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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幻侠小说 -> 大剑与魔女-> 第三十一章 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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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制服
- 灰尔冲向了女术士，把她拦在一旁，同时用圣银剑弹开了女孩发射的光带。艾芮菈的魔法起了效果：爱丽丝被魔法大网缠着，像个软木塞一样从光球中跳了出来，愤怒地摆动着双腿。
星与月的护符飞向女孩，将她层层围住。在艾芮菈的努力下，魔法的封印逐渐成型，遏制着女孩的反抗。
与此同时，大厅的四周传来低沉的吼声。潜藏的魔物们感觉到了压制他们的那股魔力的减弱，于是纷纷从废墟中探出头来，跃跃欲试地靠近灰尔等人。
“灰尔……帮我拦住那些碍事的东西！”
女术士咬紧牙关，结出一个法印，但并没有产生丝毫效果。女孩暴走的魔力牵扯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灰尔掸去衣角的灰尘，用斗篷擦去先前剑上残余的血迹。他关注着四周魔物的动向，寸步不离地守在艾芮菈的身后。
出于担心和关切，他看了一眼爱丽丝。
女孩忽然不再挣扎了。她悬浮在天花板下，被星月的大网所包围。她用充盈着苍白光辉的眼睛看着艾芮菈，并不断咆哮。那声音似乎有所意指，像是哭号，也像是一种哀求。他不太明白。
但艾芮菈好像明白。她闭上眼，十指射出一道道细小的紫色光线，将魔力缓缓注入星月的护符中。
大厅之中，唯有女孩周围的护符在发出光亮。浓郁的黑暗包裹着他们，同时带来危险的气息。
“爱丽丝……”灰尔轻声吐气，如此说道。
魔物们一拥而上，发出纷乱的嘶吼。
灰尔没有保留，他将自己毕生的技艺都在此展示。
首先冲到灰尔身边的，是一只小巧而畸形的怪物。它的高度不超过一米，脑袋光秃，如干尸般单薄的身影让它善于隐蔽和发起偷袭。它自以为巧妙的技巧，在黑衣青年的眼中却显得过于稚嫩——灰尔的蓝色双眼清楚地看到了在瓦砾中潜行的它。
他只简单地挥出一剑，就叫这只不知名的小尘妖横死当场。
有一群怪物成群结队地袭来。这群怪物样貌骇人，步伐怪异，像苍鹭一样走到光线下，用生硬的动作高高抬起他们肿胀的双臂；它们扁平且布满暗红纹路的脸上，有一对黄疸病人般的鼓胀双眼，青蛙似的小嘴中排列着森森獠牙。它们越走越近，嘴里发出嘶嘶声。
灰尔知道它们的称呼——学术称呼——弗格怪，是早在千年前就已经记录的被混沌污染的造物。这些魔兽若是在街道上被人瞧见，恐怕会被误以为是人扮的直立蛤蟆。但它们并不像青蛙那般不能识别静止的物体，事实上，它们本身就并不好动。可一旦行动起来，它们变异的后肢所带来的冲劲，加上那对巨大化的双臂和头颅所提供的力量，足能掀翻一头半吨重的水牛。
灰尔站在大厅中央，被尘埃飘扬的光线所笼罩，平静得仿佛一尊雕像。
弗格怪靠了上来，他突然动作，旋身来到怪物们的中间。头一个弗格怪被砍中了眼睛，嘶嘶叫着后退；有一名弗格怪打算蓄力跳跃，却被灰尔干净利落地砍掉了双腿。
两只弗格怪从柱子后袭来，同时抬起木槌般粗壮的前肢，在空气中抓挠着。灰尔看都没看它们。他就像水中的浮萍那样轻描淡写地从两只怪物攻击的夹缝中穿过，还没等那两只弗格怪反应过来，它们的腰部就遭受了狠厉的两剑，于是两只怪物变成了四块烂肉，倒在了地上。
灰尔的速度越来越快，圣银之剑宛如死神的镰刀般收割着魔物的鲜血，逐渐染上暗红的色彩。
左边传来利爪破空声，一只貌似蜘蛛的怪物从某块瓦砾下现身，其他那些也以惊人的速度飞扑而至。灰尔转身，剑光一闪，那只不知是蜘蛛还是蝎子变异而来的怪物的脑袋便飞到六尺高的空中，拖出一道疯狂且诗意的血线。
余下的魔物迟疑了一下，也可能是还未来得及反应。灰尔没有停歇，他闯进剩下的怪物群中，长剑左右挥舞。魔物们从四面八方向他攻来，尖叫着挥舞四肢——有的是六肢。但无论长着多少条腿，灰尔那闪着寒光的剑都没有给它们半点近身的机会。圣银之剑宛如剃刀般锐利，虽然没能吓退魔物们，却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斩断它们的肢体。
除去海之女之类的高级魔物外，剩下的杂兵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有个血淋淋的东西落到艾芮菈脚边。她低头一看，是一条瘦骨嶙峋的前肢，连着四根指爪，覆着母鸡般的鳞状皮肤。她深吸一口气。
“可以了，灰尔。”她嘟囔道，“你的杰作真叫人眼前一亮，我已经欣赏不来了。”
灰尔回过头，动作随意地甩去剑上的血。他们的四周遍布魔物的尸体，让整个市政厅被鲜血所覆盖。
黑暗中似乎还存在着蠕动的怪物，但它们都不敢再上前了。
“你怎么样，艾芮菈？”
“很顺利。”女术士张开双臂。只见半空中，数分钟前还在挣扎的少女此刻已经安静了许多。她的眼皮一搭一搭地，就像是流露困意的普通孩子。“我让她暴走的魔力归于平息了。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她会睡上很久。她玩过头了，也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说这些话时，艾芮菈的语气十分柔和，眼中则透露着些许慈爱。灰尔不禁心生了一丝微妙的感觉，可他也说不上来究竟有什么不对。
魔力的光芒逐渐褪去，女孩的身体缓缓降落。艾芮菈上前一步，轻轻地接住女孩柔软的身体，将她抱在怀里。女孩闭着眼睛，表情安详，就像是在沉睡。
“她看上去没有受伤。”灰尔凑上前来，松了口气，“真是太好了。”
“是啊。”艾芮菈低声说，“真是不幸的万幸。”
“说起来……艾芮菈，那个在城内假冒你破坏的术士在哪？”
灰尔想起来还有个重要的家伙没有出现，于是询问道。
“你能感知到他的存在吗？”
“能，虽然我猜他应该已经逃跑了。”艾芮菈的目光一刻不离女孩，她打理着女孩的金发，说道，“这孩子动起真格来，没几个‘狮鹫级’以上的巫师在场是根本制服不了她的。连我也只是因为和她相处的时间长，碰了运气才能安抚她的情绪和魔力，那个冒充我的术士就更不可能了。”
灰尔点点头，但他仍没有放松警惕。
「所谓“狮鹫级”其实就是巫师会对术士的一种分级。通常在凰学院毕业的巫师，只要有所魔法学上的成果或实力，都可以竞争“狮鹫”的评级。——《魔法与进步协会成立备忘录》，‘不死鸟级’巫师，赫帕特·莫福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