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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灵异小说 -> 明朝暗影-> 【1-14】乱世妖僧之烈女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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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乱世妖僧之烈女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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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和军营,客帐之中,道衍正闭目静坐,等待天亮返回庄府的车马。

“道衍师父,事急从权,刚才是迫不得已啊!你也看到了,汤将军确实也对那笔宝藏非常在意,对不对?”钟管家劝说道。

“对,钟管家英明决断。我在这里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了,还是早点回去,以免时间久了庄翁之事被人发现。”道衍语气中到底意气难平。

“这,府里的事情我们不都安排妥当了吗?两日内不会出什么岔子。眼下好不容易逮着王轮,老爷的事情也快见端倪,还是该以这边的事情为重啊!”

“这边的事情恐怕到头了!明日一早将王轮移交应天府,没我们什么事了。”

“非也非也,刚才你负气先走一步,后来汤将军说了,在确认宝藏之前,我们可以继续在此审王轮,嗯,只是别再对他动大刑,别伤他性命。”

“哦?”道衍细小的眼睛又闪出精芒。

钟管家见状接着说道:“是的,就差一步,竟让王轮那厮的雕虫小技得逞了,谁甘心啊?”

一句话戳到痛处,道衍沉默。

“这厮的确有几分手段,现在又铁券加身,更加有恃无恐,难办啊…”钟管家继续激将。

“哼!那点雕虫小技,对付官府的酒囊饭袋倒是够用。”毕竟年少气盛,道衍的斗心被再次点燃。且不说王轮身涉庄翁一案,就算整件事情与他无关,道衍如今也势必要与他斗个输赢!

“依你看,下一步该从哪里着手?”钟管家把话引入正题。

道衍沉默许久,似乎也没有具体方案。

此时,汤和的一名心腹部将前来拜见:“钟总管,在下奉汤将军令,即刻启程,星夜行船囚龙岛。但军中无熟悉囚龙岛海域的舵手,烦请借调一名随行。”

钟管家知道是探查宝藏一事,有意避嫌:“这军机要务,庄府的人跟着去,恐怕…有点难说得清吧…”

“舵手行船不登岛,钟管家不必多虑。”

既然如此,钟管家责无旁贷,自然应允。

汤和部将刚刚离去,道衍突然开口问道:“钟管家,那日撒出去监视柳情夜间行船的眼线有没有回报消息?”

“嗯?”钟管家皱眉回忆:“哦,回报了,但没探到什么消息。唉,别忘了,他们是海盗,玩行船跟踪,哪里玩得过他们!我们的人很快就被甩掉了。”

“不过,你不提我还忘了,倒是还有一件事。”钟管家继续皱眉回忆:“柳情出发前,命人往小船上搬了不少东西。”

“什么东西?”

“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木马、玩偶、风车这些玩意…”

“什么?!木马?玩偶?风车?”道衍一脸疑惑。

“对啊,我看与案情无甚关系,也没太在意,所以没有特地和你说。”

“有点意思…”道衍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怎么了?”

“还发现了什么?”

“无非是一些吃的穿的玩的,并无特别之处。毕竟没法上船搜查,也就看了个大概吧。”钟管家被问得云里雾里。

道衍听罢低头不语,若有所思。

“以眼下的情况看,要不试试先从柳情那边下手?”钟管家觉得扯得有些远,试着把话再次引入正题。

道衍摸着后脑勺,闭眼思索。钟管家明白:这贼和尚又开始构思什么缺德计策了!

“不!就从王轮那厮下手!擒贼擒王,直捣黄龙!”过了一阵,道衍突然睁眼,边说边起身往外走。

“嘿!每次都反着来!就不能听我一次?再说了,咱们先商量好,明日再审也不迟啊,这都几更天啦?不用睡觉啊?”

“像庄翁那样,你就睡得踏实了…”道衍一面说着,脚步却并没有停下。

想到庄定海的尸首正在慢慢腐烂发臭,咸鱼、腐乳恐怕也遮掩不了太久,钟管家饮尽杯中浓茶,晃晃脑袋醒醒神,跟了出去…

寅时,寒夜过半,王轮和衣躺得安稳。

钟管家独自一人坐在囚牢之外,身旁站着几位狱卒,神色肃杀,面孔在昏黄的灯光之下忽明忽暗。

“唔~嗯~”一阵女人被极力压抑的挣扎声,打破长夜寂静。

王轮惊醒,左顾右盼,不知声从何来,只看见牢外的钟管家和数名狱卒。

“呵,原来是钟大管家啊!”王轮打个呵欠故作轻松地说道:“您这是怕我半夜被人滥用私刑,专门在这儿守着?”

钟管家恨不得马上冲上前去抽他两鞭子,但心中谨记道衍嘱咐——只冷面坐着,缄口不言。

“行啦!我这边不劳你挂念了!寒夜更深露重,你年纪也不小了,多注意身体啊!回吧!”王轮边说边躺了回去。

“哎,对了,那贼和尚呢?他怎么没来?该不会是也被汤将军抓起来了吧?”王轮继续调戏道。

钟管家继续保持沉默,只是往囚牢左侧看了看。

“唔~嗯~”又一阵女人被极力压抑的挣扎声。

王轮正在分辨究竟声从何来,突然左侧墙上一块砖被缓缓推了出来,“咚隆”坠地,隔壁囚室的光射了进来。

王轮这才意识到对方是有备而来,立刻收起得意神色,看了一眼钟管家,起身凑到砖孔处瞄。

这一瞄,王轮当即大惊失色:原来是柳情!此刻她右手拇指和食指指尖已钉入竹钉,鲜血沥沥,却哭喊不得——嘴被严严实实堵住了!王轮刚尝过这“十指连心,痛入骨髓”的滋味,下意识地摸摸右手手指的新伤,咬牙切齿地转向钟管家:“钟成!你这是铁了心要逼我囚龙岛灭你全族吗!?我最后再说这一次!你现在马上停手,我还能饶你!”

“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来了…”钟管家心中暗暗叫苦,双手躲在宽衣袖袍里,手指互掐,尽力克制心中恐惧,但冷冷的面容依然不改,只是微微抬头示意狱卒们继续。

得到指示后,一名狱卒把堵嘴的棉布团从柳情口中取了出来,但旋即仍以粗厚布条将她的嘴用力勒开,并用木楔抵住左右大牙,以免她再次咬舌自尽。

“让~我~死~”柳情含混断续地说出几个字,看样子撑不过第三颗钉的。

“情儿!我一定会救你,别怕!”看钟管家不予理会,王轮再次来到墙边,隔墙看着柳情并大声喊道,言下之意自然是暗示她不要招供。

此时一阵黑影遮住王轮视野——刚好一位狱卒经过墙洞并做了短暂停留;待王轮再次看到柳情,她已被调转了坐向,上身一丝不挂,赤裸的后背对着王轮。大概已经痛到晕厥,披头散发,脑袋垂到胸前,了无声息,形影如鬼。

一位狱卒晃晃荡荡提来一壶刚滚开的水,直接往柳情那白皙的背上淋!只见水汽蒸腾,那白皙曼妙的后背顿时赤红一片。紧接着,另一个狱卒拿着一把铁梳子颤颤悠悠地走到柳情身后,形容猥琐、面有恐惧。待一左一右两位狱卒同伴将柳情扶稳,这猥琐狱卒闭着眼、咬着牙,用那梳齿抖抖瑟瑟地在柳情血红的背上生生刮出一大片皮肉来!

惨绝如此,王轮倒吸凉气,噤声无语,低头靠墙,不敢直视。

“让我死~让~让~我~死~”墙洞那边再次传来柳情微弱的声音。

拿铁齿梳的狱卒自己都心有余悸,但仍闭眼硬着头皮拿铁齿梳继续在溃烂的背上刮,不消片刻,柳情原本光润白皙的美背已是森森白骨隐然可见。

柳情已经基本不动弹,即便不堵嘴,也嘶哑无力,只剩喉中蠕动的微弱声息而已。

王轮冷汗浸淫,面部抽搐,双腿发软,只得坐回地面上,闭目调整情绪。

事已至此,她恐怕已是性命难保!

就算救得回来,也是大半个废人了!

罢了罢了!弃卒保车吧!

早死早超生吧!免得活受罪!

心中片刻挣扎之后,王轮缓缓睁开眼睛,开启了苍白皲裂的嘴唇:“不错,玩得挺新鲜!”

钟管家虽然仍是一言不发,但眼神中透着惊讶。

“你们就这点本事?以为当着我的面折磨一个女人,就可以逼我就范啦?”王轮阴森森的笑着说:“你不是不知道吧?我王轮虽然没有三千佳丽,但三百美姬总还是有的!这种轻贱女子,一抓一大把,死何足惜!?”

正在此时,道衍和尚缓缓从隔壁囚室方向走到了钟管家的身旁,一脸阴沉地看着王轮。

“你这个贼和尚…果然又是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王轮开口骂道。

“一夜夫妻百日恩,你眼看柳情为你受尽折磨,却见死不救——你才是真正的禽兽不如吧?”道衍反唇相讥。

“哼,哈哈…”王轮带着几分癫狂地笑道:“不是折磨我给她看,就是折磨她给我看,你这贼和尚玩来玩去就这点把戏?你也太小瞧我王轮了吧?就这么一个轻贱女人,你以为我会在乎?”

“好!我现在就把她项上人头砍下来!看看你是在不在乎!”道衍连输两局的积怨全部堆积在那一双小小三角眼中,此刻显得戾气逼人,宛如一只嗜杀的病虎,冲进柳情的囚室里。

“好!好啊!刀拿稳了,你千万别手软啊!哈哈…”王轮面部扭曲地大笑。

“咚隆~”王轮笑声未停,隔壁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已掉落在地上。

转眼间,道衍拽着头发,把柳情血淋淋的头颅拎了出来,一把扔到了王轮囚室门外。

王轮双手紧紧抓着地上的干草,双目圆睁,后背紧紧贴在墙上,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笑!继续笑!还笑得出来吗!?”道衍似乎有意在学王轮的癫狂状态。

“哈哈哈…我为什么笑不出来?我还要谢谢你帮我杀了她灭口呀!死了才是最干净的!”王轮咽了咽口水,继续强颜欢笑,故意气道衍。

道衍收起癫狂的笑容,愣在原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罢了罢了,不与这个禽兽不如的人一般见识!这就是个畜生,你拿他没办法…”片刻之后,道衍气急败坏地说道,随后和钟管家一起很默契地离开了。

王轮嘴角不经意地露出一丝胜利的笑意,目送二人的背影。但远远对着柳情恐怖的死人头颅,心中又突然一紧,两眼迷茫。

“看清楚了吧?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好郎君!”道衍一面说一面取下了柳情堵嘴的物什。

柳情脸上泪痕未干,并不言语。

“是啊,世间竟有如此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为她遭了那么多罪,他竟把你当成一个…轻贱女人。还说什么「死不足惜」!我都看不下去了…”钟管家在一旁附和道。

“王轮已经是插翅难飞了,你不一样,听我的,还有活路的。”道衍继续围攻柳情。

“我也不需要什么「活路」了,任由你们处置吧…”柳情眼中一片迷茫。

“你们都死了,谁来照顾他?”道衍突然说道。

“你?”柳情突然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们就可以帮你。”道衍知道,自己赌对了。

看柳情仍在迟疑,钟管家上前又补了一句:“想要死守那些秘密,你也要问问那把铁齿梳答不答应啊!”

摸着犹在滴血的两个指尖,再想到那位顶替自己的女囚背后被刮出的森森白骨,柳情刹时头皮发麻;转念又一想,王轮薄情寡义如此,自己又是何苦来哉?

“你们要想办法把我的孩子救出来。”柳情终于松口说道。

“什么孩…”钟管家心中纳闷正想问,道衍轻轻拍拍他的肩膀阻止,抢先问道:“他在哪里?怎么救?”

“王轮为了让我听命于他,一直把我的…我们的孩子押在囚龙岛为质,我每月只能在朔月、望月、晦月这三日和孩子见面。”

“见面地点在哪里?”道衍问。

“王轮心机很深,每次见面地点都不固定,就是怕我找到孩子的所在…”

“按你说的,那孩子也是他的,挟持自己的孩子做人质?他能干什么?难道他会…”道衍忍不住插了口。

“他会,他真的会干得出来。”柳情幽幽地望着窗外,木然地说道。

“那倒也是,这畜生心狠手辣,薄情寡义,我们倒是见识过的!”道衍近乎喃喃自语:“那我们岂不是无法得知孩子的所在?”

“也不是没有办法知道,我之前找人查过,”柳情轻轻皱眉,顿了顿,似乎回忆起一些「恶心」的事情,继续说道:“在三山岛西北80里,经过白石礁,再往东50里,月弧岛的东南角,找一个叫「水鬼」的人,他会带路到下一个地方,之后的我也不知道了。”

“柳情姑娘,你放心,我们一定帮你把孩子营救出来。”听到这里,钟管家大概跟上了节奏,在一旁和颜悦色地劝说柳情:“现在先说说王轮的事情吧!”

“看不到我孩儿,我一个字也不会说。”

道衍看了一眼钟管家,似在责备他自作聪明,然后缓缓对柳情说道:“你既然知道这个「水鬼」可以带你找到你孩子,为何这些年迟迟没有动作?”

“这「水鬼」是王轮的绝对心腹,只听命于王轮一人,连老岛主都指挥不动,我都把他伺候成那样了…他都没有答应帮我…”柳情说着脸上又泛起了刚才那种「恶心」的表情。

“只听命于王轮一人?这么说,反而好办。”道衍心念如电,此刻又有了计策。

“那里已经是囚龙岛海域的腹心地带,官兵都很难攻进去,你们如何进得去?怎么会「好办」”柳情唯恐道衍太过轻敌,害了自己孩儿性命。

道衍笑而不答,独自走到隔壁房间。

约一炷香时间,王轮竟走了进来!吓得柳情慌忙解释…

“你现在觉得我能否把你孩子接出来?”道衍一面取下羊皮人面,一面用王轮的声音说道。

柳情神情恍惚地看着道衍,似乎仍不敢相信刚才所见。

“道衍师父奇门八卦无所不通,对他而言,这易容仿声不过是小技而已。”钟管家钦佩地解释道。

“刚才我还以为这贼和尚…嗯…这师父,只会借着灯光昏暗搞些障眼法而已…”柳情回过神来,也开始对道衍刮目相看。

“哦,对了,你们还要记得接头的暗语、开闸的口令…你们可以这样…”柳情突然想到一些关键细节,继续向道衍、钟管家二人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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