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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幻侠小说 -> 巫术世界之旅-> 12、专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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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专精
- 短暂的插曲影响了食欲，伊格先把美味的食物放在一边，与刚认识的同伴交谈。
从出生的故乡，到童年趣事，最后总绕不过魔法的话题。
不过有一点引起伊格的注意。当他说起自己是从别的地方来的时候，奥兰多和杰菲尔没有过多反应。
“他们对此一无所知。”伊格在心里默默道。
如果知道他这种学徒经历了血腥筛选，从一无所有的普通人突然变成巫师学徒，虽说不一定会感到惊恐，但总不至于无动于衷。然而他们却没有流露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更说明了伊格等这类人的特殊之处，也许只有正式巫师才能完全得知。
“你在发呆？”
伊格正想的入神，突然一只手闯进视线，轻轻摇摆了几下。
“在想什么？”杰菲尔问道。
“抱歉。”伊格露出歉意的表情，“我在想前几天才契约的本命伴生虫。”
“你的本命伴生虫是……”杰菲尔说了一半，突然停下来，“抱歉抱歉，我差点忘了这是个秘密。”
巫师不会把本命伴生虫轻易透露出来。探听这个消息极有可能引来敌意，难怪他会如此失态。
伊格摇摇头，表示谅解，“你们应该早就契约伴生虫了吧？说实话，这些小小的虫子最近让我耗费了脑筋。”
他撒了个小小的谎，实际上对海隐虫不知道有多满意。
“没错，我一收到学院的信，就立刻挑选了本命伴生虫。一开始，我也和你一样，觉得它们过于麻烦，但越到后面，伴生虫的好处显现出来，你就会越喜欢这群小家伙。”
“奥兰多，你呢？”
高挑冷傲的美丽小姐微微抬头，回忆道，“半年前我就已经契约本命伴生虫。”
“半年前！难道那时候你就知道自己要被变异学挑中？”杰菲尔尖叫道。
伊格则是冷静得多，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想，“奥兰多，你的精神力是多少？”
“25。”
“果然……”伊格默默道。
像奥兰多这种有家族背景的学徒，早早就选好未来的道路，契约本命伴生虫，修行进步迅速。虽然因为伴生虫，奥兰多不会再被魔法学挑中，但25点的精神力已然走在许多人面前。
至于为什么，别的学徒不这样做。伊格很清楚，饲养本命伴生虫需要花费许多魔晶与精力，没有家族的支持非常困难。并且导师也会特别注意，这些天赋不怎么出色，借助其他手段把精神力提上来的学徒。即使他们达标了，导师也不会挑选这样的平庸学生。
但奥兰多不同。这些家族背后，往往站着一位，甚至数位正式巫师。也许奥兰多展现了变异学的天赋，从而被引导进摩律加门下。
想到这，伊格突然有些羡慕这些巫师家族的子裔。家族早早就为他们铺好了道路，只需要按部就班走下去，迟早会取得一定成就。其他人则不同，为了一点资源奔波劳碌，打生打死。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果时间都花在收集资源上，那还怎么修炼、晋升巫师？
不过一想到还有海隐虫这张底牌，伊格就稍微提起了自信。倚仗着精神灵光，冥想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相信足以比肩奥兰多。
“说起来，伴生虫只是变异学的必备之一。你们确定以后研究哪一个方向了吗？”杰菲尔的话把伊格的思绪拉回来。
魔法的本质，是把知识转换成可用的力量。学徒的有限精力，注定无法精通所有领域，只能选择一部分知识深入研究。大的方向，从魔法、变异以及药剂三大学科，再到小的分支，各个学科又继续细化。
例如变异学，就有器官改造专精、器官移植专精、血脉进化专精、元素特化专精等等，学院会免费开放这些分支的基础知识。虽然并没有规定，强制令每个学徒只研究其中一项。但无数血泪的经验证明，学徒不是真正的巫师，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研究所有东西，只此一项，就足够支撑着摸到正式巫师的门槛。
专精的研究代表知识的深入，同时获得更少人触及的魔法力量。
这是每一个巫师学徒的共识。
“我先来吧。”杰菲尔说道，“可能我会选择器官移植专精。摩律加巫师就是这方面的专家，学院里移植技术无出其右。如果我能学到一些精髓，至少有晋级正式巫师的希望。”
说完，他看向伊格。
“我应该是元素特化专精。”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个冷门的领域。”
伊格毫不避讳地点点头，道：“的确。元素特化跟改造很像，准确来说，元素特化不过是器官的元素改造。因为莱特塔巫师宣扬元素特化与一般改造的区别巨大，自此才独立成为新的专精领域。”
莱特塔巫师是数千年前的强大人物，是否还活着，已经没有人知道。不过他留下了一笔供后人瞻仰的宝贵的财富，《人类器官的元素可行性——对比精灵与龙族》。
通过这本手记，人们得以一窥莱特塔巫师创新性的元素器官理论，并且在许多研究之中证实了这一点。从此，器官元素特化开始兴起。
然而打击人心的是，除了莱特塔巫师之外，再也没有诞生过扛起这门专精大旗的强大巫师。所以元素特化才刚如日方升，短短时间内，情况急转如下，最终得到冷门的界定。
“勇气可嘉！”杰菲尔竖起大拇指。
“虽然我没有太多想法，但也绝不会选元素特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学院里根本没有这类导师，无人可以指引。”
“所以你才说我勇气可嘉吗？”伊格哭笑不得，“其实我也有自己的原因。我的法术模型知识还算不错，但是却没有进入魔法学的资格，所以才另辟蹊径，尝试一番。也许当我知道这条路走不通，就会乖乖转到别的方向去了。”
“原来是这样。”
“那你呢，奥兰多？”
奥兰多一直静静聆听，轮到自己，才说道：“血脉进化。我们家族的血液里一直流传着古蛇的血脉，除了这条路，没有别的选择。”
“什拉格尔？怪不得！我想起来了，怪不得听着那么耳熟，原来你是大名鼎鼎的‘美杜莎的女儿’！”杰菲尔一拍大腿，差点激动的要站起来。
“嗯。”奥兰多不为所动。
“没想到美杜莎的女儿就在我身边，太不可思议了，我还以为这是个传说。”
“美杜莎的确只是传说。”
“没关系，只要每个人都挂在嘴边，传说也会变成真的。”
伊格调笑道：“杰菲尔，这可不像是你会说出的话。”
“嘿嘿，这是我祖父说的，他是个吟游诗人。祖父他很爱讲故事，小时候，每天晚上，听不到他的声音我会睡不了觉。”
说起他的祖父，杰菲尔又是一阵絮絮叨叨，让别人插不进去话题。不过伊格和奥兰多都不擅长聊天，最终只剩下博利一个人谈天说地，唾沫乱飞。
夜幕将至，黑沼森林的天变得更加昏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餐馆里柔和的灯光从窗户照射出去，也无法驱散外面深不见底的黑暗。
“时间很晚了。”奥兰多淡淡提醒，顺手招来服务生。
杰菲尔则是尴尬地挠挠头，“诶，抱歉，一时间说的太多了。”
没过多久，服务生带着账单过来，“谢谢惠顾，一共六颗魔晶。”
因为是临时起意，谁都没有提起过买单的问题。不过吃顿饭就要六颗魔晶，对于伊格这些学徒来说，已经算是一笔大数额。
用眼神迅速交流一番，伊格说道：“我们平摊吧。”
其余人点点头，很合理的方式。
说完，伊格伸手掏口袋，里面空空如也，突然想起来，他的魔晶早就在海隐虫上面花光了。
“怎么了？”看着他窘迫的样子，杰菲尔问道。
伊格把手放回到桌子上，带着歉意道：“抱歉，杰菲尔，奥兰多，我的魔晶之前都拿去买伴生虫了，能借我两颗魔晶吗？很快就会还给你们。”
短暂的安静空气，伊格觉得好像过去了十几分钟。虽然他不是很在乎其他人的眼光，但这件事过错在于自己，不该如此粗心大意，把重要的魔晶给忘记了。
最终还是奥兰多站出来，把六颗魔晶放到服务员的托盘上，说道：“由我来结账好了。”
“祝您安好。”服务员目不斜视，礼貌地后退几步，才转过身离开。
伊格不禁说道：“我会把魔晶还给你的。”
“不用紧张，今天就算我请客好了。”奥兰多用餐巾擦拭红唇，姿态优雅。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