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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灵魂之枪-> 第3章 重回马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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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重回马鞍
- 劫匪抢走了袁的一切：他的朋友、包裹、汽车，甚至还有手枪。手枪就像是堆在一堆大便上的药丸。
凶手仔细搜查了他冰冷的尸体，但他们还是很体面地把他连衣带裤埋葬，而不是把他脱光衣服。袁也一样。他没有钱，没有武器，没有补给，也没有交通工具。这是荒原上的死刑判决。
左轮手枪感觉到了他的痛苦。“埋葬你的人偷走了你的铁。”
“他们夺走了一切，”袁满怀仇恨地回答道。他瞥了一眼劫掠者匆匆埋葬他被杀害的朋友的地方，心中充满了愤怒。“他们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我向探路者发誓。”
“这就是精神。”左轮手枪从他的一个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把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武器，连同枪套一起扔给了袁。“拿着，这个。我想是前段时间我从某个强盗那里偷来的。”
这把左轮手枪装满了子弹，圆形弹筒内已经有六颗子弹。小口径，.38。袁必须让每颗子弹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他发誓要把三颗子弹射进斯莱什的脑袋里。
杀死他们会很麻烦。斯莱什不在乎子弹，他有一支庞大的战队可供使用。即使在觉醒成为修炼者后，袁也只到达了第一圈。他需要高强度的训练、盟友和火力来扭转局势。
袁将这些想法抛到脑后。在考虑如何杀死斯莱什和他的同伙之前，他必须先找到他们。
至少他大概知道该往哪里找。斯莱什车队的踪迹指向西边。十几辆悍马组成的车队并不特别隐蔽。袁只需要沿着路上的踪迹走就行了。
“我正在去盖茨维尔的路上，”左轮手枪说。“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看来你的凶手正朝这个方向走。”
“盖茨维尔？”袁很快就想起了这个名字。“那是一个叫马鞍的边境小聚落，对吧？小到连一个教派都没有。”
“我听说了。”左轮手枪向袁脱帽致意。“你消息灵通，旅行者。”
“我和我的团队本该在那里停下来加油。”说完“团队”这个词，袁的嘴里留下了苦涩的余味，但他没有忘记感谢左轮手枪的礼物。“顺便说一下，我叫袁，”他将新枪和枪套系在腰间后说道。“我很感激有这把武器，也感激有这次旅程。”
“别提了。我们枪魂们时不时得互相帮忙装弹。”左轮手枪自嘲地笑了笑。袁很有礼貌地笑了笑，尽管他觉得这个双关语并不特别好笑。“爬上来，伙计。我会告诉你怎么做。”
袁犹豫了。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朋友的坟墓，他的手擦过那颗让他活下来的子弹。如果一枪打在头上就能超越死亡……
“如果我射杀尸体……”袁自言自语道，“他们会站起来吗？”
左轮手枪同情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不起，伙计。如果有人希望你的伙伴们复活，无论是作为鬼魂还是枪魂，他们现在都已经醒来了。他们已经走了。”
袁先生也这么认为。他自己填过不少坟墓，却从未见过他的受害者中有一个以枪魂的身份出现并报仇。袁先生是个特例，不管是好是坏。
袁没有其他选择，也没有理由继续留下来，他向死去的朋友们做了最后的祈祷，然后骑上了左轮手枪的摩托车。把赵龙和明霞留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让他很痛苦，但他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为他们报仇。
左轮的摩托车在引擎的轰鸣声中醒来。燃烧的车轮在身后留下一道炽烈的深红色火焰。袁必须紧紧抓住救命恩人的胸口，以免被突然加速抛下船。明霞和朱龙的坟墓瞬间消失在他们身后，取而代之的是黎明升起的光芒。
前方的风景荒凉而美丽。袁的眼中尽是一片盐沙沙漠，只有一条半埋的化石沥青路横穿沙漠。沙丘移动，光线反射，让人难以看清前方。金色极光和灵光的柔和声音掩盖了雷霆之地近在咫尺的景象。
盖茨维尔距离袁的记忆中应该不超过一小时的车程。谢天谢地，他们能在夜幕降临之前到达那里。自从几十年前黑月崛起以来，这里就成了一个恐怖的时代。
“那么你的故事是什么，袁？”左轮手枪试着闲聊，问道。“你是一个寻找鲜血和财富的冒险家吗？”
“我只是个快递员，”袁谦虚地回答道，荒地的暖风吹在他脸上。“我本来应该把包裹送到一个叫肉市场的地方，但现在不可能了。我的凶手偷走了货物。”
“肉市场？那是奴隶贩子的窝吗？”左轮手枪发出一声不屑的咕哝。“我希望你偷来的包裹里不会是人吧？如果是这样，你应该爬回你的沟里去。”
袁摇了摇头。奴隶是他的团队一致拒绝运输的少数几种货物之一。“我们应该运送某种气功器物；一个有眼睛的立方体。”
他的回答让左轮放心了。“干得好。不然我就要在你的头上再开一个洞了。”
“你们和奴隶贩子打交道不顺？”袁猜测道。
“你觉得是谁把我埋葬的？”左轮耸耸肩。“肉市场就是那种求我拿起铁器往里面灌铅的地方。这个世界可能已经毁灭，但如果不先清除垃圾，我们就无法重建它。”
就个人而言，袁并没有重建古代文明的远大目标。活着看到明天已经够难的了；他已经失败过一次，现在必须再试一次。雷舞之前的失落时代早在袁出生前就消失了，所以他从未学会哀悼它。
不过，左轮手枪的话确实引起了他的兴趣。根据袁的信息，肉市场在肉府宗的控制之下；肉府宗是獠牙海岸最大、最强大的团体之一。然而，左轮手枪听起来很有信心他可以攻下这座城镇并幸存下来。这意味着他拥有强大的火力。
“你解锁了多少个线圈？”袁问左轮手枪。
“你看不出来吗？”左轮回头看了一眼。“我已经生了第四胎，快生第五胎了。”
“第四层？”袁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达到第四层无尽境界需要献身于一条道路或创造自己的道路；牺牲多才多艺的混乱，以求得独特的纪律和天生的技巧。石肤宗中很少有人能达到这一阶段。“这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你让我脸红了。如果你足够努力，你也能达到目标。”左轮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道路上。“激活核心意味着你已经通过了第一圈，所以你现在应该能够感知气了。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
袁听从了他的建议。没过多久，他就进入了冥想状态。多年前，当他认为自己可以自然地唤醒自己的核心时，他就练习了类似的练习。
袁屏住呼吸，生平第一次看到了……
他感觉到空气流入肺部，流入跳动的子弹核心，然后被排出，变成温暖血管的硝烟。他想起了石皮长老对他们的学生说的话。
气无处不在。气是开路的气息。气是铺路的圣流。
袁的气，并没有什么神圣之处。
他从世界汲取的能量，就像发动机消耗燃料产生热量和烟雾一样，传进了子弹的核心。进入袁的肉体的外部气体是充满力量的纯净空气；子弹注入血管的气体带有火药味和铅质感。熔化的铁水流入他的血管。这股流动超越了他身体的极限，一直流到左轮之前给他的枪，缠绕在枪管上，像死亡的种子一样浇灌子弹。
如此美好的事情怎么会让人感觉如此不对劲？袁的两次生命中第一次抚摸宇宙的公理；他触摸了掩盖一切存在的力量之流，吸入它，循环利用它。他本应与宇宙达到一种和平和谐的状态。相反，他的子弹核心却像发动机一样发出轰鸣，渴望燃烧更多的燃料。
袁先生感觉到不自然。
他内心的本能告诉他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维持他生命的力量本不应该存在，然而它却存在了。
谁在乎呢？袁摆脱了那种糟糕的感觉，专心将气循环到体内，就像他多年来梦想的那样。灵流传到他闭上的眼睛，从内部睁开。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
袁在黑暗的眼睑中看到了左轮手枪的轮廓；他不是身穿防尘服的人，而是一具骷髅般的影子，周围是火药烟雾，伴随着旋转的圆筒和枪声。他憔悴的外表不过是肉体伪装，隐藏着一颗在枪林弹雨中磨练过的坚强灵魂。感觉简直令人压抑，就像面对一场雷暴。
这个人很强。
摩托车的气场在骑手面前黯然失色，但袁却感觉到了金属框架内有某种存在；一种转瞬即逝的火焰生物正用意志和力量为摩托车引擎注入能量。一种燃烧的灵魂已经占据了摩托车，占据了引擎并为炽热的车轮提供燃料。
难怪左轮在路上显得如此随意。他的动力巡洋舰是自动驾驶的。
“现在你真的看透我了，”袁睁开眼皮时，左轮向他道贺。“你对修炼有什么了解？”
“基本情况，”袁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羞愧。即使获得了核心——尽管是不同寻常的核心——他仍然觉得自己像个废柴。“我曾经在一个宗派工作过。”
“忘掉他们教你的一切，”左轮手枪粗鲁地说。“我们枪魂是异类。大多数修炼者通过三个丹田核心之一来循环气：胃、心脏和大脑。我们只需要担心一个。”
“子弹？”袁猜测道。
“没错。那颗子弹就是你半条命的来源。你的新心脏和灵魂的所在。珍惜它，保护它。”左轮手枪从他肩上偷偷看了一眼。“你一定也注意到了另一个细节。”
“你给我的枪感觉就像是我身体的延伸，”袁说道。而他的衣服却不是这样。“我的气沿着我的肉体流过它。”
“你是枪之子，我们可以用真气给枪械充能，增强射弹的威力。”
一个阴暗的念头闪过袁的脑海。“足以刺穿第三圈的皮肤吗？”
“你懂的真快。”左轮发出一声阴暗的笑声。“让我给你看看。”
一把小型左轮手枪出现在男子手中，速度之快让袁无法分辨它是凭空变出来的还是从口袋里拿出来的。左轮手枪没有停下，而是将枪口指向了他们左边的一座沙丘。袁将注意力集中在武器上，看着气从枪手的手中流向枪本身。
左轮手枪发出如同雷鸣般轰鸣的声音，子弹以导弹般的力量击中沙丘。
袁惊呆地看到成吨的盐和沙子瞬间喷涌而出。抛射物沿途掀起旋风，穿过沙丘，然后又穿过下一个沙丘。风和其他障碍物都无法减缓它的前进速度。它像彗星一样划过大地，留下的只有尘土。
左轮手枪放下武器，看着袁的反应笑了起来。“相当不错，对吧？”
“太不可思议了……”袁小声说道，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他的手本能地伸向了新武器。只是想到浪费好子弹，他才没有开枪。“那是一种技术吗？！”
“如果你认为吐痰或拉屎是一种技术。你会教蛇如何分泌毒液吗？”左轮手枪笑着说。“那只是我们做的事情。枪械技术要宏大得多。”
“我从来没见过哪个修士能做到这点，”袁自言自语道。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偶然发现了古老宝藏的卷轴猎人。“那把枪到底是什么？探路器？”
“枪是复仇和枪支的精神，”左轮手枪解释道。“极端暴力的半神和枪战的使徒。”
袁冷笑道：“这解释不了什么。”
“我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更多了。也许它曾经是一把杀了很多人的枪，后来变成了一台威力巨大的灵魂机器。也许它曾经是一个人。也许它是一个以现代形式出现的古代杀人恶魔。”左轮手枪耸了耸肩。“枪从哪里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存在，有时死于枪下的人会被枪复活。就是这样。”
但袁却不这么认为。他想起了那个怪物把他从死里复活时对他说的话。“它要我杀了它。”
“我也是，”左轮回答道。“我遇到的所有枪魂都这么说。”
“为什么？”袁皱眉问道，“它想死吗？”
他觉得很奇怪，一个强大到能让他这样的人起死回生的实体，竟然不能简单地炸掉他的脑袋（如果它有脑袋的话）。也许它受到了魔法限制的束缚？
虽然袁对免费复活感到很感激，但他并不急于追捕那只怪物。他想以某种方式偿还这笔债务，但他需要先了解更多信息。
“我怎么会知道？我还没疯到要跟把我带回来的那个怪物打架！不管是谁疯到要跟我打架，他都失败了。”左轮把武器藏回了他的风衣里。“不过……”
左轮手枪陷入了短暂的深沉沉默。他的双手紧紧握住摩托车的车把，脊柱僵硬。袁很熟悉这种姿势：一个男人试图不去想烦人的事情。
“尽管？”袁进一步追问。
“有人曾经告诉我，所有枪魂??的命运要么杀死枪……要么被枪杀死。”左轮枪望向地平线，避开袁的目光。“趁你还能做的时候，做你必须做的事。你的仁慈不会永远持续下去。”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