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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不名英雄-> 第四回：旧事重提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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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旧事重提 3
- 赵德强无言，他难以想象四舅年小之际的苦难大仇。四舅这四十年来，就为仇恨活着，一个最爱的妹妹，家里还剩下唯一的至亲骨肉，四十年来，也只见了三回，是该回去了，自己家，才是他最后最好的归宿，也只有自己兄弟妹的儿女，才能让他久经仇恨的心，感到安慰。
想到这里，又想起石玉琼，四舅一个男人，正值青年，一路走来四十年，尚如此苦难，不知道他复仇的路上，受过多少伤，多少次死里还生？抱着必死之心，将枯骨埋他乡。石二婶，自己的岳母大人，没有丈夫，带着一个孩子；虽说有空门尼姑照顾，但黄卷青灯，佛门苦净。这十余年是如何过来的？
赵德强难以想象，他明白血肉之亲的欢喜苦难，自己走丢那一回，回家后，家人的表情，一直印在脑，经年不去，及至年长，奶奶那句，奶奶刚睡醒，你就睡奶奶的床，每每想起，总不自觉的眼就红了。
听着罗夏竹一字一句，尊尘往事，由己及他人，忍不住眼泪就流出来。
罗夏竹默默的伸来手帕，赵德强强笑一下。说道：“我也老了，总容易伤感。”
罗夏竹没觉这句我也老了好笑。说道：“真情实感，人之常情。”
赵德强望着她。问道：“你也是有故事的人。”
罗夏竹轻轻一叹。眼泪也流了下来。说道：“老爷被杀那天，我爹他们也在，那天死了七个人，没有活口。”
赵德强无言以对，好久才道：“明德道长，迟早都会还回来的。”
罗夏竹道：“只盼赵相公高中状元，可以为民伸冤。”
赵德强道：“没有官府，江湖事江湖了。”
罗夏竹道：“小姐就是这么说，所以她学的是软骨棉掌，但求大仇得报，此生别无他求。”
赵德强假装不知道。不语。
但他知道，学了这种内功，此生便与男女之事无缘，断绝成家之念，不再有举案齐眉，夫妻恩爱，子孙满堂！这种内功，男人学不了，女人学了，必须守身清白，身子一破，武功便废，与常人无异。原本是大唐皇宫后院里的阴毒武功，近百年前，天山派白熊自宫学了这门内功，比女人更厉害。
赵德强走在大街上，忽然明白了余碧英看自己时的意思，而自己已经二妻三妾，她们照顾自己，已经可以照顾到最好了，自己一人，要照顾五个女人，已经没有办法了。
他还没有经过人事，自不是从夫妻床第之间去想，只是三哥的二个小妾已经过门四年，三哥的狼狈历历在目；二来，从简单说起，要说自己想喝茶，她们每人倒一杯，自己就够了；但她们说口渴了，自己得忙半天，万一那回不周到，待慢那一个，她们要是进了赵家门，学了三哥小妾的本事，那不就是六国大封相？那里比得上长兄的耳根净？自己三个兄长，三哥最狼狈，二哥也经常吐苦水，唯有长兄耳根净。
要是自己的女人六国大封相，父亲奶奶相信铁口张，到时就大吐苦水了。
走在大街的赵德强，想起三哥未纳妾时常说那句话：“奶奶爹娘，你凭你们老三这条三寸不烂之舌，就是到了随陌生的地方，身无分文，也过得很爽。”不由笑了起来，刚才心情低落，一下子就过去了，特别是奶奶说：“小王八蛋，你不是说你三寸不烂之舌那么厉害？家里二个小妾你也说不下来，你这牛皮吹的，再吹给奶奶听听。”愈发好笑。
赵德强正笑着，就被人拍了一下肩头，定眼一看，是潭州府的文字老林。
老林问道：“赵相公你笑什么？”
赵德强笑道：“我正笑说抓住你了。”
老林说道：“抓住我干什么？”
“前次说请你喝酒，我在学堂等你二回，都说大人有急事，不了了之，这回你还往那里跑？”说完，揪住他就往酒楼跑。
老林很高兴。说道：“慢点！慢点！我老了，走不了那么快。对不起赵相公，上二回真是有急事，大人吩咐，我不敢不去啊！”
“那你老今天空闲吧？”
“有空！有空！”
“有空？今天你老不喝趴下，你就不能回去！喝趴了，我叫小二背你回去？喂！小陈，陈捕头，你干嘛去？”
走到酒楼门口，正见省府的捕快小陈走过。赵德强急忙叫起来。
小陈转头见是他。连忙笑起来。说道：“交班了，我去市场买菜。”
“买什么菜？喝完酒再说。”
老林说道：“他媳妇怀上了，他自己买菜。”
赵德强走过去拉着他。说道：“那很是应该，但现在才中午，菜市场肯定还有得卖，你午饭也没有吃，不许跑，来来来。”
小陈求之不得，那会跑？被他一拉，顺便就过来了。
赵德强虽然到长沙才二个月，但各大酒楼。他都是常客，没有人不认识他，见他进来，急忙引着进去，心里还想，今天他终于走到我家门口了。
三人坐下！赵德强指着掌柜说：“掌柜，你派个伙计到楼下门口站着，有和我喝过酒的都给请上来，请他赏脸，酒菜我也不说了，最好的先上，旁边这几桌，有客人来先让他让一让好不好？”
掌柜屁颤屁颤的就去，吩咐小二，见到赵相公请过酒，跪着求也给我求上来，对于这样请客的倒爷，掌柜得当老子招待。
这一喝，喝小陈的菜也买不了了，出来一看，天已经快黑了。此时节菜市场烂菜叶都没有了，一大群人相互扶着，摇手作别。
赵德强仍然一样，早出晚归，幸好家里有老底，也幸好赵新托长运搬运局的人送来大把银子。否则，他带出来那点，加上长兄那点，早就没了。
到了初十，赵德强中午就急忙忙的回去了，刚好石玉琼和小叶到了，这是赵家长辈的主意，因为答应王家让燕丰成亲；又问过铁口张说可以，虽然还没有到二十二岁，然后赵德强并不在家，让他在岳父家成亲；万一在省城秋试出众，便要上京，一来一回，不止二十二岁了。到时归家拜祖宗，再拜天地即可，况且当初与王家订亲时说过，石家女儿回来了，大房仍是石家丫头的，既然都成亲了，自不能把石家隔开，幸好石母也同意，就花重金请长运搬运局的镖师护送过来。
赵德强刚到门口，下人就说：“姑爷回来了？石家小姐和小叶小姐刚刚到，姑爷是碰到长运的英雄，知道石小姐来了？”事关他中午从不回家的，一出门都是晚上才回的，都二个月余了，天天如此。
赵德强道：“石家妹子来了吗？我不知道，我是有事告诉小梅的，石家妹子来了就太好了。”说着就进去，正巧兴家在大堂。见到他也说：“小四，石家妹子和小叶刚到，长运的师父们刚走。”
赵德强道：“那就好。”
兴家道：“我让她们放下行包，出来拜见王家的长辈们。你回来太好了，就陪着她们去叩个头吧。”
石玉琼和小叶放好东西，小梅文秀王燕丰都陪着她出来准备去拜见长辈，刚才此时节出来。赵德强才说完，她们就出来了，只见那石玉琼有点国字脸，大大的眼睛，长长的鼻子，丹凤眼，二片浅眉，肌肤胜雪，十分飘亮，一身淡绿色衣棠。正巧王明德在旁边，她从王明德旁边走过，好像还比王明德高一点，王明德本来就比赵德强高近一个头，小叶在旁边，好像就到腰间。
在赵德强的印象中，她的面貌变化不太大，至少自己看她的脸，一眼就能认出来。但没有想到她高到这样子，若不是已经说她来了，又见到小叶，真不敢相信是她。急忙道：“玉琼妹子来了？”
石玉琼知道自己太高了，印象中赵德强也没变多少，至少他几兄弟相貌相差不大。看起来，比赵新口中的小四还好些，这原是赵家长辈的主意，一见她长得那么高，又那美貌。生怕把小四说好了，她会大大失望。只有把自己的小四往死里说，虽然他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定的夫妻。然而第一眼印象失望的话，怕他们以后的夫妻相处中，有些勉强。再说，未经石家同意，又替小四定了一门亲事，到底是自己的不对，赵新自己不到省城，推长子出面，是怕面对石家，不是王家，与王家定亲之时，自己是没有半点隐瞒。只是石家不知道罢了。
石玉琼脸一下红了，面前这个人，自己小时就与他为伴了，只是他那时节病多好少；到他身体好了才定的亲，就是自己丈夫了，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刻，她有点害羞，早知他此刻回来，自己就在后院房间里坐一会儿，不至于在大家面前初见那么害羞，自己与夫君已经十余年没见了，小时不懂事，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都没要紧。但现在，难免有些难为情。见他问起。低头道：“四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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