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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烂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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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吃过晚饭后,夏正从厕所出来,看到角落里的何雨柱。

一见夏正过来,何雨柱赶忙把他拉到一边。

早在晚餐时分,夏正就已经察觉到何雨柱有心事。

他那种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连何雨水都看得出,大伙见他不愿讲明,也就没再追问。

“柱子哥,有啥事儿吗?”夏正问道。

何雨柱紧张地环顾四周,那架势仿佛是在进行地下秘密接头,夏正看着直摇头。

“那个,这个,夏正啊!你最近……”

何雨柱犹豫了半天,最后做了个不用言语也能明白的手势——搓手指。

可能是把心里话说出口了,何雨柱讲话不再磕磕巴巴。

“你手上现在有钱吗?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借给我一些。”

“你说什么?”夏正脸上显露出惊讶的表情。

“等等,我没听错吧!柱子哥,你是找我借钱?”

见到夏正满脸惊愕,何雨柱尴尬得巴不得地上能裂开一道缝,让自己钻进去。

此刻夏正一把抓住何雨柱的手臂:“哥,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跑去赌博推牌九了?

如果是,你就老实交待,我可以帮你把赌场给端了,顺便帮你戒掉赌瘾!”

何雨柱慌忙辩解:“你想多了,我这个月还没发工资呢!”

“这可不对劲儿!”夏正毫不客气地打断何雨柱的话。

“我记得你十六岁就成了正式职工,到现在也有十年了吧!

从八级厨师升到七级厨师,再到三食堂厨师班长。

家里就你和雨水两个人,就算再怎么吃喝穿戴。

你现在,怎么也应该有五百块钱的存款了吧?”

夏正每说一句话,何雨柱就把头垂得更低一些。

他能感受到夏正那犀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自己。

实际上,对于今天何雨柱开口借钱这件事,夏正早已心中有数。

他对秦淮茹毫无防备,秦淮茹能随意出入他家。

他那些家底,早已被贾张氏借秦淮茹之手被一点点拿走。

过了很久,何雨柱带着苦涩的声音说道。

“别问了,就当我求你了,别问了,哥哥我只需要十块钱就行了!”

何雨柱真的借不到钱吗?并非如此。

凭借他这些年来积累的人脉和他的工作,别说十块钱,一百块钱他也能够借得到。

然而正如夏正先前所说,这么多年来,无论如何他也应该攒下了五百块钱的存款才对。

的确,在三年前,他还存有三百多元。

可是那些钱都被别人陆陆续续地借走了。

他实在抹不开面子去借钱,害怕别人质疑的目光。

更担心别人会把借钱的事儿,宣扬出去。

绕了一整圈后,何雨柱忽然意识到,只有夏正能够替他保守秘密了。

在下了决心之后,这个夜晚,他找到了夏正。

哎呀,真是让人体会到,一分钱也能难倒英雄汉呐!

这滋味,夏正以前也曾尝过,但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何雨柱现在这样的处境。

半个月前,夏正利用许大茂的举报,顺势推了何雨柱一把。

目的就是要把他逼入绝境,迫使他去直面那些问题。

“好吧!你在这儿等着!”夏正深深地看了何雨柱一眼。

如果不是这些年来他对奶奶的照顾,夏正真心不愿搭理这家伙。

空有一腔贼心却无贼胆,活该被人摆布一辈子!

不久后,夏正手中拎着一瓶二锅头和一包花生米走过来。

“来,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一聊。”

何雨柱看到夏正手中的物品,惊讶地望了望,然后不由自主地跟随在他后面。

他们走过一段路,来到一条无人的巷道上。

月光下,夏正寻到一块青石板。

从口袋中掏出两只小酒杯搁在上面,并将酒斟满,邀请何雨柱过去坐下。

两个人默默地喝掉了半瓶酒,花生米几乎没动几颗。

“这十块钱你拿着,不用还了,你先什么都别说。

咱俩的关系,别说十块钱,就算是一百块我也愿意给你,而且不需要你还。”

夏正举起手制止何雨柱想说的话:“不过,我会给你一百块,你会全都花在自己身上吗?”

听见夏正的质询,何雨柱立刻抬起脑袋,眼中充满了惊讶与一丝慌张。

“你的钱,是不是全被秦淮茹给拿走了?”

“你怎么知道的?”何雨柱的一句话,让他瞬间脑中一片空白。

等他回过神来,感到背后湿漉漉的,晚风吹过,让他顿时觉得有些寒意。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也不瞧瞧我是干哪一行的,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能逃得过我的眼睛?”

“秦姐,秦姐带着三个孩子,还有一个生病的婆婆,日子过得挺不容易、挺辛苦的!”

“所以你就把工资和存款都给她了?甚至还为了她,从食堂偷带剩菜回来?”

“我不是,我并没有……”

否认啊!继续否认啊!

然而,何雨柱看着夏正那充满讽刺的目光,嗓音渐渐低落,低下头,不敢去看夏正的眼睛。

“男人喜欢美人,固然正常,可也不能毫无原则地投入,把自己的所有都搭进去。

我只能评价你太傻!”夏正拿起一粒花生米丢入口中。

这油炸花生米确实美味,配上二锅头,简直一流!

“你们何家,啧啧,何叔抛弃妻儿,跟着寡妇跑了。

怎么,你现在也要散尽家财,只为照亮秦淮茹的生活道路?

醒醒吧!人家连亲一下,都不让你亲呢!”

“胡说八道!秦姐她是正经人!”

当心中的白月光遭到质疑时,何雨柱焦急起来,冲动地上前想抓住夏正的衣领。

砰!夏正一脚踩在何雨柱的胸膛上,俯视着他:“急眼了?秦寡妇成了你的命根子?”

“放开我,放开我!”何雨柱的嗓门很大。

可惜这个地方是他夏正特意挑的,周围半公里内荒无人烟,仅有一片农田。

就算有啥动静,也绝不会惊动附近的住户。

明知道打不过夏正,何雨柱便只能怒目圆睁地盯着夏正,打算用眼神挫败夏正的心理攻势。

“真无趣,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是这么幼稚!”

从何雨柱的眼神里,夏正看到的只是不服输,而并没有丝毫怨恨之情。

因此,夏正瞬间没了再教训他的兴致。

这家伙本质上就是个烂好人,没错,如果不是烂好人,他又怎会照料那位老太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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