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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我在冥府当心理咨询师-> 第四十七章 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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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保护
- 这个月因为昱轩不在身边，廷深不熟悉助理的工作，所以冥府的咨商小屋暂停营业。会来我家里的熟客都没有上门，所以格外清闲。闲到开始翻之前的咨询纪录。
“佑青、黑白无常、衡业、奕容、苍蓝、廷深、昱轩……”我一一翻阅着，顺便把近期发生的事情整理一番，把会改变咨询个案心路历程的事件再写进纪录里面。
佑青已经能够正视自己的弱小。黑白无常最近都没来进行心理咨询，看来昱轩跟那两个隐性炸弹处得还不错。明衡业休假的这一个月也不知道过得如何……很快地我就整理到元奕容的咨询纪录。他的咨询纪录比较特别，一张泛黄粗糙的纸张夹在练习簿的第一页。由于我下去咨询小屋的时候都是灵体状态（其实是不想多花钱买练习簿），所以冥府小屋的心理咨询用的都是昱轩为我准备的纸张，写完后再交给昱轩装订成册。这张还是因为在台东巧遇廷深后我让昱轩从冥府小屋拿上来的。
我把泛黄的纸张打开，在备注栏上刺眼地写着“宋昱轩那个混帐！”，我先是疑惑了一下，随后才想起那时候因为奕容说溜了嘴，我才知道内镜有猎杀冥官的娱乐。更过分的是，昱轩还不让我追问下去。
现在还不是不让我过问冥界的事情。就连那次武斗大会内境突袭的那次，和之后我被内境魔法师绑架的事件，都没有人愿意跟我分享后续。就好像有人下了封口令一样。
太见外了吧！除却我是人类，我跟冥官的差别应该是零吧？殿主们是还把我当外人看待吗──说到殿主，我是不是应该帮阎罗加一本咨询纪录，不然他最近的咨询次数变频繁了，询问的问题好像也越来越复杂──
“如果你的弟弟和我掉进水里，你会救谁？”
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好笑，堂堂殿主竟然会问这种情侣之间情绪绑架的问题，还不只问了一种方式。别的人类就算了，我对其他人类的可信度早在高中三年级那年被丢进马桶冲到大海里面，但我弟弟是我的家人，更是家中唯一相信我有阴阳眼的人。重要的人类和重要的冥官，我当然会选重要的人类──
重要的人类和重要的冥官……
人类和冥官……
我甩了甩头，不让自己继续想下去。他们不告诉我自然有他们的理由，我也不好妄加猜测。
这是他们对我的信任，也是我对他们的信任。我应当要遵守这个默契……我从书架抽出剩下的心理咨询纪录，赫然发现有一本压在最内侧异常的新颖，几乎没有被翻过。
我看了封面的名字，马上想起为什么这本咨询纪录会那么新了。因为这个个案就算再死一次都不想面对她的心魔，也就没回来咨询了。但不愿意面对心魔，不代表心魔就此离去。
同理，不愿意回来咨询，不代表她的心理咨询师不会主动去找她。
我一如往常搭上公车，在与个案面对面之前先模拟开场白，还要想办法把游魂服务中心的其他人支开。但在抵达游魂服务中心时，我隔着半透明的玻璃门就发现里头根本不需要我费心清场，因为除了个案本人之外，服务中心里面没有其他的人。
晋雅棠如以往一般梳着端庄严谨的发髻，但今天少了点平时的从容。这位游魂服务中心主管显然在忙，眉头深锁地盯着柜台上的东西，我像只壁虎贴着玻璃门偷窥她连抬头都没有。或许因为只有她一人，身为主管的她难得坐镇在柜台，……以我对她的了解，八成是公文。
雅棠应该还没发现我，如果看见是我她会马上出来为我开门。我轻轻地推开玻璃门。正当我以为能够解锁“人吓鬼”的少数成就时，玻璃门的门闩很不配合地发出了“咿哑”的摩擦声。
女领路人的动作快得只剩下残影，往后推开椅子站定位抽鞭子到甩鞭子，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如果门再推得更开，那鞭子打中的地方就不是玻璃门而是我的脸了。虽然我逃过脸被抽烂的惨剧，但雅棠甩出的一鞭还是让玻璃门碎成玻璃碎片。
“──棠啊啊啊啊！”我本能地抱着头蹲在地上，玻璃碎片尽数洒落在我身上。尖叫声也总算让雅棠回神仔细看清楚开门的究竟是谁。
“佳芬？佳芬！”雅棠认出来人是我之后，冷酷杀手摇身一变成了是慌乱且愧疚，“你怎么会在这里？有受伤吗？廷深呢？”
靠啊，这种时候到底为什么会问我身后的跟班在哪里啊？因为满身的玻璃碎片，我的动作有些僵硬，这又惹得雅棠对我一阵关心。
“佳芬，你还好吗？”
“没事……只是有些玻璃碎片掉进衣服里面，我不敢乱动。”不管是胸前还是背后都有玻璃碎片卡在衣服里，只怕稍微移动就会扎破皮肤，到时就会让雅棠的愧疚感直线上升。她赶紧把我带进她的办公室，轻轻地把贴在我的前胸后背的玻璃碎片扫干净，再把我的衣服脱下来在一旁甩着。她看着散落在地板的玻璃碎片，动作有些僵硬。
“你放心，我没有受伤。”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我是你的心理咨询师──废话！你们伤人是大忌，鞭子差点甩到我脸上你不是愧疚会是什么？难到要骂我活该吗？”
女领路人被我的破口大骂愣住了，随后马上用同样火爆的语气怒呛，“是你活该没错啊！明知道自己只是个普通人还老是在我们身边绕！如果我的鞭子打到你的话，你现在会因为灵魂撕裂痛到在地上打滚──”
有时候，适当的毒舌和激怒是很好的转移注意力的方法。这当然建立在足够了解对方的前提。
“我才要问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吧！”我深吸一口气，硬是吼得比雅棠还要大声，“你是把所有走进服务中心的人都当敌人先鞭了再说吗？你这里不是服务中心吗？每个游魂近来都像你这样打招呼那我还不如叫黑白无常来把游魂绑走！”
“本来我们服务中心服务的就只有游魂，人类闯入一概当成内境驱逐我觉得这是合理的作法！”
“之前我带游魂来你这的时候，你们从来没有攻击过我！”
“以前的状况又没有像现在那么糟！”雅棠吼完，双眼随即露出恐惧，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她连忙掩饰过去，生硬地转了个话题，“算了，所以你今天到底为什么来找我？”
又问到我不需要知道的事情了。基于与冥官有着不能深究的默契，我只好先交代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了。一听到我是过来强迫咨询的，女领路人的美丽脸孔马上垮了下来。
“我与下属的相处方式很健康，完全不需要你来操心。”
“江霖一听到冥府出现咨询小屋，立刻带了整个服务中心的人跪求我让你不要过劳到往生第二次，你觉得这还不需要我操心？咨询了一次不仅再也没回诊，偶尔提起下属的话题都被你用别的话题带开了，你真觉得这不需要我担心？”
那个时候冥府咨询小屋才开放，手头上的个案数量还没破二十。忽然有一群十个人像沙丁鱼一样塞进冥府小屋，一见到我就是跪下磕头，地板空间不足还会在自己在沙发和桌面上找位子。搞得活像一帮黑道小弟犯错了来向老大谢罪。那时候跪在我的桌子上的，正是雅棠的副手唐江霖。
事实证明，这是一个极其固执的案例。
“江霖想太多了。我明明就有下放事情给他们做──”
“只有文书业务吧？”
“我们是游魂服务中心，主司迷失魂魄的引渡。战斗本就不是我们的强项。”
这句话从武术大会八强的口中说出还真没有说服力。那次被内境从中搅局真的太可惜了，不然八强就已经很有看头了，总决赛一定会像神仙打架一般毁天灭地。
“但你们偶尔也会遭遇怨魂吧？不给他们多一些练习的机会──”
“上次我不就让他们一起应付怨魂了吗！”
“纯粹是因为刚好我有在现场，你不想过后被我念才让下属应付的吧！而且那一天昱轩和黑白无常都在场，最好他们是能有什么危险！”雅棠再度反驳之前，我先用她最在意的事情堵住她的嘴。
“你的下属呢？”
我第一次知道冥官的外表伪装能够把“血色尽失”这种细节做出来。雅棠呆愣了三秒，闪身回到柜台前，对着水镜大喊，
“江霖！江霖！回报现场状况！”
“前辈，目前尚未交火。曲判官和钱判官还在谈判，但是情势不乐观──”
“该死。如果不是得在这里守着通道……”雅棠喃喃道，随后又对着水镜叮咛，“如果真的开战，你们要谨记我交代过的，不要一股脑儿送头……”
听到这里，我就悄悄的离开游魂服务中心。雅棠一颗心全系在外出的部下，根本无心理会我这个人类。如果现在还提起咨询，那也太白目了，说不定还会加深雅棠对下属的保护欲。这反而与心理咨询的目的背道而驰了。
今天先策略性撤退，我也需要一点时间整理一下今天庞大的信息量。
……虽然说之前就有迹象了，但听到“真实情况”，还是令人头痛。冥府上下企图瞒我这么大一件事情，他们到底是觉得冥官们个个说谎技术过人，还是觉得我是白痴可以随便就被呼悠过去了呢？
我双指轻捏鼻梁，低声说道，“半小时……去后面一条街的天公庙上个香顺便吃一盘庙口的大肠包小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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