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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我得长生后-> 第十四章 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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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问心
- 陈可观默默将小乌龟的尸体收拢好,然后在院子里挖了个小坑埋了进去。
果然跟他想象的一样,施术效果越离谱反噬就越强。
如果是一匹马肋生双翅呢?
如果是一头牛脚踏祥云呢?
陈可观不敢想了,自己估计都没那么多血吐。
至于人,邋遢汉子黄老三算是打开了他新世界的大门。
如果是九品的武夫、九品的修士、九品的妖怪呢?
只能以后有机会再试了。
虽然现在身体有些虚弱,但是试验完法术效果的他心情仍是极佳。
回到屋中,将窗户的缝隙开大了一些,然后往火盆里添了几块儿木炭,陈可观躺在了床上。
眼睛闭上,脑海中一片空白,不多时就沉沉睡去。
……
等陈可观醒来,窗外已是白茫茫一片。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天色渐晚,门外雪花簌簌落下,当然要饮上一杯。
陈可观走进屋中,在床头的角落里一阵摸索,找到了一小坛酒。
起开酒封,倒满了一壶之后,陈可观又将封酒的荷叶盖上。
一把椅子,一壶酒,一个火盆,在这个冬日雪天,别提有多惬意了。
饮上一口甘冽的美酒,陈可观舒服的舒了口气。
目光呆呆的望着院子里,脑海中思绪翻飞。
一转眼都已经三个多月了。
他好像都有些习惯这个地方了。
每天早上,侍奉着李勇吃早点。
当然,现在他已经有胆子陪着一起吃了。
谁让李公公好说话呢?
主要是李勇的吃食比他们好了太多,每日每餐至少四五个小菜,甚至还有些宫里特殊的小点心。
李勇自己吃不完,所以经常会叫着他们一起来吃。
久而久之,他们吃饭就在一起了。
闭着眼睛扒拉碗里的饭,睁着眼睛夹眼前的菜,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倒也不会尴尬。
每天过来送餐的小太监早已熟络,偶尔他还会偷几块儿糕点送给那小子。
所以那小子每次都争着抢着来旧书楼送饭。
时间一长,那家伙现在已经成了专门给旧书楼送餐的小太监了,
小太监名叫赵志德,是个知恩图报的主儿,偶尔会给陈可观带来几只螃蟹腿。
若是没有点心,陈可观则用胸中的故事去换。
比如孙悟空的故事。
每次说到孙悟空降妖除魔,小太监就满脸憧憬:“咱们这个世界要是有大圣就好了。”
陈可观每次都嘲笑他:“三德子,那可是大圣啊,哪能哪里都有?”
“我都说了,叫我小德子!”
……
跟着李勇确实蛮好的,一个永远温声细语的人,一个从来不会发脾气的人,一个和善可亲的人……
陈可观想不到该用什么词语形容他了。
当然,他也有些奇怪,比如他的躺椅。
不过这好像并不重要。
在这个宫里,能遇到这么一个神仙上司,这种感觉一定要亲自去当一回太监才能体会。
当然,你还得运气好。
想到这里,陈可观笑了起来。
谁愿意去当太监啊,你愿意吗?
我是不愿意的。
当然也有些不舒服的地方,比如每天早上帮李勇倒尿盆。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开始他还会捂住口鼻,现在就算大口呼吸都闻不到异味了。
后来问过高欢才知道,原来他也是一样。
他看了看院子里的拱门,脸上笑容更甚。
进出院子的圆形拱门不知道走了多少次了,谁能想到他一个小太监竟然还有独门独院呢?
果然大家都想做公务员啊,在这个世道不但待遇好,还能在最贵的地段有独门独院。
院子里两颗小树已经变得光秃秃,几片黄页落到了树下的水缸里。
可惜水缸里养的几只小乌龟今天被他弄没了一只,陈可观叹了口气:“以后一定要好好活着啊,咱们要比一下谁活得长啊。”
……
冰冷的皇宫里有温暖的旧书楼,温暖的旧书楼里有李公公还有高欢。
正所谓人生三大铁:一起同过窗,一个扛过枪,一起嫖过娼。
虽然这辈子没有机会跟高欢做同道中人,但是也算是一起逛过青楼了。
唯一有些可惜的就是,今天银子花的太多太快,不然兴许能帮高欢把嫣红赎出来。
在这个世道能帮衬别人一下已是不易,他虽然自认自己不是个坏人,但绝不是个烂好人。
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能帮他肯定会帮。
但是今日之事,事关重大,所以他只能先紧着自己来。
……
眼前又浮现了那个潇洒的青年,霍千机。
他的笑容那般自信,语气好似永远不会让人拒绝。
他是所有人的偶像,他活着就好像个传奇,人这一辈子活着就应该像这个样子吧?
与天上人对弈,用人间事佐茶。
可惜那样的人物,也有求而不得的东西。
陈可观饮了一杯酒,舒服的舒了口气:“《唯心术》我先帮你好好保管,等老子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时候,再给你。”
“当然,你得好好活着啊。”
……
还有小青小白。
自己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也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想到那个晚上。
有位公子只会动手……
高大娘的棒子面馍确实好吃,要是再配碗凉皮就更好了。
馄饨摊老板夫妇的手艺好像越来越好了,仅仅吃了几回就再也忘不掉了。
吴仁厚……
胡敬义……
厉元……
今早的华服女子……
脑海中这些人物走马观花一般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他、好像真的已经成了这个世界的人了。
会不会之前那些记忆都会随风消逝?
若干年后,再想起来,都成了浮云?
或者,前世就是一场梦,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而他一直活在梦里?
他摇了摇头,摒弃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
那些事情绝对不可能会是假的!
深夜十一点还在加班的感觉他仍旧历历在目,如此刻骨铭心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网约车司机大半夜打的哈欠声好像仍在耳边回响,怎么可能是假的?
磐石阔刀一刀劈开聚窟洲怎么可能是假的?
……
他一直强迫自己想些前世的事,说些前世的话,就是为了让自己清楚地记得自己从哪里来的。
没有奢求着以后能回去,只想着自己有个家。
不管那里再如何差劲,总归也是自己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