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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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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绪,24岁。一个在美院毕业了几年的普通艺术家。用自己抽象派风格的油画给客户定制各类油画,以此谋生。虽然这样小众的行业,并不能让他在出名之前就变得富裕。但是高绪非常相信自己的艺术水准,也相信早晚会被同样拥有艺术细胞的行业内大佬发掘。

今年,高绪一共卖出去了五幅画,并没有达到他的预期。看着手机上的信用卡催款信息,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个月还要想办法多卖几幅画......”他想。

翻阅了手机的公众号,大多数都是曾经的画展商,高绪看了一遍。

“新阅画展,周三新画家作品交流,时间:下午2点-5点,地点:摩宇大楼2楼会展中心。免费交流画作心得,欢迎各流派画家参展。”一行加粗标注的广告提示吸引住了他的视线。

高绪二话不说,因为今天就是周三。他抬起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1点20分,只有几十分钟了。他走到书房,拿起了几幅自己很满意的但是还没有被买走的流卖油画。其中一幅--一个女子站在黑色的一望无际的海面望着对岸的白色房子,是高绪最满意的。他把这幅画放在最上方,收拾了一下画框就穿着厚厚的外套,火急火燎地准备出门了。

“摩宇大楼,能办在那里的画展,应该都是比较有财力的画商吧。”他想,于是他把画作放在了鞋柜上,又重新退回到房间内。他站定了几秒钟,然后径直走到卫生间,拿起了一瓶发胶,对着他扁塌的头发“呲~”喷了长长的一下。用手塑性后,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把蓬松的棉服用手用力地拍顺了几下。在确保自己的长相,还算是配的上一个“拥有小资生活的中产画家”该有的样子后,他才小跑去家门口,头也不回地下楼了。

高绪在小区门口打了一部计程车。由于画家在这个普世商业化的时代中,确实赚不到什么钱,所以他至今没有买车。其实,他的最近心愿中,就有买车这一项。他喜欢的是雷克萨斯,他可喜欢其中一款车漂亮的车头设计,作为一个画家,他也觉得那设计确实独特、够酷。

想到这里,他又拍了拍脑袋,让自己不要想些好高骛远的东西。过好当下每一天,成功且不算低价地卖出去每一幅画,对他来说才是现在最主要的。

“师傅,这里停吧,谢谢。”

“好的,二十九块。”

看了看手表-2点07分,画展已经开始了。于是,他快步走到了大楼的入口,在保安的带领下,乘坐上了上楼的电梯。

电梯的内饰十分高档,还喷上了淡淡的香氛。高绪抬头看了看,电梯顶部的镜子里倒映着自己的脸--一张被镜子拉长而显得异常帅气的脸。他在心里笑了笑。

“叮”,电梯门打开。他往左转,找到了会展的入口。一位身穿黑色商务套装的工作人员已经站立在银色的会展广告牌前面了。

“你好,我是前来参展的画家。”

“好的,请您这边填写一下姓名和联系方式。”

填写好了个人信息后,高绪走入了会展中心。

只见,会展里已经陆陆续续有大约十几个人了。他们互相间讨论着,虽然人数不多,但是话语声却像是一个大的旅游团。会展中心还摆着一个长方形的铺着白色桌布的食品盛放台。葡萄酒、小曲奇饼干、葡萄干,上面放着这些食物,不过有些已经被人给取了很多的样子,虽然开展没多久,但是已经所剩不多。

“哎,这些人也不知道是来干嘛的,来这里吃饭的吗?”高绪想。

他继续往里走,墙上每隔半米挂着一幅画作,全部大约有二十几幅画。他一部部陆续地看过去,遇到能惊艳到他的,他就点点头,表示认可。

“莫奈花园。”他不禁念出了画作的名字,虽然不是莫奈的原作,取名也用了“蹭热度”的方式。但是他细细地看,这幅油画鲜明又处理地很柔和的写实手法,真是缺少几年功夫都不可能画出来的。“好东西啊,但是这取名怎么学上抄袭了呢?”他想,“莫不是,不蹭热点就没有办法脱颖而出了吗?看来实力在流量前面,也显得不堪一击呢。”

他认真地欣赏着这幅画作中,分析着它浸色的手法。“应该是用了2号调色油,应该是一次着色。”他想。

正当他全身心地扑入这幅莫奈花园的时候,突然一种撞击感觉从他的腰部传来。高绪随即转过身来,只见一个装满葡萄酒的玻璃杯正对着出现在他脸前。拿着玻璃杯的是一个微胖中年女人,烫的一头小波浪卷黑色长发。原来是后面有两个中年男子正在热烈交流,无意间推到了女人。女人“啊”的一声尖叫把高绪吓得不轻,他为了避让女人也为了躲开她手中的酒杯,往后灵活地一倒。就当他以为危机完美地避开了,可谁知他只顾着专心地看那副莫奈花园,而没有注意到背后的讲台台阶。

这次,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倒了,重心的原因导致他头部“咚”地一声撞到了地上。摔倒之前,他棉服上的细线不巧地勾住了那副墙上的莫奈花园。这幅画被刮了下来,好巧不巧落到了倒在地上的他的身上。

由于,他的脑袋和地板来了一个深深的亲吻,他躺在地上许久没有起来。这时,周围本来在热切交流的参展人,都一股脑地聚拢过来了。

“怎么了?没事吧”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展会工作人员发现了异常,靠近过来查看。

“先生,你没事吧?需要我们给你拨打120吗?”

“先生?先生?”

随着会展工作人员的问询,在周围人担忧的言语下,高绪还是没有醒过来。

一开始,他还能再眼睛缝隙中看到展会天花板明晃晃的白色射灯。但是没多久,他就闭上了眼睛。身边的声音也渐渐地变轻直到全部安静。

再次醒来,高绪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会展,也不在摩宇大楼了。随着他艰难地忍着疼痛,开始回忆,他渐渐想起了自己被撞到的事情。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高绪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

他坐了起来,由于头部的疼痛,他没有能够站起来。他双腿盘坐着,看了看四周。只见,周围是非常现代化的街道和楼房,自己正坐在一个城市的井盖上。他看了一下屁股底下的井盖-“四部第三区”,他努力想了想,“四部第三区?这是什么地方?”正当他不解时,他看了一下街道。只见比常规的马路宽阔了两倍的马路上,双层的公交车以一种非常快速的速度飞一样地驶过,路灯也是他没有见过的样子,白色的长方形灯罩下,发出很自然的灯光,灯柱比寻常的更高。

“这是哪里?”他想。“难道我已经死了?这里是另一个维度吗?”他想到此,用力地捏了一下手上的皮肤,确保自己确实感觉到明显的痛感后,才停止。

“死了也会有感觉吗?”“不,我没有死。”

高绪从地上站起来,往前走去。他想逮一个路人,问个究竟。路两旁的高楼被白白的雾气挡住了顶端,所以也看不出来到底有多高,只是感觉一眼望过去看不到顶端。

“这么高端的地方,街上怎么都没有看到一个人?”高绪想。确实,走了五分钟,一个前来共同赶路的人都没有看见。只有偶然出现的公交车,但是由于速度过快,唰的一下就消失了。突然,远处一个胖胖矮矮的身影出现在高绪眼中。他兴奋地往前走去,忍着头部的疼痛。终于,他赶上了这个矮胖子。

“诶!你好,我想请问?”

胖矮人并没有回复他,他又提高了声音“你好,能不能请问一下?”

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胖子走的更快了,高绪看到他即将就要走远了,他赶忙上去拍了拍胖子的背。

“您好,能不能问一下?”

可能是说话声音太大了,胖子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轻轻地问回答道“你有什么事情吗?”高绪看了看胖子,只见这人留着细短的胡须,矮矮的个子估计只有一米五,摸样却看不出年纪。“是正常人呀,脚上也穿着鞋子,看来我没死。”高绪心想,“您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我好像迷路了。”

“迷路了?这里是第四区115块路”

“这里是中国吗?”高绪不解地追问。

“中国,什么是中国?”

“啊?那这里是什么城市?”

“这里是973城市。”

“973城市,开什么玩笑?这是什么城市名称?”高绪觉得这个胖子不靠谱,但是他又重复地看了一遍周围的环境,这确实不像地球上任何一个城市,这种现代化的感觉真是前所未见过。

高绪揣测了一番,接着又问“这里是地球吗?”

“地球,什么是地球?”

“就是金星旁边的地球啊。”

“金星,嗯,我知道金星。但是这里不是你说的地球,这里是500星球”胖子说完这句话,随即转身要走。

“诶,您别走,我能再问问吗?500星球是什么?在哪里?”

“你好像很奇怪,这里就是500星球,不要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我要离开了。”胖子说完后,笔直地往前方走去,高绪再要上前,胖子也不再理睬了。

突然,高绪发现自己的舌头开始疼痛,他确定自己的牙齿没有擦碰到任何的地方,就是舌头开始自主地发出了隐隐的痛感。“这是这怎么了?”他心想。

“咕噜。”顾不上这微不足道的疼痛,他意识到自己的肚子已经饿极了,下午出门去画展的时候,自己赶时间什么都没吃。高旭环顾了周围,发现有一个蓝色的亮着大字招牌“24H”的疑似便利店的商铺。“还好,这里也是用中文的,这里也用中文?中文这么流行吗,原来我们的文化那么具有通用性。”高绪在心里侥幸地想。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穿过了马路,走到了这个疑似便利店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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