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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灵异小说 -> 藏青之子-> 第一章 飞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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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飞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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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单和苏小纯是亲兄妹,两人同处一处时,总能玩得花样翻新。不光成天腻歪在一起,还灵犀相通。眸光一对,一切尽在不言中。话说他们为何如此之默契呢?因为,两人为同母同胞的龙凤胎,小单只比小纯大两分钟。因此,生辰时,族内血亲们总是念叨:“龙凤呈祥,龙凤呈祥!”然而,十二岁这一年,什么都不一样了。

苏家上下无人庆生,诺大的公馆,明知里面有几百人,但还是说不上来——冷冷清清的,还有几分空旷的错觉。所有人都生硬地板着一张脸。然而这令人心生不适的神情,竟像是冲着曾经高贵无比,人皆以侍其为荣的嫡长子嫡长女去的。仅仅是过了一夜,没有人知道,这如何变成了曾经,至少,那个心无旁骛,不解人世疾苦的嫡长女不知道。严肃似乎会传染,整个公馆都散发这无比压抑的气息,只有多嘴的女仆们会同下仆们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聊什么,总之,一走过去,人就散了,碍于身份,又不便多言,涉世未深的小纯不知所措地用她惯用的微笑去面对这些丝丝缕缕,却真实沉重的恶意——仅面向她的恶意。就连小单也一反常态,阴阳怪气地对小纯说:“纯儿,如果哥哥走了,永远的离开你了,你会做傻事吗?”由于苏家长子的失态,小纯为此还生了好长时间的气。谁知,一语成谶,她不知道的是,一场巨大的阴谋,正在暗中编织着,如蛛丝一般,蔓延到了家族的各个角落,妄图以上帝的姿态,牵扯她那脆弱不堪的命运。

过了约有三四天,小纯洗漱完后,向往常一样去找她的兄长大人到藏书阁翻译古文,因为刚满十二岁的他们,要开始为十九岁的成年礼做准备了。扶苏氏这么大的氏族,嫡系的继承人怎能没有最基本的修养呢?小纯在心里默算到:几大家族的历史还有几页就背完了,自己是否也有资质去拿藏书阁最深处的那本书了呢?

藏书阁中的书,都与几大家族的历史、发展、机密有关,越想里走,书便越古老,越神秘。苏家藏书阁呈“回”字形排列,分为八环,每一环都被厚重的墙壁隔开。在墙壁的不同位置上,有四个外环与四个内环的入口每一环的入口都毫无规章可循,有都只有一个开口通入,每一环的书架排放也是有讲究的。如若是外族人擅自闯入,极易迷失方向,并且越接近核心的内环,书架的排列越是严谨。就连在族内,没有允许或特例,呆在外环的人根本没有可能偷偷进入内环,就算他真的锦鲤附体摸索到了机关,也只有两个结果:无法破解或困在内环。偷阅禁书在族内可是大罪,轻则逐出氏族,重则家法相待。苏家又名扶苏氏,在整个大陆上都是一股十分强大的势力,只是处事低调,不经常露面,导致其成为了常被各方势力遗忘的半透明群体。但苏家的实力着实是不容小觑的,因为处事低调,它的势力却也悄无声息地散布在各个角落,表面上这只是一个及其富裕的财团,事实上,却早与其他几个氏族掌控了国家的命脉,即便是当政的联邦首相,也要忌其三分,毕竟,这只蛰伏的毒蜘蛛一直在装睡,搞不好什么时候就会奋起伤人,一旦动了它盘子里的蛋糕,它就会一敛温顺乖张的表象。一只蜘蛛的毒,毒不死人,殃不亡国,但它趴着的那张网,却早已深深埋在国家的根基里了。一方受损,其他几方势力定也会元气大伤,死了也要放一波毒恶心你。但那是政治家们的看法。在民众眼里,苏家,几大氏族群雄争霸的时候从不抛头露面,却次次榜上有名,政治丑闻千篇万章,却独独寻不到苏家的影子,而捐款赈灾时,人们才能“偶然”地看到这个平时似乎并不怎么听说的氏族,并坦然地接受它伸出的援手。苏家,没有多少人会主动提及,而一旦提及,口碑却一致的都不差,这在百姓眼中并不怎么突出,而放眼整个政界,确是个极其恐怖的存在。

“唔!”脑内胡思乱想不看路的结果就是——一额头重重地顶在了藏书阁的大门上。额头上的惯力使她向后跌坐在地毯上。地毯是附着洁白绒毛的真皮,像床垫一样,很柔软,所以小纯并没有被摔到。但此刻她已经顾不得摔没摔到了,因为她的重心连同双手都已集中在额头上的红印上了。牙关紧得仿佛要将牙都崩碎,脸颊也涨得绯红。满月般的眼睛霎时紧眯成月牙,盈满了水渍。在地毯上蹲坐了半天,路过的女侍交头接耳,嘲讽的音量也毫不克制,刺耳的词汇钻入耳朵,摆明了不把她这个嫡长女当回事。小纯无助地停留着双手抱头的姿势,她哪里遇到过这阵仗啊?只是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涣散的眸光忽地清明了起来,她再不谙世事意识到了——不会有人来扶她了。那张写满了天真与纯洁的脸上晃过一抹不符合身份的凄然,但小纯自己显然没有意识到。

为什么,胸口这么闷呢?

好难受……

对于情感的迟钝不允许她理解这种异样的感受。似是挣扎地从地上爬起,她知道自己必须这样做,苏家的嫡长女不允许像一只丧家之犬一般跪坐在地上,这是有失身份的行为。好奇怪……总觉得心里少了些什么……

对呀,往常这个时候,兄长都会笑着将自己扶起来的呀。只是,他去哪儿了呢?没有在路上遇见,也没有在藏书阁门前等待,兄长大人这是失约了吗?

不会的吧,往常来不了哥哥都会告诉她的,即便着实脱不开身,也会叫人带口信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都这样奇怪?不对,一定是哥哥太忙了,一定是这样,忙得他已经顾不得自己了。如同梦呓一般,小纯不断用语言自我麻痹着,不愿相信理性为自己阐述的事实——哥哥与那些人一样,已经不在意她了。

就这样,小纯踏着红皮鞋,将脚踮得高高的,伸手去够那三人高的大门中下部的机关,吃力地将里面的碎块归位,嗡鸣声起,厚重的门扉微启,小纯闪身进入,随后一脚将门踹上。“唔……”揉着生疼的脚踝,小纯无力地望着身后的大门,没有办法,她太过瘦弱,臂上的力量完全不足以合上门扇。往常都是兄长大人推上的。为什么,明明只是隔了一夜而已,为何大家都变的那样奇怪,曾经让人安心的公馆,此刻为什么如此的……令人不适呢?摇了摇胡思乱想的脑袋,小纯才勉强将那烦人的心绪暂时压下。迈过书架间不平整的台阶和许多由两个书架并排组成的“大门”,手脚并用地爬过“大门”下大理石制成的“门槛”,小纯七绕八拐地,终于扶上了一处粗糙的石壁。小纯此时也顾不得嫡长女的形象了,毕竟四下无人,她瘫软地跪坐在铺满了杂书的地上。这已经是第七环了,然而小纯知道,如此珍贵的藏书怎生的可能堆满这几十个书架,还铺得遍地都是?都是些混人耳目技俩,这其中只有寥寥几本是真的,都被放在特定的位置,至于其他的,有价值倒是有价值,不过都是些普通的,人尽皆知的学术,与家族秘辛没有半毛钱关系。只是大脑已经不容得她胡思乱想了,她褪下红色的皮鞋,白色的裤袜下,一双玉足肉眼可见的磨得通红。我们这位深闺里的嫡长女,长这么大了还从未到过公馆以外的地方,一年到头直接沐浴在阳光下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在坎坷的地面上连跳带爬地匍匐了这么久,这孱弱的身子怎么受得了啊。更何况,这么深的藏书阁,她也是第一次来,往常都是兄长帮忙取书,就算自己走,兄长也会在她前面扶着她,有时候还会抱她或背她一段。

“兄长……”想着想着,忽地觉得腰间酸痛,小纯吃痛地赶紧用手扶上去。小纯的腰很细,即便在厚实繁琐的常服下也仿佛稍有不慎就会折断。在七八层衣物下,女仆透露,她的腰围也才刚刚过了五十公分。然而,这可不是什么节食减肥的功劳,而是在她幼时,兄长给她的一件束腰。束腰如同枷锁,总在她做出不符合身份的行径之前给予她钝痛的警告,而小纯这孩子打小胃口就好,但加上束腰的生理心理双重束缚有段时间几欲厌食。但此刻的酸痛明显与刚刚的颠簸有直接关系。小纯记得哥哥曾经同自己说过,那时她还是个瘦弱的仿佛轻轻一提就能拎起来的小鸡仔,哭着闹着要兄长将这加了咒术的束腰给她摘下来。但兄长常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即便闪过了一丝不忍,但也仍旧是不为所动。他告诉她,束腰,是枷锁,监管着她的一举一动,但也是盔甲,是屏障,守护着,只是这守护,是由内向外的。她知苏家家大业大,兄长又忙得很,经不起她胡闹,谁知几年过去,不知不觉,便也习惯了被这畸形的枷锁束缚着。

自己刚才已经耽误了多少时间了?!小纯猛然将杂乱的思绪从自己脑海中抽离。不行,离了兄长在路上耽误了好长时间,她已经耽误不起了,今天哪来那么闲的心想这些杂七杂八的?!她要进藏书阁的最里层,她还有书要拿呢!

最里层的藏书阁,空间不大,但与前面七层相比,布局骤然诡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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