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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妖气万丈之羸弱幼妖太腹黑-> 第七章 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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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懊悔
- “玄雀，父王可曾想过会有今日？”鹿天鸣目送着普度离去的背影，语气里是自问自答的心疼。
那是对普度背影里藏不住的离殇的心疼，是对他这五百光来，寻遍四地八荒仍不愿停歇的心疼，是对他心底里执着于那份情义的心疼。
是心疼，也是温暖吧，在父王身死灵匿后的无数难熬时光里，他心疼他，他温暖他，就那么艰难地渡过了。
如今他仍仰仗着那份情义，多次于白枝等尊老的发难中脱困。
只有鹿天鸣自己知道，他外表的狠辣冷酷，少言孤僻，都只是装装样子，给白枝他们看看罢了，但在普度面前的恭敬多言却是从来没有少过的。
玄雀不言，躬身行至鹿天鸣的背后，伸出一只手将要去扶鹿天鸣。
这小心翼翼的动作让鹿天鸣心头不禁生出许多懊悔，低头侧脸的瞬间，满怀心事的神情从余光中外泄。
当初幸有玄雀的阻拦，不然，那个血月之夜，误入这东曲流觞园里的鹿天鸣恐怕真的会要了鹿夜鸣的命。
“如若我不曾伤他，他也不至于被父王封印于灵树洞底，父王一定是恼我的吧？”
大概是触景生情的缘故，鹿天鸣心里的往事仿佛散落的珠子，不由控制地弹跳在脑海里。
那个血月之夜，他只是好奇天光里幼妖们为何要吟唱“不人不妖鹿夜鸣，吸血祸害终显形，羸弱难行鹿王殿，不如早登极乐界”的歌谣，再揣了份想见一眼父王的心思，他便偷偷地从东寝殿的温玉白床下爬起来，凭着记忆，在血月暗淡的光影下，往西寝殿摸去。
那一路，他在想，父王每每回殿，为什么总要待在鹿夜鸣的西寝殿多些；鹿夜鸣是否真的如传说中那般会吸人血啃妖灵？
还不到二百光的他才化形没多久，头顶着未化形开的七色角，走在长长的回廊里，就那么毫无征兆地闯进了西北方向的东曲流觞园，看见显了原形的鹿夜鸣。
在血月之下，鹿夜鸣的五色角暗淡无光，羸弱的他匍匐在地，正喘息着试图爬起来，然而连双眼都睁不开的他，踉跄着又跪倒在假山下的曲水边。
如此羸弱的鹿夜鸣，哪里有吸人血啃妖灵的本事？那时，鹿天鸣眼前的鹿夜鸣如些那般模样，竟惹恼了他。
明明生下来就是化形好了的，如今快一百光竟越长越回去，还显了原形！鹿天鸣握紧一股妖气，直接打在了鹿夜鸣的身上，“真是愚蠢的半妖！”
那一掌的妖气虽不强劲，连旁边假山上的树影都未有异样。
可对鹿夜鸣来说，那正是体内的人气与妖气悖行相克的时候，那小小的一掌妖气带着鹿天鸣无知的恼怒，足以要了他的命。
或许是在出生时便被母亲拿去生祭，从小就感受了幼弱无能的痛苦，鹿天鸣厌恶幼弱无能的模样，仿佛是对母亲生祭的无声反抗！那一夜，那份厌恶竟助长了他的恼怒，他竟不顾后果地再次拽紧了一股妖气。
说时迟，那时快，急寻鹿天鸣的玄雀挡住了那一掌妖气。
看着嘴角淌血的鹿夜鸣，鹿天鸣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恼怒中干了什么，呆立在原地，只能看着疾色而来的父王将鹿夜鸣带离。
疾色而行的父王，甚至都未曾回头看他一眼！
“少爷，你无需自责”玄雀扭头望向假山的一角，天光下掩映于翠绿之间的那座石峰上，好像正坐着小时候托腮不言的鹿天鸣。
五百光来，鹿天鸣日日受着那一夜的煎熬，心底的愧疚和痛苦，陪在他身边的玄雀是再清楚不过的。
“刚才普度尊老也说了，先王所遇之凶险应该是始料未及的，不然也不可能失了他与普度尊老约定的峋嶙骨之行。所以，与你无关的，少爷无需自责。至于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唯一在现场的夜鸣少爷知道，希望他能赶快想起来。”玄雀迎着天光，看见鹿天鸣轻咬的嘴唇有微微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