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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冯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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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趴在桌子睡着的人,她叫冯易文。

17岁,今年高三。

一头乌黑的短发,雪白的肌肤,165的身高才85斤,瘦弱的身躯,触碰到她的身体都会感到硌手。

宽松的校服,也能清晰看出冯易文背部的骨架结构,不用一阵风,估计吹口气都能把这个竹竿子送走。

单眼皮,高鼻梁,薄薄嘴唇,笑的时候眼睛眯成上弦月,露出亮白牙齿。

衣服总带着一股薰衣草的清香味道,像极了那种单纯简单,与人相处害羞的邻家女孩。

冯易文有个习惯就是——发呆,发呆的时候喜欢右手托腮,左手转笔,眼睛微张,转向别处紧盯着思考,上课也因‘神游’被老师抓过两三次。

性格算得上活泼,有时候会说个不停,谈话间给人的感觉——这个女孩也太活泼了吧。

但也有同学评价她性格高冷,与人聊天会突然沉默发起呆,她安静样子,给人的感觉难以接近。

“醒醒,文文,醒醒!”蕙妈摇了摇睡着的易文,手上拿着杯刚热好的牛奶。

摇了许久冯易文才醒过来,醒来的时候她的神情有点恍惚,她“哈”了一声,猛的弹起来,看得出她收到了惊吓。

蕙妈都吓倒了,见状问道:“怎么了,又把你吓到了呀!”

冯易文呼吸急促,深呼几口,说道:“没事,没事,我缓一缓就好了。”

她擦了擦脸上的汗。

“哎呀,刚刚是不是做噩梦了,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蕙妈语重心长地说道,说完便把手中的牛奶递给了她“文文,喝了她睡一觉,累就明天再做吧。“

“谢谢妈,我做完这张就休息了。“冯易文左手接过了牛奶,喝了起来,右手的笔不停地再手中挥动,目不转睛地看着桌子上的试卷。

“那妈不打扰你了,先出去了哈。”蕙妈见易文点了点头,出去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关掉了房间门。

冯易文的妈妈,全名叫冯蕙。

四十三岁的女人,过肩的波浪头发,身材保持地非常完美,后面一瞧宛如一名少女,偶尔穿长裙跟旗袍。

笑起来有两个酒窝,没有很明显的皱纹,对人的语气特别温柔,她的眼睛的下方还有一颗志。

跟许多同年的女人一样,有一份简单的国企工作,下班回家做做美食,偶尔出去跟朋友聚会。

二婚的对象是安定台刑警大队长的薛如柏,柏叔性格正直,因为太投入工作了以至于三十几岁都是单身汉。

听蕙妈说,两人是相亲认识的,两人一见面,便一拍即合,认识了三个月就直奔结婚了。

两人结婚都快十年,仍像极了年轻时候拍拖一样恩爱。

偶尔两人在外单独吃饭,有时晚上喜欢坐在阳台,喝点小酒,抽着烟,一句话都没说,静静地看着对方。

这套房子是蕙妈跟柏叔两人结婚一起买的,安定台一套老小区,简约温馨的装修。

房里有三房一厅,易文住一间房,蕙妈跟柏叔一间。

另外一间是客房,留给偶尔过来的柏叔爸妈住,而蕙妈除了冯易文之外,也没有来往的亲戚了。

在易文家里极少有老照片,就连易文父亲的照片也仅仅只有两张。

这两张照片,一张在冯蕙,另外一张在冯易文的身上。

家里就算摆着相框,照片里也是冯蕙、易文还有柏叔的合照,又或者他三人拍成单人双人的组合照片。

冯易文知道,蕙妈不放父亲的照片是怕睹物思人,又或者怕对现任的尴尬吧,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冯蕙回到房间,坐在梳妆台的凳子上,愁眉苦脸的摆弄着护肤品。

“哎!”

“咋了,又做噩梦了吗?”柏叔正在床上一旁,戴着一副老花镜,身穿整套灰色睡衣,他停住了手中的报纸问道。

“是啊,欸,老薛啊,你觉得这孩子需要看医生么?”蕙妈一筹莫展,撅起了两只眉头问道。

“我看她是高考压力太大!等考完成绩出来后,这情况自然好的!”

“是这样就好,最近感觉文文又瘦了!”蕙妈一脸焦虑的问道。

“又瘦了?她已经很瘦了!”柏叔也带着一脸疑问。

“是呀,最近饭量又减少了。”

“看压力实在太大了。”

“她这个孩子有什么事都不太喜欢说出来,憋在心理,真让人担心。“蕙妈用手按摩了眉头中间,按完便躺在了床上准备休息了。

柏叔一只手抓住了蕙妈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另一只手上,安慰她说道:“那周末我们出去吃饭,咱们出去放松下。“。

“嗯嗯,我们太久没出去吃饭了。”蕙妈开心的笑道,蕙妈的开心十分简单。

此时已经深夜12点了,冯易文还没睡,她从抽屉里掏出一本日记本。

冯易文有个习惯,就是每天睡前一定要把今天的事写下,即便是平凡的一天,她都会写写自己的想法。

有这个习惯的原因是,冯易文小的时候曾经摔过一跤,那一跤令她把童年记忆全部遗忘。

那次意外按蕙妈口述,当时的情况是:文文小时候贪玩,爬上了树上想捡一个风筝,下来的时候因为太害怕而一脚踩错空了,猛地从树上掉下来,摔断了腿,撞到了头。

结果为了个风筝,腿折了,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头撞到了,记忆全没了。

那时连蕙妈是谁也认不出了,更别说已逝父亲的样子了。

蕙妈有时候会调侃她:“看你还敢爬树不!”

这句话可把小时候的冯易文吓得,老老实实听从蕙妈的话。

易文拿起了笔,认认真真地在日记本写上:

“2012年,晴天。

今日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我一直感觉到有人在跟踪我,但每次扭头寻找,却谁也没发现。周婷说我肯定是卷子做太多了,一时糊涂了。

最近做的梦是越来越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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