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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偏乡僻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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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露仙从东郡府出来,到自己的老家小寨村,没想到要走这么长的路,尽管有徐达年一路上推着自行车,驮着东西,可她还要照顾两个孩子,加上天气转凉,走在野蛮地的路上尘土飞扬,她实在是累了。等被白老三安顿在小寨村的办公处的屋里,她和孩子们一进屋,躺下就呼呼睡着了。

不知到了是否三更天,白露仙迷迷糊糊的在睡梦中感到有人在她身上掀被子,好像要摸她的身子,她还以为是徐大哥回来了,觉着不好意思。

等白露仙睁开眼,想借着屋外的月光看清人,还小声的叫了声:“徐大哥你回来了?”这一声轻轻地话,把那个掀被子的人吓了一大跳,猛地后撤了一步,就要夺门而出。

“谁?你是谁?”白露仙忽然被吓得大声惊叫,她意识到不是徐大哥,而是一个不怀好意的人。

两个小姑娘也被惊醒了,听到娘的变了声调的惊恐声,她们爬起来赶紧抱住娘,胖丫嘴上打哆嗦的问:“娘,咋地了?俺害怕。”

“我爸去哪里了?”徐玥玥趴在白露仙的耳朵边颤颤地问。

“你是谁?赶紧出去!我男人和孩子舅舅马上就回来了,跑晚了,小心他们揍死你!”白露仙紧紧抱着俩孩子,对着那个黑人影斥责着。那个人影迟疑了一下,没说一句话,就飞一般地夺门而出,消失在黑夜里。

大约有一袋烟的功夫,就听见屋外面有人一声“咳嗽”,白露仙马上就听出来是徐达年故意的咳的让她听到的。

“徐大哥,你赶紧进来,刚才来了个贼,吓死俺了,你快点!”白露仙大声叫着,都听出来有点惊慌失措的,盼着救星来。

徐达年一听说出事了,顾不得许多,急忙就一步跨进了屋里,借着月光,就看见白露仙紧紧抱着两个孩子在炕的一角卷缩着,有些颤抖。

“你们都好吧?贼呢?”徐达年赶紧看看四周,顺势还弯腰捡起一个脚碰倒的家伙什。军人的敏捷和警惕,让徐达年瞬间要格斗的架势摆了起来。

“早跑了,刚才那人进屋要抓俺的被子,吓得俺魂儿都没有了!”白露仙诉说着,“俺怕伤害俩妮儿,大声叫着把他撵跑了!”

徐达年听到贼已经跑了,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来。他站在那里要去往墙上摸点灯的拉绳,没摸着。

“别找了,这屋里的灯坏了,灯绳儿断了。”白露仙说着,“徐大哥,你快上炕吧,就天明了,等明儿个俺给三哥说说。”

徐达年迟疑了一下,回身把屋门合住,又插上门栓,借着月光看看窗户是否关紧了,他顺着炕的一头上来,就要合衣躺下。

“徐大哥,你往俺这边躺躺,俺害怕,要是贼再来的,俺是真会吓死的!”白露仙说着,把两个孩子安排躺在紧靠里墙的地方,示意着徐达年要躺在自己的身边。

在漆黑的房屋里,借着月光的微弱光线,徐达年隐隐的看见白露仙卧在被窝里在向自己招手,徐达年就像个勇士要保护家人一样,不假思索的就移动到了白露仙的身边,就势躺下。

“别怕,我在这里,看着屋门,量他做贼的不敢再来的!你赶紧睡吧,仙儿。”徐达年安慰着身边的白露仙。

孤男寡女,就这样机缘巧合的睡在了一个炕上。两个孩子可能是有了两个大人的保护,放下心来,扭头又都睡了。

白露仙哪里可以入睡?眼前就躺着徐达年,这个男人是那样的真实。想想这些年,都是徐大哥一幕幕救助自己的镜头,没有徐大哥,这几年恐怕她家早已是家破人亡,不复存在了。

此时,白露仙对自己的瞎子丈夫只是闪现了一瞬,只当他早已不在人世,或者假如徐大哥真是丈夫的亲哥哥,也是自家亲人。

她在内心里不断的宽慰自己,自己年轻时受到男人的欺负也罢,诱惑也成,都是生活所迫,可眼前这个对自己有恩的男人,为什么不可以亲近?为什么要顾虑?

“徐大哥,俺刚才被吓出来一身的冷汗,现在还潮着被子呢。你挨俺近些,俺有些胆小。”白露仙有些娇羞的样子,那话语里,口气上有好多的含义说不出来。

夜光下,一个土炕上,这样和一个女人躺在一起,徐达年感到难为情,有些不知所措。

“徐大哥,”白露仙压低了声音,从被窝里伸出手来,往前一伸,似乎她都要摸到徐达年的脸上的胡须了,“那床被子叫俩孩子用了,你囫囵衣儿躺着要着凉的。”白露仙说完迟疑了一下,有些难以启齿的害羞,“你要不嫌弃,今晚咱就凑合着盖一条被子,行不?”

那一刻,那一时,两个沦落天涯的男女就这样躺在一起,相互取暖。他们没有话语,觉着俩人之间多一句都觉着会亵渎心里的那份真诚和渴望。

徐达年心里明镜似的,身边这个女人虽然也是有着那么强烈的渴望,可不像赵晓娟那样的女人显露出来的轻佻和暧昧。她有一种无声的尊严和神圣,令他心灵得到升华,尊重和爱护占据了整个心。

深秋的季节了,晨曦在乡下显着来的特别早,村里的鸡鸣狗叫,满地的蛐蛐虫唧唧地欢唱,容易把浅睡的人唤醒。

一夜平安无事,白露仙睡醒了,扭头看着就在自己身边躺着的这个男人,借着屋外的亮光隐隐的看到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有块发白的地方,她忽然记起来吴掌柜说的王子德,子仁的三哥来。

“难道这个男人真是子仁的三哥?这样一来,俺家子仁没了,他哥哥反而回来了?”白露仙这样胡思乱想着,离开了东郡府王家大院,在这儿有时间该不该告诉他?他是真的在战场上脑子被炸坏了,记不起来自己是谁了,还是有什么苦衷无法说出来?

“徐大哥,醒醒,天要亮了。”白露仙说着,把自己的思绪拉回现实来,在身边忙着推推徐达年,凑在他的耳朵下悄悄的说,“起来吧,让孩子看见不好的。”

“啊?嗯嗯,瞧我没出息的熊样儿,赶快,赶快起来!”徐达年被惊醒了,看到身边的白露仙,犹如做错了什么,惊慌失措的从被子里滚了出来,胡乱地摸索着找衣服。

“别慌,孩子还没醒呢。”白露仙看着徐达年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的“嗤嗤”笑出声来。

“不好看,不要叫孩子知道,我出去了。”徐达年赶忙胡乱地穿上衣服,拉开屋门走了出去。

他回想昨晚上因为是保护这个女人和孩子不受侵犯,自己不得已和衣睡到了炕上,确实是寒冷才合盖一个被子,感到已经是突兀的冒犯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实在是不该。

他记得昨晚上跟着白老三在小寨村转悠了一下,云天夜黑头,小寨村其实村子不大,也就几十户人家,低矮的房屋,破烂的院落,没有成行大道的弯弯曲曲的街上看不到一个门楼。

现在,徐达年站在村办公处外,感觉这里就是个村“救护台”,村村为了防备灾害搭建的高处位置。他迎着晨曦的一抹阳光,抬眼看到映入眼帘的小寨村的面貌,虽然还是有些破乱,但每家好像都有几颗枣树,浓密的红枣挂在树枝上,有些压的树枝撑不住了。眼前这个院子里的枣树更是高大壮硕,枝头上挂的红枣也比其他枣树的个大,煞是喜庆。

徐达年这时才感到了口渴的不行,就顺手摘了两颗鲜艳水灵的大枣,“嘎嘣”一下,那个脆甜!

太阳已经不知不觉爬到树枝头了,小寨村里已经有人走出院门了。有路过“救护台”的人,还没人认识徐达年,知道是昨晚来的一户新人家,看见了用眼光示意一下。

“老乡好!”徐达年想要打个招呼,这里的人的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是陌生的,没一点善意的冷漠,他只好尴尬地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哎呦,妹夫起的够早啊!”从远处走来的白老三见到了徐达年就亮开嗓门喊起来了。

徐达年见到白老三,就好像见到了亲人一样,一时有些他乡遇知己的感觉。

“啊,三哥好!这么早就让你操心来了!”徐达年赶紧应答着。

“昨晚我不放心啊,毕竟这里也是不安生的,你们初来乍到的,我怕有人欺负你们。”白老三说着就来到了徐达年的身边。

白老三这样一说,徐达年立即想起来什么似的,拉住了他的手,小声地问:“三哥,你村里有贼啊?昨晚上…”

“啥?有人敢打我妹妹的主意?”白老三立马露出警惕而吃惊的样子,“他娘的,我妹妹刚到就来侵袭了?不会吧?”

徐达年看白老三对自己的话还将信将疑,也是一时起意,就赶紧指着屋里说:“一会儿你问你妹妹,还有俩孩子,都吓死她们了!我没见到那个贼,要不是我回来的早,指不定会发生啥子呢!好后怕的!我一晚上都不敢睡,在屋外替她们娘儿仨站岗了。”

“哎呀,是吗?实在是对不住了,我没想到你们刚来就遇到这档子事儿。准是会庙镇那帮土匪羔子饿的跑出来找食儿,看见这里有人就下手了。没伤着吧?我妹妹和孩子都没啥事儿吧?”白老三一听说昨晚招贼了,挺担心的问个不停。

“还好还好,都平安无事。有我在,量毛贼也不敢猖狂到哪儿!”徐达年自信满满的想展示军人的力量。

“毛贼?你当是小偷啊?”白老三吃惊地望着徐达年,“你还不知道这里离土匪窝就一把砟子远?解放前这里杀人放火是家常便饭的事儿。现在说少多了,可也是穷乡僻野出刁民啊!都不好惹的,这村里人遇到了就忍气吞声的!”

“现在不是有乡政府,公安派出所吗?报警啊?”徐达年还一本正经地指导着。

“呵呵,看来你是在城里呆惯了,不知道乡下的事儿啊!别说土匪毛贼,就是有的土老帽也是学着狡猾了,耍心机!”白老三哭笑一下,“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也算是安抚一下你,等会儿我妹妹就知道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了。”

徐达年这时也是心情不错,站在大枣树下,听着白老三讲故事,也是很悠闲的。

“从前,有个村挎着两个县界,村东归咱管,村西归会庙镇。咱这边村里人家缺粮吃糠咽菜,饿肚肠常有的事儿,有个男人好吃懒惰,当土匪又没那个胆儿,实在受不了,解解馋虫痒,就使个小聪明,对老婆说,要连夜出趟远门,帮家里找个活路,帮备些干粮。

他老婆贤惠,穷家得富路,出门万事难,别勉强,于是就把家里仅有的粮食,和面烙饼,为男人全部准备妥当,忙活了大半夜,累的睡过了,都出太阳了。

他老婆醒了,又开始编席做活,到偏房拿家伙什,可定睛一看,自己的男人就在那里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吃着烙饼呢。老婆忙问,你还没出门啊?那家伙得意洋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天不亮就出发了,你不知道咱正房归东郡府,偏房归会庙镇吗?一路赶来,我歇会儿好办事,百忙心不慌嘛!老婆一听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儿,你个挨千刀的,诓俺忙半宿,家里面都用光了,孩子没了下顿,揭不开锅了,你倒自在阎王!说着就拿根棍子要打丈夫。

那男人嬉皮笑脸对老婆说,别生气啊,别抡棍棒,芝麻大的事儿,别张扬了,说出去两个县的人都知道了,不影响我闯荡?再说了,要是闹出人命来,害的两县法院都不安生!

白老三讲到这里,看到徐达年已经是笑的不行了,知道他这一个小段子让妹夫刚才受惊的心情舒展了。

“咯咯,咯咯。”站在白老三身后的白露仙已经听了一会儿,忍不住都笑出声了。

白老三赶紧一扭头,看到白露仙也是笑的不行了,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听他讲笑话了,就对着白露仙说:“呵呵,妹子,你没事儿就好!”

白露仙看着徐达年,脸上洋溢着少有的幸福感,眼睛里释放出少有的柔情,她心里踏实了些。

徐达年也不知是被白老三讲的故事逗笑了,还是看到白露仙笑了,露出了多日不见的,发自肺腑的笑容,他也开心的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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