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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浮云尘烟亦世凡-> 第37章 东怒西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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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东怒西怨
- 赵晓娟在白露仙面前嘚吧嘚吧把街上听来的各种议论和小道消息绘声绘色的详尽的说出来,不然会把自己憋死。可她没想到眼前的人正是一个受害者,她的每一句都如鞭子一样抽打在人家的脸上,生疼生疼的,她还不要停手。
白露仙已经听出来,那晚上的所有一切的发生都是错的!尽管把丑事的帽子戴到了吴掌柜的“瓦灰”苟且上,说她犯贱,斥之为娼妇,只要自己不是,那就让婆婆去解释吧!
白露仙想到这儿,她马上就来气了,一改刚才的胆怯,好像眼前的就是那可恶的人。
“谁吃饱了撑得,拿这样恶心的事儿埋汰俺家?得罪谁来,非要瞎说八道的造谣?,俺这就告诉娘去,看谁的嘴犯贱,非要把屎盆子丢俺家?俺家是不是孤儿寡母,好欺负?”白露仙吵吵着,拉着赵晓娟就出屋要到婆婆的屋子里去。
赵晓娟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里柔弱的仙儿会像个泼辣的女人,被火星点燃了,“嘭”的炸了,要命的是还要让她的婆婆吴大娘评判!
这街面上谁不知道王家大院里吴老婆子的厉害,那“骂功”了得,不是一般人接得住招的,一时吓的赵晓娟直打退堂鼓,身子不住的打着哆嗦。
她知道,外面再怎么谣传,可都让自己给吴家拾骂捎过来了,这不是自找挨枪靶子,找打来吗?她那里敢和吴老婆子对质!
王家大院里院的屋里的吴老婆子其实早听见仙儿和赵晓娟她俩的吵吵声了,只是没听清和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啥事。等白露仙拉着赵晓娟到了她的屋里,一五一十的把外面的议论都讲了,还嚎啕大哭,捶胸顿足,要死要活的时候,彻底把吴老婆子逼急了,尽管她老人家七十多岁了,吵架骂人不减当年!
吴老婆子首先就抓住了赵晓娟的手脖子,厉声的说:“说,都谁说的?咋说的?俺去撕烂她的嘴!”
赵晓娟被吴老婆子的手抓疼了,脸都有些扭曲了,“吴大娘,俺可是好心才对仙儿报信的,俺可没说您家坏话啊!”
白露仙也感到婆婆对赵晓娟的态度和动作有些过分了,忙抓住婆婆的手,掰开来,劝解着:“娘,人娟儿给我说的,咱才知道的。您去找那些个胡说八道的人,骂他们去啊!”
吴老婆子瞪了仙儿和娟儿两个年轻媳妇一眼,心里说,没用的东西,哪有把屎盆子往自己家带的?大街上骂人难听的,造谣诽谤的事儿多了,没听见就当没发生。
她往地上“呸”了一嘴,心里还骂着,这可好,你们这一吵吵,屎汤子都抹自己门上了,俺还能无动于衷?总不能当缩头乌龟啊!
吴老婆子一转身,拉着在屋里看着热闹的小宝,就出去了。她让七八岁的大孙子跟着自己,也是壮个胆儿,自己年岁大了,有个好歹,好跑回家报个信儿。
吴老婆子从里院二道门迈出第一脚,就开始破口大骂起来:“哪个欠骂的东西,你在院里看见啥了,坏了良心,往俺家泼脏水?啥得罪你了?你个龟孙子给俺明说,俺老婆子给你磕头作揖,赔罪不是!何必非要拿‘扒灰’编排俺家?你一句吐沫星子,害的俺家老少没脸见人,你就好了?你亏心不?晚上睡着了,就不怕鬼上门?”吴老婆子一边骂着,一边就走到了大门前。
站在大院的门前,吴老婆子才好像骂的刚上瘾,见大街上已是站住了的人在往这里看,她一下子提高了嗓门,“哪个挨千刀的,你就不怕大风煽了你的舌头?你家毛坑子不嫌脏,掏出大粪来,泼大街上,非要往俺家人身上沾?龟孙子,王八蛋,有种你站出来!”
吴老婆子此时已经是拍着大腿破口大骂了,大街上,街坊邻居,走路的人,那些知道的或听说过的,在看着吴老婆子可着劲儿的骂。
街上看热闹的一群人不嫌事儿大,不知道咋回事的,看见一个老太太站在大门前骂街,就悄声问旁边的人,旁边的就绘声绘色的,添油加醋的描述由来。
看热闹的都不吭声,看着,听着吴老婆子一个人骂。骂了有一个时辰,吴老婆子咒骂谩骂所有骂的词儿也是车轱辘了,转来转去。
独角戏不好演,她也是骂累了,声音就逐渐小了,就顺势坐在了大门前修鞋匠张老五的摊位的凳子上。
张老五是这个院里钱老板老婆的叔丈,也在这个院里临时租住,他出摊摆弄着几双正要修理的鞋,没想到吴老婆子有这么大的脾气,破口骂街,他就想站起来劝一下。
“吴大嫂,干嘛发这么大的火?小心气大伤身!诺,你起起身,这几双破鞋我得赶紧给人缝好了,一会儿人来了等着取呢。”张老五边说边要从吴老婆子的屁股底下拿那双旧鞋。
吴老婆子一听这话,刚刚卸下去的火气腾地就起来了,站起身看着张老五就大声说:“你谁啊?破鞋破鞋的喊叫?没听见俺正骂谁缺德冒烟,糟践俺家?你不做亏心事,怕什么?俺在自己门前骂人,显得碍你事儿了,瞧你个样儿,多嫌俺老婆子骂街了?指不定是你造谣的。”吴老婆子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下劝解,反而误以为张老五多管闲事,没帮腔不说,还说风凉刺挠话,就骂上了。
“你咋不知好歹话啊?我劝你一句吧,呵,你倚老卖老,骂人还有理了?”张老五也是一大早没开张了,这再一闹腾,更没人了,搅黄了买卖不说,还平白无故的挨一顿奚落,哪里受住了,也就回怼了几句。
这还得了?吴老婆子正找不着撒气筒呢,就来了一个缺眼力价的东西撞枪口了。她哪里会管你院里院外,肯定平常也是看不上眼,指着张老五的鼻子就骂上了。
“呵,俺正找谁是造谣的呢,咋就冒出个多嘴的驴?不撒泡尿照照,你还算棵葱?俺家大门门前,你平常占着干活,没嫌你碍事。咋还养了个白眼狼,帮着外人一起欺负俺家老少?还是个东西不!”吴老婆子的话语越来越难听,又一弯腰,捡起一只鞋就扔到了大街上。
“谁的破鞋谁要去,想欺负俺老婆子,没门儿!有胆儿就过来!”吴老婆子这话明显是给满街人听的。
吴老婆子嚣张的气焰,气的张老五脸上红一阵子白一下子。他不好对骂,毕竟自己是借住在这个院里的,可也实在挨这顿臭骂显着窝囊,就起身离开了摊位,到对面茶叶店去了,躲一下不成?
到了庆丰茶叶店,店里的掌柜的就问气鼓鼓的张老五,“咋你也挨骂了?不会是你看见了说的?”
“你这话说的,扒灰的破事,做出来还怕人说?我要真见了,才不受她今儿个的气呢!”张老五嘴硬的说着。
吴老婆子在门口大街上这一闹腾,知道的人更多了,不仅没平息谣言的传播,还变本加厉,添油加醋的说的更邪乎了。
有人悄悄的说,那晚,吴掌柜在牢里憋得太久了,回到家了,吴老婆子都七老八十了,无法满足他,看到家里有个儿媳妇长的也俊俏,就起了歹意,硬闯进儿媳妇的屋里了。
有人就反驳说,那晚上,有起夜的往大街上倒尿桶的,明明看到是个手脚利索,背影像个大汉,怎么会是个糟老头子?
这王家大院里的男人整日进进出出的,白天都见过,那夜的影子分明是没见过的男人!这几天听说吴掌柜被放出来了,自然就猜到他,至于怎么往“扒灰”上联系了,恐怕有人编排了。
一直在大院屋里的吴掌柜本来想去劝回老婆子,骂街不好。可刚回来顾虑重重,没敢出去,只是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隐隐也听到了什么,好像和自己回来有干系,可他不敢出去问。
自从被放出来,偷偷找到家,吴掌柜就在这里院家里深居简出,尽量不被人注意。自认年岁也大了,打算少惹是非,平平安安了却一生算了。
吴老婆子在大街上骂累了,抬眼一看还把孙子小宝吓得大哭,怕真吓着孩子,就气哼哼的拉着宝宝回家来了。
赵晓娟见状赶紧躲回了自家屋里,白露仙站在二道门,一时也故意装着气愤,羞愧和屈辱竟都写在了脸上,满脸的泪水任凭肆意流着,迎接着婆婆的归来。
“娘,俺可咋活啊?你得替俺撑腰啊!”白露仙哭着上前拉住宝宝的手,搀着婆婆的胳膊往里院走。
“别怕!孩子,咱身正不怕影子斜,娘给你撑着!”吴老婆子说着气哼哼的回到家里。
吴掌柜隐隐听出来“瓦灰”的意思,他是百口莫辩,无地自容!哪里想到刚在家里待了几天,就发生了如此不堪的一幕。再加上老婆子这一闹腾,更是有口难辩,哪里还让吴掌柜住的下去?再不走吐沫星子会淹死他的!
第二天夜里,吴掌柜就急匆匆地离家出走了.吴老婆子死活拉不住老头子,就哭的昏天黑地。
白露仙看着家里的变故,也不知怎么说,她最清楚,反正没做的事,怕什么?看着婆婆在那里哭泣,她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她有些同情婆婆,反而觉得屈说吴掌柜,瞧着老头子这一走,也许就再也说不清了,也许就羞死在外面,永远不能回来了。
白露仙也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发生,让吴掌柜背了这样的“黑锅”,她于心不忍。可想了,自己是绝不能出来解释的,打死也不能说出发生的什么。
可是,就从那天开始,白露仙没有再去城南,连续好几天都觉得身上有些“异样”,无法言喻,
夜里,快要睡着的她忽然感觉到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遏制,她自己的意识是清醒的,但整个身体却无法动弹,惊慌中想要叫醒睡在身边的人,发现自己身边的小宝,可发不出丝毫声音。
她不太记得自己那晚究竟是如何清醒过来的,但睁开眼的一瞬间,那种被掌控的无力感慢慢散去后,她只觉得筋疲力尽。等天明了,儿子小宝嘴里还嘟囔着,埋怨娘昨晚上是怎么了,发癔症了,隐约听到了她的哼哼声。
白露仙望着儿子的嗔怒发呆,心里叫苦不迭,她哪里敢如实的告诉孩子,这几天到了晚上,只要躺在炕上一闭眼,进入梦乡,梦里那一个个不堪的画面就会急不可耐的出现。
最先闯入的是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龇牙咧嘴,不还好意的望着她,定睛一看,那张脸就是起初看上去慈眉善目,瞬间就变得凶神恶煞,眼睛里长满猥琐的谢镇长。
“仙儿妹妹,你跑什么?我又不吃你,只是让你给哥哥捶捶背,解解乏,我还让你成了公家人,跟着我可以吃香的,还可以让你男人去掉那个沉重的历史包袱,他会感激媳妇做的对,你怎么就不明白哥哥的良苦用心啊?”谢镇长说着就展开双臂,要把她揽在怀里,那张大嘴出着粗气,眼睛里开始冒着火花,马上就要把她的嘴巴咬住了。
她惊恐地躲避着,却一直好像挣脱不开,她那个手臂上的翡翠镯子被牢牢地抓在谢镇长的手里,他正奸邪的笑着。
忽然,有一个穿着绿色长袍的人走过来,伸手就把谢镇长拉开了,还指着他呵斥着:“你个王八蛋,色胆包天!敢欺负一个弱女子,看我叫上我二哥,拿枪一枪崩了你!”说着还用手比划着“二八盒子”瞄着谢镇长的丑陋的脸。
“你敢,王子德,你少管闲事!看我告诉公安局的人,来抓你这个‘漏网之鱼’,是不是活腻歪了,早点儿见你的爹和两个哥哥?呵呵!”谢镇长一脸的狰狞,望着那个男人,又扭头看了看白露仙,“你们是不是早就有奸情?你早就相中了‘观音仙儿’?不敢下手?”
王子德正要撩起长袍,抬起脚踹过去,一瞬间,白露仙还有谢镇长都看见了,他脚上竟然穿着一双绣花鞋,刚才的威猛一下子破防了,连自己都忘记了这档子事儿,赶紧把脚落了下来。
还没等王子德说话,一双油腻的大手横空出世,猛地把谢镇长和王子德两个男人都推得几个趔趄。
一个男人站在白露仙的身前,好似要护卫着她,厉声叫喊着:“哪里来的坏人,观音仙儿也是你们有资格叫的?俺才是真心对她好!都滚开了!小心我大拳头痒痒!”
白露仙惊恐地蹲下身来,捂着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明显看到了躲在一个残垣断壁后面的吴子仁,正支着耳朵仔细的听着这里的动静,唯恐掉了什么东西没听到。
“子仁,你快出来了,俺在这儿吓死了!”白露仙要站起来想大声喊出来,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撕心裂肺的吼叫着也是白费劲儿!
再怎么使劲儿喊叫,白露仙浑身就像被绑在一个坠落的大石头上,不知道下面是万丈深渊,挣扎着......惊醒了,一身虚汗,眼睛恐惧的睁着,却动弹不得。
白露仙听见儿子说自己发癔症了,说胡话了,她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娘曾说过的“鬼压床”。
在她小的时候,夜里总是听见娘睡在炕上,“咿呀呀”的吓醒她。娘醒来,惊魂未定的眼神里看着仙儿说,幸亏醒来了,不然会吓死的。后来就知道了做噩梦,被鬼压着了。娘会在以后的睡觉前嘱咐仙儿,要是娘睡觉还“叫唤”,赶紧推醒她,就算是把“鬼”吓跑了。
事后,娘也不告诉仙儿梦里都看见了什么吓人的东西,只是还几天无理由的不理爹,搞得全家都摸不着头脑,死气沉沉的。
现在白露仙知道了,娘一定也是做了说不清的梦了,谁招惹了她?不知道。
她自己在梦里,被谁吓着了?谁是鬼?谁又是人?白露仙开始迷糊,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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