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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缆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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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缆车上

“粑粑,报警吧?”

我把包放在椅子上,扭头看看前后,摇了摇头。从包里掏出了一块粉红色碎花棉手帕。

“不行!”

“为什么?”

“儿子,还记得粑粑教的咒语吗?”我低声说道,把手帕系在他的脖子上,心道:如果报警该如何解释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呢?

“嗯。”

“最后那句能再给爸爸背一遍吗?”

“干什么?”儿子虽然不解,但还是将最难的那句脱口而出。

“好孩子!”

我吃力的将缆车的门栓打开,门虚掩着。“儿子!”伸手示意孩子过来。

看到我奇怪的举止,儿子不自觉的躲在了缆车另外一角。

“怎么……?”

“过来让爸抱抱......。”

“可是,抱我-干嘛?”

“没什么,你过来啊!”

“粑粑!你干嘛?”

“不干嘛。”

“那为什么开门?”

“爸爸,送你去个地方.....。”

我从背包中陆续取出头盔、噬魂石、菩提子、安魂草以及紫水晶......。

多多好奇的看着我的一举一动。“粑粑!这是什么?”

我把包放在椅子上,扭头看看前后,弯下腰。从包里取出了一块粉红色碎花棉手帕。

“多多,再念一遍好吗?”我低声说道,把手帕系在多多的脖子上。

看到我这么严肃,多多不自觉的躲在了缆车另外一角。

“蒽崧库卡业、庵帕摩尼夏……?”多多随口背诵。“等一下!”我捂着多多的嘴。

“粑粑,这是干嘛?”

我看着瑟瑟发抖的多多,心里瞬间犹豫了,这时,缆车到了预定的地点。

“粑粑,我想回家!”多多瞪着大眼睛死死盯着我。

“闭上眼睛,马上就过去了,很快的。”我闭了下眼睛,眼泪扑簌簌的落下。

我将装着法器的背包紧紧的绑在多多的身上,给他带上头盔。“记住,下落的时候数秒到三,然后开始背咒语......。”

“我再也不气你了......!”多多闭下眼睛,用袖子擦了擦。“我要回家,找妈妈!”

“这就是......,”我轻声说道。“回家啊!”

“可是粑粑!你骗人!”多多搂着我的脖子,使劲的吻着我的嘴唇。

“别说了,这就是命.....。”我用手擦拭着脸上的口水,扭过头不去看他。

“去......,什么地方?还能见到粑粑吗?”

“如果成功,就见不到。”

“如果失败......?”

“如果失败,粑粑和麻麻就会去接你......,就见得到。”

“不,我不要这样!”

“好孩子!好了,听好了……!”我抓住多多的肩,摇了摇他。

“可是……,我是你的儿子,不是吗?”多多扭过头看见舱门外略过的树枝以及旁边白色陡峭的岩石。

“嗯……?”对这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是不是闭上眼睛就再也见不到粑粑了?”多多低声啜泣。

“嗯……。”我闭上眼睛,眼泪止不住夺眶而出。

“粑粑,我知道了!”多多用舌头为我擦拭眼泪,可是泪水像泉水般,汩汩而出。

“也就这样了,粑粑也是实在没办法......。”一阵侧向风从窗口的栅栏处袭来,带走了两个人混淆的泪珠。我搂着多多,期待下一秒奇迹的发生。

“知道了……。多多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将我的围脖掖好。

我的手从多多的肩上收了回来,一直盯着他的脸看。

“儿子!咱们缘分就这样了,真是对不起。爸爸试着努力做好你的粑粑......,可是?”

多多猛烈的摇了摇头。

“不!不!粑粑!我知道的。其实,您抱着我,我已经很知足了……。”多多的泪水再一次奔涌而出。

我歪过头去,再一次紧紧搂着多多。

被我抱着,多多尝试紧闭眼睛,泪水随风飞溅。

我踹开车门,更大的山风吹了进来,“好了,儿子,走吧!”

“粑粑!可是我真的很害怕......!”多多的脸有些扭曲。

风吹了进来,“好了,儿子,走吧!”

“粑粑!对不起!”

“嗯?”

“妈妈跳舞用的扩音器是我拆坏的......。”

“粑粑再买一个。”

“你和晗玥的事,我也告诉妈妈了......。”

“没事的!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回家记得洗个澡!别着凉!”多多隔着头盔的玻璃面罩点了点头,算是最后的道别。

“嗯!”

我松开手,但是多多的双手仍然死死的搂着我的脖子。

“儿子,走吧!”我狠心扒开多多的双手,发现脖子落下深深的划痕。

“粑粑!可是我真的很害怕......!”多多的脸开始扭曲。

“闭上眼睛,儿子,爸爸爱你!”我陡然松开手,多多双手抓了一下,然后就像一片叶子般向后飘落。

“妈-妈!救-救-我......!”多多稚嫩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伴随着呼喊,多多双臂和四肢张开,侧向风一度将他吹起,然后又急速的下落......。

“再见,儿子!谢谢!”我双手捂在脸上,缆车不知为什么突然急剧的摇晃。

多多在坠落中回想起我第一次给他吃罐头的场景。

我把康宁准备粉红色碎花棉垫子给多多铺上,随后打开香气四溢的鸡肉罐头,用手掌拖着喂给多多。

多多第一次吃罐头,把骨头都吞下去了。

我给多多擦嘴,然后双手捧着多多的小脑袋:“多多,粑粑上班去了,你乖乖在家好吗?”多多高兴的答应几声,“七八!七八!”算是回答。

……。

多多仍在极速的下落,但多多的回忆却更加缓慢清晰了。

夜里,多多极力辨别我有点跛的脚步。

“今天不来,明天应该回来吧?”多多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天不那么冷,多多独自依偎在角落里,等着大门口会出现的我。

天凉了,多多依偎在康宁手工制作的暗黑色棉垫子上,慢慢的合上眼睛。

……。

“对不起......,您的叙述我们还需要进一步核实,换句话说,我们不能确认您是否说的是真话......。”

“开缆车的那个人应该记得我......。”

“我们在这之前走访了这个人,他指认了您,但并没有提到多多......。”

“那他对那对情侣不会不记得了吧?推着轮椅,怎么说也该有印象啊?是从山顶下来的,我们中途还见过......。”

警官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对不起!”外甥女楠楠搀着家慎的胳膊,瞪着潘宇。

潘警官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放到桌子上。“根据XXX检察院XXX号《批准拘捕决定书》,因你在XXX杀人案件中有重大嫌疑,现依法对你执行拘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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