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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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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卦?

用蓍草问卜算了一卦的解续躺在床上,琢磨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和刚才自己算出来的卦相。

张驿丞可能会老实几天,但估计不会太久就又得作妖了,自己还是得盯他盯的紧一点。

今天看见的那个药店里卖硝石竟然不登记,明天盯一下这个事儿。

还有就是,这个卦象又是什么意思,看着挺顺眼,但总感觉不是很吉利。

“什么人啊?教我算卦又不教怎么解卦。”解续盯着卦象,嘟囔着,脑子里不由自主想起了自己学会算卦那一天。

那是一个冻死很多人的冬天。

当时的解续靠着乞讨为生,解续在刚开始下雪的时候就不出去乞讨了,开始把自己捡的柴火往家里搬,然后就看着大雪慢慢没过门口。

那个老头就这么从大雪中走来,祈求解续收留他一晚。

解续答应了,作为报答,老头教了他蓍草问卜之术。

“那怎么解卦呢?”当时年幼的解续回忆着自己见过的那些郎中天真的问道。

老头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解卦这个事吗?我也不...”‘会’字没说出口,他飞快的改口说道“不需要解卦。”

“为什么不需要呢?”小解续开口。

“算卦这种事情啊,只是能算出来一个人未来诸多可能性中的一种,你虽然算出来了这一种,但是不代表其他的可能性没有了,它只是起到一个引导作用,你就把自己算到的每一卦都当成是好卦就行了。”老头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篇,甚是得意,这种借口自己都能想的出来。

“可是如果我只给别人算卦,不给别人解卦是不是赚不到钱啊?”解续追问道。

“那你就别给别人算,只给自己算。”老头说道。

“不能赚钱?那我学它有什么用?”解续开口。

“小子,技多不压身嘛,虽然不能给别人算,但你可以给你自己算啊,记着,每天早晚都给自己算一卦。”老头忽悠道。

“这有什么用啊?”解续不解问道。

“肯定有用啊,你看看外面这个大雪,我今天走了很久都没找到人家,就是算了一卦找到你这儿的。”老头接着忽悠。

“行,那我试试。”

解续就在老头的眼皮子底下,算了人生中的第一卦。

‘乾’卦。

“你看,这是多好的一卦。”老头看着卦象说道。

“你不是不会解吗?”

“不会解不代表不会看啊,你看这6条线,都没有断开的,还不好吗?”

“有道理。”小解续开心道,完全没注意到老头盯着卦象小声的说了一句“看来是找到了。”

“靠,当时被这老头忽悠了。”解续枕着胳膊,收回思绪气愤道。而后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

第二天,起床后的解续匆匆算了一卦。

火天大有。

盯了卦象一眼,解续就出门了。

“虎子早啊。你咋这么高兴。”来到班房,擦了擦脸上的汗,喝了一壶水的解续看见了刚进门的笑嘻嘻的虎子,解续开口问道。

“续哥早。”虎子回了一声,而后压低声音道“续哥,知道我昨晚干嘛去了吗?”

“这么高兴,你不会去望月楼了吧?”

望月楼是县城中的风月场所。

“呸”虎子啐了一口“我能去那种地方,续哥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那你干嘛去了?”解续问道。

“我去粮仓了,兵营那边从咱们这边调粮了,昨天晚上仓使过来找我,说人手不够,问我能不能给他去搬粮,一晚上给五个铜板。我去了。”

“所以你一夜没睡?”解续问道。

“嗯”虎子应着,开心的笑道“我现在有4两8钱5个铜板了,续哥。”

“行行行,粮仓那边忙完了吗?”解续问道。

“没啊,仓使告诉我今晚还得一晚,让我晚上过去。”

“那你回去睡觉去吧,今天就当是给你休沐了。”解续说道,心里在想‘兵营那边调这么多粮食干嘛?还是大晚上偷偷摸摸的’。

“啊?”虎子楞道。

“还等着干啥,回去睡觉去。”解续说道。

“哦”虎子应了一声,放下腰刀,往门外走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虎子想到了什么“续哥,巡检司那帮人让我告诉你他们巡街去了。”

“知道了。”解续嘴上应道,心里想道‘这帮狗娘养的’。

看了看腰牌,今天还是没啥犯人要抓,得,去药店瞅一瞅,看看怎么个事儿。

“这大太阳。”解续拿手遮住眼睛看了一眼天空,而后飞快的往药房奔去。

“解捕头,稀客啊。”药房伙计对着解续说道。

“别装傻啊,我昨天来过。”解续看着伙计说道。

“对对对,瞧我这记性。”伙计拍了拍脑袋说道“想起来了,昨天您跟张驿丞一块是吧”

“对,我来想问问,昨天张驿丞买了什么?”

“啊,这个恐怕不太方便透露吧,您也知道,这个涉及个人隐私方面的东西。”

“哦,这样啊,加上这个呢?”解续把他的腰牌亮了出来。

“懂了懂了,张驿丞昨天买了硝石。”伙计飞快回道。

“我记着买硝石的话你们这边都会登记在册,册子拿来。”伙计飞快的拿出来一个册子。

“这上面也没有登记啊,这是什么情况?”解续飞快的翻阅了一遍册子道。

“这个,您不知道?”伙计诧异问道。

“不知道什么?”看着颇有底气的伙计,解续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上个月,孙县丞让巡检司的人告诉我们说到了夏季,硝石可以制冰祛暑,所以放开了对硝石登记在册的律令,过了九月底再恢复。我们当时也很诧异,但巡检司的人给我们出示了公文,所以我们就没有登记了。”伙计飞快答道。

“孙县丞?孙守义?”解续心中嘀咕着,又问道“除了昨天张驿丞买的硝石,你们还卖出去多少硝石?”

“这个,可就太多了,您是不知道啊,自从我们看了公文之后,每天都会有人来买硝石,我们起初还让他们登记,结果他们说都放开了还登记啥,后来也就没人登记了。”伙计说道。

“你是说有很多人都会来买?”解续问道。

“对啊。”

解续正想继续追问,眼角忽然瞥到了药房外正在走来的一道身影。

来人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头戴加厚的遮脸斗篷,或许是因为影响视线还是别的什么,正拿手掀起脸前的脸巾。

未等对方完全露出脸,解续便认出了来人。

“她来做什么?这么热的天还这幅打扮?”解续心中飞快思索,而后丢下一句“别说我来过。”飞快闪至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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