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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于无声处的较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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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再次聚首,章明基显得格外高兴;半月前,当左戍君找到他时,章明基得知是宇文铭泰所托时便一口应下了再次合作的事宜。

程渊一早拜别双亲,再到程家的一处别院向两位师父以及师娘们辞行,嘱咐程不识好生照顾四位师尊以及自己的师弟与师妹;随后腰悬横刀,背负师父所赐的一匣乌木长盒,与众人汇合。

西塞城的那志威校尉奉薛万彻之命,随队协办与官家联络的事宜。

原先与佟奇亚打过照面的人中,章明基所领的佣兵们保持原先的着装不变,泰伦村落的一干人马,不但所有人员进行了必要的乔装易容,就连他们所骑的马匹包括鞍辔都进行了必要的修饰与伪装;踏雪被涂染成了杂花马,鼻梁和四蹄被染成花灰色;追风的身上则被拓出几块枣红色的斑块,马鬃与马尾也进行了必要的修整。

一切准备就绪,商队的近两百峰骆驼浩浩荡荡地开拔;纷杂悠扬的驼铃声伴着高亢的号子响彻城北的商业街,引的城中的人们纷纷驻足相望。

商队从西塞城出来,一路上少遇波折,遵照预定的时间准时抵达龙门客馆,与先前派出的三队人马汇合。

宇文铭泰等人先行见过李掌柜,短暂地寒暄后众人得知,昨日又有几位侥幸从沙漠中逃脱的幸存者被外出巡查的伦塔等人救回。

宇文铭泰听罢,遂即让李掌柜带着他去见这几位幸存者。

巨蝎佣兵团的副领队经过调养已经基本痊愈,宇文铭泰向他仔细地核实那天他们遇袭时的具体状况,得知佟奇亚也在当天的匪群中时,上官无极有些释然,心中不免些许期待,再一次面对这个劲敌。

从巨蝎佣兵团副领队那里了解到足够多的信息后,宇文铭泰和上官无极随后来到昨日被伦塔救回的几人那里;严重的脱水加上身心俱惫,让这几个人始终处于神情恍惚之中,上官无极一开始试图用光元素为他们治疗,努力一番后,他发现,这几个人精神上的损伤远远大于肉体上受到的伤害。

上官无极一面心中默默地哀其不幸,一面小心翼翼地向他们询问着事发当时的情形。从这些人断断续续的回忆中,他慢慢地在脑海里还原了事发当时的情景。

了解完所有信息,宇文铭泰对这些人安抚一番;随后回到大堂,召集大家到一间稍大的客房内商议下一步的行程安排。

从两拨遇袭者那里收集到的情报显示,第一波遇袭的商队,盗匪们采用的手段与大家的遭遇极其相似,都是在商队初入魔鬼城时发动突袭,先是尽毁商队的饮用水,接着不断袭扰、狙击商队,拖延住商队的行程;待商队身心俱疲时,采用前后夹击的办法一举俱歼。

而第二波遇袭的商队,盗匪们将商队放出魔鬼城后,再从魔鬼城中突然杀出,从后路掩杀惊慌失措的商队,直至全歼。

宇文铭泰听到上官无极介绍到这里,接过话头问道:“无极!这样看来,是不是说明盗匪们越发骄纵和肆无忌惮起来了?”

上官无极点点头,补充道:“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如果是这种情况,整个形势就越来越对我们有利;但我也有所担心的是,佟匪可能已经察觉到了夹金关与龙泉客馆那边的行动意图,在第二次袭击商队时,刻意地避开龙泉客馆这个情报收集点;当收集的情报不够及时、精准的状况下,佟匪只能采用守株待兔的突袭办法来弥补情报不足带来的缺憾,如果是这样的话,想要全歼佟匪就有些难度了。”

说到这里,宇文铭泰对着那志威说道:“那大人!此事干系重大,我们现在也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还得劳烦那大人与郭大人取得联络,让他们那边调整行动方案。”

那志威沉思片刻,回应道:“无极公子!若是佟匪的实际情况,一如铭泰公子所说的那样,我们岂不是要错失良机?”

上官无极,坚定地回答道:“那大人!战场之上容不得半点侥幸,我们此次的行动计划就是要迷惑对手引蛇出洞,然后围而歼之;夹金关与龙泉客馆那边在这次行动中只是辅助的一方,有了他们的协助,我们这次行动会执行得畅顺些,即便没有他们的协助,我们也必须达成这次行动目标;不能因为心存侥幸,让对手窥出破绽,致使整个行动功亏一溃。”

那志威见上官无极如此坚持,想到临行前薛大人一再嘱咐他要遵循两位公子,特别是上官无极那超乎寻常的决断力,不可妄自尊大;他也就不好再说什么,领着斥候准备去了。

上官无极根据目前所掌握的所有信息,与众人再次商讨一番,把行动计划重新做出必要地调整。

一番计较后,众人分头行事。

他领着伦塔、也仙和拓跋荣携领斥候尖兵分队先行出发,程渊自告奋勇地提出随行,上官无极目光沉静地望了程渊片刻,点点头兀自准备去了。

程渊此刻才真正领略了上官无极那看似沉静,但浑身上下却又充满了张力的气场;感受着上官无极那于无声处见波澜的气度,程渊禁不住暗自思量。

“无极那眼神中所传递出来的信任、期许与笃定竟然让人如此心潮澎湃,不能自己。”

想到这里,程渊禁不住自嘲般的苦笑着摇了摇头;暗讨道:“所谓天生的统帅,大概如此吧!自己可以说也是在西塞城唯我独尊了多年,自信定力与霸气不让他人,今日竟然也折服于这个少年大气磅礴的气场之下。”

到了绿洲边缘,一行人舍弃马匹,由水耗子领着在商途的四周巡弋,试图探寻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多日下来,众人都没能寻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眼见就要逼近甜水泉,一行人重新集结,返回龙门客馆。

……

魔鬼城中的匪穴内,佟奇亚正等待着老二、老三以及来自西塞城的消息。

半个多月前,他亲率人马突袭了一队商旅之后,从夹金关的联络点传回消息,夹金关内的守备频繁地调动起来,似乎是有所动作,而作为夹金关在沙漠前哨的龙泉客馆似乎也跟着异动起来。

他们的第二次突袭,由于顾忌龙泉客馆可能与夹金关的协动,放弃了在龙泉客馆进一步确认这支商队具体行程的作法,让这一次的伏击显得不是那么完美。

前出西塞城的探子发回了消息,聚丰商号的那个叫左戍君的商人,居然又明目张胆地再次邀请了苍狼佣兵团的章明基小队,护送着近两百峰骆驼离开西塞城。

而探子前面提到过的,先于左戍君出来的几支小型的商队,却迟迟未曾出现在沙漠中。

“难道是我们半个多月前突袭的那支商队,还有幸存者侥幸地逃到了龙门客馆,让这些商队得到了消息,有所忌惮,迟迟不敢入关吗?”

佟奇亚,有些踌躇起来。

比起左戍君,佟奇亚更加关心宇文铭泰与上官无极一行人在西塞城的动向;他要求探子们务必进一步核实这些人的行踪,并十分慎重地将十人的具体容貌,身形特点以及说话的方式等一一列举出来。

佟奇亚试图将所有能掌控的信息串联起来,寻找着其中的联系。

“会不会这一次左戍君的行动,与夹金关内的异动有所联系呢?”

“这个左戍君,上次让你侥幸逃脱,这一次哪怕是夹金关与西塞城联合布下的天罗地网,我也要撕裂这张大网,将你从保护网中拖出来碎尸万段。”

一想到上次在魔鬼城外遭受的羞辱,佟奇亚就忍不住将所有的怨恨迁怒到这个聚丰商号的掌柜身上。

“大哥!我们,回来了!”

老三的话语声,打断了佟奇亚的思绪。

佟奇亚并未在意,自己的思绪被打断带来的不快,不动声色地询问着两位兄弟。

“老二、老三,你们幸苦了!这次出去,是否带回夹金关的确切消息?”

老二认真地向佟奇亚汇报着,这一次的行动成果。

“大哥!根据您的指示,我们先行深夜绕过龙泉客馆,随后从半途中返回。在龙泉客馆中我们见到好几支商队正踌躇不前,商议着是否要返回夹金关寻求援助,其中的一队商旅中有人透出信息,帝国南部边境上最近传出异动,需要抽调部分夹金关守备南下支援萨特城,现在夹金关内守备不足,回去夹金关寻求援助也是于事无补。”

“这几支商队目前还想继续留在龙泉客馆,试图再多等待几支西去的商队,好合并成更大的联队穿越沙漠;现在整个土伦城和夹金关有实力的佣兵奇货可居,搞得一些小货主都怨声载道。”

佟奇亚有些按耐不住心头的喜悦,赞赏道:“老二、老三,你们这一次做的很好。一路风尘的幸苦了,先下去休息一下吧!”

随即,佟奇亚招来十一郎与十三郎。

“十三郎!老二和老三已经探明龙泉客馆现有多支商队正踟躇不前,我需要你和十一郎明日再去龙泉客馆一趟,打探这几支商队新的动向;记住不要再犯老七和十二郎的错误,让人窥出破绽来,你们可以效仿老二、老三的作法。”

“探明龙泉客馆后,你俩直接去夹金关再核实一下那里兵力异动的情况。”

十一郎与十三郎,诺诺领命而出。

“这一次真可谓,集天时、地利、人和为一体了。”望着两人离开,佟奇亚暗自思量道。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急切地自言自语道:“接下来,就等西塞城的探子们进一步确认消息了。”

老九,兴冲冲地拿着一张字条进来。

“大哥!西塞城里,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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