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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受命于道-> 第5章 双雄成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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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双雄成对
- 在被耿异拉去永兴集东边密林前，周衍在睡眠严重不足的状态下，于庞五酒肆吃了六个水煮蛋、两斤炖羊肉，又喝了半壶茶，和一大碗秘制蕈王汤。因此他对接下来无论听到、看到什么都不意外。
而耿异更是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饭菜如长江流水，似风卷残云，就跟倒土箱子里似的，一口气搋了周衍的两倍。
“扬名立万，只在今日！”
耿异擦擦嘴，喊出了自己的宣言。
周衍只觉得不理解：抓几个盗马贼而已，至于就扬名立万了吗？
他拄着一根刚刚装好剑柄和剑格，还没来得及精磨抛光的双手剑剑胚，费力地消化着胃肠里的食物，三步一喘。
林中荆棘密布，二人每前进一段距离，都要花去好多时间在清理障碍上。
但很快耿异就发现了一些被斩断、踩歪的植物，便示意周衍和他一样放低身子，尽量不发出动静，循着这条不久前被开辟的路径摸过去。
耿大侠确实有两下子，明明身躯高大，又带着长兵，却能不发出一点声响，动作还迅捷异常。
“不对啊，你不是说你的腿前几天扯到了吗，怎么健步如飞的？”周衍瞧出不对劲来。
“你懂什么呀？我是迷惑那帮家伙的。”耿异解释：“他们以为我受伤追不上，便会放松警惕，专心寻找神树。如此一来，我就可以趁其不备，将他们一网打尽！”
“一网打尽？”
“对呀。待会儿发现踪影后，我只要将他们包围，再伺机出手，必能一举拿下！”
“包围……”周衍简直要无言以对，他不禁怀疑起这位耿大侠的智力。
为免充当炮灰，顺便让肠胃舒服点，周衍倚着一棵大树坐下，两眼死死注视着耿异。
耿异还奇怪呢：“你坐下来干嘛？还一直盯着我！”
“不急，”周衍喘匀了气道，“我对你还不够了解。而且我已经听到连你在内两批人提到什么‘神树’。在弄清楚这东西具体情况之前，我不想做任何事情！”
“神树你都不知……”耿异一手摸着下巴咕哝几声：确实一般人不知道。
于是坦然向他解释：“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只道是很久很久以前，周穆王西行……”
周衍摆手打断他：“别铺垫那么多，神话传说是个人就打小听过，此外这年头大家时间都紧，挑重要的讲，我能理解消化。”
耿异就也长话短说：“行吧。我告诉你，周穆王从西王母讨了几颗不死药回来，其中一颗给了他弟弟曾侯，曾侯把这玩意埋起来，后来长成神树，每隔很多年结几十颗果实，只要吃了这果子，包治百病益寿延年。到如今一千多年过去，就剩一棵在咱们湘东王王府。王爷饱读诗书，博古通今，算到今年结果。怎料神树一夜之间枯死。后来又翻阅古籍，推测当初曾侯钺的儿子曾侯乙坑爹，偷偷在别地又种了一株小的，位置大致就在永兴集附近。”
“我让你简单说说，你还讲这么清楚。”
“怕你不理解嘛。”
“成，我懂了。意思就是，咱们的主要任务其实是找到这株所谓的神树，至于抓盗马贼……”周衍顿了顿才接着说：“一是避免外人捷足先登，二则是要杀人灭口，不可走漏消息！”
耿异竖起大拇指：“你可太聪明了！”
可周衍依旧垮着脸，右手将剑柄攥的紧紧：“事成之后，我是不是也在不得走漏消息的名单之列呢？”
接着不等耿异稍有反应，立刻提剑而起，直扑对方。
耿异则傻了，愣了半拍才回过神来，刚要举枪防御，却被左右树干阻隔，只能狼狈地拖枪躲闪。一边躲一边喊：“你这家伙，怎么如此猛撞！”
周衍则不急不缓地追逐，并说：“猛撞总比滞胀强。你信什么不好，信个鬼神树。还包治百病，还益寿延年？”
等二人绕圈绕累了，相隔数步远，各拄着兵刃喘气。
耿异一直唉哟，好一会儿才缓过劲，仍试图解释：“要不说你乡镇里人，孤陋寡闻。不管什么山精野怪、奇珍异草，那都是自然造化，就跟河边的矿石、泥里的黄金一样，并没有什么稀奇的。真论起来，只不过越好的东西越少见而已。你足不出永兴集，又怎能断定世上没有那等能起死回生的神妙果实？”
周衍亦扶着膝盖问：“姑且算你说的在理。可我人就在永兴集，怎么从没听说集镇周边有什么神树？”
耿异道：“这……并不矛盾啊，越珍贵的东西越容易被争抢、受损失。就跟世人都喜欢金银珠宝一样，神树必定在这一千多年里备受争夺，所以才落得只剩一株藏在郊野树林的下场。而知道这东西存在的人，也多死在其他竞争者手里，因此如今知者寥寥。”
周衍见这么长时间耿异也没还手，终于确定对方并无背后捅刀的意思，方才放心地把后半截没打磨的剑胚往肩上一扛。
“但我还是不信，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让我亲眼得见，锯一截、或是摘个果实下来回家自己种一棵。”
耿异闻言大笑：“那你想多了。这神树坚硬如钢，任何兵刃都砍凿不开。湘东王曾经用珍藏的七柄宝剑劈斩树干，结果无一例外，宝剑全部或断或弯，而神树就连树皮都没留下一道印子。”
周衍略作思忖道：“那不就好办了。等找到疑似神树，咱们就用手里的家伙轻轻劈砍，凡是伤了的，都不是神树；伤不动的，就是找着了。”
耿异一拍大腿，“哎呀”叫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想的！”
二人总算摒弃成见，再度携手，追踪贼徒。
殊不知，两人刚刚的谈话，被悄悄尾随而来的聚霞观观主长贤子尽数听入耳中。
这老道后背紧贴着树干，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远，才轻拢胡须，仰头慨叹：“终于……这小子快要上道了，我也能够解脱了！”
长贤子如释重负一般准备离开，可瞬间又闭上眼睛眉头紧皱，仿佛接受着什么更高存在的指令。
稍许，老道睁开眼，目光明澈，像是回应那个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明白，县主。我这就前去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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