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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灵魂之枪-> 第2章 枪之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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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枪之意志
- 螺旋舞者完成雷舞升天，已经五十年了；噬天者在离开这个世界的途中毁灭了这个世界，已经四十五年了；而元第一次呼吸，已经二十年了。
二十年汗流浃背，奋斗不止，最后却被埋在荒无人烟的沟底。凶手至少为他挖了一座坟墓，然后给了他和他的团队临终遗言。
他们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里。杀手为受害者举行葬礼，是为了让他们不会回来以饿鬼的身份困扰他们。
袁想回来吗？当他面对生死之间的黑暗时，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他的一部分想为死去的朋友报仇，并履行最后的诅咒，追捕凶手。如果他有足够的意志力，他的鬼魂可能会不顾经文而继续存在。
他到底在骗谁呢？不管是死是活，他都还是个废物。
袁在得知自己是众多天生没有气核潜力的人之一的那一天，就接受了自己的局限性。这并不罕见。世界上一半的居民都是废人，他们为修炼者拼命工作。那些为宗派服务良好并取悦宗长的人甚至可能会得到一颗未腐化的灵丸，让他们能够结成气核。
袁在为石皮教工作时曾抱有这种希望，但后来他意识到自己的前景是多么渺茫。宗派大多使用稀有的药丸帮助第二层弟子升入第三层。为什么要浪费它们在一个连自己都无法修炼的小家伙身上？长老们只有在偶尔发生灵兽袭击或劫掠者袭击夺去太多弟子生命时才会提升残缺者。有一次，袁所在的宗派发生了这种情况，长老们选择了当地的孩子而不是他。修炼者越年轻训练越好，而袁已经二十多岁了。太老了，长老们说。太老了。
至少留在那个宗门可以让他见到明夏和朱龙。
所以他改行当了快递员。他花了数年时间在荒地上运送包裹，希望有一天能攒够钱买一颗药丸或者得到长老的注意。然后他就可以向世界展示他真正的本事了。
他的梦想和许多其他人的梦想一样，最终未能实现。
这就是虚无之地吗？袁沉思着。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他的心跳停止了，他的肺也停止了跳动。他的思绪在漆黑一片的黑暗中不断下沉。这几乎是平静的。
那些死而复生的人，将无间道描述为虚空，死者坠落其中，直到重获新生。那些犯下大罪的人，则身披废皮，受尽折磨。或许袁前世犯下了罪孽，才生为废人。他只希望投胎为修士。这是他最真诚的愿望。
他厌倦了软弱。
还有那个蒙面男……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枪杀那个混蛋……
袁将自己半生的时间都奉献给了枪战，但他的枪法却遭到了嘲笑。当石肤宗第一层和第二层的态度开始让他感到不安时，他开始学习枪战，尤其是第一层。没有什么比那些年龄只有他一半的年轻男孩和女孩看不起他更让袁恼火的了。他们认为他没有核心意味着他无法杀死他们。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也错了。袁过去曾杀死过第一和第二圈的劫掠者。那时他们的皮肤仍然很柔软，很少有人能躲过近距离的射弹。枪支给了袁一直渴望的东西：力量。力量微薄，但无论如何都是力量。
如果有子弹可以射穿不朽者……如果他有的话，袁会追踪那一刀穿过整个未造世界，并在他的头骨上射三颗子弹；一颗给乔龙，一颗给明夏，最后一颗给袁自己。
金属心跳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突然的响声足以让袁从昏睡中醒来。他把注意力集中在突然发出声音的来源上，将思绪调整到声音的来源。他看着自己体内，看到一块冰冷的金属卡在了体内。
子弹。
袁能感觉到那颗射杀他的子弹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肉体。一颗铅钢制成的核心包裹着肉和骨头。它像心脏一样跳动着。充满生命。
发生了什么事？袁把注意力进一步集中在子弹上，感觉到它散发出能量。一股能量波从子弹中脉动而出。它带着火药的刺鼻气味，混合着石油的金属臭味和武器发射后的烧焦味。袁喜欢这种味道。
这是……气吗？
袁从未使用过气。废柴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他也不记得有哪个修士提到过它有枪械的味道。不过，它应该以多种不同的形式出现。
无论那股能量是什么，袁都能感觉到它传遍全身。他开始感觉到四肢再次回应他的想法。一股暖流涌入他的血管。袁立刻就认出了它。
生命的脉搏。
袁抓住机会，将注意力集中在子弹上。他越是集中精力，就越是了解它，它那铁一般的心跳和它发出的波涛就越强烈。它填满了袁的肉体，使它变得更加强壮，也使他变得更加强大。他麻木的手指轻轻地动了动。
他看见了枪管末端的亮光。他用尽全力追赶着这个稍纵即逝的身影。
然后他看到另一边有一个怪物。
袁瞥见了一个由肉体和扭曲的金属组成的怪异怪物。它的外形隐约像是一个瘦弱而可怕的人类模仿者，烧焦的骨头和筋腱交织在一起，钢桶从它的背部伸出，就像蜘蛛的四肢。它的手臂末端是巨大的大炮，喷出浓烟和血腥的烟雾。
它阻挡了重返光明的道路。
袁的意志短暂地动摇了。无论那是什么，他都能感受到它令人窒息的力量。这让杀害袁的凶手的恶意相形见绌。
但在死亡的必然性和新生的可能性之间，袁知道该选择哪一个。他无畏地追寻光明，随时准备在必要时与恶魔抗争。
怪物张开大嘴，露出布满枪牙的下颚。
“杀了我吧，”它用像枪声一样响亮的声音说道。“如果你能的话。”
一声枪响，袁光脑袋里面响起，袁光重新活了过来。
他的头和大部分胸口一起从浅沟里冒了出来，尘土四处飞扬。他的肺大口喘气，但当他呼气时，他的呼吸里充满了硝烟味。行星环在一片黄色海洋中闪着亮蓝色的光芒。天又亮了。
他在这个坟墓里沉睡了多久？
他是怎么活下来的？那个生物……那个生物在哪儿？
头痛欲裂，他无法集中注意力。袁的手本能地移到额头，却感觉到皮肤中间有一块金属。子弹卡在头骨里，就像一个铁冠，周围是铅脉。它的脉动比他的心跳还要强烈。
这……这是什么意思？是袭击他的修士给他的子弹施了魔法吗？还是说袁不知怎么就变成了饿鬼？
身后传来的摩托车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袁不由地扭头，正好看到一个骑车人从他家的沟渠后面过来，停在了他身边。
这辆摩托车是他见过的最奇怪的摩托车之一；笨重的钢铁巨兽，车轮上燃烧着无烟火焰。它的骑手同样令人生畏；他看起来像个亡命之徒，身穿黑色风衣、靴子，戴着厚厚的手套，围巾上系着绞刑架的套索。他戴着一顶模仿白色骷髅头造型的头盔，上面戴着一顶圆顶帽子。袁无法透过黑色镜片看清他的眼睛，但他更担心挂在那人腰带上的左轮手枪。
一时间，袁担心这个陌生人可能是袭击他的劫掠者之一。陌生人没有让他回到土堆里，而是低下头，脱帽致意。
“醒醒，枪魂，”他用低沉的吼叫声说道。“枪魂的孩子不该待在沟里。”
他向袁伸出了手，袁则满脸疑惑和困惑地看着他的手。
“你是谁？”他问陌生人。
“左轮手枪。和你一样的枪魂。一个走在枪之道上的人。”他的话毫无意义，但袁从他身上感觉不到敌意。“枪之道奖励了你对复仇和枪支的奉献，让你的生命只有半条命。珍惜它。你不会再有第二条命了。”
枪？他指的是袁在虚无中看到的那个生物吗？骑车人的话听起来毫无意义，但袁至少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某种东西让他起死回生。
“半条命也是一条命，”袁握住左轮的手，对自己说。他的握力坚定有力。
“现在你明白了，”左轮手枪把他从沟里拉出来时说道。“顺便说一句，恭喜你。你刚刚触发并通过了第一层线圈。”
“第一圈？”要么是那人搞错了，要么就是世界在袁的睡梦中疯了。“我不可能越过第一圈。我是个废物，我没有核心。”
“核心？”
左轮手枪笑着指着袁脸上的子弹。
“这就是你的核心，伙计，”骑车人说。“所有问题的根源和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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