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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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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沐兰城的雨季来的格外的早,风吹的竹叶整夜呼呼作响,雨水顺着茅草屋檐滴落水渠泛起阵阵涟漪。

寒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动着床纱,女子皱眉白皙的脖颈往被窝里缩了缩却在刹那间又探出了头大口呼吸着。跌宕起伏的胸膛使其迷糊睁开了眼睛,她动了动身子只觉得旁边暖意正浓。

转身就瞧见如城墙搬结实的身躯,白色的里衣往下划拉着露出小麦色肌肉分明的胸膛,慕暖伸手戳了戳嘴角扬起笑意随后强忍着抖擞爬起来迅速穿好衣服。

下过雨的地板格外潮湿,穿着鞋也感觉到些许寒意。空气里弥漫着泥土被雨水浸泡的味道。慕暖小心的点上烛火,蹑手蹑脚来到床铺旁的摇篮上。

摇篮被风吹着微微晃动,棉布一层一层包裹漏出半个脸庞的小家伙正酣然入睡打着微小的呼噜。见没有着凉的地方慕暖放心离开。

她来的柴房,拿起烛台上一只带有毛刷的木棍和一旁竹子做的奇怪物件,挤一些她用竹炭做的牙膏洗漱起来。

是的,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她只是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对着电脑熬了几个大夜平平无奇的打工人一枚。因为超负荷的工作压力在她还没来得及点确认保存文档的最后一刻心肌梗塞倒在了键盘上,醒来已经是这个从未听说过的世界———帝都。

不过与小说里的穿越者不同,她没有金手指,没有系统,也没有远大的报复,也没有遇见任何的狗血剧情。有了前面的先见之明她并没有按照原生的记忆去宅斗而是过上自己不动脑经梦寐以求的日子,还实现了三年结婚五年生娃的指标。虽然这和她在21世纪不结婚,不生娃,独立女性的思想完全不同。

腰间忽然收缩,一双纤细修长的大手环绕在她的腰间。

“娘子”

慕暖刚洗完脸抬起头,古黄的铜镜映射出身后的人影。

如墨的长发从脖颈滑落,尖锐的下颌抵在慕暖小巧的肩膀上。高挺的鼻梁在慕暖的耳朵摩挲,温热的气息让她有些搔痒,她下意识的想藏起来。铜镜里那双眼睛深邃却又透出淡淡的温润。

慕暖将手中的帕子一股脑的按在镜子里那张清冷精致的脸上:“耍什么流氓赶快洗漱。“

夜子修接过帕子一脸宠溺。慕暖摇摇头,为什么过上了和21世纪完全不同的生活就是眼前这个无论做什么都很合理的男人。

说起来也是缘分,夜子修是她在后院竹林捡到的,那段时间许多逃荒的来到沐兰城,她外出采购、种地时都会看到。夜子修也是,只是他比起灾民还要严重,身上有许多鞭打的伤痕,嘴皮干裂早已烂的不成样子。

她怕他死在竹林里,第一是死人的味道很大她会受不了的第二就是被人发现她十张嘴也说不清,所以只能找来郎中医治。起初郎中也说是救不活的不过好在他身体比一般人健壮也是撑了下来,只是花费太高,慕暖想还不如死外面!把她存的银子全花光了!

要不是病好了后越发好看的脸,她一定会让他翻倍赔偿。

“这几日雨下个不停,也不知道地里什么情况。”

慕暖望着窗外埋怨着。

夜子修却耐心的站在她身后为她盘发:“总会停的。”

“瞧着天气一天一天变冷,过几日我便去镇里看看买些布料给你和桐桐做些冬季的衣服。”

夜子修选了只通体碧玉没一点花色的簪子撇在她的发髻上,他将慕暖抱在怀里深怕她跑了一样:“所以,娘子就消消气,不与上天斗气。”

慕暖忽的转身将夜子修换了方向,一手撑在门框上,一手挑起那尖锐的下颚。

她的手指轻轻按摩着红润唇边的黑痣一副调戏良家妇男的作派:“公子,那我要最新最流行的蓝山羽锦可好。”

说罢杏仁般的大眼还忽闪忽闪着。

蓝山羽锦是当今最时髦的绸缎,据说通体蓝色,阳光下泛着五彩斑斓波光粼粼的光彩让整个衣服都有一种梦幻泡影般的感觉。

别说价格上等,就算有钱也得排队等上好几个月才能拿到。慕暖心中自然是喜欢,但也知道就自己家这个情况还得养个娃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也只是逗逗夜子修罢了。

“娘子想要的自然是双手奉上。”

“那你还不快给彤彤熬粥。”慕暖眼梢眯起似威胁一般。

夜子修见状立马转身,高大的身躯屈伸在灶台前烧水做饭。

慕暖在准备食材,差不多的时候进主屋看看夜桐醒了没有。当妈后,她最喜欢的就是夜桐吃了就睡睡了就拉,最好自己能吃喝拉撒,这也是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唯一的缺点。

夜桐似乎感觉到了有人进屋,松散着摆动自己的四肢奈何被布条缠绕的紧紧的。慕暖连忙上前小心翼翼的额将孩子抱了起来,熟练地给他穿好衣物,小夜桐看见妈妈一个劲的咿呀学语,奶声奶气听得慕暖心都化了。

她去厨房打了热水给孩子清洗,夜子修也刚好端来热气腾腾的热粥。两人坐在摇篮前,嘴角挂着笑意看着小夜桐一点一点吃下心中的寒意早已驱散。

慕暖靠在夜自修宽大的臂膀里,感受着他身上淡淡的柴火气息。她在21世纪没日没夜的加班也换不来此刻的心安与幸福,却在这里活出了自己,如果一生就这样度过也算是幸福安乐。

雨过天晴后,慕暖第一时间就打开房门感受清晨阳光打在身上的懒散和暖意。只是雨水浸泡太久,泥土早已松散变成稀泥,也是不能出门的。她只好待在家做做衣物,快到年时,也得给夜桐赶制一身虎头衣出来。

夜子修在一旁烧着暖炉抬眼笑道:“雨也停了,我出门去镇上买布条,可能晌午才会回来,你和桐桐在家乖乖的。”

慕暖点头:“带好雨伞,这天气说不定还会在下雨。”

夜子修拉起门前的雨伞出了门。

正如慕暖所说刚过晌午天空又下起了鹅毛般的细雨,她坐在窗前望着外出的小路,夜子修是个守时的人,他说几点回那便是不会超过的,可今日已经离约定时间过一炷香了。

她手中的长针若有若无的颤抖,心想也许是自己吓唬自己,这雨天路也难走耽搁些时间也是正常不过的。

过两柱香时,慕暖心中担忧又有止不住的怒气,她扔掉手中的银针走到门前又望了望屋里只能无奈的踢了踢门框。

直到夜深,慕暖穿好雨衣对着身旁穿着棉布麻衣佝偻身躯的老妇道:“李婶,我这也是没有办法麻烦你帮我照看,我会尽快赶回来。”

慕暖是个性格爽朗却又善良的人,虽然没有过多交际但周边的邻居也在心里觉得她为人耿直愿意给她帮忙,再加上老人家对孩子都有独特的亲切感所以李婶心里也是乐意的。

“快去吧我帮你看。”

慕暖不好意思笑了笑迅速转身出门,对比21世界夜晚高楼大厦灯火阑珊的繁华这里的夜晚是无尽的黑与寂静。寒意席卷全身,慕暖嘴唇微微颤抖,手指通红。油灯在手中忽闪忽闪似有似无仿佛下一秒便要和黑夜融为一体,慕暖心底鼓足了气,只身陷入黑暗。

镇子不远,但中间有一段要穿过森林,白天路过都要有一分警惕。夜晚更是漆黑一片,天上连一颗星子都没有,天地一体,便只有手中微弱的星光在黑暗中亮起,既脆弱又无助。

夜晚的风更加躁动更加惊悚,慕暖依偎在自己怀里,只漏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充满担心害怕却又勇敢无畏。

慕暖在心里回忆着一家人待在一起的日子,越想心就越暖,步伐也加快了些。

镇里到了宵禁时间,毫无人迹,她不知道从何找起。忽然街的尽头响起一抹明亮的铜锣声敲散了慕暖心中的恐惧,打更人一遍一遍敲打着警告着。

慕暖上前,打更人吓得抖擞了一下,见慕暖身上全是烟火气才松懈下来:“姑娘,这么晚出来,好歹也不要悄无声息站在他人面前。”

“实在抱歉,但是我家人上镇后久久没有归家我只能来询问你。”

打更人听闻饶有兴趣也带着几份同情,这个时间没有归家没有同家里人讲不是在花楼喝花酒还能干什么。

“姑娘我劝你还是去城中的鸳鸯花楼瞧瞧,我这一路过来除了你没在见到什么人。不过你现在去也见不到,城中店铺都打烊了,你只等天亮在四处看看。”

说完又敲锣打鼓一声一声重复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慕暖找了处巷子蜷缩在角落,在毛草堆里凑合一宿。第二日天亮,鸡正欲打鸣慕暖就已经起身四处寻找走了大半日也没见着,花楼也进不去,只能等在门口。她心里并不会觉得能在这里等到他,却也无处可找。等着等着眼角就莫名湿润鼻头发酸,只见一行热泪缓缓落下。

哭没有得到上天的可怜,直至夜晚也没有见到想找的人,她只能死魂落魄的回家。来时她觉得过往的路可怖如斯可如今她心里却满是比这更恐怖的想法,油灯熄灭,她也不在意,浑浑噩噩回到家中,已是凌晨。

屋内没有烛光,慕暖摸着黑点亮油灯。

房屋并无异样,却不见李婶与孩子的踪影。她如火上浇油一般将屋子翻了个遍,又去了柴房。

她心急如焚,眼睛酸胀,夜里灯光太暗她瞪大着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手中的红烛滴下蜡水在她白皙的手背,她却好不察觉。

忽然,柴堆发出异响,慕暖将烛光凑近。见一老妇人头发紊乱倒在了柴堆里,慕暖将烛火放在灶台,迅速将人扶起。

她太过害怕早已忘记老妇已过七十高龄,用力摇晃着老妇松软的身躯:“李婶,李婶!”

烛火打在二人身上,李婶缓慢地睁开眼睛却在看见慕暖的那一刻瞬间清醒,她语气哽咽不止从何讲起。

慕暖跪在地上眼里急切:“李婶,孩子呢?”

李婶不敢直视觉她的眼睛:“夜里孩子哭闹,我便想着给孩子做点吃的。忽然听见你卧房传来响动,我去查看只见两黑衣高大无比的男人站在屋内。两人手中握着长刀,其中一个蒙着面手里还抱着孩子。”

慕暖身体颓废瘫软一地,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李婶瞧见慕暖浑身都是淤泥,发丝紊乱,头上的碧玉头钗也东倒西歪插在松垮的发髻上。李婶抚摸着慕暖的背脊:“孩子,我没有办法,她们将我打晕,倒下时我只能看着她们抱走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慕暖站起身将李婶扶起送回了家。

她目光空洞像被夺了魂一般竹叶在她耳边呼啸,她进屋看着摇篮,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面历历在目。风吹着摇篮大力晃动,一条红绳展露出来。

慕暖扯出红绳,红绳之下是一块有些许重量的令牌。

令牌花样精细,中间赫然刻着“夜羽令”,大字旁还有两个小字,却因摩擦太多变得模糊。

慕暖仔细端详一番后嘴里吐出“上京”二字。

慕暖来不及细想只感内心焦灼如烈火焚烧,她急忙收拾东西打理好包裹天亮便起身上路。

临走时慕暖看着生活五年的房子,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忽然竹林小路发出踏踩般窸窸窣窣的声音,慕暖下意识提高警惕,将手中的令牌放与胸口,手里握着夜子修送她的玉簪。

竹林渐渐显出人影,一行人中带头的是两位中年妇女,两人穿的臃肿,带着羊毛额饰,手中拿着用上等布匹包着的暖炉。妇人行走之间步态扭曲,两人低声细语,嘴角时不时瘪嘴似有嫌弃,眼睛四处打量也透露着鄙夷和她们的穿着毫不相关。身后跟着两个年轻女子和一大队男子七七八八也有十几人,中间几人还抬着轿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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