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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天地盗火者-> 第十四章 她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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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她早就死了
- “哥哥，我是小蚕啊。”
小姑娘一脸戏谑地看着王梁，她身穿一身洗得发白的衣裙，洁白的月光在她的背后散开，就像为舞台上的演员打着冷淡的灯光。
安神的术法对他用处不大，倒是身周灵力的扰动唤醒了他的理智。
“你把小蚕怎么样了？”王梁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那个乖巧的小姑娘。
“小蚕，她早就死了。”
“不！怎么可能，”他咬了咬下唇，沁出的鲜血让他尝到了淡淡的腥味，“她明明......”
“你是说，”“小蚕”顿了顿，突然一脸欢欣地对王梁喊道：“哥哥！”她张开双手，一副想要朝他奔跑过来的样子。
“这是她吗？”
他看着像是人格分裂一般的变脸戏法，心情犹如坐过山车一般。前一刻，他的心底明明白白地涌起一丝希望，恍惚间似乎回到了过去。下一刻，又被冷酷的现实拖到失落的谷底。
一个白袍公子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高处的一块向外探出的石块上，他坐在上面，两条腿在空中晃荡着。看着底下的一出闹剧，他出声说道：“死了好，何必在这世上受苦。”
他的声音不大，却在空旷的废墟内回响着。
“上官青钰！”一道冷声呵斥伴随着一道飞剑朝着他刺去。他身上的护体法衣硬挨了一剑，巨力带着他朝后翻滚了几圈。
他完全没想到她的反应那么大，两个低贱的乡下人而已。同为承自上古的尊贵血脉，他不懂这位支脉的姐姐为什么会对他出手，果然在凡尘混久了都会沾染一些莫名的卑劣习性。
经过这么一闹，王梁彻底冷静下来，尽管事实难以接受，他还是逼迫自己接受。剩下的就是搞清楚事情的原委，或许还有转机呢？他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但他并非全盘相信“小蚕”的说辞。
他又重复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小蚕”恢复了冷淡的神色，她低垂着眼皮，打量着脚底的布鞋，失去了谈话的兴致。
她身后的红衣女子上前一步，解释道：“我们出身拜火教......”
拜火教，第一次现身是在上古时期一次天地大劫之后。
那一天，天上绽出无数的裂缝，最终勾连起来形成巨大的窟窿，就像一个玻璃罩被局部击碎一般。
太阳风暴肆意的泼洒进来，天地灵力的暴动引发了剧烈的地壳运动，地面上山峦相互碰撞，拉扯起一道又一道幽深的沟壑。
海水在巨型海兽的剧烈活动及大量杂乱的作用力牵引下，发生史无前例的大倒灌。
山林中燃起猛烈的熊熊大火，洪水从地底、从海边涌入陆地，掀起滔天波浪，使大片的陆地成为海洋。
人类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已经无法生存了。
这时远古大神女娲不忍万民受苦，遂收集无数散布于大山大泽中的神核，以大力击碎它们，再用某种逆转因果的古法将其还原为极其细微、缥缈的粒子形态，用它们将天上的窟窿填补好。
相传至今那一方天空还极不稳定。
“女娲补天！？”王梁不由惊呼，他的内心充满震撼和疑惑，这不是华夏的神话传说吗，怎么在这里竟也会有。而且两者不能说极为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在场众人奇怪地看着他，这不是神州大陆广为流传的神救助世人的典范吗？
红衣女子继续解释道：“我们无意中窥视到了教中的隐秘，”她看了一眼柳青玄，他点点头，示意可以说出来。
“拜火教，它的创建者似乎来自天外。也就是说，拜火教教主，他是一头域外天魔......”
她出生于横断山脉以南，拜火教牢牢把控的区域，但并非从小在拜火教中长大。
在她六岁那年，一伙正道的修仙人士与她家附近的拜火教据点起了冲突，连带着方圆数里的百姓都遭受了灾祸。
在那之后，侥幸活下来的她历经几年的艰苦生存，最后通过了拜火教的选拔，成为一名祝祭候补。
祝祭、祭司主管祭祀之礼，而坛主、殿主则是总管一切之人。
只是慢慢的她才真正意识到小时候她遭遇了什么，拜火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在正式晋升祝祭的时候，她被征召到拜火教的总殿--圣火殿。它坐落于落荒山，一座南荒中最高的山。
在那里，她碰上了“小蚕”--她的主人，她们一起逃了出来。
“你们可以叫我司月，”她侧头看向“小蚕”，小姑娘踢了踢脚，说道：“爱怎么叫怎么叫。”
“如你所见，我们同样需要‘圣火’，这就是我们与真修院走在一起的原因。”
“至于小蚕，我们来到石沟村的时候，她就快死了。她淋了场大雨，发了高烧，孩子太小，镇上的庸医根本救不回来。”
那同样是一个雨夜，一人一蛇一影行走在村舍间。
其中一间木屋里传出浓郁的药味，一道消瘦的身影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老妪坐在床边，紧握着她的手，嘴里念叨着小姑娘父母的名字，祈求他们冥冥中的庇护。
“你们为什么不救她？”
司月古怪地看着他，淡漠地说道：“我们为什么要救？”
“她基本上毫无生机，就算给她喂下传说中的不死药，也不知道救回来的是什么。”
“我们与九婆做了个交易，她愿意用自己为数不多的寿命换取小蚕的一丝灵智。”
这时“小蚕”插话进来：“一个糟老婆子，她以为我们真能救活她的乖孙女？”
王梁冷冷地注视着她，怒声道：“你们欺骗了她？”
看着要吵起来的两人，司月赶忙道：“没有，我们救不活她，但她也没有完全死去。”
她们用“圣蛇”独有的吞噬秘法将阿婆的生命力强加在小蚕身上。
“她的神魂太孱弱了，只能寄宿在主人的神魂里。”
“小蚕”扬起下巴，得意地说道：“她是我，我不是她。只有我睡着的时候，才允许她出来。”
王梁不去看她，默默思索起来。
“不用想了，她们已经无法分开，甚至小蚕还是不是真正存在都不好说了。”柳青玄出声说道，在场他的修为、眼界最高，又处于元婴期的末端，对于神魂有充分的了解。
连师叔都这么说，那让小蚕自由地重生于世的希望大概是十分渺茫了。
王梁握了握双手，缓慢扫过这对主仆的的脸，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们，需要感激她们对小蚕的救命之恩吗，还是埋怨她们欺骗自己、利用自己引开强敌？
他突然又惊醒过来，闷闷地说道：“我呢，你们为什么救我？”
她们还救了自己，这又该怎么算？
他原以为这是一个修道天才被隐世高人搭救，辅佐“圣女”历经艰险，最后推翻封建修仙世家统治的传奇故事。
没想到是一出由于邪教思想教育不过关，两个教徒叛逃出邪教，弃暗投明，中间顺手捡到一头猪仔的阴暗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