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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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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屁,胡说八道什么,我这怎么可能是赝品?”徐世枭满脸惶恐,一副急于辩解的样子,反而让人觉得他心里有鬼。

“这幅画顶多100两银子,八万两?你报假账,进自个口袋了吧。”

徐世枭眼神飘忽,一副心虚的样子,因为段子墨的话全说中了,他的确是以次充好,想为自己家挣面子,反正一家子商贾,没人识货。

没想到在段子墨面前显摆,想让众亲戚看看段子墨的笑话,却被段子墨戳破了他的谎言!

“你这个废物说得话,跟唱戏一样,你连一首诗都写不出,还懂什么字画?”徐世枭强装镇定地说道。

刚才还对徐世枭有所怀疑的亲戚们,听到这句话才惊觉自己差点被段子墨忽悠了。

他一个吃软饭的家伙,怎么可能懂得这些奢侈的艺术品呢?

“段子墨,你不懂就闭嘴,别诬陷世枭。”

“是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装什么专业人士,你分得清什么是好坏吗?”

“你只分得清素与荤吧,毕竟只会吃。”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格外的刺耳。

段子墨也不辩解,身为曾经的画道圣地画仙斋弟子,他对于画的了解,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得过。

但隔行如隔山,给这些什么都不懂的人解释再多也没用。

“什么事情这么热闹。”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徐家老夫人被另一位老者扶了出来。

一众亲戚纷纷鞠躬,态度恭敬无比。

自此徐家老爷子去世之后,徐家老夫人掌控大权,徐家任何大小事务,都必须经过她的决定,徐家亲戚能有今天,也全是掌握在徐家老夫人的手里。

有人巴望着徐家老夫人赶紧死,他们才能够分得实权在手,可徐家老夫人身体硬朗,最近几年可能是如不了那些人的愿了。

“奶奶,徐世枭给你送了一幅画,不知道是真是假?”徐心缘看了一眼段子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相信了段子墨的话,或许她内心里,也希望能够拆穿这个谎言。

徐世枭一听,心中乐呵呵。

奶奶根本就不了解字画,你让她看能看出什么呀?自取其辱!

“嘿,正好,老张正好在这,他可是儒道三品的大家。”徐家老夫人对着搀扶他的老者笑了笑。

徐世枭一脸悲壮,就像是上刑场一样,把手中的画递给老张。

徐心缘想为段子墨争点功劳,赶紧说道:“这是子墨看出来的。”

老张对着画,满脸皱子露出不悦的神情,徐世枭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父母也是脸色惨白,这要是真送了个假货,老夫人不高兴记上一过,他们今后能分得的财产恐怕都要少一截啊。

徐心缘看了一眼段子墨,心想他总算是为家里做了点事情,要是被奶奶夸了,今后对他的态度,可以稍微的和善一些。

但接下来,徐心缘如同被泼了冷水一般。

“这是真的。”老张说道。

“你为什么要污蔑世枭?”老夫人直视着段子墨,质问道。

段子墨一愣,这幅画明显是假的,这个老张身为儒道三品的大师,怎么会看不出呢?

徐世枭也愣住了,居然蒙混过关了吗?难道是老张年纪大,老眼昏花了?

“张爷爷,您再仔细看看,这画……”

段子墨还想解释,结果老张没说话,老夫人厉声打断道:“你的意思是老张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连真假都看不出来了?”

而老张这才说道:“老夫虽然是儒道之士,但绝非只会读书写文,我对字画也颇有研究,绝对是你们这些小屁孩不能比拟的,我是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

“段子墨,张爷爷都说是真的了,你还废什么话。”

“妈,您别生气,段子墨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他根本没想到今天张爷爷会在,这些装不了了。”

“段子墨,你还不给徐世枭道歉。”

段子墨看着老张,看见他只对老夫人点头,脸上突然露出了苦笑。

不是老张看不出来,而是老夫人不想他拆穿自己的孙子而已。

也是,我只是个外人,是你们眼中的废物赘婿,又怎么可能因为我而伤了徐世枭的面子呢。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响起。

徐心缘咬牙切齿地看着段子墨说道:“我就不该对你抱有半点希望。”

脸上火辣辣的痛,由于徐心缘指甲太长,段子墨脸上划出了几道血痕。

段子墨猛然间握紧了拳头,可是看着徐心缘眼眶泛泪的样子,又松开来。

她所受的委屈,不就是因为自己吗?有什么理由跟她发火。

三年来,他承受了许多骂名和羞辱,徐心缘又何尝不是呢?

对他来说是磨难,可是对徐心缘来说,更是天降横祸,直接让她曾经的美名荡然无存。

“对不起,是我看走眼了。”段子墨说道。

徐心缘感觉自己脸都被段子墨丢光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要不是他多嘴,事情也不至于闹到这么难堪的地步。

“你跟我道歉有什么用,给世枭道歉。”徐心缘说道。

段子墨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徐世枭面前,低着头说道:“对不起。”

徐世枭嘴角噙笑,附在段子墨耳边轻声道:“你以为老张和奶奶看不出来吗?不过我是她老人家的孙子,而你,只是一个废物赘婿而已,就算是假的,她也会帮我。”

徐世枭得意的语气对段子墨来说尤为刺耳,可老夫人颠倒黑白,一口认定画是真的,段子墨也无可奈何。

这个小插曲的发生,并没有让段子墨在徐家的地位变得更低,因为他是人人眼中的废物,地位已经是最低了。

只是对于徐世枭来说,这件事情难以接受,不过她难以接受的并不是段子墨让她丢脸。

当徐心缘冷静下来之后,她才发现了一个问题,画的真假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张根本就不可能帮段子墨说话,也就意味着哪怕段子墨真的看出画有问题,而画也的确是假的,只要奶奶护着徐世枭,老张就不可能会说真话。

快到吃午饭的时候,徐心缘走到段子墨身边说道:“我欠你一巴掌,你想要,随时可以拿去。”

“一个巴掌也要还我?”段子墨苦笑道。

“我不想欠你任何东西。”徐心缘扭着头,一副既趾高气昂,又羞涩的表情:“巴掌也是……”

噗!

原本冷艳绝美的徐心缘摆出这幅可爱的模样,让段子墨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要罢了!”徐心缘满脸羞怒,转身愤愤地走去饭堂。

段子墨看着徐心缘的背影,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说道:“你希望我改变吗?这世上,只有你才能让我改变。”

徐心缘笑着转头,笑意,很凄凉。

“你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在徐家,你永远也不可能得到重用,更何况,你读书那么烂,根本不可能翻身。”

午饭时间,餐厅以家族身份重次之分入座。

段子墨这种入赘女婿的身份,自然被分到了最小的一张桌子上,也是距离徐家老夫人最远的,而且和段子墨同桌的人,全是徐家上下的女佣和仆人。

正吃着饭,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进了餐厅。

“老夫人,有人送礼来了。”下人对徐家老夫人说道。

徐家老夫人的寿辰,并没有请太多外人,而且邀请之人已经到齐,更何况徐家是京城四大家族最弱的,官场势力薄弱,并不会有人刻意讨好他们。

“是什么人?”徐家老夫人问道。

“说是,缥缈仙宗首席大弟子,我不清楚是什么身份。”下人说道。

缥缈仙宗?

大宗王朝剑道八门之一的缥缈仙宗。

徐家老夫人看了一眼徐心缘,因为徐心缘以前就是缥缈仙宗的弟子,不过成婚之后再也没有回去过了。

徐心缘也猛地站起来,很明显这人她认识。

段子墨则看着徐心缘脸上的表情,想看看是什么…还是那么的冷艳。

片刻后,一个身高八尺,道骨仙风,面容英俊的人走了进来。

“缥缈仙宗首席,慕容子陵,恭贺徐家老夫人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徐心缘确认了来人,又猛地坐了下去,低头似乎不想被此人看见,其他人都被这美男子所吸引,全然没有注意到徐心缘的反应,除了段子墨。

慕容子陵先是眼神晃动,四顾寻找着什么,接着笑着对老夫人说道:

“听闻老夫人最近修身养性,喜好书画,晚辈苦思良久,偶然获得一卷书画,乃是三年前销声匿迹的江南四大才子之一所作。”

慕容子陵随即拿出一幅画来。

老张立马站了起来惊讶道:“江南四才,琴棋书画中的画才子‘墨断’,他仅存的11幅亲笔作之一的《登高》?这可是价值五十万两的神作啊!”

徐家众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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