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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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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东,卫家。

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皎洁的月光洒在蔡琰的小院。她在庭院中,怀中抱着一架古琴,琴名“焦尾琴”,这是当代大儒蔡邕的宝贝,因宠爱蔡琰,于是将这琴送给了宝贝女儿。

她穿着一袭白衣,长发肆意垂下,没有任何的修饰,月光照在她那漆黑柔顺的秀发上。

折shè出琉璃一般的光晕,她就像月夜下的嫦娥仙子,清丽绝伦的脸上,永远带着无尽的淡漠之sè,明明不过及笄之年,却仿佛已经看尽了,人世间的是是非非。

直到庭院间传出如同流水一般的琴音,她那淡漠无比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期待。

舒缓的琴音幽幽而来,听不到一丝杂音,节奏的控制也是好到了极处,她在心中回想起了小时候,被袁熙捉弄的趣事,以及最近的一次相遇,女儿家的心事重重。

她的心渐渐沉入,这极其令人安宁的琴音之中,琴声中蕴含一缕缕的哀婉。

她饱读父亲蔡邕留给她的古籍,自然明白鸣琴以哀为贵,这种哀婉不是越悲伤越好,而是一种“哀而不伤”的境界,她原本无法理解的琴道,似乎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这琴声中蕴含着一抹淡淡的惆怅,恰如暮chun见落huā、初秋见叶落后对chun逝将去。

美好时光难以久存,却又无可奈何的惆怅,它是含蓄委婉的,正因如此,所以愈发动人心神。

这琴声的感染力竟然有这样的强烈!

她脸上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幼年时常常听着父亲的琴音入眠的她,在这一刻,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是,自己的琴艺已入神品。

她的脑中不由回想起,当年小袁熙的模样,懒散慵懒,雅致英美的脸上永远带着xiong有成竹的浅笑,忧郁狡黠的眼神如同秋水一般,然而他对高月总是温柔的、宠溺的。

想到这里,蔡琰琴音一顿,再也找不到刚才的心境和感觉。

待到一曲终了,清风吹过庭院中的竹叶,竹叶沙沙作响,拂过蔡琰那绝美的脸颊。

她蓦地感到一阵清凉,随意用手抚过自己的脸颊,竟想不到已经泪流满面。

佳人轻叹一声,天已渐明,真乃一幅佳人抚琴仕女图。

不过蔡琰这算不算出轨呢,作为卫家嫡媳,丈夫刚去世不久,作为一未亡人,却和他人深交依旧,反正作为一个普通人,我是不会娶蔡琰这样的女人的,虽然她殊色动人。

当然,袁熙,袁,二公子,那就另当别论。

河北邺城。

袁熙觉得有两日没去拜访,那两位张良和萧何了吧,暂且再去尽一番力吧,毕竟顶级的谋士,不是那么好招揽的,得有诚意。

但是他们去投奔曹操的话,是袁熙不能容忍的,这是袁熙的底线,必要的时候,只能。

然而,当袁熙带着许褚,来到荀彧家的时候,管事却带着歉意对袁熙说道:“公子难道不知么,我家公子昨日已经去了兖州。”

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袁熙大惊失色。

他急忙问道,“荀先生可是,带着郭先生同去的,可说确切去哪个地方?”

袁熙又惊又怒,惊的是荀彧、郭嘉的不辞而别,怒的是他们竟然,如此看低袁家,看低自己,真当是不识抬举。

这一刻,他气的浑身颤抖,胸口起伏。

怪不得太宗皇帝李世民,宣武门事变前夕,如果房玄龄等人犹疑,就让尉迟恭杀了他们,果真是无毒不丈夫啊,荀彧,你很好。

此事的发生,也为后来宣武帝袁熙,赐毒酒给荀彧留下了伏笔。

管事摇摇头,歉意说道,“公子跟郭先生一同去的,但没跟小人说具体情况,袁公子要知道,还请问友若大人。”

袁熙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幽幽地望着南方天际的方向,荀彧,好一个荀彧。

“曹操真的那么值得你们辅佐么?我袁家就如此不堪?”袁熙喃喃细语道。

片刻后,袁熙眼中冷芒闪现,说道,“仲康,马上召集虎卫,一人三骑追击荀文若。”

“诺!!!”

许褚立即去召集人马,还征集了袁熙所部,赵云麾下其他一些马匹。

有些事不适合,赵云这样的人去做的,所以袁熙并没有知会赵云。

袁熙带着许褚同虎卫,沿着通往兖州方向的官道,一路疾驰追赶荀彧、郭嘉。

半天后,在一处驿站,终于打听到了他们的消息,在确定路线无误情况下,袁熙下令轮换坐骑,人不歇息马不停地连夜追赶。

古有萧何月下追韩信,如今有太宗宣武帝袁熙,月下追郭嘉,一时传为美谈。

夜风袭来,袁熙感到了阵阵凉意,但他心里更是冰凉和死寂,还有无尽愤怒。

幸亏几年来,练习武艺骑射,以及跟左慈的导引术,这点折腾对他来说,还是不在话下的,他还扛得住。

直到了清晨,众亲卫都人困马乏。

驿道上荀彧和郭嘉坐在马车边,郭嘉还是手捧一卷书,在徐徐朗声诵读。

就要到下个长亭时,两人听到了背后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片刻后,他们看到,袁熙带着上百骑,赶上了他们。

两人显然想不到,袁熙竟会追赶百里到这里,郭嘉的心里微微动了动,他又有些担忧地看着荀彧,毕竟他是主谋。

袁熙看到两人的马车,立即赶上。

下马后,他负手而立,缓缓说道:“两位兄长要远行,也不知会小弟一声,真是不够意思啊,害得我跑这么远,给二位送行。”

荀彧带着歉意说道:“见公子你事务忙,又要兼领军中事物,所以不好劳烦,公子你的心意,在下深为感动。”

袁熙仍旧淡淡问道:“那文若先生,你们此去何处啊,可否告知一二?”

“颍川遭受大劫,现我两且回去看看,乡中有无幸存的父老。”荀彧幸幸答道。

“现在中原四处兵祸战乱,可是不太平呢,先生还是,不要亲自涉险的好,再说先生家小,皆在冀州,为何忍心匆匆离去呢?”

袁熙打马向前悠悠开口道。

闻言,荀彧笑道:“君子不避凶险,何况袁车骑,乃天下英杰君子,定会照料我之家小。”

此话,后世临死前陈宫说也和曹操说过,说完他拉了拉郭嘉,示意他说些什么。

袁熙看荀彧走得坚决,他眼里掩饰不住地,闪现过一丝冷芒,手里的马鞭紧了紧。

朱棣和方孝孺不就是如此吗。

袁熙可不想这两人,去投靠曹操,而成为自己的大敌,与其将来自己身死,不如现在就绝了后患,那就不要怪自己心狠了。

就像如果房玄龄、杜如晦真的不参与玄武门事件,太宗皇帝李世民打算让尉迟恭杀了他们,袁熙此刻就是这种决心。

瞬间,他脸色又恢复如常,笑道:“两位先生若是,执意要去的话,熙也无可奈何,只能期望两位,下次回来之时,能辅助我冀州,成一番大业才是,两位先生且自便吧。”

说着,袁熙背后的手,朝着许褚等人,打了几个手势。

许褚会意,正要动手。。。

荀彧拱手施礼表示感谢,当他想拉郭嘉再次上马车时,郭嘉却轻轻推开了荀彧的手。

只见郭嘉大笑道,“哈哈!我记得前几天,二公子跟我打赌,还欠我一坛好酒,现在郭某酒瘾发了,想跟公子回去兑现赌约。”

“奉孝,你,你这是做何?”面对这突然变故,荀彧有些着急问道。

郭嘉向他拱了拱手说道:“文若可先去一步,待嘉再唠叨二公子一段时日。”

袁熙闻言,疑惑中带着几分欣喜。

荀彧想拉过郭嘉,跟他说些什么,但郭嘉只是淡定不动,拒绝了了他的好意。

荀彧无奈,只好取下郭嘉的行李,自己先行,临行前还不忘嘱咐了一番。

荀彧马车走远后,袁熙将郭嘉拉到,驿道边的亭子里,稍作休息,然后又让军士,在附近人家,买来了些水酒吃食。

玩味地看着对面的郭嘉,袁熙轻笑道:“我与奉孝一见如故,这些日子结交后,更是有知己至交的感觉,你一定要在冀州多住段时日,让我尽尽这地主之谊。”

郭嘉苦笑道:“嘉能不从公子意愿乎?只是望公子答应嘉一请求。”

“尽管说来就是。”袁熙此刻心情大好,不疑有他,示意郭嘉接着说。

郭嘉紧盯着袁熙的眼睛,沉声说道:“还请公子放过文若,不要伤他性命。”

闻言,袁熙吃了一惊,手中酒杯一顿。

略显尴尬后,他却笑道:“我跟文若交好,怎会伤他,奉孝说笑了,哈哈哈。”

“公子休要诓骗于我,方才我从公子眼中,分明看出了杀意,如我执意跟文若去兖州,恐怕公子的刺客,就会等待在路上了吧?”

郭嘉直视袁熙认真地说道。

袁熙哈哈一笑不再纠缠,而是举起右手说道:“我起誓,只要奉孝能留下,为我袁家办事,我决不会伤害荀文若分毫。”

郭嘉点了点头,略微松了口气,接着说道:“如此,嘉愿意为公子,尽一份绵力。”

袁熙知道他现在一定程度上,认可了自己的做法,但他已经决心,即使郭嘉不为自己所用,也不能让他投奔曹操。

邺城城郊

袁绍今天召集诸将准备涉猎。

袁绍朗声说道,“乱世以武为本,治世以文,今天下未定,当同诸位涉猎行武。难得诸位将军和诸位大人齐聚邺城,不如,我们出城射猎,诸位以为如何?”

“好,出城射猎!”众人应诺。

众人岂会扫了袁绍兴致。

随着袁绍一声领下,百十名袁氏集团的文武幕僚各自上马,在一千名骑兵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出了邺城,直奔郊外。

这种事情袁熙怎么会落下。

从马厩里牵了一匹马,夹杂在大队之中,带着许褚一块出了邺城。

前世的袁熙几乎没骑过马,这一世幸好经过颜良、赵云的辅助教导训练,藉此来锻炼身体平衡姓,袁熙此刻骑在马上,虽不能比徐晃等人,不过也算不错了,在世家贵公子中,他算是佼佼者了,当然除了孙策、马超。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微风和煦。积雪早已融化,青草刚刚萌芽,一眼望去,能看数里之遥,正是射猎的好时节。

袁尚一心想要抢回风头,一马当先,飞驰在大队人马的最前面。

只见他胯下白马,疾驰如风。

一身锦裘玉袍,手持强弓,腰悬箭壶,端的是威风凛凛,英姿飒爽。

几十只各色的猎狗紧紧跟在他后面,大呼小叫,吠声震天,真是狗仗人势。

所到之处,烟尘滚滚,鸡飞狗跳。

队伍走了二十多里路,只射到了几只兔子和獾之类的小型猎物,这让袁尚很是扫兴。

一路上只是手持强弓,并没有发箭,一心想要在文物幕僚面前射一只大大的猎物,这样才能显出自己的本事。

又走了几里路,进入了一片丛林。

一只受惊的麋鹿被猎犬,从草丛中赶了出来,发足狂奔。

袁尚大喜,嘴里喊一声,“谁也别跟本公子抢,谁和我抢我射谁。”

说完便纵马扬鞭,弯弓搭箭追了上去。

凌厉的一箭射出,带着呼啸的风声,正中麋鹿的臀部,但是由于距离较远,麋鹿虽然感到疼痛,但是尚不致命,依然发足狂奔。

袁尚恼怒不已,纵马紧紧跟着,追了一回,看看距离近了,再次射出一箭。这次力道十足,再加上距离近,一箭正中麋鹿的颈部,当下扑倒在地,被一哄而上的猎狗咬死。

袁尚哈哈大笑,得意不已,吩咐部下驱散猎狗,把麋鹿装到车上。

见袁尚猎得麋鹿,众文武幕僚齐声喝彩,一个个夸奖道:主公真是好福气,生的两位公子,一个文采斐然,一个武艺卓绝,真不愧是四世三公家的后人,真有主公的风采!

夹杂在人群中,听着这帮幕僚对袁绍的奉承,袁熙心里不屑的冷笑了一声:“哼,就这点本事算什么,若是赵云在此,不用骑马,从看到麋鹿出现的那一刻,保证一箭命中,让它跑不出一百丈去。即便今生的自己,超过你这二流的箭术,也是绰绰有余。”

“哈哈……诸位别在这里瞎奉承,公子的箭术很一般嘛,射了两箭才把鹿射死,就被你们吹得追上后羿了。”

麴义在之前惹恼了袁绍,当着众人落了个没脸,心里很是不爽。

再加上他骨子里就是个狂傲自大的人,此刻听着众人违心的恭维袁尚,心中更是不忿。

当下借着劲大声的鄙视袁尚,心说我惹不起你袁绍,我笑话几句你儿子总该行吧?

袁熙正在心里鄙夷着,冷不防有人把他的心里话喊了出来,凝目看去,说这话的竟然又是麴义,他又是喜又是忧。

听了麴义的话,袁尚深感奇耻大辱,勃然大怒道:“麴义,你太无礼了,你说我箭术不好,那谁的箭术好?”

“江东小霸王孙策,孙坚的长子,比你大不了几岁。据说勇猛无敌,能一箭射杀猛虎。”

听到袁尚询问自己,麴义决定和他讨论几句。

只是一旁的袁绍早就气的肝胆欲裂,差点坠下马来,咆哮一声:“麴义!你之前迟到在前,出言不逊在后,现在又借着羞辱我儿之际,暗地里羞辱我,你分明是耻笑我不如孙坚!你三番两次的蔑视我,居心何在?分明图谋不轨,左右,给我拿下砍了,以儆效尤!”

随着袁绍一声叱喝,对麴义早就不满的颜良,猛地一推麴义,麴义猝不及防,一个趔趄跌下马来,旋即被几个彪形大汉捆了起来。

麴义知道这张破嘴又惹了祸,当下也不敢挣扎,只能任凭侩子手捆绑。

他嘴里求饶道:“主公饶命,义是就事论事,绝无轻视主公之意,主公饶命啊!”

北周和隋朝的贺若敦和贺若弼父子就是因为这个丧命,话太多。

“斩了!”

听着麴义还在嘴硬,袁绍一狠心,吩咐把麴义砍了。

“主公饶命,义知错了,义酒后失言,主公法外开恩啊!”

想不到自己嘴上痛快了,脑袋却要搬家了。眼看着侩子手把自己摁倒地上,准备就地正法,麴义吓得磕头求饶命。

“诸位将军,大人,替义说上几句好话哪……”

见袁绍丝毫不为所动,麴义只能向他身边的幕僚求救,希望有人站出来替自己求情,免自己一死。只是他平素骄傲自大,目中无人,袁绍手下的文武幕僚,没有一个和他交好的,看到袁绍愤怒,谁也不敢出来替他说话。

袁尚余怒未消,抢在袁绍开口前,对侩子手挥手道:“快把这厮的人头砍了,啰里啰嗦的,聒噪死人了!”

“诺!”

刀斧手答应一声,举起明晃晃的大刀就要砍下。

“我命休矣!”

麴义见没人肯为自己求情,只能无奈的闭上眼睛,心里只恨自己当初选错了主公。早知如此,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跟着韩馥混。

“刀下留人!”

袁熙喊了一声,翻身下马。

奔到袁绍面前,跪倒在地:“父亲大人,麴义乃是将才,杀不得呀!”

鞠义虽然和魏延侯君集等人一样桀骜不驯,但是确实有才能。

麴义从绝望中睁开眼睛,发现出来替自己求情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前些日子,被自己当众羞辱了一番的,袁家二公子。

他不禁感叹造化弄人,心里惭愧不已,又盼望着袁熙真的,能从刀下救自己一命。

至于袁熙为何站出来,自然有他的打算。

其一,唇亡齿寒,无论如何,自己是袁家的人,是袁绍的儿子,倘若袁绍败了,那么自己也就失去了靠山。如果一切按照历史的轨迹发展,官渡之战后,袁绍必然走上覆亡之路。

留着麴义虽然不一定能够扭转败局,但麴义在统兵打仗方面,的确是个人才,甚至要强于张郃、徐晃,到时候肯定能出上一份力。

其二,自己救了麴义一命,就算他以后不对自己感恩戴德,至少在心里也是感激自己的吧?到时候,自己再设法拉拢一下他,说不定就为我所用了。

目前来说,麴义是袁绍麾下文武幕僚中最有可能被自己拉拢过来的人。不过袁熙想多了,鞠义这种人只服于势,而不怀其徳。这是后话。当然,前提是他今天不死才行。

所以,袁熙才决定全力为麴义求情,保他一命。太宗皇帝李世民看李靖有才能,也是如此做保过救了李靖一命,可是谁知道,李靖最后竟然保持了中立。

“显奕,是你要为麴义这厮求情?”

袁绍一手握着马鞭,怒冲冲的盯着袁熙道。要不是看袁熙面子,早就砍了鞠义。

“父亲大人,休要和二哥废话。他知道什么军机大事,知道什么叫做军命出如山吗?请父亲大人速速下命,砍了麴义!”

袁尚恶狠狠的盯着袁熙,一面向袁绍力谏。麴义这厮当众羞辱自己,不杀他不足以平息自己的愤怒。

袁熙对袁尚恶狠狠的眼神视而不见,向袁绍道:“父亲,今曰麴义屡次冒犯你,实在罪不可恕。孩儿恨不得亲自砍下他的头颅来,给你解恨。不过,孩儿也知道方今正是用人之际,诸侯环伺,虎视眈眈,北有公孙,南有曹艹,尚需父亲大人您统帅三军,扫荡诸侯。”

“麴义虽然自大,但是尚可一用,因此孩儿恳请父亲开恩,饶他一命,让他戴罪立功,助父亲扫平天下。”

“显奕公子所言有理,麴义虽然自大,但是还算是个人才,望主公念在他过去的功劳上,饶恕他一命,命他戴罪立功。”

田丰听了袁熙的话,也翻身下马,施礼为麴义求情。

其实,袁绍现在还真的不想杀麴义,若不是被麴义再而三的冒犯,袁绍也不会如此暴怒。

此刻被袁熙和田丰一分析形势,便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决定暂时饶恕麴义一次,等灭了公孙瓒之后,再和他算账。

“哼……麴义,今天念在显奕和元皓先生的面子上,饶你一命……”

麴义闻言,狂喜不已,跪倒在地叩头道:“多谢主公不杀之恩!”

又向袁熙叩谢,“多谢公子相救,义没齿难忘。”

谢完又转身谢了田丰,“多谢先生美言。”

“死罪虽免,活罪难饶!左右给我重责四十军棍,以儆效尤。”

袁绍余怒未消,喝令手下把麴义拖下去重打四十军棍。士卒领命,把麴义拉下去,狠狠的打了四十军棍,又拖了回来。

“多谢主公不杀之恩!”

虽然屁股被揍的稀巴烂,但麴义再也不敢抱怨了,趴在地上向袁绍拜谢。

“哼,别以为这样就算了。显奕和元皓说你用兵有方,能征善战,那么你率兵北上,给我镇守龙凑,搔扰公孙瓒,让他不得安宁,半年之内,若是不能攻克,提头来见!”

袁绍手握马鞭,怒视趴在马前的麴义,怒冲冲的训斥道。

“是,末将愿意去镇守河间龙凑袭扰公孙瓒,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完成主公的命令。”

吃一堑,长一智。麴义挨了打,甚至差点把脑袋丢了,此刻再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袁绍吩咐返程。

大队人马簇拥着袁绍父子,浩浩荡荡的返回了邺城。

而经过这次,袁熙和袁尚之间,多了一些说不清楚的东西,袁熙第一次发现,儒雅的袁尚,还有如此暴躁嗜血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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