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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长空茉莉-> 阎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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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良
- 阎良入秋早，11月初就已经冷的不行了，林汐薇一出来遍缩了缩脖子，今年她26，早已熟练社会规则，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风衣，里面是和秋天很适配的黄色，头发扎成马尾，尾部有些卷，看上去年轻许多
“今天任务重，你去了试飞院之后听政委安排，我们都打点好了”林汐薇听着沈总的电话木讷的点了点头
上级布置的任务艰巨，林汐薇三天前就到了阎良，但还不知道往那走
她打车到试飞院路，枝丫繁茂，但早已黄了，她第一次觉得，阎良这个地方很舒适，节奏慢
“质量是试飞人的使命”她抬头就看见这段文字，一个巨大的飞机雕塑，这段字亮着红光，让人一下心存敬畏，试飞员，刀尖上的舞者，飞行员中的尖子生，每次试飞，除了飞出极限数据，还和生死挂钩
林汐薇几步走进去，政委早已在门口等着了
“林小姐！”政委是个50多岁的大爷，面相就特别友善，林汐薇小跑过去握手“您好！”风吹起她的马尾，白嫩的脸颊被吹的有些发红，近十年过去，林汐薇出落的越发美丽
“外边冷，这样，我带你进去说”
“好”
她快步跟上，试飞局里充斥着严谨，局里布置简单，也很庄严，也应了门口那段文字了
“上面已经跟我大概讲过情况了，是这样，我们局里呢大部分都可以拍摄，就是没有放出来的战机还没有进行试飞工作，那里是不能透露的”政委坐在办公室里说着，林汐薇点点头“这我知道，您放心，就是我需要一个重点的拍摄对象，比如某个试飞员”
政委思考了一番，一敲桌子起来:“我知道了，我一会带你去见他，他可是我们局唯一获得三个金头盔的人，年纪跟你差不多大，刚来那会可是我们局重点培养对象，那专业知识绝对过硬的”他侃侃而谈，满脸骄傲
“这么厉害？！那是我们台的荣幸”林汐薇确实惊讶到了，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就如此高的功劳
“行，他们这会应该在训练，我带你过去”
“麻烦了”
训练场很大，一堆雄性荷尔蒙爆棚的军人挥洒汗水的地方，林汐薇一进去就显得格格不入
就她一个女人
男人们带着呼吸面罩在跑步机上训练，政委冲着他们喊:“邓放！出列！”
邓放……
林汐薇一脸震惊的看着政委，然后迅速看向走来的男人
男人一声黑色紧身体恤，黑色长裤配着军靴，浑身肌肉紧实，身材高大宽肩窄腰，是隔着衣服都能看出的身材好，黑色短寸显得凌厉利落，林汐薇对上他的眼，少年经过十年五官长开了，如今的他显得那般成熟稳重
林汐薇日思夜想近十年的脸，在阎良最平常的一天，就这样像梦一样站在她眼前
“这是电视局来的小林同志，你负责配合她这几天的拍摄”政委下达了命令，邓放直了直身子，垂眼看了一眼林汐薇
“是！”
军人就是不一样，声音早已不似从前，十分有力
政委又转向林汐薇:“这是我们局里最有希望成为首席的，邓放”
林汐薇长睫微颤，看着眼前的男人愣神，却不知眼里的泪花早已打转
“林小姐？”政委看你出神半天，又叫了一次，这次她回过神，淡淡的伸出手应道:“你好”
邓放顿了一下，然后回握住她悬在空中的手，男人的手很大，非常有力量，政委似乎看出端倪:“你们认识？”林汐薇抬眸，再次对上叶烬泽的眼，那双多情的眉眼如今变得坚定有力，仿佛会把人看穿
邓放，你早已看出我的慌张
“不认识”林汐薇不敢再看他的眼，现在她内心很复杂，朝思暮想的人如今就站在她面前，她却少了十年前那份勇气，邓放在听到“不认识”这三个字后抬头，眼神第一次认真盯在她脸上，少女同样褪去了曾经的稚嫩，脸上全是坚韧，只有那高高的马尾，一直不曾改变，美的让人惊心动魄
政委点点头，转向邓放:“你先带她参观一下，我手头上还有事，招待好人家”随即拍了拍他的宽厚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
“从训练舱开始吧”他说着，自顾自的往训练舱走，林汐薇跟在后面，不禁打量起他，曾经的高挑，现在变成了安全感十足的肩膀，简直就是网上说的“双开门”
低温训练舱的温度低的出奇，林汐薇刚往前迈一步，眼前的男人转身把她压在墙上，高大的身材让她推不开他快超出安全距离了！
“你干什么？”林汐薇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抬头看着有点愠色的看着他
“为什么？”邓放开口
“什么为什么”她被他整得一头雾水
他深吸一口气:“为什么说，不认识我”
“你想认识我吗”她反问，果然把他问住了，他后退几步，让她出来，接着耐心的给她介绍着这里的一切
“低温训练舱和高温是一个意思，无非是在极端天气状况下考验试飞员的耐性，能在极端天气下多待一会，飞行的极限数据就能越精确……”他说的很专业，很完整
“你们每天都这样训练？”林汐薇不禁感叹
邓放抚摸上机舱外部，听闻点点头:“基本上，每天都有固定的训练”
接着他带她进去盲操控室
“这是什么地方？”这时的林汐薇显得像个白痴，邓放很耐心，继续介绍道:“这是盲操控室，主要训练限时短时间内试飞员在蒙眼的状况下熟悉飞机的每个按钮和操控器，目的是让飞行员像熟悉自己身体一样熟悉飞机”
“那你是不是都过了？”林汐薇走上前，仔细观察飞机
“那可不止，我们老邓次次都是满分过的！”在场的另外其他几个军人凑过来:“你好啊，我叫高英俊”
“夏鹏飞”
“雷宇”
林汐薇怔了怔，随即露出笑容:“你们好，我叫林汐薇”
邓放一把将他们撇开:“有你们什么事”
林汐薇再次被眼前的男人所震撼，虽然她知道，试飞员能力强，但没想到，可以厉害到这种程度，
“还真有事”夏鹏飞说:“有个架次要你飞，老高说了，就得你飞，因为危险系数高”夏鹏飞一脸无奈:“我们他看不上”
邓放低头看了看表:“什么时候”
“10分钟之后就飞，他们已经在准备了”
“知道了”
邓放回过头:“政委应该给你安排了宿舍，局里有食堂”留下这两句他转身准备离开
“邓放！”林汐薇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叫住他，他回头
“有危险吗”她知道自己明知故问，邓放没应，只是停了一下，又转身离开
“等等！”他再次回头，似乎在期待她说些什么
“起落平安”她缓缓开口，这次他点头了，很坚定，很有力量
邓放转身向秘密机舱口进去，这时候政委过来了:“要不要去塔台看看”
林汐薇一惊:“可以吗？”
“当然”政委爽快的点点头:“跟我来”
塔台位置高，满是科技感，林汐薇不敢走的太重，蹑手蹑脚的走到塔台前，映入眼帘的是三个巨大的屏幕，各种操控系统都在这，一个大空间内聚集的都是空中管制员
“这就是我们试飞控制塔台，所有飞机只要有试飞任务我们都会实时监控”政委一边严肃说着，一边带上连线耳机，林汐薇抬头，三个大屏幕上出现了已经坐在飞机上的试飞员
“081准备完毕，请指示”大屏幕上传来男人有力的声音，林汐薇看着，和刚刚很不一样，军绿色的试飞服把他包裹的严严实实，氧气面罩带着，只看见那双深邃的双眼
很帅
政委接过传话器:“081，可以起飞”
一声令下，邓放把头盔挡片按下来，一双眼睛藏在了黑色后面，男人操作熟练，偌大的飞机跑道，战机迅速调整位置，随着推柄一下往前，飞机快速穿越跑道，划破天际般离开地面，冲向蓝天
湛蓝的天空出现了一抹白色的尾迹云
那是一直到很久之后，林汐薇依然觉得是世界上最好看的风景
林汐薇认真的盯着大屏幕，这是她第一次直击试飞过程，政委似乎看出她的紧张，拍了拍她的肩:“别担心，这都是日常工作，他的工作动作是局里最标准的，可以拍”
林汐薇勉强露出一点笑容:“嗯，好”
不过一会，大屏幕出现邓放的情况:“已到达指定高度，是否开始执行？”
“可以执行”政委开始关注电脑数据，其他管制员则负责实时关注他的飞行状况
“这第一个科目是空中停车，是试飞最基本的熄火以后重启”政委认真的和林汐薇解释，她听着半懵半懂，只觉得这些专业名词她实在有点听不懂，在她的认知里，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在空中进行的，就和危险挂钩了
第一科目完成的顺利，叶烬泽再次进行第二科目的试验
“第二科目是反尾旋改出，考验飞机是否能在危急状况迅速保持稳定”
听着很吓人
画面开始剧烈抖动，林汐薇吓了一跳
“别害怕，这个科目确实比上一个危险些，如果飞机没事，就没问题了”
画面中的男人冷静的拨动着飞机的各种按钮，飞机迅速进去尾旋状态，垂直旋转下坠，如果不知道是在试飞，确实会把人吓死
“已到达目标高度，请求再升”邓放声音变大了些
“不能再升，马上完成最后一个，返航”政委紧盯着屏幕
“还可以再升！”邓放再次询问，政委俯身与管制员讨论
“飞机目前高度已经达到试飞高度，再升不知道会不会出问题”管制员也紧盯屏幕，所有人高度紧绷
政委思索一番:“081，立即返航”
邓放没听，再次拉杆，飞机高度数据瞬间提升
林汐薇捏了把汗，心脏砰砰直跳
屏幕上一阵强烈抖动后高度终于在最高数值停了下来“进行改出！政委又拿起对讲器
邓放开始尝试改出，怎料半天都没有反应
“改出失败”画面传来声音:“正在尝试二次改出”
男人利索的控制着按钮，眉心紧皱，林汐薇不由得上面一步，似乎听不见心跳了
“二次改出失败！”良久他回答
“马上启动紧急预案！”政委的眉毛也皱成了川字，塔台的人瞬间精神紧绷
随后画面中又开始剧烈晃动
“预案成功，准备返航”邓放眉头舒展开
塔台迅速调整跑道空间，飞机工作人员马不停蹄的带着航医赶往塔台
“为什么带航医”林汐薇有些懵
“例行检查，别担心”
飞机稳稳的在跑道上停下，机舱被打开，邓放从飞机里站起来，利索的跳下，随后摘下头盔，露出凌厉的脸庞
“干的不错，下次不允许挑战极限”政委问责来了
“极限数据就是越极限越好”
“你有这一次运气回来，你能保证下次飞极限也能回来吗？”
邓放边走边咬下手套，林汐薇看着走来的男人，健硕的大腿和有力的身材，她直接被吸引了，看他走近了，林汐薇若无其事的转头
“去哪？”他先开口
林汐薇转头，邓放直直的盯着她，刚准备开口，就被打断了
“老邓！飞的不错，晚上张队请吃饭”高英俊不知道从哪钻出来，政委听闻，看向林汐薇:“行！小林也一起吧，正好也认识认识，注意啊，不许喝酒！发现喝酒回来跑十圈”
“是！”一群大男人乐乎的答应，邓放也难得露出笑容，林汐薇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周围，随即想到开溜的办法:“政委，我住哪？”
“宿舍，我带你去”
“麻烦了”
回到宿舍，她四处打量了一番，飞行员宿舍实在简洁，该有的什么都没有，窗外月亮早早升起，透过窗户洒进来，无比美丽，拍摄工期长，她一个人就带了两个行李箱，她坐在床上，生硬的床板硌着她瘦小的身体生疼
她换下今天奔波一天的衣服，重新找了一件藕粉色的针织衣穿，头发披下来垂在肩后，从小练舞的缘故，身材高挑很有气质
“林小姐！我们要出发了！”外面传来夏鹏飞的声音，林汐薇拿上包，推开了门:“来了”，一瞬间，淡淡的茉莉香迎面过来，夏鹏飞被眼前的女人给迷住了
是西北少有的茉莉香
接近傍晚，阎良气候的特点就出来了，风大
林汐薇和政委坐前一辆车，军用吉普车，很符合这群大男人的气质，她一上车就愣住了
开车的是邓放
似乎是少见的香味，开门时西北风的和着茉莉香灌进车里，邓放回头瞄了一眼
年少时喜欢的人，不管过了多久，再见还是心动
他别过眼，等人都上车后，发动了车，林汐薇在后座出神的看着，从前打球的手而今不仅能开飞机，也能握方向盘
他车技很好，一点都不颠，就算是大戈壁他也开的很平稳，林汐薇一路看着沿途风景，没过一会就安稳的睡着了，邓放透过后视镜看了会，放慢了车速
车快一小时之后才平稳停下
“你们先下去吧，我收拾收拾”邓放解开安全带，政委本想叫林汐薇起来，但看她睡的很香，便对着他说:“整理好就叫下小林，再一起进去”
“好”
邓放解开安全带后依旧坐在驾驶位，盯着后视镜里女孩的睡颜看了好久，长长的睫毛垂在白皙的脸颊上，都是26的人了，她还是那副模样，让人有极强的保护欲，感觉差不多时间才抬手看看手表，往后面轻喊:“吃饭了”
林汐薇迷糊的睁开眼，睡醒的眼睛像江南的柔水一般，清澈美丽
“哦”
邓放从她下车的门那接她，因为车确实很高，林汐薇也不是矫情的人，轻轻跳下车，然后关上门，叶烬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前面领路
一路上都没交谈
“来了来了，快坐！”大伙招呼林汐薇坐下，安排和一个女航医坐在一起
“你好，我叫沈天然，试飞局的航医”女孩目测和林汐薇差不多大，林汐薇笑着打了声招呼:“你好，林汐薇”
“他们都很热情吧，你适应适应，我刚来的时候，也像你一样不知道怎么说话，不过他们都很好相处的”沈天然说这句的时候像个大姐姐
“这种特殊职业，还能这么热情，很值得尊敬了”
“来来来，我敬大家一杯，祝下一阶段的隐身战机试飞成功！”政委顿了顿:“还要欢迎电视局来的小林同志负责这段时间给我们的拍摄！”
林汐薇面颊微红，男人们也很给面子，不得不承认军人的团结魂确实让人感到舒服，林汐薇很久没这么放松了
“不是我说你们这一个个的，都不小了，怎么没听一个有好消息的？”张队突然开始八卦起来
“张队，你可不能仗着自己有僚机就酸我们啊”夏鹏飞第一个冒出来
““僚机”是什么？”林汐薇轻轻的问沈天然，沈天然一笑:“就是老婆的意思”
“这样啊”
“话不能这么说啊张队，我都订婚了”高英俊骄傲的秀起自己的订婚戒指，惹得其他人帮都藏不住气，邓放倒是一脸不慌不忙
“咱们干这个的，谁敢嫁啊”雷宇突然冷不丁冒出这一句，在场的几位面色突然沉重起来
试飞员，不仅和国家责任挂钩，更和无法预料的生死挂钩
有时候飞去了，便会永远留在空中
他们保护了半辈子的领空
早在林汐薇第一天来阎良时，就去祭奠了试飞公墓，不计其数的公墓安静的坐落在荒凉广阔的大西北，神圣却悲哀，其中大多数几乎连尸骨都找不到
林汐薇有些感慨，谁会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交给随时会献身于蓝天的试飞员呢
如果是邓放的话，她敢
在他正式成为试飞员之前曾和家里人大吵了一架
“飞机是在天上的，出问题怎么办”他记得他妈是这么问他的，他无力反驳，只是说:“对不起，我但我必须去飞”
他母亲也害怕失去唯一的儿子
好在他能力过硬，从被重点培养到允许试飞，他只用了3年
“小林啊”政委举杯看向林汐薇:“你还没对象吧？”
林汐薇有些尴尬:“没有，政委”
“不是我自夸啊，我们这的小子可全是国家严选的，帮他们相相亲”政委一脸笑意
男人们偷笑，这么开心的场面，想到下午两次改出失败，她不禁有些后怕，便却红了眼眶:“那肯定，是最好”
邓放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注视着林汐薇
“老邓，要不试试？”夏鹏飞用肩膀撞了撞他，他没应，心中似乎已经有答案了
“就是，人小姑娘多好，我们这些人就你没看上的了”高英俊也附和
当然好，怎么可能不好
结束后，门外冷风吹的人脸生疼
林汐薇依旧坐上了邓放的车
“都早点回去，明天早上照常训练”政委下车前交代
“是！”男人们还是精力充沛，林汐薇倒是有些困意了
车停稳后，她跳下车，却被有力的手臂一把拉回去
“你干嘛？！”林汐薇眼前人都没看清，其实邓放早就在忍了
“见到我就没什么想说的吗”他像贪婪的狮子，但是听说他的代号是:山鹰
“还有人”林汐薇尝试推开他，但力量太过于悬殊，他纹丝不动，邓放眼里暗流涌动，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邓放！”林汐薇再次尝试推开，但男人的胸膛有力，大膀子将她牢牢锁住
“一次”他淡淡的说出口后，径直走向了试飞院对面的居民楼
“凌云小区”三个大字
“你不是住局里？”林汐薇感觉自己被拐了，他应道:“这是家属院，刚来的时候租的”
房间陈设简单，但很温馨，虽然很久没住，不过还是很崭新，一点灰尘都没有，和上海都是科技感的小区陈设，这里仿佛被时间定格，岁月静好
邓放把林汐薇抱到床上，这床不像局里，很软
还没等林汐薇反应过来，男人巨大的身躯就挡住了明亮的灯
林汐薇静静的看着他，西北的风沙在他脸上留下痕迹，良久，一个深吻便沉沉落在了她的唇
他将她吻的很深，却不用力，身下的女人此时在昏暗的灯光下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十指相扣，仿佛过去十年的思念都被这一个吻说尽
“我很想你”邓放喃喃道
“我也很想你”林汐薇终于在他面前败下阵来，以为自己能多装一段时间，却一天也坚持不到，想到分开的十年，委屈涌上心头，不争气的掉了几滴眼泪
一夜柔情，洗个澡的时间，林汐薇便已睡去，他没忍心吵醒她，只是心疼的抹去她挂在眼角的泪，躺在她身边
“很惊讶，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小姑娘了，没想到能在这个荒凉的地方见面，心情太复杂了，她还和以前一样，但是她真棒，工作很好，但没有嫁人，她带着淡淡的茉莉香，不知道是什么洗发水，我想重新认识她，给她买一辈子茉莉”
2023.11.2夜
于阎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