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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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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白仕飞忙找到冷含青,慌忙说道:“大伯,子玉受伤不轻,您快过去瞧一瞧吧。”

冷含青点点头,忙随他而去。

到子玉房里一看,只见子玉睡熟的一般安详地躺在床上,本就苍白的脸上此时已隐泛一层青暗,嘴角却已淌下一道黑血。唬得白仕飞脸色刷白,忙上前呼唤子玉。

冷含青上去一把其脉,只觉玉腕如冰,却已停脉,不禁面露伤感之色,轻轻放下子玉香腕,深吸长气,默然不语。

不知何时,白士基已到房中,见他神色不对,忙问:“怎么样,冷兄?”

冷含青沉声道:“她身体本就虚弱,今又受内伤,她……”叹了口气,不忍直言,无奈地摇了摇头。

白仕飞听如此说,一时间呆住了,半晌方说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她只是睡着了。”说着颤抖着双手拭去了子玉唇边的血水。

白士基见其如此,气愤之下大叫道:“她死了。别再自欺欺人了。大大方方接受这个事实吧。”

白仕飞终于按捺不住满心的伤痛之情抱住子玉的尸身大哭起来。

白士基心中何尝不难过,只是现实如此,如之奈何,当下对冷含青说道:“冷兄,让他大哭一场吧。”说完二人离开。

半个时辰后白士基又来看望儿子,只见他还搂着子玉的尸体哭泣,上前劝说道:“好了,别哭了。也许这就是命吧。命中注定之事谁也无法改变。”

白仕飞疯了似的叫道:“我不信命!全怪我保护不周,是我没用。我要是能够保护好她她就不会死了。都怪我呀……”说罢袁世宗的狞恶之相浮现眼前,瞪目切齿道:“我发誓,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说罢脸上青筋暴起,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白士基轻轻安慰道:“为父与你并肩作战,一起杀了他,为子玉报仇。飞儿,我们让子玉早些入土为安吧。”

白仕飞闻言复将目光投向子玉,一想到自此与她人天两隔,悲从中来,兀自狂泣。

接下来安排丧葬之事,不提。

自子玉死后白仕飞一直郁郁寡欢。时而一人独醉,时而登山高呼,时而把剑狂舞……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且说孙子敬与王小黑办完家事回到帮中时听说行善帮遭受外帮侵袭,无不惊异。

再一日,唐翠突然病重,白氏姐妹与华荣东龙一起拥在唐翠床前,共同聆听她的临终遗言。

唐翠用极微弱的声音对华荣和东龙说道:“你们两个要好好爱护我的女儿,一定要……给她们幸福。华荣,你要把云儿当成自己亲妹妹一样看待,知道吗?”

华荣哭着点头,泪眼朦胧说道:“娘,您就放心吧。儿子一定好好待露儿,与云儿也会和睦相处的。”说罢将唐翠手握的更紧了一分。

唐翠又对两个女儿深怀歉意地说道:“娘对不起你们姐妹呀……”

白露哭道:“娘还说这些做什么。娘永远都是最好的,最疼爱我们的。无论娘怎样做,做什么,始终都是为了我们姐妹着想。我们怎能怨娘呢?娘对我们怀有歉意,倒让我们心里难过了。”

白云红着眼圈说道:“是啊。娘没有对不起我们。娘打我们骂我们不还是为了我们好么。不就是想让我们成才么。姐姐说得对,娘永远都是最好的。”

唐翠听了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浅浅的笑容,突然拼尽最后一口气努力说道:“李华荣,你……你一定要对我的女儿……千求千应,万求……万应。……你!你……要用自己的生命……用你自己的生命去……去守护我的女儿们。你……答应我!答应我……”

华荣见母亲命火将谢,悲意大发,将母亲的手攥得更紧了,忙点头答应。唐翠弥留之际,大口吞着空气,仍不心安,便狠吸两口气,继续努力说道:“你……大点声!我……我没……没听见……”

华荣狠狠点头,使劲攥住母亲的手,大声说道:“我答应您!我会用我的生命去爱护您的两个女儿!娘……呜呜呜……”

“好!好……”

此时唐翠已虚弱到极点,便是最后这两个字,徒有口型,再无音声,见华荣如此板正回答,一时心安意解,挂着一抹微笑,溘然而逝。

华荣等人“哇”一声嚎了起来。

“娘啊,你一路走好啊。儿……儿在此为你祈福了……啊——”

华荣呼天喊地,痛哭不已。

白露只是呜呜低泣。白云且哭且言:“你个臭老婆子,怎么说走就走了……啊哈……”

东龙悲意略浅,只是假哭,渐为所染,亦哭不止。

之后由冷含青帮忙操办丧葬之事。

且说孙子敬偷偷找到华荣,私下对他说道:“李帮主请节哀。当下应找一处风水宝地安葬死者,一来可使死者亡灵得到安乐,二来李帮主也可以蒙受风水的恩泽,可享一世荣华。李帮主,在三百里外有一座嫦娥奔月山,山腰有一千载难逢的绝佳宝穴,乃龙脉所在。如果李帮主能够把你母亲的尸骨葬于其处,只要龙脉启动,或是你辈或是你的子嗣辈必将出一位开国之君。”

华荣惊道:“果有此事?”

孙子敬言辞恳切地道:“不假!”

“我看还是算了吧。不如要我娘早些入土为安的好。”华荣本无意富贵,故而不愿多做折腾,一心只想要母亲尽早入土为安。

孙子敬见言也只好作罢。

唐翠死后,白露总是一脸忧伤郁郁之情,茶饭不思,不几日间整个人便消瘦下来。

白云虽常婉言劝导,却总不能将悲痛中的姐姐拔离苦海,终于没了耐性,便在白露面前大呼小叫,以泄心中不满。

而白露则似耳目闭塞,一律不予理睬,依然面露苦色,丢了魂儿的一般呆呆愣愣的。

直气得白云扭身离开。

这天傍晚,白云给白露端去了一碗米粥并一碟咸菜。

“姐姐,吃点吧。你已经好久没有进食了。你这样糟蹋自己又是何苦呢?生老病死人之必然,何必钻那牛角尖呢。”白云又劝解白露。

这时华荣来了。白云忙道:“你的心欢小娘子还要不要了?是不是饿死算了?”

华荣红着眼圈,一副刚刚哭过的样子,说道:“怎么了?”

白云道:“你还问怎么了。你看她都快成了饿死鬼了,一口东西也不肯吃。多大的人了还让我这么费心。唉~人活着太累了。干脆都死了算了。大家心里都凉快。”说完又对华荣说道:“快劝她吃几口饭吧!”

歪在床上的白露说道:“端回去吧。我不饿。”

一句话气得白云端着粥的一双小手哆嗦乱颤,忽地大叫一声:“不吃算了!爱吃不吃!”说着可劲儿往地上一摔,哗啦一声连粥带碗模糊一地。白云依旧叫道:“看你那脸憋气样儿,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实在不想活就拿根绳儿上那耷拉吊去!看你那德行,跟你死去的老娘一个样儿!”

华荣见她竟敢侮辱自己刚刚过世不久的母亲,那满腔怒火顺着肚脐眼往外窜,瞪眼叫道:“你个骚娘们儿会说人话不?我警告你,以后最好别在我面前说娘的坏话!”

白云哪里受得这个,当即大叫道:“唐翠是活混蛋,唐翠是狐狸精……”

气得华荣疯牛一般一步跨过去,扬起那只厚实的右手照着白云白嫩可爱的小脸蛋儿抽了过去。

白云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华荣的腕子,随即反手送了华荣肉肉乎乎的一巴掌。



华荣一面脸火热,一股火上来猛地掐住白云脖子按到裆下,两条强有力的双腿夹住白云的小脑袋,一双大手猛烈挥舞着狠狠抽打着白云那圆滚滚的小屁股。

白云死死挣扎着最后一只小手铁钳一般掏进华荣胯下,揪住了华荣的锤子。

华荣一惊,大叫道:“你这死娘儿们真流氓,松手!”

受制在他裆下的白云说道:“你服不服?不服我让你断子绝孙。”

华荣忽地一个猛力把白云放倒,白云一失神,那个有利的把手儿不慎脱手,被华荣死死按在了身下。

华荣大骂一声就挥一挥手,白云的小脸蛋儿就跟着红一分……

却说东龙来到门外,听到里面热闹,轻轻推开一道门缝儿往里一看,只见自己的云儿正叫人骑着打,本性柔弱的他没敢进去,忙蹑足走开了。

里面华荣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抽打着白云,直打得白云鼻子淌血。

白露忙上来解劝。华荣恶气未消,说道:“今天我要打死这满嘴喷粪的臭娘们儿!”

白露哭道:“你难道忘了娘临终前是怎么叮嘱你的了么?你也答应娘好好待云儿的呀!”

华荣听了登时大哭起来。

白云趁机把他往外一推,顺势一扑,把华荣压在身下,嘴里嘟囔:“敢打我!不想活了你!”说着小巴掌快若闪电,打得华荣脑袋乱歪。

白露劝道:“好了别打了。娘的在天之灵看到会不高兴的。”

白云一面不停手的殴打华荣一面说道:“那个黄脸婆高不高兴关我什么事。我痛快就行了。”说着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暴殴华荣。直打得华荣嘴角流血才罢了手,对狼狈不堪的华荣说道:“你服不服?”

华荣嚷道:“不服!有种你就打死我。”

白云道:“我们的账还没算完呢。”说完起身走了。

白露对华荣说道:“华荣,以后别和云儿干架了。这样有违娘的遗愿。”

华荣点了点头,又说道:“露儿,想开一点吧。别再伤心难过了。娘那么好一个人,一定去了天堂,你说呢?”

白露点点头,道:“我们都不要伤心了,好吗?”

华荣点头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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