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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历史小说 -> 九五至尊：从落草为寇开始-> 第39章 暮临梁园君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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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暮临梁园君臣会
- 暮色四合，梁园灯火通明。
高承民踏入梁园，目光扫过周围森严的守卫，皆是梁州军马，心中冷笑。
这哪里是什么临时行宫，分明是早有准备。
园内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布置得倒是精致，只是这精緻中透着一股刻意，更像是一座华丽的囚笼。
行至正厅，郭炎率领梁州大小官员早已等候多时。
见高承民进来，众人齐刷刷跪倒在地，山呼万岁，声震屋瓦。
“臣等救驾来迟，罪该万死！”郭炎额头紧贴地面，声音颤抖，仿佛真的惊恐万分。
高承民缓缓走到主位坐下，虚抬了下手，“众卿平身。”
他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语气却听不出喜怒，“诸位爱卿护驾有功，朕心甚慰。尤其是郭爱卿，遇刺之时，调度有方，着实不易。”
郭炎连忙谢恩，起身后，却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周围的梁州将士，这才再次躬身道：“臣惶恐，护卫圣驾乃臣分内之事，只是……”
他顿了顿，似是难以启齿，“只是臣治下不严，竟让刺客混入梁州，险些酿成大祸，臣有罪！”
高承民摆摆手，状似宽宏大量，“郭爱卿不必自责，刺客狡猾，防不胜防。朕相信，你定会给朕一个交代。”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郭炎一眼，语气加重，“朕也相信，梁州的安定，唯有郭爱卿才能掌控。”
郭炎垂首，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臣定不负陛下厚望。”
高承民微微一笑，举起酒杯，“今日之事，朕不予追究。来，为梁州太平，为天下太平，干杯！”
众人齐声应和，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一派君臣和睦的景象。
然而，在推杯换盏之间，高承民分明感觉到，郭炎的目光始终若有似无地落在自己身上，
那眼神中，除了恭敬，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
酒过三巡，高承民放下酒杯，似是不经意地问道：“对了，郭爱卿，朕遇刺之时，梁州城防为何如此松懈？”
郭炎脸色微变，随即痛心疾首地一拍桌子，“陛下圣明！臣正要说到此事！”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刀般射向立于末席的次子郭寒，“逆子！还不跪下！”
郭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煞白，却一言不发。
“城防松懈，致使刺客混入，你身为城防主将，难辞其咎！”
郭炎怒喝道，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郭寒脸上，“蒋推官，你说，按律当如何处置？！”
蒋推官，梁州司职刑狱的要员，此刻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偷眼看了看郭炎，又看了看高承民，颤声道：“回禀陛下，城防松懈，致使刺客入城，按律当杖责八十；延误军机，致使圣上遇险，按律当斩！两罪并罚……”
他顿了顿，声音几乎细不可闻，“当……当斩！”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几个与郭家交好的官员立刻跪下求情：“太守大人！公子年轻，一时疏忽，罪不至死啊！”
“住口！”郭炎一声暴喝，吓得众人噤若寒蝉，“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便是吾儿，也绝不能徇私枉法！”
他转向郭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可知罪？！”
郭寒抬起头，眼神坚定，竟没有丝毫畏惧，“孩儿知罪，无怨！”
郭炎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来人！……”
“太守大人！三思啊！”郭炎的几个心腹也跪了下来，齐声求情道，“公子乃太守大人独子，还请大人看在……”
他们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高承民，话语戛然而止，却将皮球踢给了高承民。
高承民心中冷笑，这唱念做打，倒是精彩。
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并未言语，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大戏。
郭炎也看向高承民，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高承民，等待着这位年轻帝王的最终裁决。
高承民放下酒杯，轻咳一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郭爱卿治军严明，朕素来知晓。只是……”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郭寒身上，“郭寒虽有疏忽，但罪责……却也不至于如此之重。”
郭炎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陛下，军法如山……”
高承民摆摆手，打断他的话，“郭爱卿，如今正是用人之际，郭寒虽有错，却也是可用之才。杀一可用之人，岂非得不偿失？”
他语气一顿，又道，“况且，朕先前已经说了不予追究，如今若是治郭寒死罪，岂非让天下人耻笑朕出尔反尔，失信于人？”
每一个字都敲打在郭炎的心上，让他进退两难。
郭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明白，高承民这是在敲打他，是在警告他。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挤出一丝笑容，“陛下圣明，是臣思虑不周。”
高承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既如此，郭寒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一百军棍，当众执行，以儆效尤！”
“一百军棍？！”梁州官员们面面相觑，皆是目瞪口呆。
这与当众处斩有何区别？
便是铁打的人，也经不住这一百军棍啊！
郭炎心中恨极，却不得不强装感激，“臣谢陛下隆恩！”
他狠狠地瞪了郭寒一眼，那一眼中，充满了警告和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郭寒咬紧牙关，重重地叩首，“臣谢陛下隆恩！”
他知道，自己这条命，是捡回来了，但这一百军棍，也足以让他脱一层皮。
高承民摆摆手，“都起来吧。忠心办事，便是对朕最好的报答。”
郭炎立刻命人将郭寒带了下去，吩咐道：“明日午时，校场之上，当众行刑！”
梁州官员们个个面色疲惫，衣衫也有些凌乱，想来是遇刺之后一直未曾好好休息。
他们向高承民行礼告退，一个个如蒙大赦般地离开了梁园。
高承民笑吟吟地目送他们离开，眼中却闪过一丝冷意。
众人散去后，魏绅快步走到高承民身边，压低声音道：“陛下，羽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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