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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历史小说 -> 梦回大清记-> 第10章 夜游秦淮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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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夜游秦淮河
- 辞别王明阳，我决定进金陵，准备参加省试。
父亲已经升迁礼部侍郎，母亲跟着一道去了京城。回想这十年的苦读，还有最后两步，我心中非常感慨，“练好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这是大清朝每个人的想法。
金陵为六朝古都，历史悠久，风景独特。周围群山环抱，东有钟山，南有雨花台，菊花台，西有清凉山，北有幕府山，再加上“长江”由西南滚滚而来，秦淮河从东南蜿蜒而下，真是美景如画。
走松江，过姑苏，穿扬州，到江都，最后抵达金陵城。离省试还有半年时间，我决定先好好休整几日。
夜晚的秦淮河水波粼粼，临岸的画舫灯火辉煌，各色马车来来往往，喧闹的夜晚无不显示金陵的繁华，丝竹声声入耳，欢声笑语飘荡在沿河两岸，我脑中忽然想起两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岸犹唱后庭花。”闲逛一圈，觉得很是无聊，想起几天前陈文举和顾灿回信，这次金陵相聚，心中就有小小的期待。一晃几年过去，也不知道他们俩咋样了？回到租来的雨花街福来客栈小院，漱洗一番，我就早早入眠。
早晨喧闹的小贩叫卖声吵醒了我，住在省府毕竟不是城郊，不过生活的便利无需多言。洗漱过后带着小宝来到摊前，叫上一叠小笼包，来上两碗豆浆油条，吃得甚是痛快。
临近省试，城中的读书人越发增多。穿着秀才袍的青年三五成群，一时之间福来客栈门前也是热闹。古时乡试，赶考的书生犹如过江之鲫，但能鲤鱼跃龙门的毕竟少数，所以才有一朝闻名天下知的说法。
用完早餐回到客栈小院，打开买来的往年试题集稿，琢磨着先试个几题，练练基本功。我毕竟不是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古人，只是身在这个朝代，所以，不像刚刚进城的农夫，什么都觉得新鲜。经义的练习还是熟能生巧的多看多练多解题，策论在于临场的发挥和解题的灵感。
临近午时，沈小宝领着两人进来，一胖一瘦，“少爷，陈少爷和顾少爷到了，”
我闻之欣喜起身，“文举，顾灿，”
“哈哈，沈璐，一年不见长高不少，”陈文举大笑着抱着我，顾灿躬身为礼，一番相见，好不热闹。
小宝奉上茶，三人落座，“一别经年，顾兄安然否？”我端着茶问道，
“多谢沈兄挂念，这些年有陈兄帮举，我也是读书顺利，在此，还得再次感谢陈兄，”顾灿起身致礼。
“不要婆婆妈妈了，你我同年，相助不过举手之劳。”陈文举大大咧咧的挥手，我微笑看着两人，“陈兄，顾兄，小弟租赁这院子够大，咱们三人同住绰绰有余。一来相互照应，二来随时可切磋，互涨学问，三来廖解读书孤单之苦。我兄意下如何？”陈文举和顾灿点头称赞，“正随我意。”
傍晚时分，五人结伴同往秦淮河边。今日由陈文举做东，畅游秦淮河。
“早听得秦淮河景美，今日正好解往日心愿，你我把盏欢饮，正是人生美事，”陈文举拍手说道。
“如你所愿，今日当不醉不归。”我拍手称是。
时近卯时，天仍大亮，秦淮河众多画舫已有船陆续开动，可见游玩的书生颇多。千年秦淮河的美名多少人欲见不能，况且，秦淮河直通长江，又是一个好去处。
陈文举包了一个中等画舫，五人直接来到画舫二层，相对而坐，点了好酒鱼鲜，时令菜蔬，叫来船上说唱的琴师，画舫缓缓开动。
在琵琶声的叮咚中，三人敞怀谈论，互说近年的生活乐趣。不一会儿，船家好酒美食摆满。“他乡遇故知，值得共饮一杯，”陈文举举杯，“正是，”顾灿附和，一时间，三人欢声笑语，好不快活。
远远看见一片孤山落于水中，画舫随行琴师提醒，“各位公子，前面就是燕子矶，为金陵一大美景，诸位公子当好生欣赏。”众人停船，迈步走上燕子矶。
燕子矶以矶崖为主体，就矶造园，因势造景，亭台楼阁，花林修竹，既有古典园林之韵味又有江南园林之风格。清人潘次耕有“临江峭壁不知数，第一玲珑燕子矶”诗句，燕子矶因之得誉为“万里长江第一矶”。
众人抬眼望去，燕子矶位于长江南岸，尖尖的山头探入江水，两侧山石耸立，好像张开翅膀欲飞的燕子。进大门，沿南巡蹬道上燕子矶顶，登上山顶后，视野绝佳，看近处悬崖峭壁下长江滚滚，远处开阔的江面船只往来。此时夕阳西下，江上红日与火红的燕子矶山壁像燃烧的烈焰，“燕矶夕照”是金陵一大胜景。
极眼远眺，看着万里长江云波一色，在夕阳下染成金黄色，犹如许多鱼儿跃于水面，相互追逐，美不胜收。
“值此美景，当记以颂之，”我提议说道。
“正是，不负好时光，”陈文举附议，随行小厮陈石头拿出笔墨，铺于石亭台面，我提笔写道，“绝壁寒云外，孤亭落照间。六朝流水急，终古白鸥闲。树暗江城雨，天青吴楚山。矶头谁把钓？向夕未知还。”
“甚妙，”顾灿拍手称赞，随手写下“扬子江南燕子矶，杨花燕子一时飞。六朝人物空流水，两晋山川尽落晖。”
“两位大才，我也来赋诗一首，”陈文举拉袖提笔，“渺渺寒潮带石矶，潮声山色两相依。阴云翻浪明秋日，霞气蒸林生晚霏。”
看够美景，在夕阳下众人依依不舍下山上船，画舫开往长江浅道。
长江自远古奔腾而来，在众多诗词中壮怀激越；长江文化，蕴含着的文化精髓，依然激荡在华夏儿女心中，发挥着持久的文化魅力和影响力。作为后来者，沈璐心中感慨，这条长江母亲河，孕育了华夏无数儿女，也缔造了无数诗词隗宝，如今能够近距离一亲芳泽，心中无憾。美景美酒，加上古人相逢，今晚我心中畅快，不觉多饮了几杯酒。
天色微暗，落日余晖仍撒在江面上，此时琴师换了古筝，唱起了“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众人停酒，细心欣赏，一曲终罢，琴师起身致谢，“诸位公子，值此美景，当赋诗称赞，”众人应允，此时我酒劲上头，“小宝，笔墨伺候，”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一首念奴娇—赤壁怀古跃然纸上，看得众人大惊，这首诗的魅力从古到今就没有意外，今日出世，当如后世的原子弹一样震撼，“沈兄大才，此诗出手，我等无法动笔，”
琴师美眸冒光，“沈公子，此诗我等可否传唱？”
“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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