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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不燃之林的历史(5)
- 法奥带领反抗军蛰伏于坟巢的周边一带,坟巢依旧是恐怖之地,就连兽人也不敢轻易涉足。这里不仅有能驱动骷髅的千足蜘蛛蚣和吸血蝙蝠鸦,草丛间又多了一种背部长满刀刺的蜥蜴。最瘆人的是,有人还看到一种能发出脆人骨头叫声的暗影恶灵。
古奥在此藏匿大军的目的并不仅仅是赌定兽人不敢前来,更重要的是他要去会一会先汗巴奇曼的妖妃,他认为兽人的出现与那妖人有着必然的联系。女妖仙紫慕似乎对勇猛者更为慷慨,她不仅没有加害这位侵犯领地者,而且现身坟朝口与他交谈。此时的女妖早已失去了当年的美艳,现在只剩一副干枯的皮囊,但在这两百年的岁月里,她在孤独中潜心修炼巫术,道行也自然是今非昔比。
正如法奥所料,兽人正是她的杰作,而且妖女仙紫慕告诉法奥,最初的播种者正是法伊孪生子中丢失的那一个,而且是弑君者亲自送给她的,这属于第一次不燃林战争停战协议的一项秘密条款。但她坦言自己用法伊之子创造的怪物绝不是用来对付林人的,只因她忽视了法伊之血与生俱来的固执,导致她失去了对那怪物的控制。
当法奥问起创造兽人的正真目的时,老妖怪拒绝透露。不但如此,她还表示兽人虽说算是个半成品,但他们在未来依然有用,所以她不会帮助林人去消灭兽人,但林人反抗军可以把坟巢一带作为安全据点,直至战争结束。
有了老妖仙紫慕的庇护,反抗军领袖法奥很快想出破敌之策和战术安排。无论是肉身还是骨架,兽人在个体上明显比林人大一圈。借助这一特点,法奥伏击了一小队兽人,把兽人皮拨下来制作成战衣套在全身,据说头颅直接掏空就可以像头盔一样套在头上。
用这一血腥的方式,反抗军分批组建了一支支伪装小队,在黑夜无论是什么人都很难察觉他们的真面目,兽人的长相本身就丑陋不堪、歪七扭八。伪装者夜晚分散在林间各个角落,遇见兽人便袭击和刺杀,白天要么回据点潜伏要么在百尺高松上躲藏。为了不误伤友军,他们还设计暗语口令。
随着时间的延长,法奥反抗军的刺杀式游击战屡屡得手,林间的兽人数量集聚减少,等他们的反应过来时一切都晚了。战争后期的反抗军甚至不需要穿戴臭烘烘的尸体来伪装,兽人变得疑神疑鬼,夜幕降临便互相砍杀。
仅存的一点兽人守住了理智,他们纷纷退回沼泽湖畔据守,不过法奥也在随后指挥整个林人大军包围了那里。此刻成了不燃林历史上唯一一次能够彻底剿灭兽人之患的机会,但就在法奥要下令做最后的进攻时,那些被他们拨了皮的兽人尸骸,在蜘蛛蚣操控下形成尸军浩浩荡荡的卷入战局。显然,老妖怪要保住仅存的兽人,法奥只好收兵撤退。
择日,兽人选出一个代表,自称与弑君者法伊同名。那兽人同林王法奥前去坟巢接受仙紫慕的调解。妖女要求兽人不得随意对林人施暴,否则林王可以处置。同时要求林王必须接受兽人融入林人的世界,并必须负责兽人能够孕育下一代。
法奥答应了妖女,并与“法伊”握手言和,但他对负责兽人孕育一事很是苦恼,他附加一条兽人必须拥立和服从林王的统治,“法伊”咧嘴露出扭曲的笑容表示同意。
自此,第四次不燃林战争归于平息。
反抗军领袖法奥成为弑君者法伊之后最杰出的不燃林统治者,他的威望甚至超越了法伊的第一位继承人先王法拉曼,那个曾两度击溃林外侵略军的傲视者。
但所有林人也发现,在法奥正式登基的那天,兽人也出现在了人群中,直到兽人同林人一样向林王屈膝下跪,他们方才感到安心。法奥宣布兽人也受先汗巴奇曼的诅咒所制约,所以本质上兽人也是林人,任何人都不得排外,但兽人必须遵守林人的法则秩序。为了遵守与仙紫慕的协定,法奥也极不情愿的宣布,每一个林人部族至少要在五年内要向兽人出嫁至少一女,就连王族也不例外,但择偶权必须归于女子。
在往后的数十年里,野蛮的嫁女法则被法奥的历代继承者强硬执行着。虽说也有过女林人自愿追随,甚至是爱上某个兽人的事例,但少之又少,更多的则是以抗争和无奈构成的悲情故事。不过法奥制定的女子择偶权则为林人世界的带来些许的安宁。
兽人为拥有交配和传代权,他们不得不改正污浊不堪的生活习性、改善糟糕的外貌形象、改变野蛮残酷的性情,来迎合女人能接受的底线。即便如此,兽人的传宗接代也并不顺利,好在他们的个体寿命比林人要长很多,经历了八十年的时光,他们的数量得以回归到林人的三成。在这段岁月里有了一个新名词“精灵族”,这是由于对兽人的嫌恶,林人将自己称之为精灵族,以区别自己与同为林人的兽人类。
弑君者诅咒二百八十年,在先王法拉曼的最后一位继承者法斯曼登上宝座的那一天,被饱经歧视和剥削交配权的兽人再次联合起来与林人世界割裂。这一天,一个自称弑君者法伊正统继承人的兽人,在王巢之下宣称他才应该坐上林王宝座。
兽人“林王”理由很简单,两百多年前的弑君者法伊诞下一对孪生子,人们只因其中的一个丢失在摇篮而拥立另一个为法伊的继承者(即傲视者法拉曼)。事实上,法伊到死都没有明确宣告谁才是储君。但丢失不等于死亡,而且他未必不是长子。所以这个在法斯曼面前的叫嚣者,称自己是法伊的第四代长玄孙,并要求把王位还给自己。
这场政变并没有立刻演变成战争,叫嚣者得到了大多数兽人的拥戴,因为他们迫切需要有人废除女子拥有择偶权的法则。但此时的林人世界的势力体系变更为复杂、多元,并不是所有兽人都支持叫嚣者,即便他们同为兽人。
与此同时,精灵族中也有几大部族背叛了法斯曼,向叫嚣者倾斜或宣称中立,但这些人的动机是出于对法曼家族的恩怨和某些利益上的冲突。从此之后,不燃林的世界里出现了两个林王,他们互称对方为“伪王”。其他人在客观上为更好的区别两位王者的称呼,分别称之为“精灵王”和“兽人王”。
双王总是会很默契的克制自己,没有轻易向对方开战,因为他们深知自己没有足够的把握吞下对方,一旦两败俱伤,后果很可能是被其他几大表里不一的精灵部族所分食。精灵王依然会推行对兽人的传代负责,兽人王也要求兽人类暂时遵从女子的择偶权,不得随意释放兽性。这种微妙的制衡使得两方度过了足有二十年的和平时代,直到一个夜晚,老妖女亲自现身王巢告诉精灵王法斯曼一则预言。
先汗巴奇曼的妖妃仙紫慕预言道:“诸神即将依次降临,世界大陆即将再次上演如三百年前天汗西征时的大乱象。巴奇曼诅咒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惩罚,而是保护克钦汗国最后的实力,并通过一系列的艰难来磨炼和强化,现在的林人军是林外世界任何一个王国都难以招架的。真龙天子——先汗巴奇曼的遗脉后人——将手持圣剑御龙而来,你必须在他到来之前要么征服兽人族一统不燃林,要么向兽人王屈膝称臣。林王只能有一个,且只有在‘真龙天子’的脚下祭献林王的血亲继承人,向巴奇曼的亡灵做最后的赎罪,不燃林的诅咒便可解除。到时,你或者兽人王将复活并率领克钦汗国的大军——林人军,不但要收复故土,还要趁这乱世重现万汗之汗的伟业,就如同铁兀钦的西征,后世的人们将以你们的东征作为新纪元的代名词。”
妖女说完便化作无数蝙蝠鸦四散飞去,第五次不燃林战争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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