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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短篇小说 -> 人在小巷替母亲出头-> 第三章：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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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争吵
- 庄图南看着小栋哲手舞足蹈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这孩子真是有趣，前一秒还在哭天抹泪，这会儿就因为有房子的消息乐开了花。
书记家的饭桌上，因为这欢快的氛围，大家吃得更有滋味了。庄图南也吃得津津有味，1977年的蔬菜，没有现代那些污染，每一口都充满了自然的清甜，那是纯绿色食品独有的美味。
然而，这一晚可不只是有欢乐的晚餐。庄图南像是误闯进了八卦的漩涡，听到了书记家的秘密。书记媳妇问书记为啥不给家里搞一台不要票的电视，书记无奈地表示，自己攒的钱可不敢让老妈知道。这一下，婆媳间那点矛盾就像被点燃的火药，瞬间在这个家里炸开了，气氛紧张得能拧出水来。
夜色渐深，书记把庄图南送回了家。站在门口的书记满脸怒容，对着庄超英就是一顿斥责：“庄超英，得亏你还是老师呢，这点道理不懂吗，打孩子是犯法的，多亏了你家孩子机灵，要是跑到厂区外面让人贩子拐跑了，你哭都没地方哭！”
庄超英就像个犯错的学生，头都不敢抬，一个劲儿地称是。
黄玲呢，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就像两颗熟透的桃子。她一看到庄图南，立马冲过去，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那力气大得像是要把庄图南揉进身体里，嘴里不停地念叨：“都是妈不好，没有保护好你。”筱婷在一旁，看着妈妈哭，也跟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一下子就惊动了附近的人。
周围的职工们听到动静，纷纷围了过来。看到书记在这儿，大家都礼貌地问好。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后，这些人可就不淡定了。这个年代，打孩子在他们看来不是什么大事，就像吃饭睡觉一样平常，可这大晚上的闹得人不能休息，那可就不行了。
“庄老师，你家今晚也太热闹了，还不让让人休息了。”
“就是，大家明天还要上班呢。”
庄超英本来就心烦意乱，被这么多人围着，更是觉得面子挂不住，又开始把气撒在庄图南身上：“庄图南，你知道你妈找了你大半夜吗，你真是不让人省心。”
庄图南却只是呵呵一笑，眼神里满是不屑：“你要是不打我，我能跑吗？”庄超英气得脸都红了，抬手就想拍桌子再打庄图南。
“哎哎哎，我还在这呢，你怎么又要犯错误啊，你再这样我要给你们学校写信了啊。”书记赶忙抬手呵斥。
庄超英一听，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他在棉纺厂附属高中工作，眼前这位书记可是能轻松拿捏他的，哪还敢动手，只得悻悻地说：“不打不打，我就吓唬吓唬。”可一想到书记要给学校写信，他心里就一阵后怕，手也慢慢放了下来。
庄图南看着庄超英这副模样，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你有这拍桌子的力气，当时怎么不跟爷爷拍桌子，你难道就眼看着你媳妇儿不让上桌吃饭？”这一句话就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了。
“庄老师，你家里不让媳妇上桌啊？”
“老天爷，庄老师你家可够封建的。”
庄超英吓得赶紧关上房门，他可不想被这些人唾沫星子淹死，赶忙道歉：“大家别看了，都散了吧，这事我做的不对。”
然后又对着庄图南小声说：“你还小，你懂孝道吗？”
庄图南又是一声冷笑：“孝道？你这是愚孝，你明知道爷爷奶奶做得不对，可你就是窝囊，不敢说出来罢了，别给自己找理由。”庄超英气得火冒三丈，刚要发作，黄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敢再打孩子，我就跟你拼了！”庄超英哼了一声，一甩袖子躺到床上，装起了死人。
没了热闹可瞧，人群渐渐散去，书记也惦记着家里那堆事，离开了。
屋里只剩下黄玲母子三人。庄图南看着黄玲，一脸乖巧：“妈，你别哭了，这事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跑的。让你担心了。”黄玲心疼地摸了摸庄图南的头：“儿子长大了，都能维护妈妈的尊严了，妈妈高兴还来不及呢。”
“妈，我跟你说件好事，你肯定爱听。”
“啥事？”
“咱们家分房子了。”
黄玲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睡意全无：“小点声，你听谁说的！”
庄图南注意到庄超英的床响了一下，心里暗笑，这货肯定在偷听呢。“妈，我听书记亲口说的，家属区东边那不是改造完了吗，咱们就搬到那边去，到时候咱们家就有独立的住房了，那地方离爷爷奶奶这边远，再也不用看他们的嘴脸。”黄玲听了，疲倦一扫而空，这消息对她来说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光，是今年最好的消息了。
“好儿子，这消息别往外说，知道吗？”庄图南点点头，他当然明白，要是这消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黄玲耍心眼呢。
“儿子，你饿不饿，妈给你做饭。”
“我在书记家吃过了。”
“好，那快睡吧。”
庄图南擦了把脸，准备睡觉。他们住的宿舍很小，庄图南有一张单人床，筱婷还得和爸妈挤在一起。墙壁薄得像纸，邻居家的呼噜声清晰可闻，就像在耳边打雷一样。
庄图南还听到了黄玲和庄超英的悄悄话。
庄超英轻声说：“你知道吗，爷爷奶奶那边很生气。”
黄玲哼了一声：“那是他们活该。”
庄超英有些不满：“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们呢，那也是你爸爸妈妈。”
黄玲沉默了一会儿：“可是他们有把我当儿媳妇吗？”黄玲似乎被触动了，她在这个环境下，才敢吐露心声，她心里满是委屈，不知道当初怎么就看上了庄超英。
两人的轻声争吵惊醒了筱婷，他们便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庄超英又笑了，庄图南知道，他肯定是因为分房子的事高兴呢。可黄玲还是忧心忡忡，她娘家条件好，住在这儿她觉得委屈了孩子。这种复杂的情绪在小小的房间里弥漫着，一直到半夜，两人才沉沉睡去。庄图南却怎么也睡不着，这环境和穿越前相差太大了，他睁着眼睛，望着黑暗的天花板，直到天亮，才勉强眯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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