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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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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桔子没有问,晓也没有说。

寒假马上开始了。

转眼要回家。

桔子跟知商量着怎么回去,绿皮火车班次不多,年前返乡的火车票不好抢。无论是在外求学的学子,还是在外务工的人们,每每到这个时候,心情总是复杂的。夜晚的城市或喧嚣,或安静,当你抬头看看满目琳琅的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灯是为你而亮的。就是这种挫败感,无论怎么挥洒,都逃不开,甩不掉。

桔子跟知在压马路。

擦肩而过的人们形形色色,汉城人口音很重,在这座城市里,你一开口,就能分辨出你是不是本地人。“”听说本地的男人很疼老婆?”桔子对知说。

“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人比我更疼老婆”知回答。

桔子笑了。

他们点了一份面,两个人吃。知把碗里仅有的两块儿牛肉很自然的夹到了桔子的碗里。穷学生的约会,不是牛肉面就是路边摊,两个人走走停停,看看路边的高楼大厦,路灯昏黄,疾步行走的人们都仿佛揣满了心事。

桔子晚上回学校的时候,在学校大门口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梁子。

桔子看着梁子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自从知道梁子给晓写过情书之后,桔子还没有遇到过他,桔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简单打声招呼好了。

桔子刚要开口打招呼,梁子快步越过桔子,直接走了。桔子悻悻的低下头,咧了咧嘴,自嘲的笑了。

桔子感觉自己的步子释然很多,步伐感觉非常轻盈,有种说不出来的洒脱。可能梁子就是这种人吧,四处留情,愿者上钩,也或者,这个人就是个极度自恋的人。桔子打心里对梁子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和见解。

那就是陌生人吧,也没什么不好,反正我是习惯孤独的,没什么。桔子加快脚步,往宿舍奔去,宿舍里没有人,大家都出去了。

刚刚放下手里的包,掏出新买的书放在床头,桔子准备先去洗把脸,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桔子以为是知询问她是否到宿舍,接听之后,没有人说话。

桔子一看电话号码,是梁子。

“怎么了?”桔子问。

“你下来一下”电话那头的梁子嗓音沉闷。

“嗯”

桔子没有整理刚准备洗脸挽起的头发,穿着拖鞋缓缓地下楼了,宿舍在五层,不算高。可那天的台阶,桔子觉得好长好长,她心里也在琢磨发生什么事情了,晓没在,梁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找自己帮忙,比如打听晓或者是怎么样。

梁子站在宿舍楼旁边的柱子后面,歪着头看着桔子缓缓向他走来。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话音未落,梁子的脑袋就凑了过来,一下堵住了桔子的嘴巴,桔子还未说完的话被紧紧的封锁住了,桔子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竟然没有推开他。

当梁子轻轻环绕住桔子小小的身体,滚烫的双唇尝试着撬开桔子的嘴巴时,桔子的意识被一下拽了回来。她猛的惊醒了,下意识的她使劲挣扎。梁子并没有放开拥着她的双臂,但是脑袋抬起来了。

桔子抬头对上梁子深情且有一股挫败感的双眼,桔子想骂人的话,没有说出来,梁子对上桔子询问的眼神,他轻轻的把桔子拉的更近了一些,亲了亲桔子裸露的大脑门。他把桔子的脑袋摁进了自己的怀里。桔子就这样被梁子抱着,桔子一动不动。

桔子闻到梁子的身上香香的,是一种很干净的茉莉花香,脸蛋被梁子紧紧的压住,桔子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不好,愧疚感从脑袋向四肢慢慢的渗透,羞耻感从小腹部慢慢的四散开来,桔子在那一瞬间,她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梁子身体的变化,桔子明白,所以她更不敢动,因为如果她走开的话,梁子会很尴尬。

梁子看桔子没有挣扎了,他轻轻的松了松禁锢桔子的双臂,桔子慢慢的往后退了退。过了大概两分钟,梁子松开了桔子。

“我不想给你时间考虑,我想让你和我在一起,跟他分开。”

梁子不紧不慢的对桔子说。

“跟他分开,我们在一起。”

桔子听得很清楚。梁子说的是,我们在一起,而不是,我爱你。

桔子想离开,梁子拉住了她。

“为什么?”梁子问。

桔子不知道他问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她该怎么回答。

为什么不跟他在一起?

还是为什么要走。

桔子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桔子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是这样子,本来很安稳的校园生活,梁子到底想做什么,一边追着晓,一边又强势的亲吻她。

“我们以后,就当不认识吧,谢谢你。”桔子轻声说完,扭头就走了。

回宿舍的台阶更长了,桔子的脸很烫,心跳没有恢复,她感觉每走一个台阶,心就疼一下,为什么会是这样,桔子在抱怨的同时,手捂住脸,烫的吓人,尽管桔子拒绝了梁子,但是桔子内心清楚的明白,她并没有觉得被侵犯,反而,自己的心跳加速是真实的,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即便跟知已经发展到肌肤相亲的程度,她也没有体会过这种心动的感觉,身体是诚实的,但是此刻的桔子,选择了做一只缩头乌龟。

回到宿舍,桔子发现晓回来了。

低头发信息的晓抬头看见桔子,笑了笑,说了一句:“回来啦!”

“嗯”桔子回答,端起水盆,往水房走去。

桔子不知道晓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有没有看到她和梁子在一起,桔子更不知道怎么去说这件事,自己需不需要跟晓把这件事说出来。为什么自己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负罪感。桔子怪自己了,其实我应该第一时间推开梁子的,桔子想,可是我为什么没有。

桔子很自责,但是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水管的水很凉,桔子的手洗了一遍又一遍,她不敢离开水房,她害怕,她不知道回去怎么面对晓。尽管她非常不清楚晓和梁子的关系,晓有没有接受他。

“桔子,你过来一下。”

桔子听到晓在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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