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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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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是当今皇上的亲姐姐,当今太后的女儿,武安郡王的孙女算哪根葱?不过是绕着弯弯打着皇家旗号罢了。她也是不想嫁给南安王爷,故意惹怒公主的吧?若是王爷是个好身体,她还不上赶着嫁过去。这些世家女啊,脑子不是很清楚的,只是权势二字早已深深的印刻在了她们的心中,你不知道,前些日子,有个贵女想嫁给陛下为妃,还使用了一些伎俩说是陛下,嗯嗯嗯,你懂的。陛下也不气恼,估计是经历了太多这种事,就给她封了一个朱美人,日日养在宫中,又紧闭宫门,是一点机会也不给她的。】

这是舒姑娘在回程的马车上告知叶卿玉的。

那日南宫公主对三个人一一进行了分开问话,事毕,已经是申时了。回程时,舒姑娘热情的邀请叶卿玉去她家,想到去了舒家一定能够吃一些好吃的,于是叶卿玉让月明去给嫂子带信,自己和翠柳则是跟着舒姑娘一同去了舒府。

舒府比叶府大,很漂亮,古色古香的活动楼明亮宽敞的宿舍楼小巧精致的食堂等构成了别具一格的建筑群,与幽静的白玉兰林银杏林和香樟林,碧波荡漾的河流,组成了引人入胜的秀丽景色。

毕竟官位不同,规矩也多,叶卿玉到了以后先是去慈安院给舒姑娘的祖母请安,再给舒姑娘的继母请安,最后才回到了舒姑娘的院子里。

舒姑娘的院子是叶卿玉几倍大,院子内花团团转,干干净净,从石缝下窜出花木深处。再分几级台阶,逐渐向北,平坦、宽阔而清晰弯弯绕绕了一圈才走到房门外,推开门,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身上是一床锦被,侧过身,一房古代女子的闺房映入眼帘,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桌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对了,我还没问你,闺名叫什么?”女子一脸的飞扬,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姑娘,但谈吐起来,就知道家中教养是多么的用心了。

“舒沁心。你叫叶卿玉,我们之前在马球赛上见过,我记得你的名字,你的样貌,你长的好看,不过是太瘦弱了些,不过看样子你忘了我的名字。”

叶卿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当时还问你,怎么如此瘦弱,我虽是继母,不会教我那些个玩意,但也算是长的白胖。你告诉我说,你家一点油腥也没有,自己也挑食,你忘了吗?”叶卿玉当然不记得了,不过舒姑娘说的是事实,看来以前的叶卿玉真的这样给舒姑娘讲过。

“上菜吧。”舒姑娘一声令下,婆子们端上了荷包里脊、葱爆牛柳、姜汁鱼片、炙猪小排、蟹酿橙、八糙鹅鸭。“我这全是肉,保管妹妹吃饱。”

看着这些菜,叶卿玉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激动的拉着舒沁心的手。

“我的好姐姐,真是多谢你了。”叶卿玉开心的说道。

“妹妹其实我..........我不知如何说起。”

“姐姐但说无妨,妹妹洗耳恭听。”叶卿玉夹起一块里脊肉吃了起来。

“我想问问妹妹,若是你嫁去南安王府,作何感想?”舒沁心绞着手帕,说道。

“姐姐若是不愿,可以直说出来,姐姐是如何告知南宫公主的?”

“我.......我一怕府中日子难熬,爹爹不管,继母岂能对我真心?我二怕王爷.....“薄命”我岂不是没有立锥之地?总之,我并非想嫁给王爷,我想找一个君子,山野教书育人也好,市井之中的商贾也罢,他心中只我一人,敬我,重我。我告诉南宫公主,我祖父兢兢业业一辈子,从未出过任何差错,我是孙女自然要担起责任。就是不知道南宫公主会怎么想了。刚才你和祖母谈话时,我已得知了武安郡王的孙女是如何说的,她得罪了公主,不过好笑,恃宠而骄,不计后果罢了。咱们做不到这样率性洒脱。”舒姑娘说这话时附在了叶卿玉的耳边悄悄的说着。

舒沁心至少又祖父祖母真心相待,且祖父官场上的水磨工夫都讲述给她听过,无论如何,她已经是一个具备政治视觉的人了。

“是啊,听说武安郡王的孙女是嫡出,父母具在。姐姐家里耳报神也厉害,望日后能指点妹妹一二。”

舒沁心一惊,随后便也应下了。

吃完饭,舒沁心拿出一个上面绣着团团的木芙蓉,仔细一看,竟有两个小字,“云烟”。

这是,“这是我的手帕,送与你了,上面的小字,是我母亲取的。”

“我没有小字。”“送你一个我自己绣的荷花,算是手帕交了。”

舒沁心看着这丑陋的绣工,莞尔一笑。

这是手帕交?叶卿玉不认为自己和舒沁心的感情能结手帕交。

“我没有什么好赠予你的,聊胜于无,请舒姐姐收下吧。”叶卿玉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一支步摇,上面是宝蓝色的宝石镶嵌的。

“如此贵重,谢过妹妹了。”

其实叶卿玉家中还有许多这样的石头,只不过这些都不能变成银钱,让自己吃一顿饱饭。

时间过得很快,太太和三小姐已经去安阳三个月了,按理说也该回程了。

舒沁心因为常常来叶府,和叶卿玉聊天,玩闹,渐渐的,叶卿玉和舒沁心也熟络了起来,常常互相邀约在一起玩耍。这天舒沁心来叶府,简单的吃了便饭后,便要去小池塘里玩水。

莲花池,每到夏日,粉红色的荷花都张开笑脸迎接着中外的游客啊。这里的水清澈见底,仿佛一面大大的镜子,映出了蓝天白云,也映出了精巧的亭台楼阁美丽的身影。怪不得许多文人墨客在这里下了他们的墨宝。池中的荷花更是千姿百态。有的刚刚结出花蕾,嫩绿嫩绿的,真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啊;有的顶着粉红色的花骨朵,含苞欲放;有的绽开了一两片花瓣,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娇羞欲语;有的伸展花瓣,吐露嫩黄的花蕊,像一位美丽的少女,亭亭玉立。这里虽然称不上“接天莲叶无穷碧”,但却真的是“映日荷花别样红”啊!

如果是叶卿玉,自然被拒绝,可是这是舒沁心的要求,舒沁心的祖父与叶景梁的官位不一样,叶老爷只好叫云大嫂子安排一群熟知水性的婆子丫鬟守在一侧,上了船,舒沁心道:‘从小我就喜欢水,可是家里人太多,那时候我还是嫡出生的大小姐,不能够有半点差错,水池太不安全,所以那时候,我就常常在想,若我是平常人家里的孩子,没有条条框框的约束,那多好。可是后来,真的没人再约束我了,不过不是因为我投身到了普通人家,再后来祖父祖母来了,渐渐的我的规矩便多了起来,身边服侍的人也多了起来,我若又出格的地方,她们第一个报给祖母。祖父祖母极好,所以我什么事不考虑我父亲只考虑祖父祖母。’

“谁说平常人家的孩子就好?你看看我,不过也是寄人篱下。我常常再想,我的父亲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若是他们愿意将我带去边塞,我现在会不会是自由的如天上的鸟儿一般的人呢?不过云大嫂子说人各有命,我便随遇而安。”天气虽热了起来,云大嫂子替叶卿玉料理了不少吃食方面的问题,渐渐的叶卿玉却胖了不少,原本骨瘦如柴的身体得到了肉食的灌溉,现在也饱满了起来,个子也如雨后春笋般长高了不少。

之前的许多捡来的衣衫也穿不得了,云大嫂子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了不少的钱给叶卿玉做了好几身衣衫。估计以前也是太太不让自己做新衣吧,否则怎么会这么些钱也没处用啊。

“也是,你的院子,只比我贴身丫鬟的院子大一些。”舒沁心有祖父祖母在,任继母如何也不会明面上亏待她,只是继母狭隘了,没想到舒沁心的祖父会教授她如儿郎学习的知识。

“其实我也想知道,父母为什么不回来?可能是官商勾结,不敢回来吧。”叶卿玉浅浅的笑着,肉肉的嘴角有两个不深不浅的梨涡。

叶卿玉变得比以前好看了些,舒沁心也爱盯着叶卿玉的脸看着她。

果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这话你也敢乱讲,无法无天了。看我今天不替你父母教育教育你。”舒沁心端起了世家大族嫡出小姐的风范来假装教育叶卿玉。

“好姐姐,绕过我吧,待会你去我院里,拿些我哥哥在西域淘的玩意,不值钱,但却是真的很有趣,你也拿去玩玩吧。”叶卿玉做出一副求饶的样子来。

“不成,我还要吃上次翠柳做的菠萝炒肉,西瓜圆子,冰糖鸭子。”

这是翠柳结合现代吃食做出来的东西,特别适合夏日解暑吃。

“我的好姐姐,你可累着我们翠柳了。”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叶卿玉叫来一个小丫鬟,让翠柳去准备这些菜。

“叶姑娘准备少了,我和公子还要吃呢。”谁呀,叶卿玉眯着眼睛看到,一高一矮两个人,高的一看身体不好,病恹恹的样子,矮的好似习武之人一样身强体壮。

这个男子虽然病着,但是依稀看得出来,五官长得是极好的,身子虽然消瘦,但也不至于是骨瘦如柴般的吓人。一声白色的衣衫配上散落的青丝,若不是病态显得身形佝偻,那一定会是个耀眼的人呢。

“谁呀?好像在哪里见过?”舒姑娘也诧异的问道。

“不管是谁,咱们先把船驶过去吧。”叶卿玉和舒沁心缓缓的摇着,天色将晚,晚霞印在叶卿玉的脸上,像是泛起了朵朵的红晕,没有珠翠的头上戴着简单的绒花,像是小雏菊一般大小,又朵朵簇拥在一起。浅绿色的襦裙配上浅粉色的褂子,反而有一种荷花般的清新,腰间还有一串用晒干的莲花做的禁步,摇曳间,阵阵幽香。

这是云大嫂子的建议,说是步步莲花香,别致又简单。

“今年夏日不热,两位姑娘还有兴致坐船玩水。”病恹恹的男子率先开口说话。

“见过大人。”舒沁心和叶卿玉说完,站在了云嫂子身旁,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高的那个男子点了点头,又转身对舒沁心说道:“舒姑娘,令祖父使人来请舒姑娘回府了,今日美食,舒姑娘”咳咳咳咳“舒姑娘,改日再来吃吧。”

舒沁心一看,确实来了个祖母身边的贴身嬷嬷,舒沁心对着高个子男子福了一福,又对云大嫂子说道:‘今日匆忙,改日云姐姐,让卿玉来我家玩,可好?’

云大嫂子没有直接回答舒沁心的问题,转而说道:“改日,太太就回来了,卿玉的一切事务要请示太太才能作数。舒妹妹,慢走。”

舒沁心朝着叶卿玉做了一个鬼脸,转身走开了。

等舒沁心走远了,云大嫂子说道:“此乃南安王爷,妹妹依礼唤作王爷便好。”

南安王爷没有官位在身,只有爵位,唤作王爷更合身份。

“王爷安好,恕民女眼拙。”叶卿玉说完,又福了一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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