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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剑起阑珊-> 第二十一章：夜不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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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夜不见月
- 林中攒动，“霹雳，噼里啪啦。”
火星跳动，徐徐青烟顺着厚雪往上爬。
雪气寒冻干燥而刺骨，霜杀百草，草死而不湿，倒与雪茫之下，搬雪拾之就可生火，脚下发力，雪压着植木而断，声出黑甲军士俯身捡起而丢于微弱的火苗之中。
“铿锵”
寒光照铁衣，划过四处，不少拇指粗的细植断而落于怀，断植上有不少灰黄果实轻颤。军士大手摘了不少，随后转身走向孤烟处。
火光散发着热量，将身下的泥土烤干，寒风四处浪荡，却影响不到持续燃烧。
不少人围坐于此，四周人合腰而粗的巨木将其围绕，古尘血肉随着呼吸运动丝毫感受不到寒冷，额头之中源源不断的气在流动，虽然现在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作用，但是对于体力消耗有着很好的补充。
表面上古尘脸色冻的发白暗地里啥事都没有，而且他自始至终的将身上的麻衣棉袄裹的很紧，脸上没有表情，神色很是谈然。
“这个世界的天气也恶劣的不正常。”
古尘在心中暗自琢磨，一旁的黑汉子则是盯着眼前的火光双手不断的紧搓着。
“小娃娃到是韧性惊人。”
姓董的军士一直在关注古尘，毕竟是小孩子不一定受得了着天寒地冻的，但是一路下来这娃娃虽然看上去脸上苍白了点，但是一直没有掉队，而且这些山参基本是娃娃找到的。
“这么大的雪一压下来，毛都没有一根。”
大雪满地的大山里是十分安静的，声音十分容易捕捉。
“董列，再往前几里就差不多了吧？”
中年甲士询问道，一边将行军包里面的东西拿出。
“应该吧。”姓董的军士嘴中喃喃，眼神却望向远方。
“董列想啥呢？是不是在想上次你救的那个姑娘？”年轻的军士脸上笑着道，在火光的照射下来了点精神。
此话一出，其它军士都有了一丝笑意，不免来了兴趣，黑甲摩擦着黑甲，窸窸窣窣，而中年军士却从行军包里取出一块块薄薄的黑色片片，随手修了跟枯植，将黑色片片刺透然后烤于火光之上，很快一丝丝肉香就在空气中散发。
“可以啊，老胡这样烤起来军粮变野味啊。”
姓董的军士连忙道。
“我说董列好歹回答一下别人的问题，怎么还专移话题呢？”
年轻的军士可不管什么别的。
耳边听了些碎语，古尘倒是来了点兴趣毕竟是孩子心性。
“赵齐，你还知道我是列长啊？”
“额……大家想知道不？”
说完发现其它军士都带着坏笑。
“董列，其实你也老大不小了，我还痴长你几岁呢我娃都快比我高了，你合着半生也没有少吃苦，是该讨个媳妇了。”
中年军士牙撕扯着黑肉嘴里续续说道。
“老胡……”
“我听说上次救下的那两个姑娘，是偃城人，说的是镖局的人来送镖遭了蛮，也是可怜人。”
一个黑甲军士说道。
“我哥说的只是表面，其实这送镖的人简单，镖不简单，至于怎么不简单，那就不是我们能知道了的。”
立刻另一个和之前说话的军士长大十分像的军士开口说道。
黑汉子没有在双手没有再紧搓，慢慢放入了怀中。
“就你们话多，聊到天上去？”
老胡有些惺惺作态道。
“还别说，被救的那姑娘只跟董大哥说话，八成是有戏。”
这时赵齐又找准空隙见缝插针。
“唉……”姓董的汉子倒也由着他们闹，眼神中倒是有了些许柔和，古尘就在一旁很安静，他不说话的时间一直都很多，而且他也插不上话。
“小娃娃，周大哥不知跑哪去了。”
黑汉子咧着嘴小声跟古尘说道。
“可能等下就回来了。”
古尘漫不经心，背上的剑却抖了抖，雪花从头顶飘落，少年唇红齿白黑丝将脸匣分割，有几许英气勃发的样子……
“小娃娃你背上那个不会真的是用来挖土的吧？”
说着话，胡华将手中的黑色肉块递给了古尘一块，而其它黑甲军士皆有行军包，黑汉子则是从年轻军士手中接过黑肉。
“那指定不是了，这可是剑，真的剑哦。”
古尘脸上带着稚嫩，装的完美无缺。
“哈哈哈……”几军士皆笑。
“好娃娃，我们大隋尚武，少年强则国盛，大隋的少年应该皆配剑而行，等你再大些就可以出去见见世面了。”姓董的军士展颜道。
“配剑走江湖？还不如参军，起码发军饷倒是实在些。”
古尘有些好奇。
“嗯……有点道理。”一时间竟然有些沉默了。
“参军？别来边军还行。”老胡说的有些没头没脑。
“像董大哥一样呀，半辈子老婆都没有讨到。”赵齐嘴撒的欢。
“臭小子，回去得好好操练操练你。”
董田虽然嘴上硬朗，脸上却没有丝毫怒色。
“边军苦寒，向来有之。”
一群黑甲之中，年纪最大的老军士慢慢悠悠道，眼中的暮气如夕阳一样绵长。
“哦……我不怕吃苦。”
第一次，看着雪花飘飘，缓缓落下，黑甲军士嘴中呼出的白烟上升，甲胄之上的点点锈迹，这方天地如此的真实，一种情绪在心中激荡，就像风肆意的吹弄着雪花和枯叶。
“嘿咻，这山里山间的好东西不少啊。”说话间，一麻衣老者拖动着一截枯死的树木回到了火堆旁。
枯木有一人粗，老者吃力的拖动着，好在田间地头生活久了气力还算行，枯木之上大大小小不一的洞密布，倒是减轻了不少重量，枯木划过之处留下一行雪槽。
“周老哥这是啥？”黑汉子最先上前，一边询问一边帮忙。
“好东西。”周木显得神神秘秘。
“周叔，这洞里面有白饭虫嘛？”古尘盯着枯木讪讪道。
“嘿，小娃娃知道的不少啊。”周木倒是有些意外的说道。
“我找牵牛郎买过一本书，上面有说过。”
“你识字？小娃娃倒是有些能耐，老古有个好娃娃哦。”很快枯木就拖道了火堆旁。
“军爷，别小看这截枯树，这是我好不容易在雪地里面刨到的也就山得深一点才有这玩意，这黑不溜秋的洞里面有好东西呀，里面有一种冬眠的小虫，叫白饭虫，虫身手指大小可食用吃起来跟米饭一样，算是一种山里不错的食物来源。”
刚说完周木就看到每个人人手一块黑熏肉，空气中还不断有肉香飘过，不由脸都黑了，一时竟不知道说啥好。
“军爷们吃的也不错哈。”周木到是实在，说着就把枯木的一头往火堆里一扔，另一头放在一边，然后不在说话。
“周老哥，你这东西真的能吃？”年轻军士倒是好奇起来。
“军爷等会就知道了。”其他人倒也没有多少言语，只是觉得有些稀奇，火堆随着枯木的加入火变大了不少，枯木的一头开始有浓烟冒出。
“倒是有劳周老哥为我们谋吃食了。”姓董的军士谈谈道。
“军爷说哪里话，你们吃的挺好的。”周木不免心里还是得嘀咕。
“叔，出东西了。”古尘出声道，只见枯木浓烟之下一条条白花花拇指大小的条状蠕虫不断从黑不溜秋的洞中爬出，一条接着一条不一会竟有数十条之多，周木见状连忙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麻袋下手迅速将一个又一个的蠕虫装入袋中。
“这冬眠的虫啊，遇热遇火怕的紧，到处窜不快点倒是能真让这小东西跑了。”周木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
“山里这些弯弯道道多哈。”年轻的军士有些打趣道。
一旁，姓董的军士慢慢的拔弄着手中的几根枯黄的山参，眼中的思绪飘了很远不知道在想什么。
“吧唧”就是一口，白色的汁液在口中四溅，一股米饭的香气在脑中回旋，虽然清凉但是却十分的随口，黑汉子捉起一只只米虫一一递给黑甲军士。
“嗯……这东西有点意思的，配着熏肉吃。”老胡嘴中含糊道，看来是已经吃上了。
“这玩意就大雪天好抓，等到来年雪化了，这玩意就长出翅膀飞的老远。”周木看着四周的黑木枯枝之上神色自若。
古尘也捉起几只直接放嘴里，他以前的记忆中也吃过，不过那时候可把他冻的哟，想想就不舒服。
旁边火堆的火星到此跳动，一行人缩在衣物里，黑色的泥土除了几个高一点的土坡能看见，其它的到处一片雪白，颇有一种孤木远影地线白，我在人间雪满头的感觉。
古尘砍了几根枯木撑起巨大的衰叶，一层一层，然后往衰叶下一滚，把头埋在麻衣中，眼睛盯着中间的火堆，思绪飘在雪花上。
其它的人各有本事，军士们看了古尘的做法便一一照做了起来，周木老头到是在雪堆之中挖了一个坑直接躺了进去，黑汉子和周木一样，日光微弱，很快寒夜就降临。
一军士围着一行人走了一圈，将怀中的粉撒的到处都是，做完这一切，所以人都很安静，中间的火苗不停的跳动，时不时有军士上前加材，而每过几个时辰加材的军士皆不一样。
是夜雪花在黑色中反射出微弱的白光，黑夜倒也不是如往常一般黑了，到也没有什么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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