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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连环夺命针(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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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县令只得耐着性子等待,筷托子拿在手里把玩了许久,又放下了。

直待老翁停止了咳嗽、老妪喘匀了气息,两人笑吟吟的,却不着急回答县太爷的问话,只是于无形之中挪动脚步,一左一右将朱丁挟持于其中。

朱丁被夹在当中感觉十分不爽利,但前有陆羊等一班差役,后有凌岸与顾不全,而朱府的家丁们只顾混在宾客中间看热闹,一点也指望不上,顿时阴沉了脸。

“老头子,我想要他的大扳指玩玩。”老妪一头白发盖了大半张脸,声音苍老却娇柔发嗲,听得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好说,凡是我家老婆子要的,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老翁望着老妪一脸的宠溺,笑嘻嘻地将一只手掌伸到朱丁的鼻子底下来,还晃了晃。

“你俩老枯柴究竟想做甚?”朱丁恼怒道。

“不是说了嘛,我家老婆子看上你的大扳指了,想借来玩玩。”

朱丁还未来得及开口,已被老翁攥住了手腕,绿莹莹的大扳指即刻被薅了下来,递在老妪的手心里。

老妪霎时眉开眼笑。

“老枯桑,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众人的面打劫呀?县太爷今日若不为我做主,我必到府衙告你去,问你个治境教化不严之过。福宁州不成,就告到福州府去,我就不信你能一手遮天。”

朱丁终究是跟着老爷在太常寺做官时威风贯了的,也深晓其中奥妙,对付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只需拿他的上司压他一筹便是。

陆县令果然吃这一套,于瞬间变了脸色,将“惊堂木”猛地拍下,砸了个粉碎。

“两位老者为老不尊,本县岂能容你们在此放肆?若有凭据快快说来,若没有则本官必将治你们的诬告之罪,定打不饶。”

“对,你二人一不在现场,二又老眼昏花,凭什么一口、两口认定是我杀的人?”朱丁的声音高过陆县令。

“证据,就在这只扳指里。”老妪手掌心里托着那只大扳指,在众人面前轮番过目,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顾不全摇了摇头,于不经意间抬眼,正遇上凌岸也轻轻地摇了摇头,于是会心地冲着他微微点了一下头。

这极其细微的动作却被老妪看在了眼里,急旋风似地转到了她的面前,将大扳指摊在她的眼下,又转头用她的粗嗓子对老翁娇柔道,“老头子,有人不服气。”

“等我让他们开了眼就服气了。”老翁看老妪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宠溺,托起老妪的手掌来,朝着掌心呼了一口气,“开。”

只见大扳指上缠绕着的红丝线纷纷断开,那扳指就象变戏法似地弹开来,看起来竟象个精致的小匣子,而匣子里亮晃晃几枚尖针赫然在目。

原来这大扳指竟是个暗器,内里毒针暗藏,只要轻轻按动机关,毒针就飞射出来,致人于死命。

一阵可怕的寂静之后,众人方回过神来。

“原来杀害太常老爷和巧儿姑娘的是你这奴才。”

朱丁面色突变,扭头就想跑,立即被愤怒的宾客们围困住了。

“狗奴才,害死我爹。”朱元宝上前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狗东西,还想克扣我的银子。”齐刘海也乘机上前给朱丁狠狠一个耳刮子,总算是吐了一口恶气。

“老狗,还我家巧儿的命来。”唐旺的每一拳都往朱丁的最痛处招呼。

四喜也被里正拽着胳膊拖上前来。

“我这老胳膊老腿打不动了,四喜,给我狠狠打,往死里打,替巧儿报仇。”

四喜犹豫着,终是没有动手,众人看着他,都摇头说他真不是个男人。

“窝囊废,得亏没把巧儿嫁给你。”里正咒骂了一声,挥起他的老胳膊老腿亲自上阵了。

朱丁鼻青脸肿鬼哭狼嚎:“冤枉哪,太爷您说过要秉公断案的。”

陆县令权当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谁让这朱丁先前那么使坏要拿他当替罪羊的,害得他官威几乎不保,还要向傻蛋求救,现下根本无需他有任何举动就报了大仇,他何乐而不为?

心中正得意,不由自主地又在左手拇指上做了个转圈的动手,一抬眼,遇上凌岸朝他投来的凌厉目光。

与此同时,顾不全的目光也落在陆县令的拇指上。

“咳咳咳……肃静!”

陆县令干咳了几声,制止了众人,这才将朱丁从众人的拳头下解救了下来,交给陆羊押住了。

“冤枉哪,小的实在不知道这扳指内里暗藏玄机。再说了,小的一直伺候老爷身边,老爷待小的恩重如山从无嫌隙,小的根本没有理由要害老爷啊。还有巧儿姑娘,她更是与小的无冤无仇,小的为什么要害她?

“因为你忌恨老爷老树发芽永葆青春。”

呃,这是什么杀人的理由?陆县令一本正经到令人发笑。

“没有害人的理由,却实实在在做了害人之事,那必定是切身的利益所致。”老妪撩了撩一头白发,抬起下巴来眯缝着眼冲着凌岸,“傻蛋,去找找。”

凌岸看着她,站着未动。

“喝——”

凌岸不听老妪使唤,老翁有些着恼,正要发作,顾不全笑道:“傻蛋虽傻,却也不是随便谁都使唤得动的。你们不就是想找到扳指暗器射出的针吗?使唤朱府的家丁找找便是。”

陆县令挥了挥手:“找,正堂、酒席,凡是太常老爷到过的地方,全部都给本官仔细找来。”

县衙的人与朱府的家丁齐上阵,好一番仔细查找,果然在正堂的门框上,酒桌的边缘处,找到了数枚与扳指中暗藏的一样的毒针。

朱丁冷汗沁额,再无可狡辩。

“说,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爹?”朱元宝“咣”就是一脚踹在朱丁的当胸。

“朱丁,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再费劲狡辩了。来人哪,杀害太常老爷的真凶业已查获,将人犯押上,打道回衙。”

陆县令可算是报了朱丁的一箭之仇,但不知他为何带了些微焦虑之色,抓过筷托来往酒桌上狠命一砸,这就打算将朱丁押走。

“慢。”老翁与老妪可不答应,立即出言拦下了。

“凶手确已人赃俱获,可还没审呢,苦主证人这一干人等少说也有上百号人,前往县衙也太费事了些,且老朽与婆子这一把老骨头也受不得一路舟车劳顿。”

陆县令脸上明显露出不悦:“那你二人又将如何?”

老翁呵呵一笑:“依老朽之意,既然县太爷已经将这里当做县衙的公堂,何不将人犯审完了再押回去?怎么,难道还有什么是我等小老百姓不能听的吗?”

“对呀,还没审呢,他究竟为何要杀害太常老爷?”

好奇之心人皆有知,被老翁这一挑唆便都纷纷起哄,还有闻讯而来的枫叶镇百姓越聚越多,都快把朱府大门挤破了。

大家伙都想知道,这朱丁跟随太常老爷数十年了,一直以来主仆相处和睦其乐融融,究竟是何原因竟如此戕害主人?

陆县令看这势头拗不过,只得又坐了下来。

“也罢。朱丁,你就快快从实招来,本官也好早些回衙,你看太阳也快下山了不是?”

“快说!”朱元宝又连踹了朱丁几脚,非逼着他立即招供不可,还是太常夫人上前来阻止了他。

“宝儿,休要伤他过甚。”

太常夫人颤声问朱丁:“管家,打我进朱家门,你便是老爷身边随侍的。几十年了,一家人从未拿你当下人看,老爷待你更是情同手足,元宝儿也是你看大的,这八位妹妹都是你一手操办娶进门来,也都待你如同亲人一般,从未曾亏待过你,你倒是说说究竟是何缘故要害老爷性命?”

“夫人哪……”朱丁长叹一声,涕泗横流,“老奴无话可说,但,老奴并不后悔。”

据朱丁供述,就在接到圣旨的当天夜里,便有一个蒙面之人现身于朱府,以朱府数十条性命为要胁,令太常老爷不得进京主持太后华诞之仪。

“因为,你挡了别人的道。”蒙面人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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