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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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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原本寂静漆黑的山林却零星分布着一些火点,不断有喝哧声、欢呼声、箭离弦声、动物呜咽呻吟声传来,闻昭看着手边不知第多少杯的茶水,忍住想吐的冲动,看了眼与魏书薇和魏书悦姐妹聊得不亦乐乎的刘后,站了起来,捂着肚子,走到她们面前,抬手

“母后,臣媳想去更衣。”

刘后停住话头,睨了眼闻昭,不甚在意地点头,继续回头与魏书薇说话。

闻昭闭眼,深吸一口气,忍不住腹诽道:这个老妖婆!既然不会狩猎何必跟来!来了就算了,还要拖着她们陪着,陪就陪吧,你到好,自己和别人聊个没完,倒把她晾这儿了,憋死她了这一下午!

想着,看向同样被晾在一旁的许念青,她安安静静坐在那儿绣了一下午的花鸟儿,闻昭真是打心眼里佩服她。

感受到闻昭的目光,许念青回看她,笑了笑,瞟了眼笑成一团的女人们,放下绣绷,走到闻昭身边,柔声

“三嫂,我陪你一起去吧。”

闻昭点头,想她终是也不能忍受了。

两人带着侍女走了出去,刘麟看了她们一眼,不屑冷笑。

正此时,营帐外传来欢呼声,魏书悦欣喜道

“父皇他们回来了!”

刘麟点头,拿开青瓷器和毯子,在于嬷嬷搀扶下站起来

“出去看看你们父皇和哥哥们都带什么回来了。”

“遵命!”

魏书悦滑稽行礼,跟着刘麟走出营帐,外面,灯火通明,将士们举着火把挥舞呐喊着,情绪十分高昂,魏冀梁爽朗的笑声传来

“各位,承让承让!”

今天他运气好,与许奕、高询一队,捕获的猎物是别人的两倍,暂居第一。天启帝、魏青徐、闻儆元那队以三只之差居第二。而魏镜,搭上周思尧和魏荆扬,三人一下午,只猎了一只瘦弱山鸡回来。这可把魏冀梁乐坏了,平日里,他最是看不惯魏镜拿腔作势,凡事强他一头的德行,这回算是扳回一程了。

“切,有何好得意的,我们只是运气不好,明日,明日我们一定会超过你们的!”

魏荆扬边揉着左腿边反驳道。

他今日属实倒霉,才上山便摔了一跤,人没事,却把马儿吓跑了,为了照顾他,他三哥留下陪着,让周思尧独自去狩猎,若非他拦着,恐怕下午就被送回了,要那样的话,还不给人笑话死,他才做这窝囊事呢!

“你的腿怎么了?”

见魏荆扬走路一瘸一拐的,天启帝问道。

魏荆扬憨笑着,含糊回道

“路太滑,不小心摔了一跤。”

刘麟正过来,听见他们的谈话,连忙走到魏荆扬身边,看着他的腿,担忧问

“四子这是怎的了?”

在看清他裂开的裤腿上凝固的斑驳血迹后,惊呼道

“如何把腿给伤着了!”

她说着,十分紧张地往身后唤道

“快!去把刘太医请来!”

“是!”

宫人快速跑开,刘麟满是担忧地扶着魏荆扬,看了眼魏镜,突然哭泣道

“四子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要如何向玉妹交代。”

魏荆扬的生母已逝先皇贵妃刘玉是刘麟的堂妹,生前与刘麟关系最是要好。

魏荆扬正要劝慰两句,魏镜却先他一步,在刘麟面前跪了下来,很是自责道

“儿臣失责,没能照顾好四弟,请母后责罚。”

见状,魏荆扬赶忙道

“母后,不关三哥的事,孩儿无碍,只是小伤,小伤而已!”

说罢他挣开刘麟,刚想转两圈给她看看,谁知才一动,便跪倒在了地上,众人惊呼,刘麟赶紧命人将他扶进帐篷,天启帝看了眼魏镜,皱眉,淡声道

“先起来吧。”

说完也头也不回地跟进了帐篷里。

魏镜望着身前皑皑白雪,恍惚片刻,才慢慢站起,抬步走向人声嘈杂的帐内……

闻昭出完恭,从林中走出来,与祁姝她们会合后,却未见到与她同进林子的许念青,便问碧儿

“五皇妃还没出来吗?”

碧儿摇头,迷茫道

“皇妃不是和您一块儿进去的么?”

闻昭愣了一下,心道:有谁规定一块儿进去就一定要一起出来?

她看了看四周,见到远处守着的侍卫,她道

“我们再等会儿吧。”

碧儿乖巧地点了点头,可过了好一会儿,还等不见许念青出现,碧儿不禁着急起来

“皇妃该不会迷路了吧?”

闻昭这时也有些没底,不知怎的,想起上次的击鞠事件,心里涌出不好的预感,面上却镇定道

“你先莫慌,我进去看看,若真没见到人,我们再叫人来寻。”

碧儿连忙点头,哭咽道

“您快去!”

闻昭转身进了林子,回到之前的地方,唤起许念青的名字,过了许久却未得到回应,她心下一沉,出了林丛对碧儿道

“没找见!你们快去找些人过来帮忙!”

听到这话碧儿差点没吓晕过去,幸得祁姝在一旁扶着,她回过神,二话不说,便往来时的路跑去。

半个时辰后,夜色浸透山林,正是更深人静时,林中却回荡着此起彼伏的呼喊声,移动的火点在密林中穿梭。

闻昭与祁姝在一颗大树前停下,两人摸黑寻了一路,喊的嗓子哑了也没得到回应,此刻心力交瘁,很是乏累。

正懊悔将许念青带了出来,忽听一声尖叫划破夜空,主仆二人对视一眼,祁姝指着一个方向道

“好像是从那个方向发出来的!”

闻昭二话不说,拔腿边跑边道

“走!”

二人循声跑了一会儿,来到一转角处,见一撮黑影矗在前方,而后一男子的声音传出。

“五皇妃,别怕,是我,许奕。”

闻言,闻昭欣喜若狂,她朝黑影的方向唤了声便跑了过去,却见许念青蹲在地上,双手抱头,边摇头,边喃喃道

“别过来!别过来!”

闻昭一滞,在许念青身边蹲了下来,试着安慰道

“五弟妹,我是闻昭,终于找到你了,我们快回去吧。”

然而许念青像是听不见她的话,只一味摇头,口中念念有词。

闻昭皱眉,看向许奕,问

“她怎么了?”

许奕摇头道

“我刚取完最后一只猎物回来,碰到她,她便是副模样,还没来得及问,你们就来了。”

闻昭忧愁地叹了口气,边试着扶起许念青,边解释

“我们出来更,额,她可能是因为迷路受到了惊吓才如此罢。”

说着,轻轻拍了拍许念青的背,柔声安慰

“念青乖,不怕了啊,我们在这呢,现在就带你回家。”

闻昭耐心哄慰下,许念青终于放下戒备,有所缓和,靠在闻昭怀里,停止了念叨。

闻昭松了口气,哪知,不过一会儿,许念青又开始抽泣起来。

闻昭连忙拍着她安慰,转头对上许弈注视的目光,小声问

“你没有火么?这儿太黑了,有点光亮,她可能会好些。”

许弈收回目光,自袖中摸出火折子,吹亮,照着她们。

“念青,来,我们回去了。”

闻昭搂着许念青轻轻安抚,一面吩咐许弈

“劳烦将军带个路,祁姝,你跟上。”

……

军帐内,太医小心翼翼地察看魏荆扬的伤势,边敲边问,魏荆扬呲牙咧嘴一一作答,好一会儿刘太医才诊断完。

“他怎么样了?”

皇帝问。

刘太医深锁眉头,看着魏荆扬的伤腿欲言又止,最后颤颤巍巍跪下

“陛下,依臣验断,四殿下这是小腿骨折损,若是再晚些发现,殿下这腿,怕、怕是要废了!”

他一说完,帐内众人皆露出惊骇的表情,刘麟更是慌张拉着刘太医问

“那,那这可还能治?你倒是想想法子!”

天启帝见状,低声安慰

“刘太医自有办法,你别先乱了阵脚。”

刘麟擦擦眼泪,点头应

“哎,我这也是着急了,这腿摔成这样了,我这个做母亲的却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皇帝拍拍她的手背,对刘太医道

“务必医好扬儿,若有闪失,朕唯你试问!”

刘太医赶忙道

“陛下娘娘请放心,臣定当竭尽所能!”

他望一眼魏荆扬,又道

“不过要殿下受些罪了,正骨之术不亚于割心剜肉,殿下待会儿还请忍耐。”

他叹了口气,似有感慨道

“若能早些送来,也不至如此了。”

他话音才落,刘麟却是转向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魏镜,指着他的鼻子厉声道

“是你!都是你!故意拖延至斯,你真是好歹毒的心啊!为了区区输赢,竟如此残害你的亲弟弟!”

魏镜看着她,面无表情道

“我没有。”

刘麟见他这副表情和态度,愈发怒不可遏,一时按耐不住,扬手便朝着魏镜的脸上招呼去,动作之迅速,叫人来不及阻止。

“啪”的一声绝响,满室皆静,魏镜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面目狰狞的女人,脑中几个人影闪过,记忆如潮水涌现……

“哥哥,哥哥,你带我去吧,我想去吃东街的糖葫芦!他们说,只有你才能出去玩儿的。”

“没空。”

少年不耐烦拒绝道。

“哥哥,你是大坏蛋!呜呜,我讨厌你!”

男孩说着推了少年一把,哭着跑开了,少年犹豫片刻,追了上去,拦住男孩

“走吧,你说的哪家?”

街上,少年一手牵着男孩,一手帮他拿着糖葫芦,而男孩嘴里正吃着一个,稚嫩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路过一个卖玩偶的摊子,男孩停下脚步,隔着街道,盯着人偶,再不肯动一步,少年只得无奈问

“想要?”

男孩点头

“母亲从不允许我玩那个,我要!”

少年望着车水马龙的大街,犹豫片刻,叮嘱道

“你等着,我给你买!”

“好,哥哥快去快回。”

少年走过去,一辆马车经过,刚好挡住他的路,待马车通过后,少年来到商摊前,买下男孩心仪的玩偶,可回身,却发现哪还有男孩的影子,地面上只留下一串未动过的糖葫芦,少年怔在当场,而后发疯似的寻找。直到夜幕降临,皇宫内,女人凄惨而又悲恸的哭声响起,男人看着他,目光是前所未有的严厉,他当时第一次为帝王的威仪感到惧怕,正想说些什么缓解,却被迎面一掌扇的头晕眼花,女人疯了般抓着他的衣领,怒吼谩骂道

“你这畜牲!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若他出事,我跟你没完!”

女人说着竟再次出手,直打得少年口角流血才作罢,少年只挺直着脊背,任她打骂,始终无悲无惧。只当他抬起青肿的脸看向一直无动于衷的男人时,才有一丝波动,男人似被那微渺的祈求打动,在女人进一步攻击时,喝止道

“够了!”

女人扑在男人怀里大哭道

“妾的命怎么这么苦!我的青徐啊!我唯一的孩子啊!”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看到来人,少年仿佛见到了一缕星光。

梁皇后的目光在少年脸上停留片刻,而后直视对面的男女,冷声质问

“谁准你们,动我的儿子!”

“你自己问他干了什么吧。”

男人道。

梁皇后冷笑,只命令道

“带进来吧。”

宫人抱着酣睡的男孩入殿时,疯女人尖叫一声,闪电般冲过去,一把抱住男孩,叫道

“我的儿啊,你吓死为娘了。”

男孩被惊醒,满是无辜和委屈哭号着

“哥哥哥哥,快来救救我!”

女人边哄着男孩边将怨毒的目光射在少年身上。只是她那目光还未来得及收回,便被突如其来一掌打的后退三步。

梁皇后威严的声音回响大殿

“本宫的孩子,只有本宫才有资格教训,何时轮到汝等动手!”

她在落针可闻的殿内,悠长道

“这一掌,是让你长记性的,最好不要再有下次,否则——”

梁皇后看了眼吓懵的男孩,眼神冰冷。

等到疯女人回过神来时,皇后早已拉着少年走出大殿。

那一刻是少年,仅有的,亦是最后的温暖,虽然事后他被梁皇后罚跪了一晚。

“王爷?魏镜?夫君!”

魏镜从闻昭的呼唤声中回神,看着她,竟恍若隔世。

见他终于有所反应,闻昭呼出一口气,今晚上她受到的惊吓着实太多,前有许念青失踪,又有魏青徐发疯,她算看清魏青徐那厮真面目了,什么人!不分青红皂白好赖,莫名其妙将她一顿臭骂,当她好欺负么?上次是理亏,这次她可不能忍,论吵架,她还没怕过谁呢!撸起袖子便怼了回去,直怼得那厮哑口无言无言以对才善罢甘休,这不才出了一口气,回到营帐,却见到刘麟掌掴魏镜。

震惊归震惊,但不知为何,闻昭心里特别气愤,比自己受欺负还要气愤,心道:这对母子,也欺人太甚了吧!

她想着人已经站在魏镜前面了,把魏镜叫回魂后,看向刘麟,突然泪流满面道

“母后,您这是为何?夫君非是小儿,再者他可是做了什么杀妻弑母、烧杀抢掠、十恶不赦、罪大恶极之事么!您要忍不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当着父皇的面儿动此大刑教训——您如何下得去手!这让夫君日后要如何立足!”

闻昭哭着,顿了一会儿,回头,摸着魏镜原本光洁无暇此刻却赫然指印的俊脸,满眼心疼,作出悲痛状,一边却暗暗朝魏镜使眼色。

魏镜心领神会,拉下她的手,摇了摇头,柔声说道

“昭儿,不碍事的,是我没能及时送四弟就医,耽搁医治,差点害他失去一条腿,母后爱子心切,情急之下才如此的,我应当受罚的。”

魏镜说的言辞恳切,十分动情。

在场之人不免有了波动,看向刘麟的眼神一时有些微妙。

闻昭瞧一眼正躺榻上由着太医包扎的魏荆扬,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哽咽道

“四弟,你既在这儿,便说个清楚,你三哥向来宅心仁厚,又最是爱护你们的,平日里总在我面前夸赞你们,疼怜之心,光辉可鉴!我绝不相信,他会见死不救的!”

魏荆扬低着头很是惭愧,刚刚刘太医帮他正骨,刘后出手时他未来得及阻止,本就怀有愧疚之心,现下被闻昭这么一说,愈发内疚了。沉默片刻,对天启帝道

“父皇,母后,此事真的不怪三哥,我受伤之时三哥再三劝阻让我停止赛事,并欲将我送下山来,都是孩儿无知,坚持己见,怕丢了脸面惹人笑话,这才导致如今这般。是孩儿不孝!请父皇母后责罚!”

说完,又看向魏镜,抱拳道

“三哥,荆扬羞愧,让你受委屈了。”

魏镜还未说话,闻昭不愿就此作罢,准备再接再厉,这时一声低斥传来

“昭儿!不得无礼!”

闻昭溢出的眼泪被生生逼回,她望向闻儆元,委屈巴巴唤道

“父亲,女儿怎么这般命苦!”

“住口!休得胡言!”

闻儆元喝道。

眉头快拧成麻绳,刚刚那些话他都听人说了,这死丫头,本以为嫁出去能让他省点心,却更不像话了,连圣人都敢顶撞。

想着,他愈发后怕,拉了闻昭,便跪了下来。

“陛下,娘娘,老臣无用,教女无方!让您们见笑了!”

天启帝原本一直作壁上观,此刻终于有了反应,他将几人扫视一遍,最后目光定在闻昭身上,神情莫测,沉声问

“那,三媳妇儿,你要如何啊?”

闻昭一愣,不意皇帝会这样问,眨了眨眼,埋头思量片刻,就在众人以为她开始害怕了时,她抬起头,说出的话差点叫人惊掉下巴。

“父皇,儿媳肤浅,如您所闻,可能儿媳说话也确实不够中听,还望您谅解,儿媳也只是爱夫心切。”

闻昭顿了顿,忽然回头看向魏镜,魏镜与她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也跟着跪下。

“父皇,请原谅昭儿的鲁莽,一切都是儿臣的错。”

闻昭抬头看向天启帝,表情严肃道

“父皇适才问儿媳要如何,儿媳深省,虽说儿媳称不上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但,身为天朝子民,儿媳一直明白也遵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古德。’也知父皇一直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为准绳来束己束人。儿媳以为,此事,乃是母后有错在先,出手在前,母后,应给儿媳,给夫君,给众人一个交代!”

闻昭说完,帐内霎时安静得可怕,众人为她捏了把汗,让一国之母低头认错还是头一遭,这事弄不好可是会掉脑袋的,到时候可别被牵连进去!

刘麟听完闻昭的话,脸色自是黑的不能再黑了,她冷冷睨向闻昭夫妇,眼神冰冷到了极点。

帐内一时安静到了极点,天启帝望着闻昭,一言不发,强烈的压迫感考验着每个人的神经,良久,久到闻昭以为要一直这么跪下去时,天启帝开口了,不过话却是对着刘麟说的

“皇后,朕想,你该知道如何做吧。”

刘麟闻言,只觉气血上涌,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在地,于嬷嬷惊呼一声,搀扶住她,好半天,刘麟才平复下来,她走到魏镜跟前,俯身扶起他,艰难地动动唇,犹豫半天,在众人注视下,颤抖着声音道

“是、是本宫错了!本宫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你。”

魏镜垂眸,微瞥搭在他身上的柔荑,缓缓抬眼,看向刘麟,露出得体的角度适宜的笑,温声回

“是儿臣不孝,让您们忧、心了。”

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闻昭,弯腰拉起她,继续道

“今日,昭儿鲁莽,请您念在她对儿臣一片赤诚之心上,莫与她一般计较——”

“儿臣愿为她承担一切罪责。”

刘麟盯着他,恨不能将其一口撕碎,对峙片刻,她笑了笑,用最柔和的声音道

“镜儿这是说哪的话,是母后昏了头,母后又怎会,怪你们呢?”

刘麟说完,看向天启帝,天启帝却看也不看她,起身扶起闻儆元

“爱卿,令爱,朕的好儿媳,今天,真是让朕刮目相看。此女,日后前途定然无可限量!”

闻儆元听得后背发凉,却强自镇定,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抬手恭敬回道

“陛下,您真是抬举臣喽!闻昭不知事,圣上圣人宽宏大量!不与她这般不开化的小儿计较,臣不胜感激!”

天启帝拍拍他的肩膀,一扫众人,沉声道

“且都散了吧!明日之战,众卿可要尽心尽力,赢了自有奖赏!输了,惩罚也是不能少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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