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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光与暗与狂战破法者-> 第八章 狂血与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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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狂血与破法
- “侯爵大人放心，以光明圣教之名，我向您保证，埃尔维斯少爷并非黑暗眷属，尽管他身负异能，但我并没有感受到他受到了黑暗力量的侵蚀，他暂时不会成为教会讨伐的异端。刚才我已为埃尔维斯少爷施放了治疗术，不出意外的话，他一会便会醒来。”
领主的私人办公房间内，德洛丝首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神秘人紧随其后。
“埃尔维斯这小子，是天生狂血。”
狂暴之血！伯林心下震惊，他并非没有听过这个词，拥有狂血之人也不在少数，但是他却也没有亲眼见过狂血战士，只听说身负狂血之人，大多残忍好杀，缺乏理性，无不是罪孽深重的恶徒，大多受人排斥歧视，主要在佣兵城市艾欧恩活动，一般作为雇佣兵参与精灵王国与兽人氏族部落间的连年战争，一小部分在大陆其他国家活动。不过哪怕是在艾欧恩，狂战士也是个令人忌讳的存在，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少爷竟然是有着狂暴血脉之人。
紧接着，神秘人抛出了一句他此刻尚没有认识到问题严重性的话语。
“还是个破法者，错不了。”
破法者？伯林愣了一下，他活了将近四十年，还从未听说过破法者这一职业。如果说狂血与狂战士他还略有耳闻的话，破法者可就涉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他心下隐隐感觉到不安：埃尔维斯少爷，你到底...是什么人？
神秘人话音落下，房间内寂静无声，除了伯林之外，在场几人各怀心思，光速推算着局势。
静谧之下，一个温柔的女声突然响起，“劳森侯爵，埃尔维斯少爷的体质可能颇为异常，如果只是狂血者，那么只需要对他今后加强引导，避免他受到黑暗力量的引诱即可。可是您的少爷还是破法者，这件事不仅超过了我的权限，便是贝尔梅霍教会的主教恐怕也无法决断。虽然可能有所冒犯，但我希望埃尔维斯少爷能够随我前往圣城请圣教的大主教亲自考查一下少爷。还望侯爵能够相信我们，以光明圣教之名，我保证圣教不会对埃尔维斯少爷行任何冒犯之举。”光明教会的女神官，牧师德洛丝率先打破僵局。
“神官女士，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您不会忘了吧，圣乌列尔可是在洛丹伦尔帝国的腹地。您该不会以为我们劳森家会任由你们把家族领的继承人带去帝国吧？”伯林虽然对破法者没有太多认知，但是听到女神官的提议，他立刻冷言反对。
“伯林先生，请您相信教会。光明教会在帝国内是颇为特殊的独立存在，我们的一言一行只要不涉及颠覆皇权，便不会受到帝国干涉。我也说过了，埃尔维斯少爷并不是暗裔。但是他需要正确的引导，否则狂血会缓慢但持久地影响他的认知，他会更容易受到邪恶力量的引诱。如果不加以正确的保护与教育，他的未来恐怕并不乐观。”
顿了一顿，德洛丝又补充道：“如果您实在不放心，我会向圣城申请派遣圣堂骑士前来护送少爷前往帝国，保证少爷的安全万无一失。”
身为武人，伯林是个粗人，面对德洛丝的“循循善诱”有点抵挡不住，他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强辩道：“不管怎样，我们绝不会允许埃尔维斯少爷离开领地！”
这时，全身披风的兜帽人桀桀怪笑了一声加入了谈话，“教会还真是‘好心’呢，我看是舍不得这小子吧？进了你们的叼毛圣城，下次再见的时候，说不定这小子连‘惩戒骑士’都当上啦，蛤蛤？”言语中对光明圣教颇为不敬。
德洛丝听到神秘人的嘲讽，却也不怒，仍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说到：“这位先生，我虽然不知道您的身份，也不知道您为何对我们有所误解。但是光明之神教育我们‘需包容’，我愿再次向您重申，我们绝不会对埃尔维斯少爷做出任何不利的举动。只不过，由您这来历不明的人士经过一场比试，就确定埃尔维斯少爷为‘破法者’，恐怕也不能服众吧？我只是想向大主教请求确定他的破法能力。至于后面的事情，虽然不能完全否定让埃尔维斯少爷作为见习修士进入圣教的可能性，但是光明之神在上，我们会尊重少爷的决定，毕竟，破法者的命运迥异难测。我们会尊重命运之神的安排。侯爵以为如何？”
整个房间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待伯恩·劳森侯爵的决定。
“神官女士，您的建议很不错。但是，我拒绝。”
侯爵斩钉截铁地说到。
德洛丝愣了一愣，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侯爵大手一挥，打断了她的话。
“光明圣教还真是，如同传闻中一样，喜欢收拢‘破法者’。”
“...！侯爵大人，恐怕您对圣教有所误解...”
“说到底，我们劳森家请您前来，只是确定我的孩子是不是受到了诅咒，堕落成黑暗后裔而已。除此之外的事情，恐怕与您无关吧？”
“！！侯爵大人，您误会了！埃尔维斯少爷现在确实并非暗裔，但是身为狂血者，他更容易受到黑暗力量的诱惑堕落成魔族附庸也是事实。身为教会神官，我实不愿见到迷途的羔羊将来走上歧途...”
“所以，交给你们，将来进戒律厅当个惩戒骑士，便是王道征途了？说起来，教会惩戒骑士的大名连我都听说过，听说他们身为教会驱逐异端的利刃，手上沾的人族的血，倒是比魔族还要多些呢？”兜帽人继续在边上嘲讽道。此人的嗓子本就低沉粗哑，口音又古怪，外加阴阳怪气的腔调，听着着实难受。不过伯林此刻心下大爽，对这个兜帽人的好感直线上升。
“德洛丝女士，对于教会的事务，劳森家无意干涉。但是你们是否也有点太小瞧我伯恩·劳森了？您应该无需我提醒，这里是洛萨王国，并非洛丹伦尔。”
德洛丝心念电转。若遇到破法者，大陆各处教堂、教会、圣所等机关，凡属光明圣教管辖者，皆有义务确保其置于教会掌控之下。这条教会密令教会内部也是知者寥寥，更是严令禁止对外泄露，自己若非身负使命，作为中阶神官也不会知晓。劳恩·伯恩是怎么知道的？
一番权衡之下，德洛丝收起了之前总是摆在脸上的和善笑容。
“领主大人，我愿再次重申一遍，光明教会绝不会对埃尔维斯行任何不利之事。我可以向圣乌列尔大教堂申请官方文书作保。您若有所疑虑，大可以派人与埃尔维斯少爷同行，任何人都可以。洛丹伦尔帝国绝不会从中作梗。只因今天埃尔维斯少爷一事牵涉颇多，已经超过贝尔梅霍城教会所能决定。因此才出此下策，还望侯爵能够准许。”
侯爵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我说过了，我拒绝。”
“......这是劳森家族的官方态度了吗？”
“您可以这么理解。”
“......我会直接向教皇冕下传达洛萨王国劳森家族的态度的。”
“请便。时候不早了，我会安排护卫护送您返回贝尔梅霍城。”
“不必劳烦侯爵了，我相信在劳森家族领地内，不会有宵小敢对光明圣教不利。”
德洛丝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修女服下摆一甩，迈动修长浑圆的大腿大步转身离去。只留下剩余在场三人相视无言。
开场甩下几句嘲讽之后便默不作声的神秘人倒是首先打破了僵局，“伯恩，你倒是对你的儿子很够意思啊。”
侯爵此刻不再保留，“剑圣大人说笑了，埃尔维斯本就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将他置于吉凶未卜的境地。”
剑圣？！
凯·伯林担任侯爵的侍卫二十余年，自问经历过的风浪并不在少。可他此刻只觉得自己猪脑过载。作为武人，他自是知道“剑圣”这一词的分量，这分明是兽人部落对剑术卓绝之人才有的尊称！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唯有愣愣地看着侯爵与神秘人。
“伯恩，我不知道你对破法者与教会了解到什么程度，但是那小娘皮刚才有句话没说错，此事确实事关重大。这里面水太深，不是你一个小小侯爵能把握得住的。你要是信得过我，听我一句劝，让我把这小子带走调教几年，教他点门道，过几年再给你还回来。后面的事，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你看如何？”
之前对女神官提议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的侯爵，此刻却是不发一语，紧缩的眉头表明，这个一方枭雄此刻正在激烈地思考着将来可能的事态发展对策。
思索良久，一向杀伐果断的伯恩侯爵只觉得口干舌燥，他张了张嘴，艰难地说道：“承蒙剑圣大人看重，如果您有意收他为徒那再好不过。只是埃尔维斯现在实在还小，能否等他再长些岁数？”
神秘人怪笑了一声，“伯恩啊伯恩，你还是没明白。我还以为你找到了我，起码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呢？”
伯恩侯爵沉默无言。
“看来我得给你上上课了，关于破法者，你小子看样子是做了些功课，从哪学来的？”
“......凯尔诺王城的王家大图书馆。”
“哈！就那个霍伦家？发迹不过两百多年，他们知道个屁！你这小子也是，狗屁不知道就早点说，老子提前给你上上课！”
伯林眼见一向霸道的侯爵竟然被神秘人像教训小学生一样教训，他此刻丝毫不觉得滑稽，只觉得心下惶恐，好像有一片迷雾在自己眼前弥漫开来，令自己看不清前路。
“伯恩，你说说看，自从第二纪元那场大战之后，你们人族崛起以来，出了多少破法者？”
“.......我并没有查到相关记录。”
神秘兜帽人露出手来，伸出了3根手指。伯林看得分明，这哪里是人族的手？！这粗大的骨架与赤红的肤色，分明是兽人！他心下的猜测得到了印证，可他感觉不到丝毫轻松，直觉告诉他，埃尔维斯的命运，即将迎来激变，而他什么也做不到。
“根据我们的记载，我知道的，7000多年的时间里，3个。或许有更多，但是他们要么没有觉醒，要么碌碌无为，反正是没留下什么名堂。”
伯恩摇了摇头，反驳道：“第二纪元末期，终结之战的战火焚遍大陆，哪里还有可信的记载留下。如今人类的史书关于第三纪元以前的记载大多荒诞不经，不可信，倒更像是神话。你又是如何确定只有3个？”
“你们人族不知道，不代表别的种族也没有记录。至于你信不信，随便你。你只需要知道破法者有多稀罕就够了。”
“说到底，天穹大陆种族繁多，自创世以来，天穹大陆历经三个纪元，每个种族都出过诸多强者，各有各的强处，唯独破法者，算上你家的小子，我知道的4个破法者，都是人族。”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我有个猜想，这是我想带这小子走的原因之一。”
“这次带走你家小子，也不光是看中了他的天生破法，说到底破法者因为都是孤本，我也不知道怎么教，倒是这小子的天生狂血更对老子的胃口。你家小子应该是没有魔法天赋吧？不如交给我，我包他以后一定是个优秀的狂战士。”
伯林又吃了一惊，少爷是无魔法者？他此刻只觉得自己这一生遇到的事情，也不及今晚一晚上来的惊诧。
神秘人无视了柏林的震惊，盯着伯恩侯爵继续说道：“破法者，怎么来的，为什么会出现，现在都不清楚。但是唯有一条便是，他们自己一定是没有任何魔法能力，却无需任何防御魔法对冲，也不需要任何防护装备或者卷轴，天生便有着能够抵抗任何‘魔法’的能力。如果有这样的能力，那他一定是破法者。”
“...您的意思是...”
“任何魔法，包括刚才那个小娘皮释放的治疗术。”
侯爵与自己的侍卫一时面面相觑。
“这本来是个绝大的劣势，毕竟空有抵御魔法的能力，但是自己同样也不能使用任何魔法，更不能受到魔法效果加持，必须要其他武技配合才能有一战之力。但是你家小子既然天生狂血，本身便有着惊人的自愈力，外加破法，单论体术天赋而言，我敢说埃尔维斯要远超另外三个破法者。这么优秀的苗子，难怪教会宁愿撕破脸皮也要握在自己手里。”
“...那教会，又是为什么非要控制破法者呢？破法者人数如此稀少，茫茫大陆不知道多少年才能遇到一个，教会为什么要干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伯林此刻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诸多疑问，发问道。
神秘人摇了摇头。
“老子也不是万能的，怎么知道那群整天只会神神叨叨的阴谋家的想法？不过你主子的直觉倒是挺灵敏的，面对教会的压力还知道规避风险，这点很对老子的胃口。要是你主子面对刚才那小娘皮直接白给了，那老子也是扭头就走，你家小子的命说到底你们自己都不在乎，老子何必替你出头？”一番直言直语听得伯恩侯爵与自己的侍卫颇为尴尬。
“说白了，你家小子天赋异禀，是个不可多得的稀罕件，以后看上他的，不说别人，起码教会以后必定会来找你麻烦。交给我，我保他到练出来。话说回来，就你家这几个三脚猫，有好苗子都能给教坏喽。劳森你也算是个武人，你给句痛快话，到底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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