”隆和帝从书桌上取出一物交给张忠，说道，“你替朕走一趟，去袁府宣读朕的旨意。”
“陛下，老奴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
“但说无妨。”
“那宣读圣旨的时候，赵提司需要下跪吗？”
隆和帝想了想，说道：“朕许他不跪。”
“老奴遵旨！”
张忠不敢怠慢，带着几个护卫便赶往袁府。袁政不敢怠慢，带着袁攸、小柔、高俊、李康跪拜听宣，见赵信站着不跪，偷偷对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跪下。
张忠服侍隆和帝多年，极善察言观色。他轻而易举地便发现了袁政的小动作，清了清嗓子，说道：“陛下说了，准许赵提司听宣不跪。”
袁政听后，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赵信本不打算下跪，但看在岳父的面子上，也就单膝跪地，挺直腰板，等候宣旨。
“靖安院提司赵信，不敬国法，不守规矩，屡次冒犯天威。本欲降罪，然念其尚且年轻，不忍重罚。今夺去其靖安院提司之职，任命其为汴邺刺史，执掌汴邺军政大权，所有官员调动皆由他决定。钦此！”
在场所有人听后，都有些许惊讶。赵信接过圣旨后，张忠说道：“赵大人，陛下说了，您与郡主择期尽快前往汴邺赴任。袁大人就留在朝中，不必一同前往。”
“臣领旨！”
送走张忠后，袁政将赵信和袁攸叫到书房，说道：“你不日便要去汴邺赴任了，诚武啊，我不得不提醒你几句。身在官场，不会所有人都由着你的性子。你有风骨，我很高兴，可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虽然陛下对你百般忍让，但你还是要注意你的言行举止啊。你不要忘了，你是有家室的人。即使你不替自己考虑，也得替攸儿考虑啊。”
“我明白，我会注意的。话说，爹啊，汴邺的情况您老知晓吗？”
袁政点了点头，说道：“我国除了京都，便属两个地方最富庶。一个是江宁，另一个，便是汴邺了。而刺史又拥有很大的权力，可以调动周边所有的官兵，亦可决定官员升迁。陛下任命你为汴邺刺史，算得上是对你的一种褒奖了。”
“是吗？我看呐，是他自觉有愧于我，想以此来补偿我。”
袁政立马纠正道：“刚跟你说过，让你注意自己的言行。得亏现在是在家里，要是让外人听见了参你一本，后果不堪设想呐。”
“哎呀，爹啊，你放心，我在外面一定会注意谨言慎行的。”
“哎！可惜陛下让我留京，不然的话我还可以实时指点你。初入官场，我也不可能永远帮你，得靠你自己啊！”
“我明白。”
“对了，汴邺离江宁不远。你们此次赴任，恰好抽时间回一趟家，跟家里人说一声，我在京都挺好的，让他们不必挂念。攸儿也正好回去住一段时间，她已经很久没有离家这么长时间了。”
“好啊，好啊，我早就想回去了。那我最近几天把这里的生意处理一下，把布行卖出去，然后我们就准备出发。”
“好！”
袁攸带着小柔和高俊去了布行，处理完余下的生意，给伙计们结了工钱遣散，将布行转让后，还余下一大笔钱。袁攸回府后，问父亲和赵信这笔钱该怎么处置。
“从京都到汴邺山高路远，带着如此多的钱财在身上不安全，若是像来京时那般遇见山贼可就不好了。”袁政说道。
“那要不然，就把这钱留给您？”袁攸问道。
“没必要，我在这里啥也不缺，要这东西有何用？”
袁政说完，见赵信在一旁默不作声，便问他：“诚武啊，你觉得呢？”
“爹的话呢，很有道理，确实没必要带这么多钱上路，一路上可能会有很多人惦记。我是这么想的，既然我们都用不上，那不如将它送给需要它的人，换言之，就是拿它去做善事。”
袁氏父女听后，也同意了赵信的想法。
“顺义啊，诚武和攸儿他们出发没？”
“启奏陛下，还没有。臣听说，郡主将布行转卖以后，赚了不少钱。他们今日在街上广做善事，郡主接济了许多穷人与乞丐，诚武甚至去了青楼，为几位女子赎身。”
“什么？”隆和帝听后，觉得有些荒唐，也有些不明所以。
“根据臣所得到的情报，好像是诚武提出的建议，说用这笔钱去做善事。至于诚武为什么会去为风尘女子赎身，臣以为，是因为李若云。”
“嘶！难不成他还放不下那件事？”
“臣也不知，不过过不了多久，他和郡主就要离京，那件事不会再有人提起了。”
“是啊！派个人，催促他们赶快离京，不能让他们卷入朝堂的纷争。”
“领旨！”
“顺义啊，你们靖安院得加快速度了，有些事我不希望拖得太久。得尽快收网啊！”
“是，臣遵旨！”
赵信和袁攸回府以后，宫里又派人来了，催促他们尽快启程。吃过晚饭，将行李收拾好，二人打算明日启程。
辞别袁政后，赵信和李康骑马，高俊驾车，小柔陪着袁攸坐在马车内，一行人先去了郭诚和李若云的墓前。按照约定，赵信将二人的尸骨合葬。赵信和袁攸一起行礼，辞别郭诚、李若云，然后继续上路，赶赴汴邺。
按照袁政的建议，一行人先回了江宁袁府，不必说，自然是大排筵宴，为他们接风洗尘。宴散后，袁攸和赵信回了屋。望着当初的婚房，袁攸不禁感慨道：“还是在自己家里舒服啊！”
一路奔波，二人也早已疲惫不堪。一夜无话。
赵信在江宁停留了几日，陪着袁攸处理了一下布行的生意。然后重新打点了一下行李，便准备带着李康去汴邺赴任。
袁攸本欲一同前往，赵信却拒绝了。赵信解释道：“一来，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得多待几天；其二，我去汴邺，尚且不知在何处落脚，亦不知汴邺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你要是与我一同前往，恐有诸多不便，倒不如等我在汴邺落脚后，再传消息给你，到时候你再去也不迟。”
“好吧，那我就在家等你的消息。”
一切准备妥当后，赵信带着李康骑着马赶往汴邺。一路无话。
来到汴邺郊外，赵信勒马停住。
“咋了，大哥？”
“下马。”
赵信和李康下了马，李康问道：“大哥，到底咋了？”
“我们先别急着进城，先去周边村镇逛一逛。”
“这样好吗？再不到任，陛下不会怪罪？”
“你放心吧，他不会的。他要是想怪罪我，就不会准许我听宣不跪了。走吧。”
赵信和李康牵着马，去周边村镇走了一遍。一来呢，是熟悉一下自己治下有哪村哪镇，各有几户人家，各家有几口人，收成如何；二来，是看看周边有没有匪徒流寇扰民，看看周边民风如何。
一连去了好几个村镇，在远离汴邺城的一小县城里，赵信看见了不一样的光景。
前文书讲到过，汴邺是仅次于京都和江宁的富庶之地，不说满地金银，至少百姓的生活也得是不愁吃喝。
可这里大不相同，它似乎与富庶的汴邺城格格不入。本应繁华的街道基本上空无一人。目光所及之处，百姓都骨瘦如柴。街上的男子一眼望去一个个病恹恹的，可以说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至于女子，大街上基本上看不见。赵信与李康都有些许纳闷，继续往前走，一座装饰精美的楼吸引了二人的目光。二人还以为这是酒楼，正欲进去吃饭，却看见一男子被几个壮汉提着一把扔了出来。男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却顾不上疼痛，爬着来到领头的人脚下，抱着他的腿，说道：“求求了，让我再抽一口吧！”
“不行！你房子也卖了，田也卖了，借了那么多钱都还不上，哪还有钱继续抽。我告诉你啊，除非你能想到办法换到钱，否则的话呀，你永远别想再进来了！”
男子还在苦苦哀求，那伙人却对他不管不顾，径直转身进屋。
赵信和李康上前，正欲询问男子发生什么事了的时候，只听见男子喃喃自语道：“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拿到钱……怎么办，怎么办……对了，女儿，女儿……”他边说边走，赵信察觉到不大对劲，带着李康跟了上去。
刚来到一座破败的茅草屋外，便听见屋内传来了打骂声和女孩的哭泣声。不多时，便看见方才的男子揪着一位姑娘的头发走了出来。
“爹！你放手，我不去！”
“不行，你必须去！只有把你卖了我才能拿到钱。”
赵信眼见情况不对，示意李康出手制止。李康轻轻一掌便将男子推倒在地。李康这一掌可以说是一点也没用力，一般来说顶多一名成年男子后退几步，不至于被推倒。奈何这男子太过虚弱，就算是正常行走也踉踉跄跄。
赵信、李康二人将女孩护在身后，男子很费劲地从地上站起来，质问道：“什么人？”
“你别管我是什么人，你先说你要干什么？”
“关你什么事，我是她爹，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得着吗你？”
赵信也不理睬他，转身轻声询问女孩：“你别怕，能不能告诉我，他要带你去哪里？”
女孩略略抬头望了眼赵信、李康，觉得他们似乎不是坏人，想说些什么，可瞥见自己的父亲以后，又闭上了嘴。
赵信明白她是忌惮自己的父亲，于是安慰道：“不要怕，有我们在，他不敢怎么样。有话就说吧。”
犹豫再三，女孩才开口说道：“他……他想把我……把我……把我卖给……妓院……”
男子听后，叫嚣道：“我也是为你好啊！妓院怎么了？总比呆在这个穷酸的家里好吧，至少，至少不用挨饿吧……”
赵信瞪了他一眼，男子瞬间不敢再说话。赵信接着问道：“他很缺钱吗？”
“是的，本来我们家不愁吃穿，之前城里来了一伙人，大肆贩卖一种膏子，城里所有人尝过一次后便无法自拔，争相购买。城里贩卖这种东西的商铺越来越多，很多人为了继续买，家破人亡。我们家也是如此，房子、田地都被卖了。前不久，我母亲受不了刺激离世了，都没钱安葬，只能埋在乱葬岗。他为了得到钱，才想着把我卖给妓院……”
赵信听后，眉头紧蹙。
“官府不管吗？”李康不解地问道。
“县太爷被那群人收买了，帮着他们瞒着上级。凡是想去汴邺城告状的，都被那群人纠集的山贼流寇残杀。”
李康闻言，问赵信：“大哥，我们该怎么办？”
赵信想了想，说道：“走，先去汴邺。”
“为什么？”
“废话，单凭你我二人，很难成事。先去汴邺，找时机再杀回来。”
“好！那，这女孩……”
赵信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那个男子，思索片刻，问女孩：“你愿意相信我们吗？”
女孩不吱声，片刻后才缓缓点头。
“那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前往汴邺吗？一来，我们需要你去作证；二来，你跟着我们，也可以防止我们走后，你爹死性不改。怎么样？”
女孩微微抬头看了眼不远处人鬼难辨的父亲，看他的表情似乎是在说：等他们走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犹豫再三，还是点了点头。
赵信和李康便带着女孩离开。男子还想上前阻挠，被李康一掌再度推倒。
赵信和李康带着女孩赶往汴邺，结果在不远处一山脚下发现了守在此地的一伙山贼。三人躲入密林，远远观察着。
“大哥，咱干脆冲杀出去得了。”
“不行！若只有你我尚且可以，现在身边带着个女孩，假如不小心伤到她怎么办？”
“那我们怎么办？”
“暗中观察，伺机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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