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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兜兜转转还是彼此-> 第9章 你长大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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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长大想做什么
- 逃出教室后的叶曦，顺着楼梯匆匆奔下楼。距离放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此刻的教学楼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零星的几个窗户里还透着灯光。
叶曦停下来，背抵着墙，试图让砰砰砰直跳的心脏平静下来，不要这么有存在感。心又哪是那么容易控制的呢？
简言看到叶曦，奇怪极了：“小曦，你脸怎么这么红？”用手比了比两人额头的温度，“也不烧啊？”
“我刚刚亲了匡晨！”
“你亲匡晨了！！！怎么回事，快说说！”八卦心突然就抑制不住了。
路上边走边听完叶曦的解释，简言笑个不停：“竟然还亲了两次！你什么感觉？”
“不知道。”很复杂、说不出来的感受。
意外的摔倒，意外的吻，两个人的心都乱了。
寂静的夜晚，他俩在各自的房间里，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高中繁重课业的压力下，睡眠逐渐变成奢侈品，已经很久没有失眠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叶曦索性下床，拉开窗帘。银白的月光透进来，她看着满天繁星，看着远处的弯月。
打开书桌上的小台灯，拿起了复习资料，心情渐渐平静。
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叶曦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教室，座位上那道挺拔的身影，让她不由止了步，无端生出几分扭捏。
徘徊许久，直到上课铃声响了，拖得不能再拖了，她才慢吞吞地从后门进了教室。
身后是桌椅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匡晨察觉到动静，转过头，想说什么，无奈老师已经准备上课了，不好太光明正大扰乱课堂，他只好回了头。
课上到一半，前面的人背着手往叶曦桌上放了一张纸条。
饶是假装得再淡定，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打开了那张纸条，纸条上是棱角分明的字迹：小叶子，我错了，别生气了。
其实她早就不生气了。
只是尴尬，温热的呼吸，滚烫的温度，小鹿乱撞的心跳，一切的感觉、触觉，挥之不去。
那是她的初吻啊！
匡晨见叶曦久久没有反应，又想转过来找她说话。
叶曦趁老师不注意，用笔捅了捅他的背，示意他好好听课。
听课？
好吧，不能再惹她生气了，匡晨只好乖乖听话，挨到了下课。
一下课，匡晨立马转过来：“还生气呢？”
“没有。”她盯着书本，没有移开视线，装作不在意地答道，微颤的睫毛还是不经意间暴露了她的小情绪。
匡晨一把抽走桌上的书，盯着快要趴在桌上的小脑袋：“骗人，那你为什么还不理我。对不起，我真的错了，别生我气了。”像孩子般执拗。
叶曦盯着空荡荡的桌面，缓缓抬起了头。两人目光相碰，又都不约而同地移开了视线。
匡晨见叶曦不搭话，想了一会儿，试探道：“难道是因为昨天你亲我的这事?”他把手里的书放在桌上，大方地说，“如果是这件事，你就别放在心上了，我就当是被猪啃了。”
叶曦本来还稍有些不自然，匡晨说完后，那仅剩的娇羞瞬间消失，头一偏，脑门一阵问号：“你说什么?”
意识到言辞的不妥帖，匡晨连忙改口：“你就当被猪啃了，别介意啊。”弱弱的声音又传来，“我总比猪长得好看多了吧!”
委屈的语气逗笑了一旁的叶曦。
天气渐渐转凉，匡晨的脚也逐渐好转。12月初，匡晨终于摆脱了“金鸡独立”的生活，能够撒开脚丫子可劲儿跑。
周末，匡晨决定约上叶曦、简言和陆肖，请客吃饭，庆祝自己顺利康复。在匡晨腿脚不便的这段时间里，几个小伙伴经常凑在一起，关爱“残疾人士”。在相处时意外发现彼此三观契合，情谊愈加深厚。
聚完餐后，四个人又到了影院看电影。距离开场还有一段时间，几个人围坐一圈，边聊边等。
言言拖着自己下巴问：“大家以后想做什么啊?”她一家人都喜欢顺其自然，突然有一天，有人问了她这个问题，她就难住了。
叶曦想了一会儿：“我想当医生。”语气坚定又自信。
“我想当记者。”坐在一旁的匡晨还是一幅懒散慵懒的样子，神情却是难得一见的认真模样。
随后他俩相视一笑，因为他们都想到了同一件事。
那时候他们刚刚破冰，在路上碰巧遇到了。一路相伴无言，走到学校附近的十字路口时，一场车祸在他们面前毫无征兆地发生了。
一辆大卡车在拐弯之际速度过快，撞上了一辆电动车。电动车上的一对母女，由于巨大的冲力，母女俩被甩出老远。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一瞬间，两个鲜活的生命，在巨大的冲击下，转而变得破败不堪。
车祸现场一片狼藉，母女脸上都有一大片擦伤，摔在地上不能动弹，而那辆大卡车早已没了踪迹。很快周围出现了些许围观者，有人询问情况，有人相互议论，有人打120，只是终究没人敢上前。
叶曦和匡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车祸吓到了，像定在原地，生生迈不出一步。
好在救护车很快赶到，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母女俩被抬上救护车，送到医院。
救护车走了，现场很快由热闹转为平寂，独留下躺在原地的电动车和一片血迹。那个地方，原本趴着被撞飞的母女俩。
那一块血迹，看得人头晕目眩，直发晕。生命在意外面前如此脆弱，这场事故让两个人心情变得格外沉重。
第二天，消息传开了。车祸中的母亲脑震荡，小姑娘腿摔断了，幸好伤势不算太严重，再过不久就能出院了，只是肇事司机逃逸了。据说那个司机的亲戚们有一些话语权，替他抹去了事故现场的监控视频，没有了证据，受害者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有时候，事实的真相，未必会比谎言更容易让人接受。
“想什么呢?叫你好几声都没答应。”匡晨敲了敲叶曦趴着的桌子，拉回了她跑到十万八千里的神儿。
叶曦看着匡晨：“我在想如果我是医生的话，发生车祸的时候，就能救她们了，也不至于站在那里束手无策。”她直了直趴在桌上的身子，正色道，“我决定了，我要当医生。”
匡晨也难得正经起来：“我支持你。其实刚才我也想了很多，如果有人能够把真相披露出来，把真相公之于众，或许就能引起大家的关注，还受害者公道了。我也决定了，要当记者，把事情的真相带到公众面前。”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刚激情澎湃地讲完自己的理想，一张小测验的成绩瞬间让匡晨的信心消失了一半。
叶曦拍了拍匡晨的背，笑着说：“没关系，以后不会的我来教你。”
从回忆中抽离，叶曦和匡晨默契对视，又很快移开了视线。
简言没注意到两个人之间的互动，撑着小脑袋羡慕道：“啊，你们两个都想好了呀。我还没想好呢，只希望以后能够无拘无束，做自己想做的事。陆肖，你呢？”
陆肖看着言言，温柔地笑了笑：“能够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是一种幸福，我也没想好呢。”
年少时期充满理想，这些理想承载着青春，不着急，慢慢来，人生处处充满意料之外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