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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短篇小说 -> 胡建林:人生重启计划-> 第一章 我是胡建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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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是胡建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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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下的沪海灯火辉煌,以丝毫不输给世界上任何一座城市的景色诉说着这座城市的繁华。

作为华夏经济最为发达的地方,这里每年都能制造出令人心驰神往的财富神话,陆家嘴上空的灯光每年都吸引了无数人到这里寻求着自己的机会,他们渴望着一夜暴富,成为那些被人崇拜被人嫉妒的财富神话。

只要能在沪海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立足甚至发展,他们不介意付出一切!等等,你说他们是为了梦想为了造福人类?那是当然了,毕竟每个人都会这么说。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狄更斯的这句经典名言,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十里洋场,在这个和它家乡远隔万里的城市,有了最亲切的注解。

沪海希尔顿酒店的金色大厅里正在举行着一场规模不小的庆祝会,众和集团和一众合作商正在庆祝新一年合同的签订同时也是对过去一年的一次总结和对新一年的展望。

庆祝会规模不算小,除了自己内部的中高层人员还请来了大大小小的数十个明星捧场。有刚出道的青涩新星来这里寻找微乎其微的机会,有正当红的歌坛天王天后在这里觥筹交错扩展人脉,自然也少不了外形靓丽的俊男美女想要攀上高枝。

就如已往那样,不时有人成双成对地离开又出现,外面的热闹喧嚣正好掩盖了里面某些房间的动静。

喜欢名利场的人自然沉浸其中,也有不喜欢喧闹的找了点吃食窝在角落的沙发上自饮自酌。

在一片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的场景中,胡建林这个“新面孔”显得格格不入。一来,他时不时扯一下衣服的动作说明他不习惯穿着西装或者说这件制式西装并没有特别合身;二来,别人都是成双成对或是几人聚在一起,而他端着酒杯却不知道该去找谁聊聊,只能站在一旁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时不时微微欠身算是打了个招呼。

“第一次参加是会有点不适应的。”西装笔挺的男人走到胡建林旁边,端起了手中的杯子。胡建林微微愣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又有些懵懵懂懂地端起自己的酒杯和对方碰了一下。

对方穿着一看就不便宜的定制西装,手表领带一应俱全。经过美发大师精心设计的发型上,每一根发丝好像都抹上了发油,黑得发亮。

“以前真没有参加过这种...这么,这么高档的宴会。”胡建林说话语速不快,说话有些一顿一顿的,好在他声音浑厚有力,有一种让听者不自觉放松下来的慵懒感。

说完他端起了手中的高脚杯,向对方敬了一下后一口气喝干了里面的酒。

看着胡建林拿起杯子颇为豪爽地一口闷,对方笑了笑,拿起自己手中的杯子微微抿了一口。

余光看到了身边不远处的人,他向另一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招了招手,招呼对方赶紧过来。

他一手揽着胡建林的肩膀,另一只端着酒杯的手搭在了刚过来的男子肩膀上。

“马杰,你们之前已经见过了。”男子明显已经喝得不少了,说起话来已经不是非常流利了,也有些大舌头:“你们都是我人力资源部的得力干将。我知道,hr这个工作不好做,你说说天底下谁不知道我们这些hr就是干得得罪人的活啊!但没有hr能行吗?你们说是不是!”

打了个酒嗝,他继续说道:“就是因为知道hr这个工作不好做,所以呢在这个关键节点上呢...”

“皮特~~”

一个让人听了浑身骨头都能轻二两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原本搭在胡建林和马杰身上的男人抖了一下,立刻换了张笑脸朝声音的方向迎了过去。

目送皮特和不知名的美女消失在酒会的阴影里,胡建林像是卸了千斤重担一样松了口气。

“我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的时候也不适应,不过现在也习惯了。”马杰笑着宽慰道。

胡建林笑了笑:“嗯。”

“对了,马经理,我听...”

“叫我杰克就行。”马杰温和地笑道。

胡建林点了下头问道:“杰克,我听皮特说接下来咱们有个关键节点是什么意思啊?”

马杰用带着意外的眼神瞥了眼胡建林,“这个啊,等下周你正式上班了我跟你仔细讲讲吧。三言两语讲不清楚。”

“哦,好的好的。”

胡建立脸上带着有些谄媚的笑容,拿起来了新的酒杯。如果是原来那个钳工胡建林大概是真猜不到怎么回事,不过现在的他就不一样了。结合这几年前前后后那些事,他大概能猜到自家这个众和集团正在做什么或者正准备做什么。

这个时间点,集团大概率正酝酿着所谓的“改革”走出国门走向世界。

故事还要从半年前说起。

干呕了一声,胡建林从床上爬了起来,捂住嘴拍着胸口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

该死的,好像喝太多了。他捧着有些涨疼的脑袋,抹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下,跟着下床凭借着昏暗的光线走进了盥洗室。

啪,刚打开灯,胡建林就愣住了,因为盥洗池上方的镜子里印出一张陌生的脸庞。黑色的卷发虽然洗得干干净净但是明显没有好好做过打理;皮肤白了很多大概是没怎么晒过太阳没干过什么农活,但肤质很是一般,皱纹也多了不少。

这样直愣愣的看了五分钟镜子,胡建林掉头走出了盥洗室重新回到了床上,同时咕哝了句:“擦,还他妈在做梦。”

然而在床上躺了不到两秒钟,他忽然弹了起来飞速冲进了盥洗室,打开灯后惊恐万分的看向了镜子。

“这这这,这他妈的怎怎么回事?!”胡建林惊恐的不断摸着自己的脸庞,手上传来的感觉以及镜子中那个人的动作都在告诉他,这个顶着一张陌生面孔的男人就是自己!

“擦,我附身穿越了?”

作为一个平时偶尔会在网络里看看书打发时间的家伙,他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一阵古怪的说不出来的情绪涌上心头,兴奋、惶恐又或者激动。

这时,脑袋里忽然传来一阵巨痛,仿佛有把烧得通红的烙铁插了进去,让脑浆沸腾了起来。胡建林嗷嗷叫着抱头摔在地上不断翻滚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停顿下来,爬在在盥洗室的地板上直喘粗气。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调息了下的胡建林有些莫名其妙的坐了起来,刚才疼得那么厉害现在怎么忽然一点事都没有了,而且脑袋里一片清明完全没有遭到打击后的发懵感。鼻子下面倒是有些粘乎乎的,用手一摸竟然是鼻血!

他赶紧站起来看向镜子,果然没错,鼻子下面淌着丝丝血迹,有一道都快流到嘴角了。刚才该不会是记忆重组吧?胡建林忽然想起以前的看过的一部类似的电影。

思考了几秒钟后他闭上眼睛回忆起来,接着在咽了口口水后随即睁开,额头冒汗有些发晕。

毛巾沾着冷水狠狠的搓了几把自己的脸,借着脸上冰凉的自来水,胡建林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是个理智派行动派,任何事情分析利弊做出适合自己的趋利避害的选择一直是他的拿手活。

“一样一样处理。”他嘴里喃喃道。

首先要处理的就是那个闹着要和自己离婚的“老婆”。

-

刚走出民政局大门,胡建林小心翼翼地把刚到手的离婚证揣进了羽绒服外侧的口袋里面。

第一件事顺利结束。

“行了,反正我东西都理好了,你那里我就不回去了,直接去火车站了。”

对于这个跟自己生活了近十年的女人,老实说胡建林谈不上有什么狠。甚至他隐隐觉得自己其实很能理解这个前妻做的这个离婚走人的决定。

十多年前,中专刚毕业的自己分配到众和的工厂做钳工,十多年后,三十岁的自己还是在众和的工厂做钳工。这么一想,自己完全可以被说一句胸无大志一事无成。

这期间,一开始对方还会勉励自己几句后来就是阴阳怪气地嘲讽了。再后来,两人之间就好像完全没有了交流一样,哪怕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都说不上什么话,真正诠释了什么叫同床异梦。

对方最后仔仔细细看了眼胡建林,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真到了嘴边只剩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吧!”

女人推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向了一旁早已等候着的出租车。

胡建林身子晃了晃,神情有些恍惚,眼光一直盯着那辆驶离的出租车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到出租车彻底消失在街边的转角,他才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

“嗯?”有些疑惑又有些恍然地嗯了一声,两只手在身上的口袋里面掏来掏去,胡建林这时候才想起来其实自己现在没有抽烟的习惯,身上自然也不会带着香烟打火机。

吧唧两下嘴,正犹豫要不要去买包烟的胡建林余光发现了另一个从民政局走出来的中年男子。

看对方神情,胡建林觉得两人应该是差不多的情况都属于中年离异。这个年龄段又是中年离异大概率是带着烟的吧。

果然,中年男子站在胡建林旁边两三米的位置用力跺了跺脚从口袋里取出香烟打火机开始吞云吐雾起来,看那神情颇有些享受。

“哥们...”胡建林舔着脸凑了过去。

男子发现胡建林凑了过来,心领神会立刻又掏出了烟盒子。

第一口抽上去其实没多大感觉,再猛吸了一口,香烟肉眼可见的短了不少。

“哎呦,兄弟,你这是憋了多久啊!”男子看着胡建林惊奇道。

胡建林也不搭话,第三口再次猛吸,这一次因为吸得太猛连他的脸都红了起来。一根香烟本来长度就有限,又被胡建林这么猛抽,几下就见了底。

男子看到这情况,又递过来一根:“憋坏了呀,这是。再来一根,放松点以后可就没人管咱们哥俩抽烟的事儿了!”

胡建林却好像掉线了一样,只是愣愣地看着手中燃尽的烟头。半晌,他用力地搓了搓手中的烟头:“不用了,哥们。这是最后一根。”

“最后一根...最后一根好啊,戒烟了好啊。我倒是也想戒...”男子把那根抽出来的香烟又重新塞了回去喃喃自语道。旋即,他用力地把整盒香烟搓成了一团然后一股脑扔进了垃圾桶里面。

-

每到春节前夕,正是菜市场最繁忙最挣钱的时候。

“冬天鲤鱼最肥,熬汤都是白花花的,三斤六两,算三斤半吧,吃得好再来啊!”

胡建林接过装着宰杀好的鲤鱼的塑料袋麻溜地付了钱。他是个干技术的工人,产品重量什么的可是需要严格把关的。这鱼不要说三斤六两,就是三斤整都不一定有。这年头城管和质监局看上去比十多年后权责大得多,但实际工作上反而做得一塌糊涂。

胡建林家里的摆设一如时间年前没什么变化。厨房里传来热油开锅、葱姜爆香的声音。

胡建林系着围裙在烧菜,火上还煲着汤,动作和过往一样娴熟。只不过以往给他打下手的女人,还有坐在客厅里面等着饭菜的老母都不在了。

这个除夕也是胡建林过的第一个一个人的除夕夜。

桌上摆着几道已经烧好了的菜,都用碗扣着。春晚这个东西是越办越差,但胡建林倒也不是很在意,电视打开后春晚就是个背景音乐罢了。

等饭菜都上齐了,胡建林稍微拾掇了一下自己,恭恭敬敬地从抽屉里掏出三炷香点燃。

房子里供奉的牌位里面,多了一个。原本上墙上的全家福已经被胡建林摘了下来,全家福四个人里面就剩下胡建林一人,也实在没必要继续挂在那儿了。

上完香,胡建林把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酒和杯子。

“关关难过关关过,步步难行步步行。”胡建林默默给自己斟满一杯酒:“爸、妈,今个儿是儿子最后一次陪二老过这个年。”

“总公司那边调令已经来了,过了元宵我就去总部上班了。这老房子我已经卖了。要是混得好,以后就在沪海买个新的;要是混得不好,我也实在没脸回来了。”说完,胡建林一口就把杯子里的酒全闷了下去。

这一次总公司那边的调令来得又快又奇怪,胡建林这样一个和上面的人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普通工人莫名其妙被总公司调去负责人力资源,一时间在众和标准建厂造成了不小的波澜。也是就胡建林这十几年来兢兢业业,一直都是一副老好人的形象,不然这些闲不住的老少爷们还指不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

标准建厂虽然是众和集团发家的“龙兴之地”,但实际上在集团内部属于非常不受重视的边缘地带。集团内部也不是没想过拉厂子一把,不过结果么...至少现在标准建厂还是那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对外是没什么指望了,好在集团内部采购量同样庞大只要集团采购的指甲缝里稍微漏一点出来也足够养活标准件厂了。

时代不同了,现在年轻人读书好的都去找能做办公司的工作,读书成绩不怎样也往东南沿海地区跑,至少那里打工工资更高。标准建厂的年轻人也是越来越少了,胡建林还带了几个刚毕业的小年轻。现在他这一走,估计这些小年轻也快待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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